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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
聽得陶然一番不屑的話之後,袁海雲卻是再次放聲一笑。而笑聲在空間不大的地字三號房之中飄蕩着,夾雜着絲絲雨水嘀嗒之聲,卻是令整個屋子顯得格外的冷清與昏暗。
“你又笑什麼?”
之前正堯就放聲大笑過,後來袁海雲在大廳之中出現之後也笑了一番,到了現在,在這個原本就顯得有些擁擠的小屋子裡面,袁海雲又再次的放聲大笑,聲音卻是那樣的具有震撼力,瞬間就讓陶然感到一陣不爽。在清瘦的面容之上,已然再次浮現出了一道凌厲的怒意。
陶然此刻必然是憤怒的,似乎是在被人冤枉後的他感到了委屈無法得到平息轉而演變成爲的憤怒!
“其實很簡單,兩起命案發生之前,你都在天字三號房中,隨後你趁着大伯熟睡之際,便開啓你自己在天字三號房設置的機關,接着你便從樓上跳下來,然後一往窗戶奔去,最後跳出窗戶,去案發現場殺人!
然而你卻沒有想到,兩次大伯都發現了你,兩次都跟着你到了案發現場。不過你爲了替自己洗脫嫌疑,讓人不去胡亂懷疑人,故而你並沒有殺死他,而僅僅是將他給打暈。這樣一來,每次案發現場他都在場,由不得別人不去懷疑他,而你就可以騰出更多的時間去殺你想要殺的人!
怎麼樣,陶公子,我說的沒錯!”
嘴角微微彎起一道弧線,深邃的黑眸之中隱隱散發出一股yīn寒之氣,袁海雲一臉嚴肅的看着陶然說道,似乎方纔所說的一切全都是袁海雲親眼所見一般,身臨其境的感覺讓人覺得畫面是那樣的真實存在。
聞聽袁海雲說完之後,看的袁海雲那一雙微微冰涼望着自己的眼神,陶然不禁頓時一顫,下意識的把目光瞥向了另一邊。似乎不敢去直面袁海雲的眼睛!
而片刻之後,陶然才微微平復了下來,旋即笑道:“哈哈!jīng彩!jīng彩!真的很jīng彩!海公子的想象能力竟然如此豐富。以陶某看來,你不像是個大夫,倒像是一個在天橋下說的說先生!”
不想陶然在聞聽了袁海雲所言之後,僅僅是出現了片刻的踟躕。隨即又恢復神情,而他的那一張笑顏似乎比之之前更爲的顯得自信,對袁海雲方纔所言,打心裡的產生了不屑。
“呵呵,是嗎?可是我說的都是事實。難道陶公子還想狡辯?”
嘴角溢出一絲詭異的笑意,袁海雲也沒有在意陶然的那一番嘲諷,卻是再次一本正經的說道。
有些人就是這樣,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掉淚。不過這個陶然更厲害,見到棺材,他也不會掉淚。
如今袁海雲將事情的經過都已經說了出來,如果換做其他的兇手。就算不招認。也不至於反口冷嘲熱諷,而這個陶然沒有承認也就罷了,竟然還將袁海雲所說之事全都當做子虛烏有來聽,整個過程之中,竟然沒有表露出一絲太過明顯的異常之處,隱藏之力確實夠強。
“事實?事實上你就是在這裡子虛烏有。胡說八道!我問問你,有誰。都有誰親眼看見我從樓上跳下來往跳窗去殺人了?都有誰看見我親手殺人了?”
陶然這時卻顯得有些趾高氣昂起來,說話的聲音也比之之前要大了不少。那不卑不亢的樣子,似乎彰顯的他乃是一個正直不阿之人,他所說的都是那樣的振振有詞。
這二人在此你一言我一語的辯駁着,卻是讓一旁衆人看得雲裡霧裡,聽得一陣茫然。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似乎還真的分不出誰是誰非來。
不過這也難怪其他人,畢竟他們對整件事都不瞭解,他們也並沒有像袁海雲那般的深入調查過,到了這一刻,衆人只得一會兒看向袁海雲,一會兒看向陶然,就是不知道這如何纔是頭。
“你別說得那麼振振有詞,其實很簡單,兩次發生命案後,你都沒有出現在現場,這就已經證明出你的可疑;
而在發生命案之時,應該是早飯過後,所有人都是看着你上的樓卻並沒有人看見你下過樓,可是在兩起命案發生之後,你卻出現在了大廳之中,那敢問你是怎麼從天字三號房之中來到棧大廳之中的呢?其實理由很簡單,那便是你開啓天字三號房的機關,進入地字三號房,跳窗出去殺人,然後折返回來,直接來到了棧大廳的!
