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轉身,清秀的臉上露出寒意,她的手中正是那封交給雪姬的書信。
“確實是閔棋的字跡,這件事不是你的責任,先照顧好其他人,傷好後儘快回城,雪姬在江宴面前撐不了多久。”
跟着葉禾找尋一處屋子,謝長魚將臉上的麪皮撕下,時間緊迫,她來不及準備歡顏丹,只能將暗樓中準備的假面帶在臉上。
在密林處險些被玄乙認出。
昨日的事情歷歷在目。
謝長魚從流金那裡聽到雪姬消息便急忙出去,恰巧在樓梯處遇到獨自回來準備報信的雪姬。
經彙報得知,在桐城的葉禾幾日前也收到了閔棋字跡的書信,邀其這日在城郊外相見。在雪姬被埋伏帶人離開時,便遇見了獨自趕來的葉禾。
兩人交換信息之後便知有詐,巧在那時埋伏之人衝了出來將兩人及暗嘍幾人圍住,葉禾爲雪姬殺出一條路讓她先行回來覆命。
謝長魚不會任由自己的人再出意外,便強行將雪姬留在盛京易容成自己的模樣,爲了穩住江宴。
就這樣,她一人來到郊外,也遇到了與玄乙對峙的葉禾。
“主子,玄乙怎麼會在那裡?”葉禾擔心是江宴做的埋伏,他是否已經察覺暗樓裡的人。
謝長魚也在那刻想過,但是玄乙的神情告訴他,他也正在疑惑自己是什麼人,看來是被人吸引至此,又或者跟隨什麼人來到了密林。
見主子不言,葉禾心中急切。
“不是他,是惜光閣的人。”
謝長魚確定拍賣之人就是閔棋,他是以惜光閣的身份出席,那麼這次暗殺計劃定是惜光閣組織的。
他們爲什麼要這麼做?難道五大家族與其有關?
衆多疑問出現在謝長魚的腦中,一時找不到突破口。
“你在桐城查到了什麼?”謝長魚暫時換個思路,先看看葉禾的收穫。
他半跪在側。
“屬下無能,桐城所有有關人似乎一下子消失了一般,查不到一絲痕跡。新晉知府霍藺及府衙衆人各司其職,並未有疑事發生。”
此事疑點衆多,這次耽誤了他回京覆命的時間。
“查無所獲?”謝長魚有些詫異,怎麼會這個樣子,明明之前雪姬調查的時候還有月引的蹤跡,如今竟消失的這麼突然。
她突然意識到,這桐城之事怕是聲東擊西,真正的目的或許正是此次暗殺。
謝長魚突然開始擔心,不知江宴那裡現在有沒有出事。
“咚咚咚。”
外面傳來敲門聲,是傷輕的兄弟。
謝長魚開門。
“主子,遠處傳來馬蹄聲,控有人經過。”
留下來的均是內力非常的兄弟,自然能夠查詢有人靠近,謝長魚與葉禾談事,自然忽略了這點。
“先藏起來。”
如今大家行走費力,需要調整一日,眼下人多,只能藏於暗處觀察。
好在莊園荒廢,其中雜草衆多,藏身處易於尋找。
不多時,馬蹄聲漸進,在莊園門口停下。兩聲腳步落地,走入荒院內。
兩人在內堂四周巡視一圈,隨即便走了出去,隨即便是馬蹄漸遠的聲音,葉禾最先出現,到門口查看。
而此時的牆頭,兩個身影趴在此處觀察着他的一舉一動。
“嗖,嗖嗖。”
幾道石影向牆頭射來,兩人飛身落入院內。
見兩人未走葉禾出劍相迎。
一時間暗處的刺客都跳了出來,謝長魚一直躲於暗中觀察。
見葉禾面容,玄乙便知人已經找到了,他與江宴使了眼神,兩人將手中武器放了下來。
江宴猜疑玄乙所說的青衣公子是謝長魚裝扮,所以與玄乙一道易容出現,怕她認出自己。
果然,葉禾與謝長魚均爲認出。
“各位大哥莫驚,我與少爺出行辦事,路過此處想要歇腳,請大哥們饒命。”
玄乙裝作素人,不想驚起爭鬥。
葉禾打量二人,爲首的男子周身貴氣,卻有不凡之氣,並非閒人。
“離開這裡。”他只說一句。
江宴打量,卻如玄乙所說,此人眼神十分熟悉,但臉形卻也不熟。
他開口道。
“我們在路上遇到匪徒,身上錢物均被洗劫一空,現在進程也無酒家能住,還望大爺留情,待府中下人將財物送到便離開此處。”
江宴執意再次,必須想辦法留下。
謝長魚隱在暗處,對兩人身形十分熟悉,猶豫一番便走了出來。
“盜匪?我們自城中出來,並未遇到,怎麼你們遇到了?”她清嗓詢問,對於兩人身份疑惑萬分。
“這位是管事大哥吧,我們自鹽城而來,是要到盛京做生意的。”
見到出來的人影,江宴換個口音說着難聽的方言。
謝長魚曾到過鹽城,這番語氣卻也有些相似。
“生意人?怎麼就你們二人出來,若是做生意,難道不多帶一些人嗎?”謝長魚提出疑惑,現在情況危險,她不能隨意留人在此。
江宴早有準備,便解釋道。
“大哥有所不知,我們做的生意只要我們兩人便可,是與官家的生意。”他說完眼神遊離,謝長魚能夠猜到,他是想奉承官員了。
謝長虞活着時,盛京無官員敢與商賈勾結,但自己出事之後,那些暗地裡憋着的小官便也不再低調,漸漸的便開始了買官的勾當。
她笑了笑,一臉鄙夷。
“原來如此,確實,沒有銀兩,你們也辦不成。”謝長魚想要知道,誰這麼大膽敢如此光明行事,既然被她碰見,那便瞧一瞧這位大人。
“那處房間你們可以休息,這處院落不許踏進。”
廢棄莊園以前定是有權勢的人家居住,房屋較多,幾人住下綽綽有餘。
江宴與玄乙拱手,退到了門廊,走向謝長魚指的房間。
見兩人離開,葉禾走到謝長魚身邊。
“主子,我們現在自身難保,您不怕他們是那些人安排的?”葉禾擔心不無道理,謝長魚就是想要看看,若他們真是惜光閣的人,那麼究竟有什麼目的。
“先將傷重的人悄悄轉移。”她不會用自己的兄弟姐妹做賭,葉禾需要自己內力療傷,先將重傷人安全送回樓。
葉禾得令,將暗樓兄弟組織一起。
謝長魚望着兩人離開的方向,爲何兩人背影如此熟悉,江宴的臉在自己腦中閃過,又被她搖走。
“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