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似乎不認同兒臣昨日所說的?”兆傅清淡淡地問道,他早就預料到會有這麼一問。
“不是,此何嵐與哀家所知的有所不同。”單于彩天急忙解釋道,也許是覺得愧對於兆傅清吧,所以聲音也極爲輕。
“母后,您說你與何嵐之父曾經是玩伴?”兆傅清想了想開口問道。
“是。”
“那母后以前可曾見過何嵐?”兆傅清再次問道。
“見過,那是何嵐小丫頭剛剛出生時,也可以說有十幾年了。”單于彩天回答道。
“女大十八變,母后事多,又怎能記得起她以前是何樣?”兆傅清的心也放鬆了下來,如若單于彩天見過十歲左右的何嵐,就不保險了,但是剛剛初生的小孩子又能是怎樣呢。
“這也是。”單于彩天輕笑了一聲,隨即問道,“清兒,能不能喚母后一聲額娘呢?你曾經與你皇兄一同喚過母后爲額娘啊。”
“母后,那已經是過去之事,皇兄已經是皇上,兒臣也不能再喚他爲大哥了,所以,兒臣這是尊重你的。”兆傅清淡淡地說道,“如若被外人傳出去,會說兒臣不尊重母后,到時皇兄又會爲此而找兒臣之事。”
“這也是。”單于彩天可以說此時除了喝茶再也說不出話來,畢竟,身份不同,地位不同,自然要求也不能再與以前一樣了。
兆傅清看到單于彩天在喝茶,而他也是在喝,就在這時,林慶全輕輕過來,在門口問道,“太后娘娘,清王爺,何副房長聽聞兩位在品茶,特意讓微臣給你們帶來甜點,說是喝茶吃甜點是最好的生活。”
“母后可要嚐嚐看?”兆傅清一笑,隨即問道。
“也好,拿上來吧。”單于彩天從未聽聞過,便讓人拿了過來,當端進來後,赫然看到兩個小盤子裡各是六塊小小的東西。
“這名稱叫什麼?”單于彩天問道。
“回娘娘,何副房長說那是叫蛋糕,是用雞蛋做成的,還說……”林慶全似乎還要說,反被兆傅清攔住,“行啦,母后只問你叫什麼名字,又沒問如何做的。再說了,母后是一皇之後,又不用考慮做這些,說那麼詳細做什麼?”
“是,是微臣的過錯。”林慶全這才意識到自己多嘴了,急忙認錯。
“無妨。”單于彩天一揮手,就讓林慶全退出,而她用手端起一塊蛋糕,輕輕咬了一口,“果然很香,而且與這綠茶配得恰是適當。”
“母后,認爲何嵐如何?”兆傅清吃了一口後,也是極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問道。
“做膳食是不錯,只是過於……膽大。昨日如若不是有皇兒在或許她早就被……”
“母后,兒臣認爲是因爲她服了那藥,這才失去了原有的性格,不過,母后可有發現,自從何嵐的出現,是不是母后的膳食都早了許多,而且也不會浪費食材了?”兆傅清善意的提醒道。
“這倒是。”單于彩天點頭,的確以往自己吃上幾十道菜,可是剩餘的菜都吃不完,不是被當作垃圾扔了就是被倒給其他畜生吃了,很浪費。
“那……母后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兆傅清又問道。
“無有。”吃完蛋糕,喝完茶,單于彩天這才告辭走人。
“兒臣恭送母后。”兆傅清彎腰送走太后。
“清王爺,你不想讓何嵐?”林慶全在太后走遠後,輕輕問道。
“暫時不行,以後再說吧。太后有所懷疑,要不豈能到本王這裡來?”兆傅清望着太后的身影,低聲道。
“是!”
“娘娘,您回來了?”朱嬤嬤正好也打探回來。
“打探得如何了?”單于彩天一進屋就坐在椅子上,先由丫環給自己按摩,然後這才問。
“都退下。”朱嬤嬤喚道。
“是。”衆丫環一一應道,隨即行禮而走。
“老奴已經打探清楚了,何渙也只有這一女,年芳的確是十六,只是在三個多月前,去參加蝴蝶會,那個蝴蝶面具掉了下來,反被趙福給看到,趙福是一個年近六十的老爺子,於是就派媒婆說是要納何嵐爲十二房姨太。結果何渙一家人都不同意,畢竟大好年華的年齡,豈能容忍她成爲一個姨太呢,於是,何渙一家人就安排丫環讓何嵐逃走。不料……”說到這時,朱嬤嬤停了下來。
“不料怎麼了?”單于彩天聽到這時,不由心時一緊,急忙追問道。
“何渙萬萬沒想到那個丫環竟然收到了趙福那個人的錢,還說只要她能讓何嵐成爲十二姨太她就可以成爲通房,於是,小丫環就出賣了自家主子,並通知了那個趙福,結果何渙一家就慘死在趙福手裡。當何嵐得知這一情況後,她又回來了,手裡拿着匕首,本要抱着同死的念頭,反被趙福的手下之人給打傷,還餵給了她一種毒藥,而這毒藥據說就是會讓何嵐忘記過去,只讓她記起來自己。”
