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跳傘!
我慢慢推開他,暗夜裡,他的眼神就像狼一樣銳利,有一絲極強的欲*望。雖然彼此呼吸都很重,可我仍然要打斷他。
“陸野,那天雨燕來找我了。”
他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只問:“她跟你說了什麼?”
“也沒有說什麼,就是問問我是不是你的女朋友,但是有人告訴我,你和她以前有過一段故事,她是你的初戀?”
“不是!”陸野很肯定地回答。
“那你們是什麼關係?”
“如意你聽着,這個問題我只回答一次,以後不要再問我了,我和雨燕以前是好朋友,剛當兵的我們經常在一起討論和研究部隊裡的事情,雨燕當時年輕漂亮又開朗,當然我也不賴,於是就有很多人以爲我們是一對,不知道是不是說的人多了,雨燕也信以爲真了,她後來有跟我表白,但我拒絕了,並且從此遠離了她。”
“那你爲什麼要拒絕她呀?她那麼漂亮,氣質又好,還很優秀,還是高官的女兒,”我迫不及待地問。
陸野很乾脆地答道:“不來電!”
“那你怎麼跟我就來電了呢?陸野同志,你喜歡我什麼?”
他再一次將我摟在懷裡,再摸着我的臉:“我不知道,一開始很討厭你,後來覺得你煩,但是處着處着,心裡就放不下你了。愛情心理研究專家說過,當一個人對另一個人念念不忘,不管在任何時候都能想到她,那就是愛上了,我是一個自控能力很強的人,但是我控制不住思念你。”
“所以,你對雨燕沒有這樣的感覺嗎?”我問。
“我從來沒有把她當女人。”
我心裡面暗暗地笑了:“明白了,這個問題我以後不再問了。”
“你之所以問雨燕的事,是因爲你在吃醋,”他說:“如意,當一個女人吃醋的時候,就表示她在乎這個男人,你其實已經愛上我了。”
“……”我的心怦怦地跳了幾下,然後一動不動地看着他。
他的嘴脣又湊近來了……我的心跳得更厲害了。
然後,我突然指着不遠處結滿小果子的小樹問:“陸野,那是什麼果子?”
他看了我一眼,目光裡似有不悅,但也只能無奈地順着我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哪一種?”
我用手電筒照着:“就前面那幾株,喏,葉子很寬大的,果子只有辣椒子那麼大,可一大串一大串的,上面還分泌着鹽狀物的。”
“哦,那個啊,”陸野拉着我的手朝那株小樹走過去,那樹只有兩三米高,只要伸手就能把果子摘下來了。
陸野摘了一串,隨後說:“這是鹽酸子,可以吃,又鹹又酸,你可以試一下。”
他遞給我。
我伸出舌頭舔了一下,果然又鹹又酸,把我刺激得全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好吃嗎?”他問。
“不好吃,但是如果實在沒有東西吃的話,可以把這拿來當零食。”
“還可以用來當調料,比如上一次我們在山谷裡烤魚的時候沒有鹽,如果有這個東西就可以拿來抹上去了,”陸野說話的時候一直盯着我。
我的臉火辣辣的,但仍然裝作若無其事地跟他聊天:“對啊,也不知道下次還有沒有這樣的機會。唉,時間不早了,我們快點出了這森林吧,我覺得晚上的森林很恐怖。”
“有我在也覺得恐怖嗎?”說話的時候,他把我手中的鹽酸子一扔,然後迅速摟上我的腰。
我的身體已經緊緊地貼着他的身體了,同時也聽到了他有力的心跳聲。
我已經緊張得說不出話來了。
“如意,不要再分心了行嗎?”說完這句話,他又重新吻上了我的脣。
他每一次吻我都很用力很狂野,一如他的性格,同時他也十分在意我的感受,總能在我快要喘不過氣來的時候適當地緩一緩。
夜色很濃,霧氣也越來越大,好久之後,我突然覺得腰間的皮帶一鬆,緊接着,他粗糲的大手便探進了我的腰間,再移到前面的柔潤。
那一刻,我猛地顫了顫。
他鬆開了我,嘴脣在我耳邊喘着粗氣,但聲音很溫柔:“如意,怎麼了?”
