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堯的一掌之威確實起到了敲山震虎的作用,原本鬧得沸沸揚揚的大廳瞬間又戛然而止。
對於正堯來說,現在別無他法,只能如此。不然一旦不將這幫人威嚇住,那麼接下來便會出現許多的麻煩,甚至會導致集體離開,從而使兇手遁走。
現在兇手已經殺了兩個人,而且應該是有針對性的,正堯心中也開始盤算着,兇手下一步行動或許就會出現在白如水身上。有種直覺告訴正堯,這一切應該與青城派是有關聯的。
當年的青城二俠雖然已經不復存在,但是這二人也的確又走到了一起,說不定暗地裡還有人知道這裡面的這層關係,不可排除此人會爲了某種原因而殺人。
片刻之後,眼見正堯準備將衆人帶往澡堂之際,卻見那名商人打扮的灰衣男子微微走上前來,指着正堯,激動的說道:“站……站住!我說你……你有問題!”
良久的沉寂被這名灰衣男子瞬間打破,瞧着這灰衣男子的架勢,彷彿是在挑戰正堯。
“我有問題?”
正堯止住腳步,轉過身,單指指着自己以後的看着那名灰衣男子說道。
顯然,對於這個灰衣男子的話,正堯內心實在感到好笑:看來終究還是要遇到麻煩事。
袁海雲冷眼一瞥,頓時走上前來,道:“你說什麼?”
掌櫃一聽。也不由地訝異的看向了那名灰衣男子。似乎他也不明白這灰衣男子說的是什麼意思。
“我說:你—有—問—題!”
灰衣男子同樣大睜着眼睛,看着正堯一字一字的說道,似乎他一點也不在意正堯眼睛釋放出來的那股凌厲的寒光。
正堯一聽,並沒有生氣,反而是嘴角微撇道:“是嗎?那你說說我哪裡有問題了?”
“之前我說那老頭有可疑,是因爲他暈倒在了現場,但是我現在不這麼認爲了,現在我反而認爲最有可疑的是你!”灰衣男子怒目圓瞠的瞪了正堯一眼,隨即又往周圍看了看,說道:“其實很簡單。第一次發生命案,老頭在場,第二次發生命案,老頭也在場。應該是最有嫌疑的,但是似乎大家忽略了一點,那就是除了老頭之外,你!你纔是第一個發現死者的!”
“對對對!我聽人說過,第一個發現死者的人,其實最有可能就是殺人的兇手!”那黃衫男子也立即湊了過來,煞有其事的說道。
灰衣男子又道:“之前發生命案,你說什麼我們都聽,以爲你可以找出兇手,不過你非但沒有找到兇手。反而又生出了另一件命案。其實怎麼找兇手?兇手不就是你自己嗎?難道你會把自己給找出來?荒謬!”
“對對對!”那名黃衫男子接着又插口道:“你之所以叫我們一個也不準離開,其實目的很簡單,並非怕什麼兇手趁機逃走,而是你另有目的!”
“另有什麼目的呢?”灰衣男子一臉疑惑的轉頭看向黃衫男子說道。
黃衫男子怒指向正堯道:“你分明就是想把我們留下來,然後一個一個的殺死!”
如此一唱一和,這二人倒像是在唱雙簧,說的頭頭是道,甚至連正堯也覺得這是真的。
當然,正堯絕對不會認爲這是真的。
隨即正堯笑道:“呵呵,這兩位大哥的想象力果真豐富。我看你們不像是個商人,更像是在天橋底下說書的。”
正堯並沒有生氣,反而只是微微一笑,一臉的滿不在意。
“哈哈哈哈!”
不想正堯的這一句話頓時引得鬨堂大笑,倒是緩和了不少氣氛。
袁海雲卻是有些焦急起來。到了這個節骨眼上,正堯不去爲自己辯駁。竟然還有心思說這些,實在搞不懂他在想什麼東西。
黃衫男子頓時咆哮道:“你……你少在這裡耍嘴皮子!你的雕蟲小技別以爲我們不知道。我們可以告訴你,別以爲你的武功厲害我們就怕了你,我們今天就是要走,我看你是不是真的要把我們全部都殺死!”
說完,黃衫男子率先挽起衣袖,大搖大擺的便要往客棧大門走去。
他可就不信邪了,正堯還真敢在這麼多人面前殺死自己不成?
“站住!”正堯渾厚的喊出兩個字,隨即又道:“你要是敢再走一步,信不信我一掌劈死你?!”
這一次正堯卻是真的怒了,只見在他說話的同時,右手已經提起來,一旦那黃衫男子真的往前走半步,正堯真的會出手。
那黃衫男子只感到背後立即傳來一陣冰涼的肅殺之氣,一種莫名的驚恐害怕油然而生,那一雙腿更是不聽使喚的定在了原地,讓他不自覺的不敢再往前半步!
