邊城的酒吧雖然沒有a市那些高級場所奢華,但設施方面也是應有盡有。
我來的目的就是在這裡等陸少校玩盡興了,然後再找他替我聯繫那個老幹部,所以醉翁不在酒,穿的就隨便了,身上是那套在邊城小鎮菜市場附近買的襯衣和褲子。
唐明朗先是抱怨我穿得隨便,後來又恭維我穿什麼都好看,再後來,他覺得我這麼穿很明智。
在一幫如狼似虎的男性戰友身邊,他不得不一路護着我,就像一隻要保護小雞的母雞,誰也不準過來跟我搭訕。
有人說:“明朗,你這麼做,會讓馬醫生誤會我們的人品的,搞得好像我們平時都是色狼似的。”
“天天在一起住着,你們想什麼我很清楚,總之如意姐不能讓你們調戲。”
“……”
後來進了酒吧,唐明朗又發現裡面全是衣着暴露的女郎,那些男人的注意力根本不在我身上,他就放心了。
我與唐明朗坐在靠角落的一張桌子前喝酒,從我們這個位置可以看到正在舞池裡面瘋狂擰動的一幫人。
想不到平時那麼嚴肅正經的一羣小夥子,現在卻是一個比一個玩得嗨,各種羣魔亂舞,頭甩得跟吃了搖頭丸似的。
陸少校也在裡面。
他們這個時候穿的都是普通的衣服,陸少校穿的是一件灰色的襯衣和黑色的褲子,雖然沒有穿制服時那麼魅力四射,但也是一表人材。
我更喜歡他穿迷彩服時的那種狂野不羈、冷酷剛毅。
正因爲那樣,我纔在黑竹溝裡差點失守了。
“如意姐,你幹嘛一直盯着我們陸少校看啊?”酒吧的音樂聲十分震耳,唐明朗只能貼在我的耳朵旁邊大聲地問我。
我也大聲地迴應:“那麼多人,我不是隻看他一個的。”
而這個時候,有一個穿着黑色緊身齊b短裙的大波妹子正朝陸少校靠近,她扭着腰走到陸少校面前,一邊跳一邊撩撥他。
讓我意外的是,陸少校居然也配合着那大波妹子跳起舞來,舞姿嫺熟,眉來眼去,眼神裡都在放着電。
我驚訝地拍拍唐明朗,又指了指陸少校:“他還可以這樣的?”
印象中他多冷酷啊,尤其是之前對我的態度,要多鄙夷有多鄙夷,現在卻在酒吧裡跟大波妹騷上了。
唐明朗把耳朵貼近我:“所以啊,我之前就告訴你了,我們陸少校是外表冷酷,內心狂熱,他在做任務的時候是鐵面無私,勇敢直衝,但是該玩的時候還是會放開玩的,你也不要把我們軍人看得跟神一樣,私底下,我們都是正常的男人。”
說實話,我有一點失望。
或者說,我對天底下的男人有點失望,陳禎與我熱戀時,還跟凌兒各種來往,雖然他後面說那是因爲合夥關係,但他沒有顧及我的感受。
後來我覺得宋澤峰簡直完美,外型俊美,多金,對我更是好得不得了,後來卻發現他只是利用我。
現在遇到一個最男人的男人,我以爲他是禁慾系的,卻發現原來也是個不正經的。
當然,他是怎麼樣的一個人跟我是沒有關係的。
“如意姐,你發什麼呆呢?”唐明朗拍我。
我舉起杯子跟唐明朗碰了碰,“沒有什麼,我們喝酒吧,至少你還在我身邊。”
唐明朗對我笑道:“我當然會在你身邊,只要你有需要,我隨叫隨到。”
“別亂想了,我沒有需要。”
“如意姐……”唐明朗臉都紅了:“我又不是那個意思。”
我“噗”地笑了,隨後又揉揉他的頭:“想哪裡去了,臭小子。”
他摸着被我揉亂的頭髮,委屈地說:“唉,你總當我是小孩子,算了,那我就當你一輩子的弟弟吧。”
“……”
正聊着,有人走到我身邊來了。
他拿起我面前的半杯酒就喝,我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那半杯酒已經被陸少校喝光了。
“那是我的杯子,”我對他大聲說道。
“哦?有什麼所謂嗎?”他問,隨後就在我身邊坐下來了。
“……”
我聳聳肩,既然他都說無所謂了,我還有什麼好計較的。
我指着舞池那邊的大波妹:“你怎麼不繼續玩了?剛剛我看你們跳舞跳得挺好的。”
他淡淡一笑:“胭脂俗粉。”
我繼續說:“喂,說不定人家跟你一樣,都是披着騷包外表的正經人呢。你別看她打扮豔俗,說不定人家是哪家企業的ceo,職場上冷豔高貴,或者是某個富二代,出來獵豔的。”
他淡淡一笑,再次用“你是弱智”的眼神看我,“馬醫生你偶像劇看多了吧,光憑她的肢體語言我就看出來她職業不正當,再說,我交朋友並不看重什麼ceo和富二代那些外在的身份。”
“咦,你把自己說得那麼厲害,那爲什麼當初沒有看清我?你一直以爲我是混幫派的草包富二代。”
“我沒看錯啊,混幫派,當時你不正跟那些幫派朋友混一起嗎?富二代,我也看出來了啊,至於草包嘛,這要有對比,你連有魚的溪水都能看成是毒水,跟我比嘛,你確定有一點……”
他沒有再說下去,但後面的意思很明瞭,我也沒有生氣。
他倒酒,又喝了一口,用的還是我的酒杯。
我突然很想了解他這個人:“你剛剛說自己交朋友不看重身份,那你注重什麼呀?”
