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自己是猜對了,謝長魚瞭然於胸,開口解釋道。
“小生不才,剛好知道這蓄力丹藥之所以能夠的此功效,乃是因着裡面有一味重要的藥引,便是那注氣的人蔘吧。”
說到這裡,那大漢終是注意起了這個身形消瘦的青年。
“大哥,這人蔘乃是你們北方的特產,在崇陽府,這人蔘恐怕是一抓一大把了,並不是稀奇玩意兒,可是在我們這裡就不同了。”
說說至此,已經說明了其中的關鍵。
陸文京搖晃着扇子上前一步將話接完。
“在下不才,做的便是是水路通運的生意。具在下所制,人蔘從北方運到盛京需要經過陸運再經水運,其中麻煩不說,若是保存不當是會容易壞掉許多的。這樣算來,在閣下那邊視作普通的藥材,在我們這邊卻是要貴上十倍不止了。”
這話算是說的再明白不過了。
那賣藥商販連連點頭,“兩位大爺說的是呀,我這藥材都是天價,製作出來的藥自然也貴上許多了。”
“啪啪啪!”
話已解釋明白,那自稱律靈山莊的少年拍手稱讚。
“兩位公子一看便是那見多識廣之人,在下有幸再次遇見,不知能否交個朋友。”
看他穿着文雅,卻不想也是個熱心腸的人,倒是與他的這身行裝極不相配了。
陸文京最先開口。
“好說好說,在下是生意之人,多個朋友多條路,黔南花料葉果很多,若是有機會,定當前去拜會。”
這傢伙,果真是做生意的材料,兩句不離老本行,也難怪能將陸家的生意做到天下首富這個位置。
即是解釋明白,那壯漢也不再爲難,將手中的藥瓶扔會了地攤。
“如此倒俺不對了,在這裡給你道歉了。”這大哥確實是個豪爽之人,說着竟低頭三拜,已顯誠意。
“喲,客觀別這樣,小的擔待不起。”
熱鬧算是看過了,人羣也漸漸消散,不過這主角的四位卻聊的惹禍。
“兩位遠方賓客,若是到了盛京,那怎會不到醉雲樓品天下美酒佳餚呢,在下做東,願結識兩位好友。”
陸小京這勁頭也不知跟誰學的,倒是十分熱切起來。
不過謝長魚倒是仔細觀量起了那個律靈山莊的小哥。
脣目嬌媚,若說是女子都不爲過,但這身形話語,又確實是個男人。
“又一個人間禍害。”
只是小聲嘀咕,便跟隨在身旁前往醉雲樓。
於王李兩位兄弟約的是夜裡把酒,此時醉雲樓倒只有他們四人。
“即是相交之緣,那邊互相介紹吧,在下盛京人士,祖家邢雲臺,陸府,陸文京。”
小京最是熱情,第一個介紹起來。
“你就是那天下首富?竟然是個小公子?”大漢顯然吃了一驚,但也證明了陸文京的名字遠赴盛名了。
那白衣少年連忙拱手。
“本還想公子這般見多識廣,當是哪家英才,原來是之大名鼎鼎的陸公子,久仰久仰。在下律靈府三子,白燁。”
難怪這人一身白衣不染風塵,原來是律靈山莊白家一脈。
“俺是崇陽府的高鬆,沒什麼名號,就是個製藥的。”
這位大哥十分爽快,介紹起自己來也不拖泥帶水。
“高兄有理。”
陸白二人拱手行禮。
“這位公子言辭甚瑾,想來也定當不是俗人了。”
那白燁終是注意到了謝長魚。
想來自己這張臉還未起過名字,便摺扇輕拜,悠然說道。
“在下就沒有諸位這麼出名了,不過是盛京一個小小的生意人,喚我謝池便好。”
魚爲池中長遊,倒也算作風雅。
互相已然認識,這江湖中人從不談利益衝突,既然相逢,那端的就是兄弟情誼。
既然今日是中元節,那邊便是歡慶的好日子,陸文京喚來了小二,點上了醉雲樓的名菜,拿出了珍藏已久的佳釀。
四人把酒言歡,好不熱鬧。
謝長魚這裡倒是一片歡愉,但江宴那邊卻有些棘手。
“主子,熙光閣外聚集了很多外鄉之人,各個內力不俗,且是混在人羣之中。”
玄乙早早便在這附近安插了許多慶雲閣的人手,面子上是做些生意,但實際上一直在觀察流動的人羣。
“看來他們是想在這人羣最熱鬧的時候動手了,這熙光閣的吸引力確實很大。”
江宴右肩還在恢復,右手纏着始終不便。
“玄乙,提醒各處,務必小心謹慎,另外,打聽一下,究竟是什麼人什麼事,能將這些人在同一天聚集在此。”
前些日子一直昏迷,對於城中情況,江宴疏忽很多,風雲變化之快,他倒是有些閉目塞聽了。
坐在空蕩的閣中殿上,那日情景再次浮現眼中,從苗疆之人到此處後,一切事情都變得不可控制。
許多事情似乎是瞬間爆發的,但又似是籌謀已久的。
他甚至聯想到,這苗疆人的行動,也是在這盤棋子之中。
究竟是什麼人,能有如此大的能力,將天下之人,江湖,朝野,商賈全部圍在自己的那盤棋局裡。
冷風襲來,倒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究竟誰是那個黃雀呢。
醉雲樓內,四人已是酒足飯飽,這話題也由今宵古韻到了天下大義,當真是江湖中人,開口便是芸芸衆生的笑談。
眼見便到了暮色,白燁起身告別。
“今日再次得已認識三位兄臺,實乃大幸之事,不過小子落塌之處還有一位妹妹等着,眼下若是再不回去,又要與我嘮叨不停了。”
白家子嗣較多,妹妹弟弟的也屬正常,謝長魚拱手,以禮相送。
而這高鬆也晃悠着起身說道。
“俺也要回去了,今日狀態不好,喝的多了些,改日再聚。”
說完便與那白燁前後離開了房間。
“阿虞,你說這二人是否認識?”這五壺純釀怎麼可能真的將陸小京與謝長魚灌醉,兩人揣着明白裝糊塗呢。
謝長魚舉着下巴,自樓上看着走出門的兩人。
“我們四人如今不也是認識了?這兩人倒是將自己的目的隱藏的極深。”
謝長魚本就精明,與陸文京一起倒是更加通明,兩人放下手中碗筷,各自換來了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