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人(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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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女人一更文/芥末綠
照片事件讓思虞食不下咽,晚飯沒吃多少便放下碗筷,藉口有些不舒服上了樓。
“這孩子是怎麼了?明明早上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不舒服了?”沈碧如望着思虞碗裡還剩三分之二的飯菜嘀咕。
冷錫雲睨了眼通往二樓的方向,站起來:“我去看看吧。”
他話一落冷鄴霖便立即看過去,嘴脣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可冷錫雲已經徑直往樓梯口走去。
站在思虞房門口敲了敲門,過了會沒聽到動靜,他推門而入,室內一片漆黑悝。
關了門藉着窗外透進來的夜色走至牀旁,牀上思虞側身而眠,抱着被子一副安睡的面容。
可冷錫雲知道她根本就沒睡着,因爲他沒聽到她平時熟睡後會發出的輕淺呼吸聲。
那她爲什麼裝睡蕕?
他想起她幾個小時前往被子藏東西又怕被他看見的慌張表情,忽然很好奇她當時藏的到底是什麼東西,爲什麼她那麼怕被他看到?
帶着疑慮,他在她牀邊坐下,目光穿透昏暗的光線目不轉瞬盯着她的面容,也不開口,就這樣望着她。
這使得裝睡的思虞倍受煎熬。
其實他上樓時她就聽出他的腳步聲了,只是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面對他,所以才裝睡,連他敲門都假裝沒聽見,沒想到他竟然自動推門進來。
早知道她就把房門反鎖。
這樣的狀況持續了七八分鐘,思虞首先沉不住氣的認輸——翻轉身狠瞪一直望着她似乎連眼睛都沒眨過一下的男人,貓眼般漂亮的眼眸噙滿不悅。
冷錫雲低笑出聲。
“我以爲你能堅持得更久一些。”
他傾過身熟稔地摸索到牀頭的照明燈開光打開,思虞一時沒法適應強光,燈亮起的剎那立即閉上眼。
冷錫雲就着傾身的動作,單手撐在牀沿上,黑眸笑意盈盈的俯視她,細數她如蝶羽般一下一下忽閃的長睫,目光溫柔。
“思虞。”他輕輕喚她。
她用力眯了下眼,緩緩睜開來,對上他溫柔的笑眼,有些楞神。
“你今天怎麼了?”他把玩她胸前一縷秀髮,狀似漫不經心的問。
他這個問題猶如一記咒語,打破了思虞楞神的思緒,將她拉回現實——兄妹亂/倫被寒轍發現的現實。
“我胃有些不舒服,想早點休息。”她回他,卻別開眼不和他對視。雖然她並不算撒謊。
她的確胃不舒服,剛纔上樓來又衝進洗浴室裡乾嘔了一陣,因爲一想到寒轍那張醜陋的嘴臉便覺得噁心。
可冷錫雲卻顯然不相信她的說辭。
“你有事瞞着我。”他肯定的語氣。
“沒有。”思虞一口否定。
冷錫雲定定看着她,在思虞以爲他會繼續追問時,他卻只是輕撫了撫了她的臉,無限寵膩的口吻,“雖然我不是無所不能的神靈,無法像其他男人一樣在人前光明正大的呵護你疼你,但作爲一個男人,保護自己的女人天經地義,所以你要相信我,保護你不受傷這點能力我還是有。”
思虞因他那句‘保護自己的女人天經地義’而內心一顫,眼眶酸澀得險些落下淚來。
她多麼希望自己純粹只是他的女人,而並沒有兄妹那層關係。
可現實是殘酷的,她從一開始就知道,她愛上的是誰,只是很多時候她都刻意去迴避兩人的關係,只把他當成是一個普通的、讓她深愛着的男人。
是寒轍偷/拍的那些照片讓她猛然醒悟,看清楚自己掩耳盜鈴的真相。
原來並不是她刻意迴避不去想,那些潛在的隱患就不會發生。
她並不置疑他能保護自己的能力,只是眼下的情況她要如何開口?
寒轍那種人絕對是說得出做得出,她若告訴他一切,那兩人的事情絕對會公佈於衆,到時候父母看到了會是什麼反應?
而他以後又如何在a市立足,如何在人前擡頭?
