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魚將此刻的怨恨都加註到了這名女子身上。
“小,夫人,您這是作何?”假喜鵲心下疑慮,這種情況可是出現什麼狀況,在府中伺候如此之久,這還是第一次見她這幅模樣。
兩人對視,謝長魚將手伸出掐住她的脖子,靠近的同時手下漸漸收緊。
她目光兇狠,眼神中是怨氣與剋制,假喜鵲的臉上漸漸泛起紅絲,她最後還是鬆開了手。
“回府。”
謝長魚走在前面,示意假喜鵲跟着自己。
而此時的城郊門口,一名青衣男子急步走出城門。
此場拍賣會是謝長魚精心安排,如今出現如此多的變故,江宴擔心她一時難以接受,於是在衆人退撒之後便先回府。
兩人前後,在北苑門口遇見匆匆走過的謝長魚。
“江宴?”見來人,謝長魚停下腳步,如今瑤鈴失蹤,而她只能在這裡呆着,心中十分鬱結。
看出她的擔憂,江宴上前寬慰。
“如今我的人已經行動,你若不放心,可與我一起調查。”幾日的觀察,江宴早已看出謝長魚與瑤鈴之間的親密,現下他也奇怪,謝長魚竟沒有找人,而是乖乖回府等消息。
她若是長虞,定不是那種坐以待斃之人,一時摸不透她的心思,江宴只得將她帶在身邊。
聽到這話,謝長魚猶豫一番,最終還是點頭,正好,她也看看江宴的手裡究竟存了多少實力。
“你先回屋休息,有消息我會命人告知與你。”江宴暫時安撫住謝長魚,便準備動身趕往慶雲閣。
他從未親自出面,而今的情況,派出去傳話的人一直沒有消息,不知玄墨是否已經開始找人,他只能親自去一趟。
假喜鵲的身份已經暴露,那麼也沒有必要再易容呆在她的身邊,江宴命人將喜鵲從南苑放回到謝長魚的身邊。
終於見到小姐,喜鵲眼角翻着淚花。
“小姐,您這幾天沒有出什麼事吧?喜鵲擔心死您了。”她三兩步走到謝長魚身前,婆婆般的關心着她。
“無事,這幾天你還好嗎?”知道她是被江宴安排,謝長魚不知她過的如何。
喜鵲搖頭,又點頭。
“丞相併未虧待喜鵲,除了不能出院,幾日都是衣食不短,不過喜鵲很想念主子。”她說完眼淚竟吧嗒的掉了出來。
“沒有詢問你些事情?”謝長魚反問,喜鵲搖頭,江宴只是讓她帶在院內,什麼都沒有過問。
一時摸不透江宴爲何這樣做,謝長魚只得在房中等着消息,現在的她哪也不能去。
玄乙跟着惜光閣的人回到樓處,裡面的人便沒有再出來,期間有幾人匆匆來往,玄乙私做決定,跟隨來往幾人,竟來到了郊外。
幾人走過密林,來到一處宮樓外,玄乙驚疑,這林深處竟然有人建造了一座小宮殿。他小心躲於樹叢間,看幾人消失在宮殿身後。
看來這入口甚是隱秘。
如今玄乙隻身一人,想要回去覆命怕是不宜,思索片刻,他將沿路的樹上做了記號,走出密林。而在盡頭處,一陣雜亂的腳步聲自四周響起。
本是習武之人,玄乙聽出這腳步聲約有十人以上,而且均有武藝,而其中一名內力深厚。但能得聽出,負重的腳步應當是受了重傷。
他藏於灌木叢中,靜觀四周。
對方似乎也覺察到了他,腳步放緩,聲音及近但很輕。
均在試探,一時間空氣變得冷凝,雙方都小心翼翼,耳邊的腳步也到了身前。玄乙從對方努力剋制,但還是有些厚重的喘息聲辨明,他應是受了重傷,思量片刻,玄乙越出草叢。
身後劍影飄過,一名男子提劍迎擊,兩人劍身將空氣劃出火光,交戰幾輪,男子吐血一劍伏地半跪於玄乙面前。
他走到男子面前,在他擡頭時,此人眼神如此熟悉。而見來人是玄乙,男子的目光明顯一愣,他認識他。
而此時,男子身邊也衝出十幾名黑衣人,身上多出有傷,但卻將男子護在身後。區區幾名負傷慘將,怎能擋住玄乙,他提劍準備衝入。
“住手。”
當劍舉起時,一個清脆的男音自身後響起,聲音熟悉,但卻一時想不起是誰。玄乙轉過身,一名青衣男子站在身後,見到玄乙的臉,眼神疑慮。
他怎麼會在這裡?
重傷男子聽到聲音站了起來,走出人牆半跪行禮。
“屬下參見主子。”雖着他的動作,其他人也行禮參拜。
玄乙驚訝,這瘦弱文靜的公子,竟是這羣能力非常人的主子,他在盛京呆的許久,竟成了井底之蛙,不知這號人物的存在。
看到男子深受重傷,青衣公子欲疾步上前,卻被玄乙的劍身頂住。
他詫異看着玄乙,但還是看明瞭一切。
“這位公子不必擔心,我的手下是在林中遭到伏擊,如今各個受傷,還望公子留情,容我帶他們回去療傷。”
青衣公子語氣溫和,似是與自己熟悉一般,玄乙上下打量,若不是他有極強的控制能力,那邊是此人真切毫無威脅之意。
手中長劍放下,身後衆人也放鬆下來,見青衣男子走到他們面前將那名重傷男子伏在肩上。
“主子,屬下自己可以。”重傷男子驚慌,但還是被青衣男子厲聲制止。
帶着男子與玄乙擦身經過時,玄乙突然開口。
“在下是否與二位曾經見過。”熟悉感十分強烈,他脫口而出。
青衣男子立住,付量片刻,開口笑道。
“玄乙大人乃當朝丞相江大人身邊的護衛,江湖中誰人不曉,本派小名,大約是行走江湖時,曾偶然相遇過罷。”
他語氣堅定,玄乙看着,終是不再懷疑。
幾人走出密林,向城外方向走去,城內發生的事與此人不知是否有關,密林深處的宮殿又是何人建造,看來此番打探,並非一無所獲。
惜光閣怕是在密謀什麼了。
玄墨在慶雲閣練武,當看到江宴身影的時候,險些以爲自己看錯了人,擦了擦雙眼,急忙奔了出去。
“主子,您怎麼,過來了。”聲音漸小。
看了看他,江宴開口。
“讓你派人出去尋找瑤月郡主,你在這裡做什麼?”他目光寒烈,玄墨心中一驚,連忙退回半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