“你……你別亂來!你……你想這樣殺人你一定會有麻煩的!”
黃衫男子不禁開始戰戰兢兢起來,甚至連說話都說不清楚似的。
他並不瞭解正堯,他也不知道正堯會不會真的出手。但是他知道,畢竟自己方纔一直在挑事,如果因爲這點激怒了正堯,而正堯真的就是那個殺人不眨眼的兇手的話,那麼自己真的會就此一命嗚呼的。
灰衣男子也立即說道:“你……你別亂來,有……有話好好說!”
黃衫男子與灰衣男子不是兄弟至少也應該是一起做生意的,因而在見到正堯威脅那黃衫男子之際,灰衣男子也不禁焦急起來。
正堯搖搖頭,苦笑一絲道:“我不管你們信,或是不信,我只說一次,那便是我之所以不讓你們離開這裡,並非我有意要禁錮你們,只是我不想因爲你們的離去而使得真正的兇手逃之夭夭。況且以現在的天氣,以現在的山路,也根本無法讓人在外行走,如果因爲這件事而下山,最後因爲山路溼滑墜入懸崖,那是否又值得呢?讓大家留在這裡不是讓大家等死,而是讓大家一起團結,合力找出真正的兇手,以慰死者在天之靈!”
正堯說的卻是深情並茂,也句句是真。
其實正堯現在已經開始懷疑兇手的下一個目標可能是白如水,所以兇手暫時應該是不會走的。只是正堯一來不想打草驚蛇,到時候人都走了,務必會引起兇手的恐慌,萬一他突然亂來,後果就將不堪設想;二來,正堯不想因爲這些人因爲這件事而匆忙下山離去,要是在山路上出了什麼岔子,終究是人命,誰又能夠置之不理呢?
“話當然這麼說了,你說你不是兇手,那你給出證據來啊!不然我們這麼多人怎麼可以怎麼可能把自己的性命交在你的手中呢?”灰衣男子還是不信,只是語氣比之先前要軟了不少。
與虎謀皮這種事是人都不會做,這些人都不是傻子,自然也是如此。對於正堯這第一個發現命案的人,所有人都有所保留,絕對不會輕易把自己的性命交在正堯手中。
正如灰衣男子所說的,正堯說自己不是兇手,那麼就拿出證據來,有證據就不會有人有異議了。
正堯不由地又是一陣苦笑,道:“我是兇手?那好,我想問問你,我爲什麼要殺他們?爲錢?我看我的錢比他們還多!爲情?我身邊有三個女人,雖然不是什麼天女下凡,但是也絕對不是一般的庸脂俗粉!爲仇?我都不認識他們,我爲什麼要殺他們?你說,我爲什麼要殺他們?”
殺人,不外乎三個原因,一是錢,二是情,三是仇。但是如正堯所說的一樣,這三樣裡面,正堯似乎沒有一樣是沾邊的,如此,自然就談不上什麼兇手不兇手的了。
沒了殺人動機,沒了殺人證據,自然就不是什麼兇手。
灰衣男子見正堯說的氣勢如虹,有理有據,不禁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半步。
想了片刻之後,卻見那灰衣男子又唯唯諾諾的道:“那……那你也可以是因爲他們發現了你的什麼秘密而殺人的,這總行了吧!”
似乎灰衣男子認定正堯是兇手,無論正堯怎麼去解釋,怎麼去辯駁,這個灰衣男子都會一口咬定正堯是兇手。
然而說到秘密,正堯卻是不由地一震,心中也暗道:難道這個灰衣男子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自己真的暴露了駙馬的身份?
想到這裡,正堯心中頓時有些忐忑起來。
現在已經有兩件命案發生,事情已然很複雜。如果這個時候自己還來暴露身份,那無疑會更加的糟糕。到時候,別說自己破案了,就是自己能不能夠應付暗中想要對付自己的人都成了問題。
不過正堯的心中還是在祈禱,但願自己的擔憂是多餘的,不然的話可真就麻煩了。
至於袁海雲,也是露出了一副焦慮的眼神,看來他的內心也在祈禱着。
隨後,正堯卻是努力的擠出了一絲笑意:“秘密?那你說說我有什麼秘密?”
“秘密就是……就是你是……我怎麼知道啊!我要是知道,那豈不是連我也被你殺了?再說了,誰人會沒有個秘密在身的!”灰衣男子支吾了半晌,終於冒出了這麼一句沒營養的話。
“哈哈哈哈!”
話剛說完,又引起一片滿是嘲諷意味的笑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