最後,在我和大伯準備開始調查你的時候,你竟然命你的童陶洪將我們二人打暈,想要制止我們去揭發你。可是你並沒有想到,我jīng通施針之法,在自己被打暈的同時用銀針封住了暈睡穴,結果我佯裝暈倒,待陶洪走來,我便用銀針將其給治服!”
袁海雲娓娓的說了一通,將所有的前因後果都給交代了出來,確實是引起了不小的震盪。對於這一番推想猜測外加一些親身體會,袁海雲已然可以肯定陶然就是真正的兇手!
說完之後,袁海雲便朝着正堯走去,臉上盡顯得意之sè,似乎在對正堯進行挑釁:這一次,該老子威武一把了!老子可是比你先破了此案哦!
看着袁海雲那一副自鳴得意的樣子,正堯卻是心中一笑,並沒有做出什麼舉措。
而陶然聞聽袁海雲所言之後,卻是搖頭道:“呵呵,我不得不說海公子你的想象力是真的很豐富,你的表現完全可以媲美天橋底下說的說先生了,相信你要是去擺臺說,生意一定會非常紅火的!不過,說了這麼多又怎樣呢?那你說說,你這說的這些是你親眼看見的嗎?你所說的這些還有沒有其他人可以作證?你說的這些到底有沒有實質xìng的證據呢?證據?證據在何處呢?沒有證據,你說的再有道理那也不過是屁話而已!哈哈哈哈!”
叫囂,不屑,咆哮,陶然儼然將袁海雲方纔通過自己的推斷和經歷得到的結論完完全全的給否定了,似乎說了那麼多全部都是一通廢話,完全沒有絲毫的意義,根本就是袁海雲的一家之言。
片面之詞誰都會說。有的人爲了指證某人,會不惜一切的去編撰故事,虛構事件。說的惟妙惟肖,深情並茂旨在讓人去相信他所說的就是事實。然而,無論說的如何的天花亂墜栩栩如生,但是說到底。最需要的還是證據,證據纔是根本!
然而陶然所說的也一點不假,如果沒有所謂的證據,沒有陶然殺人的證據,那終究不過是屁話廢話而已。一家之言,不足以成爲呈堂證供。
“額……我……我剛剛說的這些難道不是證據嗎?”
聞聽陶然方纔的一番叫囂咆哮,看着陶然那一副不可一世的不屑樣子,袁海雲不由地一陣愕然,隨即輕言細語的看着正堯低聲說道。
以前看見正堯破案都是用推理開始,然後將疑犯的動機,經過全數說出來,如同放映電影一般的給人以真實的感受。這便使得很大一部分疑犯無法堅持。便自行招認。
於是袁海雲便依葫蘆畫瓢,認爲面對所有的疑犯都可以這般對待,因此,他最終便忽略了證據這麼一個重要的東西,想要將疑犯治罪,原來最終需要的還是罪證!
“不……不是。”
袁海雲的表情顯得很惆悵。眼神顯得很幽怨,似乎在期待正堯給他一個肯定的答案。然而正堯卻是無奈的搖了搖頭,頗顯無奈的低聲說道。
其實袁海雲現在有如此表現正堯已經感到很是欣慰了。畢竟袁海雲的成長正堯是有目共睹的,只不過,事實就是事實,來不得半點虛假。而事實上,袁海雲所說的一切,除了機關的存在,除了陶洪的加害之外,根本就沒有半點是指證陶然的證據,也就是說,袁海雲所說的一切,全部都是靠着自己憑空推測出來的,雖然這個確實是事實。
然而正堯的這番回答,無疑會給袁海雲一個打擊,畢竟方纔袁海雲還一副自鳴得意的樣子看着正堯,在袁海雲的心中已然迸發出一道前所未有的自信,一旦這道自信之力建立,那麼袁海雲rì後無論在仕途還是在生活之中,都將會很輕鬆,只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聞聽正堯所言之後,再看看袁海雲頓時拉長的臉面,陶然不禁大笑一番,接着又道:“海公子啊海公子!你說講故事的能力真的無人可及,想要學人扮縣官按擦使,簡直是可笑不自量!還是先回去弄清楚什麼是證據,什麼事空口無憑再來!哈哈哈哈!”
