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建工人員的調查已有一段時間,如今終於有了消息,謝長魚命雪姬速速道來。
“主子,您猜的果然沒錯,在縣衙建工的主持人員中,有一個人極爲特殊,是湘江的北臨鈺。”
這個名字謝長魚並不熟悉,但是這個姓氏定當是湘江著名的北氏家族,因爲壟斷,湘江沒有姓北的人家。
雖然這個名字謝長魚不知,但北家家主自己還是十分熟悉的。
北秦,謝長虞在組建曼珠沙華的時候,他曾經到過自己的組織,這個人有着極其縝密的心思,一點微弱的破綻都會被他識破。
這話說來謝長魚想起了一事。
自己在桐城客棧醒來的時候,曾經無意間看到玄墨手中被包紮起來,而傳來的藥香便是尋迷草的味道。
謝長魚知道,尋迷草非常好尋,只有學過一些醫藥的人才知道這個名字,其實它還有個通名叫雲兒根,是鄉野間常見的草藥。
而這種草藥卻是治療北家雷火之傷的藥物。
並且也只有這個作用,它治療的是電擊灼傷,而常人不會輕易遭受電擊,只有雷火功可以控制電擊力度,決定受傷程度。
現在想來,或許玄墨曾經遇見過北家的人。
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居然連久居湘江的北氏一脈都開始出動,怕是桐城有着更加神秘的計劃。
“查一下這個人的去除,還有,陸凱許久沒有消息,去桐城查一下。”
不知爲何會有這個想法,但是所有事情都指向一個地方,既然找不到人在哪裡,那就大膽猜測一下方向。
雪姬得令,迅速退下。
不多時,溫景樑居然出現在酒樓,而他張望的目光一眼便瞧見坐在高閣之上的謝長魚。
“除去隋辯的存在,兩人還未以謝長魚的身份單獨相處過,猶豫一番,溫景樑還是走了過來。”
“之前靈兒之事,算是一個誤會,聽說你出事的消息,我也很擔心。”
雖不知他爲何說出這話,但謝長魚明白,這人突然如此的殷勤定沒有好事,並沒有回覆他的話,起身準備離開。
“你,何時再回江南?”這話引起謝長魚的好奇,自己與他們二人並無任何交情,雖回家之事耽擱,但終究與兩人無關。
她看了一眼這個男人,開口回道:“有何事?”
他既然問了,自是有事,謝長魚不願與其多接觸,免得謝靈兒再發瘋的打擾自己,問過理由便也準備離開了。
猶豫一番,溫景樑還是說了出來。
“你也知道,之前靈兒身體受傷,如今氣血虧虛,想要回去修養一段時間。”這話倒是正常,但謝長魚自知溫景樑不可能說說罷了。
果然下面的話讓謝長魚有些吃驚。
“如今我公務繁忙,不能陪她回去,但安排人護送她又不肯,一定要與你一道回去。”
這話什麼意思?自己回家省親與她何干,非要跟着自己湊熱鬧。
謝長魚沒有說話,看着問景樑的眼睛,想要看出究竟。
安靜片刻,謝長魚確定他沒有說話,那麼證明謝靈兒定是出了一些心思。
“這事江宴會安排,我需與他商議。”謝長魚終是回覆,喊來了喜鵲便離開了。
這話算是敷衍,一則自己本不願見那個女人,二來她還是要藉着回江南的機會將隋辯的身份牽回朝堂。
如今江宴已經知道,這段時間謝長魚正在尋找辦法如何說服他的,而溫景樑說的事,自然會成爲謝長魚的阻礙,她必不會做。
見謝長魚鬆口,溫景樑似是鬆了一口氣,看着她離開的背影,陷入了思索。
夜時瑤月先回到了丞相府,到了府中便將自己關在屋子裡,不與任何人見面,發生了什麼謝長魚自然不知,也不想過問,只是等了許久,江宴居然還未歸府。
“管家,丞相有派人回來說明情況嗎?”謝長魚準備好了宴席,說是爲了瑤月接塵,她定不會糊弄。
但現在主人不回家,客人又不出門,謝長魚看着一桌子的佳餚有些疑惑。
管家並沒有給出答案,自下午兩人被傳召進宮之後,江宴就沒有出國皇上的宮殿,具體談了些什麼,沒有人知道。
“再請一次瑤月郡主嗎,她若執意不出,便將這個東西收起。”謝長魚坐這些也是爲了在江宴面前做出自己已經很乖的表現,但他既然不領情,自己又何必顧慮。
不多時,下人回覆。
“夫人,郡主拒絕用膳,說今日太累要早早休息下了。”
聽到這話,謝長魚思量一番。
既然已經決定拉攏瑤月,那自己何不借着這次機會靠近她身邊,待雪姬那邊查完身份,證明沒有禍事,再表明身份也不遲。
想來謝長魚帶着喜鵲來到了客房。
“郡主,若是有什麼煩心事,可以與我一說?”謝長魚站在門外,沒有叩門,只是將自己的心思說了出來。
屋內沒有聲音,但是聽到了走路的聲音,謝長魚聽力極佳,她知道瑤月是在屋中踱步猶豫。
不多時,門被打開,瑤月側身示意謝長魚進屋。
示意喜鵲守在門外,謝長魚自己進到了屋內。
剛剛坐下,瑤月便開口了。
“你是真的喜歡江哥嗎?”這話問的太過突然,謝長魚不明白其中意思,歪頭看着她。
“你就說是否真心。”謝長魚這時才聞出,她是喝了酒的,這倒是新鮮,這姑娘好端端的喝酒作何。
於是起身到一邊的臺案上拿來了茶水倒滿一杯放在瑤月的面前。
“我若說喜歡,你要說什麼?”
這話雖然違心,但現在自己總算是丞相府的人,若是讓外人知道自己的心思,怕是會招惹許多口舌是非,真假又有什麼關係。
瑤月突然坐下,看着謝長魚的眼睛。
“嗯,確實是。”她好像終於確定了一般,心下鬆了一口氣。
這下換做謝長魚愣住。
“你是怎麼確定的?”她還真想知道這喝醉了的姑娘有什麼門路。
她咯咯笑了兩聲。
“你的眼神呀,在提到江哥名字的時候,閃着精光的。”她居然以爲自己是因爲這個原因喜歡江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