她已經自私的拉他淌上亂/倫這趟渾水,不能再自私的讓他承擔一切。
“我想休息了。”她輕輕開口。
冷錫雲微愕,顯然沒料到她會對自己下逐令。
頓了頓,他才低頭在她脣上及額上各落下一吻,“那就好好休息,別想太多。”
他替她關了燈,思虞一直盯着他的臉,燈光熄滅的剎那他的臉也在視野裡暗下去,彷彿忽然間消失了般,讓她恐懼的想喊住他。
可話到喉嚨口又滯住了。
而冷錫雲已經站起來,隨後轉身走了出去。
窗外夜色深濃,月色如水。
思虞瞪着頭頂黑漆漆的天花板,內心心亂如麻,展轉難寐。
始終想不出如何應對寒轍的辦法,而她絕對不可能會和他在一起。
她無法忍受自己和那種卑鄙齷齪的人呆上一分鐘,更何況他對自己一直都心存邪念,若是落在他手中,下場會如何,不用想都知道絕對是悲慘落幕。
煩躁的翻了個身去抓牀頭矮櫃上的鬧鐘看時間,手機屏幕卻突地一亮,隨即鈴聲響起。
她怔了怔,納悶是誰這麼晚還打電話給她。
難道是冷錫雲?
困惑地拿過手機,屏幕上閃爍的來電號碼讓她臉色瞬間刷白。
是寒轍。
她瞪着屏幕,在鈴聲響過兩遍後深吸口氣接聽。
“我就知道你不可能不接我電話。”
即使電話那端傳來的聲音夾雜嘈雜的音樂聲,思虞仍聽得出寒轍的聲音得意至極。
她閉上眼不語,而寒轍又道:“虞妹妹,是不是因爲照片的事翻來覆去睡不着?這種滋味我深有體會,就好像每一個我想你想得睡不着的夜晚一樣,你知道我當時是怎麼催眠自己入睡的麼?”
思虞知道他口中吐出的絕對不會是什麼好話,所以繼續沉默。
那端寒轍發出讓她又想跑浴室嘔吐的笑聲,“我打電話給那些巴結我的女人,把她們當成是你,叫着你的名字親吻她們身體的每一個部位,讓她們叫我寒大哥,用她們的身體取悅我,在幻想中和你一同達到高/潮。”
思虞沒能忍住,一陣乾嘔聲立即逸出。“覺得噁心麼?那怎麼辦?你以後可是要和我生活在一起,像她們那樣取悅我,讓我的身體快樂,滿足,現在只是聽就覺得噁心,我要是心裡一個不痛快把照片流傳出去可就不妙了。”
這個人渣!
思虞咬牙死死壓抑胸口澎湃的怒氣,不讓自己中他的圈套。
而寒轍突然話題一轉:“出來吧,我想見你。”
思虞掃了眼屏幕顯示的時間,已經凌晨一點多,而從他那端傳來的嘈雜音樂聲判斷,他應該是在酒吧或者夜店之類的聲/色場所。
“我在朝歌底層的酒吧。”
朝歌?
思虞眯眸。那是顧筠堯的地盤。
“我知道你在聽,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若半個小時後不見你,後果你自己想。”
不給思虞反駁的餘地,話落寒轍便掛了電話。
思虞沒得選擇。
朝歌對思虞來說並不陌生,所以比起來朝歌寒轍會對她做什麼,她更擔心會在朝歌碰到熟悉的面孔。
驅車到了朝歌,停好車走向電梯口直達底層的酒吧。
梯門一開,便有很high的音樂聲鑽入耳。
她攏了攏披散的長髮將臉遮住大半,又擡手擱在額頭上,確定這樣應該不會被人輕易認出,這才邁開腳步走向大廳。
朝歌的酒吧24小時營業,即使消費貴得驚人,生意仍十分火爆。
思虞不懂寒轍這種人渣是怎麼進得了朝歌的,以朝歌對人的挑剔態度,並不是有錢就能進,而顧筠堯更不會和這種人渣有交情。
胡思亂想間肩上一沉。
她心口一跳,回頭順着搭上自己肩的那隻手看向它的主人——衝她笑得囂張而得意的寒轍,那種噁心想嘔的感覺頓時又一涌而上。
“我一直站在酒吧門口的角落等你,看到你走出電梯的剎那,我全身的血液爲你沸騰。”
因爲有音樂聲干擾,寒轍微微把臉壓下對着她說話,噴出的酒精味道讓思虞厭惡的皺眉,下一秒已經掙脫開他的手,退後兩步。
“性子這麼烈,那我們怎麼合作?”
寒轍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歪着頭問她。
思虞掃了眼全場黑壓壓一片的人羣,雖然並沒有人把目光投向這邊,但仍覺得不安。
寒轍許是從她的眼神中察覺到什麼,指了指前方,“我開的包房在那邊,就看你敢不敢去。”
她說不去他會由得她選擇嗎?
答案顯然是不。
所以思虞沒多費口舌。
穿過大廳時因爲人多的關係,總難以避免和其他人有肢體的碰撞。
思虞儘管儘量避免,卻還是和從旁走過的一道高大的身影撞了一下,她連忙低頭,而對方顯然也沒在意,只是在和她擦身走過時忽地頓住腳步。
“阿綸,你看什麼呢?”