不得不說,陶然的這一番咆哮,自然而然的又在無形之中給了袁海雲一陣強烈的打擊,不可否認,陶然所說的一點也不假,但是他這樣說,袁海雲那已經從天堂跌入地獄的脆弱的心靈還能夠承受得住嗎?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乾癟的一笑,笑的是那樣的蒼白無力,笑的是那樣的哀怨不已。
袁海雲之前一直都顯得比較單純,爲人很憨厚,從來都不與人爭鬥,也不會去挑事,更加不會刻意的去追求什麼,在意什麼。故而,活到現在,已經十六歲的他基本上就沒有遇到過什麼打擊,在他那單純的內心中,永遠都被一層溫柔給包裹着,不曾有過絲毫的傷害。
然而自從與正堯一同進京,自從與正堯一起在京城裡面鬧出陣陣風波之後,自從親眼見證了正堯、張誠、柳彥甚至關震之流高中之後,袁海雲的內心便已然開始萌生了進取之心。
以往的那種安然閒適已然開始漸漸離他遠去,原因很簡單,朋友在變強,兄弟在成長,自己不可以拖後腿。因此,他開始了他自己的仕途,當上了御醫。
然而當上御醫的他,道並不好走,剛剛上任不久,便發生了李貴妃命案,結果自己被關押大牢。若非正堯及時回來,靠着正堯的聰明睿智,自己已經成了刀下亡魂。後來與正堯去陝西,破大案,也全靠正堯的機智,而自己只能在一旁打醬油;到了揚州,飛天狐狸出來,本以爲也可以藉此表現一下自己,結果最後還是靠正堯之力,將飛天狐狸治服。最後的廣州府,以爲自己可以潛入廣州海道衙門找到汪柏的罪證,將之繩之以法,豈料又是出錯,被人發現,差點又丟了xìng命,最後還是靠正堯出面,將一切問題給解決……
一切的一切,全都是因爲有正堯的在場,全都是靠着正堯才能夠解決問題。
他袁海雲也是一個人,他也是一個有頭腦,有雙手的人,他不想只靠兄弟,他不想被人說的一無是處。
因此,他決定作出成績;因此,他非常看重這一次的命案。
而袁海雲也真的很用心,很注重每一個細節,最終還成功的發現了陶然就是兇手!
看上去這一切都是那樣的完美,都是那樣的水到渠成,自己這一次終於可以立功了。
可是,可是沒有想到,到頭來,自己所有的努力竟然只是用一句空口無憑予以回擊,這如何讓他能夠接受?這如何能夠讓他能夠面對?難道自己所做的一切真的就是白費力氣,吃力不討好嗎?自己做的一切都是那樣的毫無意義嗎?
不,他不能夠接受,他接受不了。
越是這樣,袁海雲的內心就如同翻滾的沸水一般,不斷地攪動着,一陣一陣的抽搐讓他隱隱有些無法忍痛,讓他此刻什麼都不敢去想,什麼都不敢去理會,只想靜下來,靜下來,找一處沒有人的地方靜下來。
所有的期待,所有的自信,在正堯那一句“不是”之下,是顯得那樣的蒼白無力,顯得那般的毫無意義,毫無生氣。
從來沒有想過,原來自己所說的一切,所做的一切,竟然都不是所謂的證據,竟然只是陶然口中所說的一句廢話,一句屁話。
“嘶——”
長長地吐了一口濁氣,袁海雲沒有說出一個字來,兩顆眼睛已經開始泛起一道晶瑩之花,眼眶周圍也微微有些紅潤,那種無盡的無力感頓時油然而生,讓他根本無法自我控制,讓他根本無法平息。
緩緩地轉過身,臉上露出一絲苦澀的笑意,像是在自嘲,只留下無語吟噎。
“沒有證據就想在此胡亂冤枉陶某,若是有一庸官在此的話,那陶某豈不是成了冤屈之鬼了?”
陶然根本不理會袁海雲的任何感受,繼續譏諷的說道,似乎想借此報之前袁海雲說他是兇手之仇!
聽到陶然這麼說,周圍再次呈現出一片寧靜,似乎所有人都開始相信,陶然所說的纔是真的。
“混賬!你想要證據是嗎?那好,我就給你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