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非同小可,將懷中的名冊拿出,細細端量起裡面的名字以及介紹。
呵呵,謝長魚居然忽略了這一點,這裡的大部分參與者,均是邢雲臺人士。
看着地上躺着的江宴,旁邊睡着的失去了親人的小乞丐,還有盛京死的那些人。
謝長魚第一次猶豫了。
若不是自己如此執着的追查下去,是否就不會有這麼多人的犧牲。
究竟是那王權一黨殘忍,還是自己心狠。
月引看着主子擰皺的眉頭,忽而開口說道。
“主子,您不似從前了。”
這話在謝長魚耳邊迴盪,兩人時隔半年餘月之久才正式相見,而她卻能一眼看出自己不似從前那般了。
是更加的優柔寡斷了,還是心慈手軟了呢。
謝長魚伸手探了探江宴的額頭,這燒終是退下了。
人平安無事,不是最好的嗎?
月引在身邊陪着,沒有說話,兩人靠着山體休息了一夜。
山澗溪水與蟲鳴總是早於人們的清醒時間,耳邊傳來唧唧的聲音,謝長魚轉頭時,居然是一隻猴子跑到了他們的身旁。
因着昨天謝長魚宅了一些山果果脯。
如今剩下的一些便再這小猴子的手中。
謝長魚望着這個小畜生偷偷摸摸的舉動,竟不自覺的笑出了聲。
“呵呵,你若是餓了,光明正大拿了便可,我是不會爲難與你的。”
這山間寂寥,謝長魚竟與一隻猴子談聊起來。
那小畜生似乎也有了靈性一般,歪着頭看着謝長魚,一人一動物對視了片刻,小猴子居然跑到了謝長魚的面前。
它將爪子裡的一顆橙黃色的果子掰開,放到了謝長魚的面前。
這讓謝長魚心中一驚。
這小畜生,是在給自己撥吃的嗎?
“主子,這莫不是靈猴?”
月引的聲音自耳邊響起,小畜生也受到的驚嚇嗖的跑開了。
謝長魚轉頭望着月引,也是一臉探究。
“主子,月引此番到山裡來,正是尋找這靈猴的。”
昨夜兩人均是疲累,關於月引爲何再次的事情謝長魚並未追問,未曾想她居然是爲了一隻猴子?
月引來到謝長魚面前,將猴子撥好的果子用手擦了擦,掰下一半放到遞於謝長魚的手邊。
邊說道:“月引是一月前解除身上的禁制的。因着那月流喂於我的藥劑並未多量,經過這半年的自我修復,才終於得意解脫。”
月引也是痛苦,分明知道自己被人控制,卻要強忍着意識爲自己調配解藥。
“可我身上已然筋骨受損,內力攛掇導致的氣虛紊亂。於藥王谷的古書研法之時,月引曾見過一篇醫方。想要穩定受損的內臟,虛靈猴心頭之血服用便可見效。”
原來,這便是月引到山中來的原因。
難怪謝長魚見她面色慘白,分明身上沒有傷痕,可這氣色卻如枯草般憔悴。
“受苦了!”
謝長魚拍了拍月引的肩膀。
她搖了搖頭。
“終是等到主子迴歸,月引一切值當。”
原來,她知道自己重生之事。
那靈猴剛剛被月引的聲音驚擾,現在不知竄到哪出,旁邊的小乞丐也因着陽光的照射悠悠轉醒。
“哥哥,這是?”
醒來便發現多了一位好看的姐姐,小乞丐心中疑惑。
謝長魚將月引攔在自己的懷裡,一臉銀魅之笑。
“這是哥哥新初的相好的。”
孩童哪裡會想的周全,山林間野的突然出現的女子所謂何意,聽了謝長魚的話之感嘆這哥哥好生厲害。
“咳咳,咳咳咳咳。”
江宴一口悶氣咳出了聲音。
其實在月引第一句話的時候,江宴便已經醒來,他一直裝睡的聽着兩人的對話。剛剛也是被謝長魚這大膽的一句嗆到。
月引上前看了看江宴的傷,雖是嚴重,但好在處理及時,這一夜燒也退下,便也無大礙了。
因着他與現今主子的關係,月引並未對他不利,只是這江宴也是心中疑惑,怎的會在此處偏巧遇到月引。
江宴心中擔心,這月引其實並非接觸控制,而是被人安排好的於此處與謝長魚相認。
雙手支撐着地面,江宴緩慢起身。
“那猴子是極具靈性之物,從不與任何人親近,若想要將它再次引出,控要費些心機。”
如今自己身體虛弱,在走出山林之前,他還是要與這月引和平相處的。
聽到猴子說辭,那小乞丐眼光閃爍。
他曾也是富家子弟,對於書本學識從小便在私塾訓教,自然知道這猴子是靈長動物一說。
“哥哥。”
乞丐妹妹奶聲奶氣的喊着小乞丐,也是一臉的好奇。
現在大家倒是有了共同的目標,便是將那猴子捉住。
謝長魚想到,自己是準備了果子吃食它才前來尋找,於是趁着山上露重,她便去打些露水,而月引則去摘些山果。
太陽已然露進幾人所留的山洞中,謝長魚將準備好的果子擺放在洞邊,月引自洞內拿出準備好的羅網,只等這靈猴上鉤。
幾人躲於暗處靜靜等待,不肖片刻,這靈猴果然再次上鉤。
它左右搖晃着來到洞口,看着地上的水果卻不急食用,而是左顧右盼的似在尋找什麼,幾人屏息寧神,可這小畜生也並不着急。
它鼻子沖天嗅了嗅氣味,居然向洞內走來。
眼下時機成熟,也不及多想什麼,月引拽動手中繩子,落網收緊將靈猴包裹在內。
突然被捉住,這靈猴受到驚嚇四處攛掇,嘴裡也哼哼的尖叫起來。
幾人走出山洞,任由它自己安靜下來。
這落網是由特殊材質製成,刀劍尚不能將其割破,何況現下那靈猴的牙齒。
掙扎了幾番,它也終於放棄,謝長魚走進,與它的眼神撞在一處。
不知爲何,謝長魚在它的眼神裡看到了一絲求助的信息,於是蹲在這小畜生的面前,伸手想要安撫它的情緒。
“主子小心!”
“長魚!”
月引與江宴同時在耳邊提醒,可此時謝長魚的手指已經被那小猴子攥住,它想要咬住謝長魚的手指,卻在下口的時候只是將其含住。
幾人也是驚訝。
“這小畜生,莫不是將我當成它的孃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