思虞聽到身後有人問。
但卻沒聽到有人回答。
而她也無暇去顧及其他,身後盯着她的寒轍那兩道視線讓她全身寒毛直立,渾身充滿戒備。
她要堤防他偷襲自己,所以不能分神。
“就這裡。”
寒轍忽然開口,隨後上前推開其中一間包房的門。
還自以爲紳士的做了個請的手勢。
思虞卻只覺得虛僞,噁心。
在她走進去後,寒轍立即關上門。
思虞不確定他有沒有把門反鎖,警惕的在包房的沙發一端坐下。
包房光線明亮,外界的嘈雜也被那扇門完全隔絕開,一時安靜得有些讓人心生恐慌。
思虞強做鎮定,冷冷盯着在沙發另一端坐下的寒轍,也不開口。
“別這麼緊張,來,我們喝一杯。”
寒轍取了兩隻高腳杯,打開一瓶紅酒分別斟滿,然後將其中一杯遞過來。
思虞沒接。
“你擔心酒裡下藥?”寒轍一下看穿她的擔心。
“你要說什麼直說吧。”思虞答非所問,迫不及待的想離開。
“我們邊喝邊聊。”寒轍把兩隻酒杯互碰一下,自己端起一杯先喝了一口,而另外那杯仍是遞給思虞。
“不管你有沒有下藥,我是不會喝的。”
思虞表明自己的態度。
寒轍似笑非笑的盯着她,“虞妹妹,你這麼不知趣可就沒意思了,難道我大半夜叫你出來是要看你臉色?”
“我可以立即走人,你就不用看了。”
“你真是夠烈,不過我喜歡,越是烈的女人越有挑戰性,雖然你已經被冷錫雲玩過了,已經不純潔,但無所謂,反正我也沒打算娶你,你只配做我的情/婦。”
思虞並沒有因他這番話而激怒。
眼下的情況動怒對自己並沒好處。
“你說完了?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話落她站起身。
寒轍放下酒杯,整個人懶洋洋的往後倒在沙發背靠上。
“冷思虞,你是不是還搞不清楚狀況?現在是你求我,不是我求你,拜託你能不能把姿態放低一點,別像個女王一樣擺一副高貴的面孔?”
“我沒有求你。”思虞冷聲回他,“你給我的一天期限還沒到。”
寒轍冷嗤:“什麼期限?我隨時都可以反悔!”
“無所謂,大不了你把照片公佈於衆,你想拿照片來恐嚇威脅我,我勸你別做春秋大夢了。”
寒轍沒想到思虞會這樣說,震了片刻後纔開口:“你不在乎你們兄妹亂/倫的事被弄的滿城風雨?不在乎你爸媽知道會不會氣瘋?也不在乎冷錫雲以後還能不能在a市混?”
“對。”
寒轍愕然。
甚至有些恐慌。
那些照片是他唯一可以要挾她乖乖聽命自己的籌碼,如果她真的不在乎照片流傳出去會給她自己和家人造成什麼影響,那他拿着這些照片還有什麼用?
他眯眸瞬也不瞬地盯着思虞,目光毒蛇一樣在她臉上流轉。
半晌後他忽地笑起來。
“你這戲演得可真好,我差點就讓你騙過去,以爲你真的不在乎了。”
思虞心裡一驚,面上卻不動聲色的只是冷眼望着他。
而寒轍繼續道:“你若是真不在乎,根本就不會來赴我的約,而且還這麼準時。”
思虞一直以爲寒轍是個不長腦子的草包,現在才知道,原來他也是有腦子的,雖然他的腦子大多時候只用來做裝飾。的確,她剛纔只是試探寒轍的口氣,沒想到他然沒那麼白癡,那麼快就能想明白。
“喝了這杯酒吧,一切好商量。”
寒轍再次把酒遞來。
思虞的視線定在那杯紅酒上,十數秒後,終究還是接過。
寒轍露出勝利般的笑容,“這就對嘛,我其實也不是那種陰險的小人,大多時候我還很好商量的。”
思虞聽他這麼說只覺得胃裡陣陣難受。
“喝啊,怎麼光端着不喝?”
他盯着她端着的酒,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思虞心一橫,咬牙將酒杯遞到嘴邊,在寒轍興奮的注視中喝掉大半。
“我可是一口喝乾。”寒轍晃了晃自己空了的高腳杯,言下之意是她也要一口喝乾。
思虞冷笑了下,將剩餘的酒盡數喝完。
“沒想到你能喝酒。”寒轍假惺惺拍着手爲她鼓掌,又拿起酒瓶爲各自的空酒杯注滿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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