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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正堯也沒了繼續吃下去的心思,放下手中的碗筷,把目光移到了那妙齡女身上。
伴隨着一陣碗筷碰撞之聲,袁海雲也停止了手上的動作,與正堯一同看向了那妙齡女,眼中充滿了疑惑與不解。
這個女到底是何許人也,緣何她的一出現會引起這麼大的陣仗?只見連客棧掌櫃也都立即屁顛屁顛的湊上前去,卑躬屈膝的樣,渀佛那女就是老祖宗。
“是藍大小姐大駕光臨,歡迎歡迎,二牛,趕緊收拾桌,讓藍大小姐坐下!快!”客棧掌櫃緊張的說着,同時不停地揮着自己的右手,示意身旁的那個粗衫瘦漢趕緊去張羅。
二牛聽到後,立即往內屋雅閣而去,不帶一絲猶豫。
“我說魯掌櫃,今天你這兒的生意倒不錯嗎?這還有兩個外地人。”被稱作藍大小姐的妙齡女若有所思的說道,聲音倒是有幾分磁性,但是卻顯得有些蠻橫霸道,但是較之寧安的那種蠻橫霸道,她更多的是強勢,比寧安還強上些許。
而這藍大小姐也不是一般有錢人家的小姐,乃是有來頭的。
藍田縣以盛產藍田玉聞名,而這藍家更是藍田縣最大的一戶人家。據說整個藍田縣約有一半的藍田玉都是出自藍家,剩下的一半則是其他數十家家族共同生產。由此可見,這藍家在生產藍田玉這塊所佔的份額何其的大。在藍田縣的地位也是何其的重。
藍家家主從秦朝便開始傳承。至今也有一千多年曆史,現任家主藍伯光更是將藍家發揚的空前鼎盛,現在不僅成了陝西一方最有錢有勢的一個大家族,而且在京城之中更認識許許多多的達官貴人,這讓藍家的藍田玉更加爲世人所知。
至於這個藍大小姐,便是藍伯光的唯一女兒藍月心,今年年方二八,正是待字閨中,準備出閣的年紀,但是她卻在街上有事沒事的閒逛。( ·~ )
由於生在大戶人家。藍月心從小就受盡了寵溺,活脫就是一小公主。所以從小到大,無論什麼,只要看着喜歡就會要。不喜歡就扔,再加上從小還有專人教其習武,漸漸地就養成了野蠻驕橫的惡習同時還沒人會管。
如今,一旦藍月心出現在大街上,定然會引起一陣風波,肯定會雞犬不寧。而這個藍月心也喜歡多管閒事,有時候看見小偷在街上偷東西,她便會出手去抓。但是藍月心這個急躁野蠻的性格往往會給人帶來很多麻煩,結果折騰半天,可能那小偷偷的東西或者錢不過一兩銀可以搞定。但是她在追賊的過程中打翻別人的菜籃果籃,掀翻別人的肉攤,布莊,往往會損失上百兩銀。
所以,這也是爲什麼旁人見着她就會有那種往後退的反應。因爲大家知道,隨時可能又有莫名其妙的損失或者意外會發生……
“呵呵,承藍大小姐吉言,還行還行。”魯掌櫃點頭哈腰的說道。
這個藍大小姐可就是瘟神一樣的存在,自己是絕對不敢去惹的,一旦稍不如意。很有肯那個會帶來毀滅性的災難。
然而當魯掌櫃嬉皮笑臉說完之後,卻見那藍月心頓時色變,捏緊手中棕色皮鞭,眯着眼睛看着魯掌櫃說道:“呵,我看魯掌櫃是開心過頭了吧。難道你忘了之前跟你說過的話了嗎?靠着窗戶的這一張桌不可以有閒雜人等用來吃飯的嗎?而現在緣何這兩個鄉巴佬會在這裡吃飯?”
說完,藍月心一手便指向正堯與袁海雲二人。口中甚是不屑。
在她看來,正堯與袁海雲二人穿着也確實有些土。正堯依舊一身紫衫,裡面裹着兩件棉布衣用於防寒,只不過衣料的質地相對差一些,看起來較爲粗糙,像是一般貧民纔會有的穿着。而袁海雲則是一身大夫打扮,同樣在裡面裹了三層棉布,然後在外面披上一件灰色長衫。( ·~ )給人的第一感覺便是,這二人就是個窮酸,鄉巴佬。
只不過,正堯與袁海雲二人要的便是這種效果。目的很明確,就是想微服私行,從暗中調查四任知府的死因以及那些欲趁着地震而攬財的貪官污吏和土豪鄉紳。
“這……藍大小姐您別生氣,您也看見了,這桌都坐滿了人,他們二人……”魯掌櫃犯難的說道。
今日客棧的生意還真的不錯,正堯二人下來吃飯的時候,確實就只剩下這麼一張桌了,這也是爲什麼正堯與袁海雲二人會來到一個旮旯靠窗的桌位坐下。
“平日我花銀將桌位包下了,你竟然還給了別人坐,其他有身份的人也就算了,結果讓兩個鄉巴佬來坐,你說,這件事當如何處理?”藍月心很是不滿的說道。
對於藍月心來說,正堯與袁海雲二人就是下等人,根本不配坐自己包下來的那張桌,?p
“你說誰是鄉巴佬來着?”