他反問我:“你指的是男性朋友還是女性朋友。”
“都說說?”我託着下巴認真聽。
唐明朗在我們中間插不上話,便也湊過來聽着。
“我對男性朋友只有一個要求,就是談得來。女的嘛,同樣只有一個要求……”接着他把目光轉向我。
我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什麼要求?說嘛,看我能不能達到你的朋友標準。”
“你能達到的。”
“是什麼?”我追着問。
“坦白來說,就是看她能不能讓我產生荷爾蒙激素。”
“……”
我一張老臉全紅了,但好在酒吧光線不夠。
我繼續直視他:“也就是說,如果一個女的不能令你產生要上牀的衝動,哪怕那個女的人品再好,身份再高貴,你也不會跟她交朋友?換一句話說,你跟一個女的交朋友,就是爲了得到她?”
“不,我並不一定要得到她,比如你,我就理性地剋制了,只想跟你作朋友。我也不在意身材長相,而是必須要感受到跟她們交往的愉悅,你想啊,朋友之間可以做什麼?聊天、聚會、打打球,互相幫忙?但是跟你們女人能聊什麼?打球你們女的也打不過我,幫忙更不用。能讓我們的友誼長久的,只能是我欣賞這個女人,無論做什麼事情我都樂意。不然,爲什麼我有話不跟我的男性朋友說,爲什麼有玩的不跟我的男性朋友們去,幹嘛要把時間浪費在沒有感覺的女性身上做那些沒有意義的事情,男人不是更瞭解男人嗎?”
我盯着他:“你真的很誠實。”
“這是做人的基本準則。”
“那……你的女性多嗎?”
“我的女性沒有超過三個月的,目前更是沒有,我們這種職業,沒有女人願意長期交往,”他一副無奈的表情。
唐明朗在一旁插了一句:“陸少校,明明是你自己容易喜新厭舊,還怪人家女孩子。”
陸少校笑笑,沒有回答。
我基本上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便也笑了笑:
“我老公就跟你不一樣,他有一個交往了很久的女性知己,但是他不跟那知己亂來。”
“那就是你老公的知己想跟你老公亂來,聰明的男人不會不懂,要麼你老公裝糊塗,要麼他傻。”
我也喝了一口酒:“你說的,很對!”
他拿起酒瓶跟我碰了碰:“乾一杯。”
唐明朗也端起杯子跟我們碰了碰杯,他一直插不上話,等我們都喝了,唐明朗才追着問我一句:“陸少校,你別挑逗我如意姐,她很容易愛上一個人的,愛上了就義無反顧了,我擔心她會愛上你。”
“放心吧,她心裡有宏大的理想,不會把時間浪費在我們這些人身上的。”
說得也是。
隨後他看了看時間,“反正在這裡也玩得不盡興,不如這樣吧,我先跟你去拜訪那個老幹部。”
“那就太好了,”我馬上放下杯子。
唐明朗問我要去哪裡,我說去拜訪一位老人,讓他不要跟着,那老人喜歡安靜,唐明朗不敢不聽我的話,只能乖乖在酒吧裡坐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