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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四書五經,正堯其實並沒有瞭解多少。不過在他潛心鑽研了三個月之後,或多或少還是有了一些收穫。死記硬背雖然也並不是正堯的強項,但是他卻有自己的記憶方式,所以,當他捉筆答題之時,腦中已然有了一個大概,所以纔會顯得得心應手,如同行雲流水。
三張試題,默寫三篇文章,委實難爲正堯了。不過,好在算是下了功夫,最後還是馬馬虎虎的給完成了。
“差不多了吧!呵呵,看來也沒有多難纔是!”
正堯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嘴角掛出了一絲笑意。
此刻已然臨近夜深,雖然看不到周圍其他考生的狀態是怎樣,但是依稀從木板間的縫隙中可以看到道道微弱的燭光,想來大家還在拼命的默寫吧。
“大人!我要出恭!”
這時,正堯推開了自己座位上的門,舉起出恭牌,認真的對着那監考官說道。
其實正堯也算不錯的了,其他的考生,一天不知道要上多少次茅房,而正堯到現在已經一天了,才第一次叫出恭。當然,或許是因爲正堯太過專注投入,所以才能堅持如此之久。
“哦?”監考官卻是突然怔了一下,不知怎地,每當正堯有所舉措的時候,這個監考官看起來都總是慢了半拍一樣。不過稍作調整之後,他又平復過來,抿嘴一笑道:“看李公子如此輕鬆的樣子,想來答題很是順利吧!嗯,那老夫就陪你一同出恭!”
說完,那監考官便往門口走去,似乎要爲正堯帶路。
不過看着那監考官的那貌似不懷好意的笑容,正堯心中就有點發麻:這個老傢伙,笑得如此yín蕩,莫非他是一個玻璃?
當然,想歸想,正堯也只是笑笑,隨後還是跟了過去。
太學樓很大,在上次才藝大賽的時候,正堯便已經見識過了。只不過正堯並沒有認認真真的在這裡走過欣賞過,如今一下心情放鬆,四處眺望一番,倒也是一種樂趣。
“恕老夫直言,李公子切不可東張西望左顧右盼,如此會引人注意,惹來非議的。這裡五十步就會設置一個守衛點,這些守衛個個都很謹慎,只要有誰有一點作弊嫌疑,都可能被他們盯住,輕則jǐng告,重則直接交給刑部,取消考生資格不說,甚至還會引來牢獄之災的。”
那監考官大人說的可是語重心長,之前對正堯可並不是這樣的,彷彿瞬間變了個人似的。
正堯聽在耳朵,明在心裡。難怪說這科舉考試是最難的,除了試題內容,想不到周圍的環境都是這樣的有壓力,要是心理素質不好的,估計還沒有上考場,已經開始打退堂鼓了。
“多謝大人提醒!正堯明白了!對了,還未請教大人貴姓,是何官職,說不定他rì你我還能夠同朝爲官呢!”正堯一邊跟着那監考官的身後,一邊開始閒聊攀談起來。
也不知道是誰出的主意,偌大一個太學樓,就只有兩間茅房,一個在南苑,一個在北苑。而正堯的考室距離南苑的茅房還算是比較近的,可是還是有一段路要走,而且還要下樓梯。
那監考官大人聽正堯這麼一問,不禁摸了摸那並不長的鬍鬚,仔細打量了正堯一番,心中卻想:這個小子能夠受到靖王和公主的器重,確實難得,而且氣勢不凡,絕非一般池中物,若是老夫與他結成好友,他rì他飛黃騰達,老夫豈不是也能沾沾光?
於是那監考官便點了點頭,笑着說道:“鄙人姓董名譽,字風揚,山東淄博人,乃翰林院待詔,官拜從九品,呵呵。”
“從九品……從九品……”對於什麼從九品,正七品之類的,正堯可是沒有什麼概念的。但是他知道九品芝麻官,既然九品都是芝麻官了,那這個從九品……
不過正堯並沒有任何的譏諷嘲笑之意,再怎麼說,別人也是混翰林院的,說不定他朝飛黃騰達入了閣,到時候坐上嚴嵩的那個位子也不是不可能。況且,在京城裡面當官,再差也不會差到哪裡去,比起那些窮山惡水的地方,自然是好多了。
“呵呵,原來是董大人啊!失敬失敬!”正堯還是停了下來,禮貌的再次行了一個禮。
董譽輕輕一搖頭,淡淡的說道:“李公子言重了,什麼大人不大人的,他rì你若高中,那就該老夫叫你大人了!好了,左拐就是茅房了!老夫就在這裡等你,切記,千萬不要與他人搭話,否則會引人注意……”
“惹來非議的!知道啦!”