一連說了兩次“鄉巴佬”,袁海雲頓時心生不爽,一拍桌站起來質問道。
這個藍月心也就長得漂亮了一點,不過漂亮的女袁海雲也見了不少,雖說寧安以前也很野蠻霸道,但是也不會出口傷人這般,這如何叫袁海雲不氣?而袁海雲也很少如此動怒,更是對一個美麗女,看來藍月心確實惹到了袁海雲。
鄉巴佬怎麼了,鄉巴佬很丟臉嗎,鄉巴佬就應該低人一等?從那藍月心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那濃厚的不屑之意,可以想象,這個女人是從來不會顧及他人感受的。
“鄉巴佬就是你們倆,怎麼着?”藍月心輕瞄了袁海雲一眼,撇嘴說道。
似乎她根本沒有將袁海雲的動怒放在眼裡,或許在她看來,放眼整個陝西,也沒有多少人敢在自己面前橫,更別說在這藍田縣。
倒是一旁的正堯一點反應也沒有,只是坐在一旁,輕蔑的笑了笑,不發一言。
“這位客官,我看您二位……”魯掌櫃繼續犯難的對着袁海雲和正堯二人說道。
對於他這個掌櫃而言,誰都得罪不起的。藍大小姐這種本土大勢力,他根本就不敢有絲毫的違逆之心,否則這家小小的客棧就別想在此地存活下去。而對於正堯這般沿途客商,本就很少來,能夠賺一筆是一筆,機會難得,但是一旦得罪之後,其他人會以爲這家客棧不歡迎外來人,到時候,還會有誰來光顧呢?
所以,兩頭不討好的事情還真的不好做,所以魯掌櫃能夠做的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掌櫃別說,不管你的事。”袁海雲輕輕拍了拍魯掌櫃的肩膀,然後又對着藍月心道:“別以爲你衣着光鮮,家裡有幾個臭錢就有多了不起,鄉巴佬又怎麼了,鄉巴佬也是人。”
袁海雲恨不得一個耳光扇過去,對於這種不講理又蠻橫的女人真的無話可說。不過他畢竟還是有修養的,不想多生事端,於是才憤憤的說了一句。
藍月心見袁海雲突然漲了氣勢,這倒是讓她有些感到意外,不過她只是微微怔了一下,然後笑道:“呵呵,鄉巴佬就是鄉巴佬,對啊,本小姐就是有臭錢,而且還有很多臭錢,怎麼着?魯掌櫃,給你二十兩銀,趕緊將這兩個鄉巴佬趕出去,本小姐不想看見這兩個人!”
這下藍月心開始動真格了,直言要魯掌櫃將二人給趕出去,隨即,她身旁的一名青衣丫鬟立即從錢袋中掏出一錠銀,看上去應該有二十兩,出手還真的夠闊綽。
“這……”魯掌櫃頓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還不動手?”
藍月心突然把語氣調大,兩眼怒瞪向魯掌櫃,似乎魯掌櫃再不動手,只見她那棕色皮鞭已經微微有些揚起。
而就在這時,正堯終於站了起來,隨即一把將袁海雲給拉下來坐着,然後對着藍月心道:“這位是藍大小姐吧,看你生的面容姣好,身材勻稱,豐胸,其實在下覺得若是藍大小姐再溫柔一點,肯定會更加迷人,這樣纔有萬千男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卻見正堯沒有說別的,竟然舀藍月心的容貌身材說事,乍一聽,更像是在調戲她。
這不禁讓坐下來的袁海雲一陣想笑:這個正堯,怎麼總是喜歡調戲小妹妹呢?
“好你個鄉巴佬流氓!竟然敢公然輕薄本小姐,吃本小姐一鞭再說!”
正堯的話確實有些露骨,擺明就在輕薄藍月心,這讓藍月心很是不爽,似乎從小到大從來都沒有人如此對待過自己。顯然,正堯的這一句話已經徹底激怒了她。
說完,藍月心猛地一甩右手,棕色皮鞭順勢往正堯面上揮打出來。
這時,一旁的衆人,以及魯掌櫃都不由地緊閉上了雙眼,他們已經不敢看下去。或許他們已經可以想象,接下來所發生的輕則正堯臉上會出現一道深深的鞭打過的紅印,重則,臉上鮮血直冒,目不忍視。
可是袁海雲卻不動聲色,反而是輕蔑一笑,搖搖頭,繼續吃自己的飯。
就在那一棕色皮鞭就要揮下打來之時,卻見正堯突然伸出右手,一把將藍月心的右手給捏住,同時往自己懷中一拉,藍月心頓時失去重心,腳下一個不穩,直接倒在了正堯的懷中。
“唔……好香——”
正堯把鼻尖往藍月心的嘴上一聞,深深呼吸一口氣之後,極其曖昧的吐出了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