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這女人眼裡見的便只有趙以州一人,並未將旁邊的謝長魚看在眼裡。
見她想要抱住自己,趙以州連連後退。
“慧娘,你先穩住,我此番找你是有事情要問的。”
他退後幾步也終是將女子的思緒拉回了正常。
她轉身打量起身邊的隋辯,嬉皮內柔,白淨透亮,好生一個俊俏的公子。可是在她心中任何人都比不上趙以州的位置。
謝長魚掩嘴輕笑,這大姐好生豪爽。
既然有外人在面前,那稱作慧孃的也穩重了許多,她將兩人請到屋子,自己洗了洗手便也跟着進去。
這裡是處簡單的草屋,但是裡面的擺設卻收拾的極爲趕緊,可知這慧娘雖然性格大大咧咧,可是人確實實在的細心整潔。
趙以州喚她不要忙活,將她叫來跟前。
“慧娘,我這番與隋兄前來,乃是想要了解你之前與我說的你表弟搬運屍骨的事情。”
未曾想這兩人竟是奔着這事而來的,慧娘心思警覺,看着隋辯上下打量。
“那件事我與你說過便罷,其他的我不想參與。”
沒想到如此火烈之人,在這件事情上卻如此敏感,謝長魚知道這件事一定並非表面那麼簡單了。
趙以州有些無奈,這第一次見面喝酒她都能將這麼重要的事情說於自己,如今兩人也算熟絡,她爲何突然閉口不談呢?
這事讓趙以州摸不着頭腦。
“我說過那件事也是說說罷了,你現下還叫來別人與我問話,當真以爲我什麼都知道嗎?”
她心中不悅,一直埋頭磨着豆腐。
謝長魚明白是她在這裡,這個慧娘纔會有所警覺,畢竟是自己的表親弟弟,若是無意中害了人家,可是罪孽深重了。
她起身行禮說道。
“慧娘,這件事關乎重大,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證不會讓府衙之人知道,也只是我與以州兩人明白,還請您據實相告。”
謝長魚也是算作客氣了,這件事她必須知道答案,所以對於這個回娘自然百般客氣。
慧娘放下手中磨具,細細端量着謝長魚,許久說道。
“那件事那不是小事,我知道的也不多,你們容我一天思考的,晚上等我消息。”
既然已經準備開口,謝長魚也不打算逼問,她心中自然會思量出好歹的。
於是二人便起身離開了,走至門口出,這謝長魚的餘光還瞧見慧兒的眼睛在趙以州身上張望。
謝長魚心下便知,此時八九不離十亦。
走回隋府,謝長魚碰了碰趙以州取笑的說道。
“說來以州兄也是桃花正旺,這慧娘雖是做着粗活,可是人卻長相標誌,而且也是個乾淨衛生的居家好手,你不若娶回家做的妾室也好。”
她故意打趣,趙以州卻頻頻擺手。
“我這人一心想着官報朝廷,可從未想過這些兒女私情的,這樣好的姑娘還是隋兄你收入府中吧。”
沒想到她居然開始打趣起自己謝長魚無奈的笑了笑。
不過說起娶親,她可是想到了一個人,溫初涵。
各種熱鬧的事情也算是鬧了許久,而溫初涵卻十分安靜,就連江宴娶親的日子她也是乖乖待在院落並未出來。
這就讓謝長魚有些奇怪,她哪裡是這樣的性子了。
想着隋炎的身份還沒有消散,大約她的催眠幻覺還在繼續中。
想了想,確實應該與她“加深”一下感情了。
於是送走了趙以州,謝長魚轉頭來到了醉雲樓。
這人自大隋府出事以來便一日神情恍惚的,彷彿當時受到驚嚇的是他一般,謝長魚已經走至身前也並未注意。
“咳咳。”
身邊傳來輕咳之聲,陸小京終於回過了神。
“阿虞,你可算來了,我當你把我忘記了。”
說來便要握住謝長魚的手。
“你可是收收吧,怎的我有了自己的府邸就讓你這般難過,若是想要,你大可四年之後繼續參加科舉考試,以你的才能,怎的還不那個前三甲?”
謝長魚邊說便將自己的手抽回。
可是陸文京卻一臉喪氣。
“你知道我不是因爲這件事情。”
他擔憂的卻也不是一件,一則是因爲阿虞好不容易可以出來了,卻還是與江宴在相鄰在一起,兩人始終還是一道。。
再則就是自己與溫初涵的婚期將至,他如今是不娶已經不行了。
謝長魚自然明白,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小京,爲了我們的大事業,這事算是委屈你了,這不,我來爲你排憂解難了。”
這次來,就是準備讓她帶個口信,將溫初涵約出來。
聽說這件事情,陸文京的眼裡總算有了精光,連忙起身說道。
“阿虞你也要小心,如今你的身份可是朝廷中人,與溫初涵相處的時候要萬般小心。”
謝長魚自然明白自己如今假裝的人並非簡單人物,所以讓雪姬將這次的迷幻香用量加大了。
陸文京十分辦事,晚間的時候便約好了溫初涵明日在醉雲樓相見。
這在外面折騰了一天,回到隋府的謝長魚準備好生泡個熱水澡。
溫熱的氣息包裹着全身,心情也算是得意舒暢。
漸漸將頭埋到水裡,這洗澡水加了雪姬特調的花枝,有疏通筋骨,安神助眠的效果。
謝長魚慢慢有些睏意。
卻不想其次屏風後面的門吱呀響起,似有腳步聲傳入耳間。
如今這邊伺候的丫鬟只有一人,她已經吩咐她在外面候着,會是誰這時候私自闖進,而且丫鬟居然全然未知。
謝長魚將手拿出,準備將衣物穿上。
卻在轉瞬間撞上了一個人影。
兩人在紗簾間穿梭,最終倒在了地上。
水漬濺了一身,謝長魚的內裡和身上男人的衣服均已沾溼。
“江宴,你這是私闖公宅。”
謝長魚氣憤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自己如今也是男人模樣,怎的他還會如此深情的看着自己,這場景當真怪異。
因着這段時間公務纏身,謝長魚又自己忙着調查屍骨案件,兩人也是很難親近,這天江宴思妻心切,便躡足飛過牆頭,落在了謝長魚的沐浴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