正堯是個鬼靈jīng,董譽話還沒有說完,他便已經知道對方接下來要說什麼了,結果兩人又笑一陣。
“這個茅房還真的不錯,與我們現代化的公共廁所有的一比!”
本以爲茅房都是那種很骯髒,很讓人無法呼吸的地方,豈料,正堯剛剛左拐進來,卻見到裡面卻有一套很自動化的設備,令正堯也不禁大跌眼鏡。
茅房大門口乃是一個大水輪,然後分別有兩根竹管接下來。接在牆上,倒是與自來水的水龍頭有些類似。竹管末端是一塊可以滑動的滑片,一經滑動,那竹管裡面的水便自動流出,就可以用於便後洗手。而旁邊還有一面大銅鏡,隨時可以用來爲自己補妝,這個設計確實不錯。
“咦…”就在正堯看的有些入神的時候,卻見銅鏡裡面隱隱出現了兩個人,而其中一人就是嚴皓。
正堯可不想在這裡與嚴皓髮生衝突,於是立即往茅房裡走去,隨便找了一個位子便蹲了下來。
“又是這個嚴皓,果真yīn魂不散!不對!剛剛那個應該是監考官,那他們怎麼…”
正堯心中不禁又狠狠地罵了嚴皓一頓,不過突然間,正堯似乎想到了什麼,額頭頓時又皺起了眉來。
按理說,監考官陪同考生出恭,最多也是陪到門口,如同董譽那樣,不會跟進來的,可是那監考官卻與嚴皓一同走了進來,確實有些讓人生疑。更何況,嚴皓是什麼人,他怎麼可能願意有人與他一同上茅房?想到這裡,正堯頓時覺得這裡面有些不大對勁。
“東西呢?”
說話的是嚴皓,正堯一聽便能夠聽出來。
“東西?什麼東西?難道這個嚴皓想要……”正堯開始更加地肯定了自己的推測,不過正堯也實在不敢想象,這個嚴皓竟然敢如此堂而皇之的做這種事。
“嚴少爺請放心!一切卑職與其他幾位監考官都已經安排好了!相信,這一次公子你絕對不會讓尚書大人失望的!”在正堯還在想入非非的時候,又一個陌生的聲音傳了過來,不用說,肯定是和嚴皓一同過來的那個監考官。
聽到這裡,正堯已然完全明白了他們將要進行的勾當:“哼!果然如此,這個嚴皓無才無識,竟然想靠作弊矇混過關,贏得嚴嵩的倚重。如此欺世盜名之舉,我若不揭發出來,那還了得?”
想着想着,正堯便有一肚子的火。科舉考試美其名曰的是爲國家挑選棟樑之材,爲百姓謀福祉,如果連嚴皓這種小人也能夠考取功名,也實在沒有天理了。正堯要是不憤怒,那他就不是李正堯了。
“不行!若是現在出去跟他們對峙,萬一他們死口否認,我又當如何?而且他們兩人,一個是監考官,一個是考生,若是把作弊之名嫁禍到我的頭上,那我豈不是百口莫辯?到時候不僅不能讓嚴皓受到應有懲罰,反而還會令自己蒙冤,被一個莫須有的罪名趕出考場,到時候又該如何面對大家,面對自己的爹?”
就在正堯準備起身想要與嚴皓兩人對峙的時候,正堯心中卻突然出現了一個聲音,及時的制止了正堯。
沒錯,其一嚴皓和監考官兩人的談話內容極其隱晦,很難判斷出到底是不是與作弊有關;其二,嚴皓和監考官兩個人,如果正堯真的出來把事情挑明,兩人完全可以死不認賬,甚至反咬一口,說是正堯作弊,如此更多的還會相信監考官的話,正堯可就有賊喊捉賊的嫌疑;其三,如果此事鬧大了,也很有可能耽擱自己的考試時間甚至直接取消考試資格,到時候更是費力不討好。
思前想後,正堯終究還是忍住了。
“忍!我忍!終有一rì,我李正堯一定要將你這幫禍國殃民的亂臣賊子扳倒!”
正堯使勁的咬咬牙,兩眼冒着熒光,怒意十足。然而,此時此刻的李正堯彷彿已經忘記了自己非真正的李正堯,自己只不過是一個來自2012年的一名普通jǐng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