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白皙的脖子下面,還能看到隱隱約約的青色血管。
江宴的眉頭直接擰成了疙瘩,有一瞬間,他甚至以爲隋辯是個女人。
不,到底在想什麼呢。
他快速將心中奇怪的情緒壓下去,沉下臉,握着拳頭,死死地瞪着隋辯,目光跟淬了冰一般的冷。
“本相沒空和你在這裡貧。”
謝之魚走到桌子邊,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恰好一股冷風吹過,那風直接穿透衣服,打在身上,謝之魚忍不住地打了個寒顫。
心裡恨不得立刻送走江宴,什麼時候來不好,偏偏在她沐浴的時候來。
害她摔到水桶裡了不說,還差點露餡。
她擡起眼皮,等着江宴,心裡厭煩,這個傢伙怎麼看怎麼討厭。
江宴注意到謝之魚的目光,眸子中閃過一絲詫異,剛剛是自己看錯了嗎?
爲什麼感覺隋辯在用異樣的目光看着他。
一時之間,江宴的腦海中冒出來許多奇奇怪怪的想法,他晃了晃腦袋,壓下心中的想法,正色道:“你最後去見桂柔的時候,有沒有在牢房中撞見什麼奇怪的人。”
既然對方早就想對桂柔下手,那麼隋辯在去見桂柔的時候,對方說不定就在現場,或者躲在暗處觀察。
他忽然察覺到這個,或許謝之魚當時真的有發現什麼。
謝之魚喝了口茶水,砸吧砸吧嘴巴,目光轉向江宴,“丞相大人,雖然我最後見的桂柔,是我將桂柔帶出來的,但是當天,並沒有見到什麼奇怪的人。”
她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潤了潤嗓子,舒服。
謝之魚喝完第二杯之後,擡眸,認真地看着江宴。
“說來也是奇怪,隋某帶走桂柔後,牢房就燒了起來。”
“按照隋某來說,這件事兒實在是蹊蹺。”
江宴沉下眸子,向謝之於走近幾分,問道:“此話怎講?”
謝之魚抿嘴笑,裹緊身上的外罩,忍不住地打了個寒顫,委屈巴巴地看着江宴,“隋某正在沐浴的時候,丞相大人突然闖進來,嚇得隋某掉進木桶裡,現在隋某除了外面這件衣服是乾的,裡面可都是溼漉漉的。”
“丞相大人就願意看到隋某這般狼狽的樣子嗎?”
她說到這個,江宴才意識到這個問題,他盯着謝之魚不住發抖的身體,皺着眉,不耐煩地說:“那你快點。”
謝之魚連忙點頭,轉身跑到裡間開始換衣服。
快凍死了,這個江宴還真是無情,明明自己腦子不好使,還要讓她受罪。
真不知道之前,他們兩個是怎麼打成那樣的。
她輕輕地嘆了一聲,麻溜地換好衣服後,才從裡間出來。
江宴已經坐在她的位置上,開始悠哉悠哉地喝茶了,不知爲何,謝之魚看到江宴這般悠哉的樣子,心裡立刻躥起來一股火氣。
她站在不遠處,握着拳頭掩着嘴角,清了兩下嗓子,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江宴。
江宴仍然坐在位置上不爲所動,還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
見過不要臉的倒是沒有見過江宴這麼不要臉的。
謝之魚又咳嗽了兩聲,企圖引起江宴的注意。
江宴終於擡起眸子,把玩着杯子,面無表情地看着謝之魚,“你幹嘛,嗓子不舒服?”
謝之魚:“……”
她眼睛彎了彎,走到江宴身邊,“丞相大人,這時隋某的位置。”
江宴沒有回答,垂下眼簾,看着晃動着的被子中僅剩下的茶水,慢悠悠地說:“隋大人,繼續。”
繼續個大頭鬼啊!
謝之魚在心裡默默翻白眼,着人臉皮怎麼這麼厚實呢?
坐在她的位置上,喝着她的茶,還用她的杯子!
謝之魚心裡窩火,但是不能表現出來,只能在心裡將江宴唾罵一遍。
她強壓下心中的怒氣,笑呵呵地看着江宴,指着他手中把玩的茶杯說:“丞相大人,在我說之前,能不能不要用我的茶杯喝茶呢?”
江宴眉頭微蹙,昭示着他的耐心已經告罄。
他無賴地看着謝之魚,“怎麼,上面寫你的名字了嗎?沒寫就不是你的。”
謝之魚:“????”
江宴一遍說着一邊給自己倒茶水,當着謝之魚的面用她的杯子喝水。
看到隋辯強忍着怒氣的表情,江宴心裡有些想笑,不過不能表現出來。
他面無表情地喝完茶水,問道:“隋大人,我的時間是有限的,如果你知道什麼,最好快點說,不要耽誤本相的調查進度。”
呸,如果不是你在這裡鳩佔鵲巢,應該彙報的事情早就說清楚了!
她咬咬牙,說道:“回丞相大人,隋某認爲這裡面有貴溪樓幕後黑手安插在這裡的臥底。”
江宴眉頭輕輕挑了起來,他撐着半邊臉,看着謝之魚,問道:“隋大人有何見解?”
謝之魚走到對面,坐了下來,“丞相大人,你也知道桂柔身份特殊,是我們現在調查貴溪樓唯一的線索,在關她的時候,牢房外佈滿了眼線,如非是自己人,如何進入牢房?”
“而且,牢房結構特殊,想要點火的話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謝之魚繼續說:“看守牢房的人也是不定時的換班,隋某認爲,不是自己的人話,實在沒有充足的時間進入牢房。”
江宴也不是個傻子,他既然能將桂柔關在牢房裡,外面自然佈滿了天羅地網。
而對方悄無聲息地潛入到牢房點火,還在那麼森嚴的看守之下,想要進去,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所以,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他們的人裡面有奸細!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對方的勢力到底有多龐大呢?
聽完隋辯的一席話,江宴陷入 沉思,不得不說,隋辯說的這番話正中了他的心思。
在牢房着火時,就猜測身邊有貴溪樓幕後黑手的人,沒想到隋辯也想到了。
有一個事實必須承認,隋辯雖然是個很討厭的傢伙,但是他的腦子很好使。
江宴嗯了一聲,看着隋辯,問道:“隋大人,現在可有應對策略?”
迎上江宴的目光,謝之魚嘿嘿笑了笑,上半身向江宴傾斜, “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