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江宴眼神中的疑惑,謝長魚將回來的原因告知與他。
“應是不在前方,我一路尋來,並未感知任何聲音。這孩子不應勝過我們習武之人,有憋氣經脈的能力。”
卻也如此,那不過是個普通孩子。
可是謝長魚也是順着逃跑方向一路尋來,自己也未發現孩子痕跡,就算啞巴也是會喘氣,有心跳的。
謝長魚心中擔憂,若不是孩子遇難,那便是這一路還有其他密道是謝長魚並未注意的。
將自己的底衫撕下與江宴包紮一下傷口。
雖然這傷口並不致命,但是長時間失血也有生命危險。
現在已然顧不得那走失的孩子,只得將小乞丐與他妹妹先行救出。
擔心身後會再來追兵,兩人決定繼續前進。
聽到了腳步的聲音,小乞丐緊緊憋住呼吸,謝長魚在旁輕喚。
“小乞丐,是我,隋哥哥。”
聽聞是兩位大哥哥的聲音,小乞丐終於出聲。
“找到我弟弟了嗎?”
他的聲音充滿期待,奈何謝長魚搖了搖頭。
“小佑,是哥哥對不起你,哥哥去找你。”說完小乞丐就要向後跑去,被謝長魚一把拉住。
“我們兩個大人都尋不得你弟弟的蹤跡,你個孩子能找到什麼?眼下最快的辦法便是我們快些找到出路,然後派人下來一起尋找。”
謝長魚無奈,只得與這孩子講述道理。
小乞丐猶豫了一番,還是點頭同意了。
不知爲何,縱然江宴受傷,可是有他在身邊,謝長魚多了一份安全之感。
好在幾人再次走出半個時辰時間,終是在前方看到亮光了。
此時大家已然筋疲力盡,見到光亮便是希望,他們快步走上前去,此處是一塊石頭封住洞口。
聽着外面的流水與蟲鳴之聲,謝長魚明白,外面當是一處山澗了。
江宴如今重傷,只得謝長魚拼命將洞口石頭推開。
好在自己還存有體力,終於大片陽光照進了洞口,將幾人的眼前照亮。
刺眼的光亮讓四人適應片刻,謝長魚便走出洞口。
這裡是一處山林水澗,四周只有高聳樹木與水流,如今這副境地見了,當真是鳥語花香的世外桃源。
將孩子們抱出洞口,江宴隨後出來。
這時謝長魚纔看清,他腰間的傷口很深,並且一直在向外深出血跡。
現在也是必須儘快與他處理傷口,否則會有生命之危。
顧不得照顧孩子,謝長魚將江宴扶到水邊。
他也是盡力聽到了現在,如今流血過多,人也漸漸呈昏迷姿態。
終於將他扶到水邊,江宴昏倒在謝長魚的懷中。
“哎,江宴?”
謝長魚心驚,只得先幫他處理傷口。
小乞丐看着江宴身上流出的鮮血,知道是爲了保護他們而受傷的,心中也十分難過。
那小女孩乖巧的幫着謝長魚用布來回取水,謝長魚四下尋找一番,倒是找尋了幾種止血的藥材。
看來這處山野較深,平時也未有人能經過此處,山林密茂,這各種植物藥材也是許多。
將自己的外套脫下撕成布條,替江宴包紮着傷口。
如今必須要找人來幫忙了。
身上沒有任何可用的東西,只有江宴的腰間掛着未央。
一個重傷的病人再加兩個孩子,謝長魚甚是無奈。
眼下已無他法,只得先尋一處遮擋的地方几人先休整一晚。
因着在密道里面的折騰,如今天色已漸漸暗了下來。
謝長魚尋找,終是找到一處山洞入口。
來不及細細探究,謝長魚將江宴背了進來,而兩個小乞丐也跟着爬了上來。
之前的密道謝長魚已經用石頭和樹枝遮住,若是有人尋來,想到打開也要費些周折,而且天也見黑,看不見光亮那些人應當不會順着密道再追來了。
再山間拾了一些樹枝,謝長魚點亮了一堆火把。
如今江宴始終高燒,若是這一夜不能退去,與他當真是有生命危險。
這一天的折騰,摸了摸懷中還在的花名冊,所有的一切也是值得的。
大約也是累了,謝長魚靠在山壁上漸漸閉上了眼睛。
跳動的火光散發着溫暖的熱氣,而火光照亮的牆壁上竟然出現一個站立走來的影子。
謝長魚只是屏息,並未真的睡去,她也是大意,居然未到洞內查看是否安全。
如今活物的氣息明確,謝長魚閉緊雙眼,心中不知是人還是山獸。
帶那氣息逐漸靠近,謝長魚抽出江宴身上未央之劍,對着來者劍指而去。
“世子?”
“月引?”
兩人均呼出聲。
面前的當是消失了數月的月引。
而見她的眼色,彷彿已經恢復了正常。
月引雖在謝長虞身邊待得時間不久,但是世子謝長亭她自然十分熟悉。可是因着月引一直在藥王谷照料,那謝長亭並未見過自己真身模樣,怎會知道她的身份?
月引退後一步,而目光則落在未央身上。
這不是主子的寶劍?
她睜眼瞧着眼前之人,瞳孔中露出驚訝。
現在的謝長魚確實頂着的是隋辯的身份。
她笑着將寶劍放下,對着月引做出了曼珠沙華的手勢,然後對着她說道。
“我的三護法,你終於回來了。”
這語氣,這口吻,分明是自己的主子謝長虞。
確認了來着身份,月引重重跪倒在地。
“主子,你,你不是,竟然沒死!”
她的眼中閃着精光,眼角處的淚水分明,而因着激動,說話也變得有些語無倫次。
謝長魚也未想到,自己此行竟然陰差陽錯的在此處與月引相遇。
“你先起來,事情錯綜複雜,與你一兩句很難說清。如今你怎會在此處?”
謝長魚有些疑惑,看着周圍的山林,此處應當是遠離縣城的,怎的月引不在桐城,也不在錦官城,會如此遙遠的來到了倉州之外。
知道主子疑惑,月引將自己這段時間經歷的事情告知於謝長魚。
只是在她準備坐下之時,才發現受傷昏迷的竟是江宴,那個對主子有殺身之仇的人。
見這他身上包紮的當是主子衣服,月引有些震驚的看向謝長魚。
“主子,您爲何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