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證據便去找!”
謝長魚起身作揖道:“請二位帶我去面見聖上。”
“不行,你一無品級,二無位分,根本沒有面見聖上的資格。”
王錚雖起先對謝長魚的印象還有些改觀,但對此女進宮面聖一事並不認可。
死毒舌!謝長魚恨了王錚一眼,將期望的目光投向李志:“你是世家子弟,面聖還不容易,我保證什麼都不做,就去看看而已~”
她舉起兩根手指比在耳側,信誓旦旦道:“真的,我發誓!幫幫我嘛~”
李志容易心軟,看到謝長魚撲閃撲閃的雙眸,他撩了撩頭髮:“小仙女,這事包我身上了!”
一旁,王錚那張清俊的臉頓時垮了下來。
……
皇宮,御書房。
“微臣參加皇上。”
“愛卿免禮。”大燕王朝第七代皇帝,歷治帝放下手中的狼毫筆,揮手道:“來人,給丞相賜座。”
歷治帝雖年過半百,但單看樣貌像是剛過而立之年的人,他五官深邃,臉部輪廓棱角分明,膚色呈小麥色,健康年輕,因着年輕時駐守邊關,俊美的臉上透露着剛毅之氣。
這已經是歷治帝執政的第八個年頭了,此刻,被民間稱爲千古名君的中年男人皺着眉頭嘆道:“愛卿,這樁案子朕派你親自調查。”
“陸文京與陳大江兩人加起來富可敵國,他們是大燕王朝第二經濟支柱,絕對不能倒下。”
“皇上大可放心”,江宴道:“臣已派人前往大理寺嚴加看守陸文京。目前,李家大公子正在爲陳老診脈。”
“好,帶朕去瞧瞧。”
江宴起身:“皇上,這邊請。”
……
此時,太醫院死氣沉沉,一衆太醫不管老的、年輕的都戰戰兢兢地立於殿內觀摩李家大公子施針。
那病榻之上躺了位面色蠟黃花甲老人。
最恐怖的是此人嘴脣發黑,從最先的淡紫色轉變爲深色的黑紅,看起來甚是嚇人。
江宴與歷治帝來時,李謹剛施完最後一針。
猶如君子蘭般淡雅的男子額上起了一層汗,手裡動作不停,待將銀針全部歸位於牛皮收納袋後,他才轉身作揖。
“拜見皇上”
“參見丞相大人”
歷治帝道:“李愛卿,陳老情況如何?”
李謹是李家大公子,精通醫術,被世人稱作醫學聖手,盛京公子排行榜第七名,目前在太醫院擔任院長一職。
他搖頭:“回皇上的話,陳老大限將至,最多還能活五日,期限一過,必死無疑。”
歷治帝沉默,神色哀痛惋惜。
江宴上前一步,蹙眉看向陳大江的放在錦被外的手,目光閃過一絲疑慮。
“李院長,就沒有其他法子了嗎?”
李謹搖頭回複道:“陳老中的是一味名爲五逝的毒,此毒來自苗疆,摻和了蠱毒,其性霸道,只要中了五逝毒的人均活不過五日。”
“苗疆!”歷治帝重重咬着兩個字,仰頭閉上雙眼。
江宴埋下眼眸,垂在腿側的左手食指彎曲在摸索套在大拇指上的羊脂玉。
記得不錯的話,陸文京上個月進苗疆談了比生意,而陳大江又恰恰中了苗毒。
這時,
太監總管——宮喜進入大殿朝歷治帝叩首道:“稟報皇上,門外王家與李家的二公子請求面聖,另外……二位公子還帶了名貌美的年輕女子,說她叫謝長魚,是陳老唯一的外孫女兒。”
江宴眼眸起了一層薄霧,目光冷冷朝宮殿外掃過去。
又是那個女人。
“陳老的孫女?”
歷治帝想起多年前,陳大江樂呵呵的進宮抱來一奶娃娃,非要他給孩子取個名。
長魚,長魚,年年有餘。
“叫她們進來。”
十七年過去了,他倒是好奇那小女娃長成了什麼模樣。
殿外,宮喜捏着蘭花指,老臉笑得像朵菊花:“二位公子、小姐,皇上請三位進去。”
王錚與李志面面相覷,李志原本還準備了一番說辭,沒想到歷治帝答應的這麼快。
“小仙女,你運氣真好!”
謝長魚揚頭笑了笑,深邃的目光略過宮喜身上,眼底藏着一抹厭惡。
三人走進大殿,依依向皇帝叩首。
“叩見皇上。”
“免禮。”歷治帝將目光投向大殿內唯一的女性身上,原本期待的眼眸閃過一絲落寞。
這孩子,年紀輕輕,穿戴如此浮誇,怕是被養廢了。
歷治帝面色複雜:“你是謝長魚?”
謝長魚頷首:“是。”
“孩子,好好看看你外公,這幾年他心裡一直惦記着你。”
謝長魚真是陳大江的外孫女!看歷治帝的樣子,似乎對謝長魚的出現並不意外。王錚心裡有些複雜,也是他和李志沒有上心,派人查到的資料,居然只有江南旁支這一層。
那麼,如若謝長魚的第二層關係是陳老孫女的話,她在盛京貴女中的地位將會更加穩固。
“多謝皇上體恤。”謝長魚看着此前自己最敬重的親舅舅,心情抑鬱。
還有,李謹、江宴都在……不愧是盛京啊,她走到哪兒都能遇到熟人。
她上前一步,身子正好與江宴並立。
想不到,第一次與‘外公’見面,居然是在這般情景下。
可能是血脈相連的原因,看到榻上氣息遊離,危在旦夕的老人,謝長魚眼睛有些發酸。
“敢問,我外公是中了什麼毒?可尋到解藥嗎?”
江宴搖頭:“五逝毒,無解。”
“大哥,真的沒有辦法嗎?”李志心想到陸文京,內心焦慮,陳老要是死了,陸文京就真攤上大事了。
李謹想了想說道:“理論上是沒救,但不妨試試偏方,死馬當做活馬醫。”
“不知各位有沒有聽說過,有種仙草叫還鳳草,據說出自南北交界處的鳳來山,還鳳草喜寒,只生長在懸崖峭壁上,數量稀少珍貴,十年才結一朵花出來。”
還鳳草!
謝長魚心都涼了,還風草出自鳳來山。
但,自從上次暴雨山體滑坡後,鳳來山就被堵住了,任何人都上不了山。
李謹面容苦澀:“但,陳老時日僅剩五日,如今再去找,時間遠遠不夠。”
“也不盡然。”
江宴突然道:“熙光閣手上便有一味還鳳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