“在屋子裡綁了她幾天幾夜後,何嵐就醒了,而照顧和監視何嵐的兩個人就對老奴哥哥說何嵐醒來就變得極爲機智,而且不哭不鬧,說話也是讓他們無法說出來,但是他們可以保證,何嵐還是何嵐,並沒有人換過,至於爲什麼能做飯,他們也不解,所以,只能把那效果當作是藥的作用了。”
聽完朱嬤嬤的講述,回想起兆傅清以前的講述,是他在趙福那邊意外聞到了飯香味兒,便讓小林子去查看,後來處於同情心,便把何嵐救了回來,看來,這與兆傅清所說並無不同。
“看來,還的確是那藥的作用。朱嬤嬤,你看得出來何嵐和清王爺的關係不?”單于彩天在做了總結後,又問道。
“老奴不敢擔保,但是看何嵐那個天真之樣子,感覺不到她會與清王爺有關係……不過,依奴婢看,皇上似乎還有點意屬何嵐。因爲剛纔老奴在外出時,看到皇后身邊的丫環在低聲說皇后在無辜吃緋醋呢,甚至還把丫環們一個個給打了,就連她的奶孃也被賞了一個耳光。”
“哎,戚凌之就是一個醋缸,稍微有點不好,就亂想。如若不是她的母親是哀家的恩人,哀家也不會讓她一個女孩子成爲皇后,畢竟她比不上另外一個如妃,真正的賢惠得體大方。”單于彩天不由搖頭道。
“那要不要讓老奴以娘娘的名義去……”
“不必,你也退下吧,讓哀家自己思索一番,畢竟,這事過於突然,一時,也不太敢保險。”
“是。”看到太后臉色有點不大好,朱嬤嬤也不再多說,便乖巧地離去,離去時,也順手關上門了。
何嵐,如若真的要讓她嫁,那麼只能嫁給自己的兒子,這才能保證自己的安全,到底是兆盛榕還是兆昌德呢?單于彩天再次陷入了思考中。
而何嵐並不知自己被人說了幾回,反而在御膳房裡與人玩着鬥地主極爲開心。
“姐姐,你又贏了,就不知讓我嗎?”木平的不滿聲音傳了過來。
“哎,我說木平啊,下棋不語纔是真君子,下牌無悔纔是真正的男子漢,怎麼下了牌子就要拿回來,你還要不要做男子漢了?如若不要做,那就拿回去。再說了,這雖說不是戰場但是牌子也是戰場,就如同你去打仗,你開了一槍,你還會縮回來嗎?自然不會……”何嵐的話語可真是連篇,竟然把打牌當作了打仗,實在讓衆人大開眼界。
“你看,姐姐作爲一個女子,就算出錯也不會拿回來的,因爲姐姐知曉,這牌一出來,就不能收回的。你要是覺得你不是男人而是女人就可以收回,那麼,這牌就別玩了。”
木平被何嵐說得自然也不敢再要收回了,只得繼續玩了下去。
“何嵐,你那個蛋糕是怎麼做的?”柳飛平突然問道。
“就是那麼簡簡單單而做。把雞蛋打發,然後把麪粉過篩,然後與雞蛋液混合,再放入甘庶汁,再次攪拌均勻,然後放在一個個小碗裡,放在火上蒸啊。要是有電動打蛋器,那個做出來更加好,可惜,這裡沒有啊。”何嵐脫口而出,剛剛說完,又意識到錯誤了,吐了吐舌頭,笑道,“我在說夢話呢,夢裡有那麼一個東西的。”
“我說從未聽說過有什麼打蛋器,哪裡會有啥子電動的打蛋器呢。”“何嵐,你是不是過於開心有了府邸而一時入迷而進入夢裡了?”“何嵐,你所謂的‘夢神’到底長什麼樣啊?我可聽說鳳兒姑娘繪畫很好,不如讓她給畫出來啊。”
衆人先是爭執,隨即有人提出來夢神之時,立馬有人說要見見這個夢神。
“這個……”何嵐想了想笑道,“夢神說過,他只是一個虛幻的身影,只有我在夢裡看到,而且是比較模糊的,可以說他比較隱形而已,或者說他根本不想見各位,所以,也不想讓衆人知曉,因此,就算要鳳兒畫,我也無法描述出來他長相如何,描述不出來,也就畫不出來。”
“哎呀,我要是你,早就要求夢神出現在現實裡。”“有點遺憾啊。”
木平放下撲克牌,拉扯住何嵐的衣襟,問道,“姐姐,下次你再夢見夢神時,介紹我認識,好不好?”
何嵐一怔,笑道,“好,到那個時候,姐姐讓你認識。”她自然知曉根本不會有這事發生的,畢竟,那只是她胡謅的一個人,豈能會有這樣的人出現呢。
“姐姐,真是好姐姐。”木平笑了,露出滿意的神色。
“木平,如若看到夢神,別忘記告訴鳳兒姐姐,鳳兒姐姐給你畫出來。”鳳兒也笑道,她看得出來何嵐是在胡言的但是她也沒有多說,畢竟,何嵐的個性與自己差別太大了,真正的淑女根本不會做這些下人做的事情,而何嵐絲毫沒有這種想法,反而處處爲他人着想,所以,這也是何嵐受到衆人的歡迎之原因,因此,她也不揭露,畢竟是何嵐救了自己。
霍思輝在一旁,極不服氣,但是因爲降位了,所以也沒人尊重他,或者說都被何嵐給影響了,都稍微忽視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