“陸野,不要……至少現在不要,我……我怕!”
但我沒有鬆開他,而是緊緊地抱着他的腰,表示我並不反感他,只是現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真的不合適。
到處黑漆漆,夜晚的樹林裡保不準有什麼危險的動物出沒。
過了一會兒,他替我係上皮帶,再替我把背上的包背了過去:“走吧,我帶你出去。”
……
在陸野的牽引下,我們不費什麼力氣便走出山林了。
他的吉普車孤零零地停在營地前的公路前,隨後他打開車門讓我上車,他上來後便遞給我一瓶水和一袋麪包。
許久沒有吃東西了,現在確實餓得飢腸轆轆,我拿起麪包就吃,吃了一塊,又了掰給他一塊:“要嗎?”
他一邊發動車子一邊說:“你知道我想吃的不是這個。”
我灌了一口水,隨後說:“你以爲我就想吃這個?我現在想吃火鍋,吃西餐牛排,吃海鮮大餐,可那也得看場合啊。”
他突然就笑了笑:“好,等你考覈通過了,我統統都請你吃。”
“……”那意思是,他想吃的我也要請他吃?
我啃着麪包,表示我完全聽不懂。
累了一天,才靠在舒服的坐椅上我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等陸野叫醒我的時候,我已經到宿舍樓下了,方芳跟呂潔在宿舍樓前的那棵樹下等我。
我跟陸野說:“謝謝你送我回來,下次見。”
“下次見,好好休息,”他調轉車頭。
……
才下車,方芳便朝我招手:“馬醫生,這裡,快點!”
我走過去,只見呂潔的眼圈紅紅的,我預感她已經被淘汰了。
果然,才走近呂潔她就哭着說:“馬醫生,下午在逃跑的時候,我不小心中槍了,我被淘汰了,陳隊說,我明天一早就要離開這裡到基層衛生院了。”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方芳說:“呂醫生,道理我已經跟你講清楚了,不管誰求情都沒有用的,這裡不是什麼事業單位,而是部隊,這裡是講紀律講原則的,雖然你是一個人才,可戰場的事很難說,被淘汰了就是被淘汰了。”
呂潔淚眼汪汪地看着我。
我咬咬牙,決定當惡人:“對不起呂潔,我幫不了你,陸野也沒有這個本事幫你。”
呂潔又抽噎了一陣:“算了,誰讓我幸氣不好,也沒有個什麼後臺的,明天走就是了。”
她捂着臉跑回了宿舍。
方芳過來安慰我:“別理她,名額就只有10個,她運氣不好怪不了別人。不過話說回來,你當時跑得挺快的,嗖的一下就沒影兒了,你這樣的在戰場上吃不了虧。”
我笑了笑:“當時只顧逃命,後來跑着跑着就跑進深山裡了,走了好久纔出得來。”
“對啊,你已經走出監控範圍了,演習結束後大家都在找你,尤其是孤狼,緊張得不得了,二話不說就衝進了山裡。”
“……”
“不過話說回來,你們這麼晚纔回來,不會是在山裡打野戰了吧?”
“沒有!”
“真沒有?”
“真沒有!”我往樓上走:“快回去休息吧,我已經很累了!”
那天晚上,睡在我隔壁的呂潔一直在抽泣,另外幾個被淘汰的也在抽泣。我一直忍着沒有去勸呂潔。
潛意識裡,我認爲自己沒有這個責任。
……
那次演習過後,最終留下來的名單已經確認了,一共十人,上面給我們放了一個星期的假,同時也被安排到了新宿舍,新宿舍是四人間,就像大學宿舍一樣。
來時被扣下的行李現在也歸還給我們了,包括手機。
我給手機充了電,再開機的時候,看到裡面彈出好幾十條信息,有一大半是宋澤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