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沉淪(二)
一起沉淪二文/芥末綠
“怎麼才接電話?”電話一接通,顧筠堯便開口,低沉的嗓音夾雜一絲不悅,臉色也微沉。.
思虞見狀越發肯定心頭所想——剛纔那個電影製片人懷裡抱着的女孩子和顧筠堯關係斐淺。
“你先去醫院,我等會過去找你。”
思忖間顧筠堯掛了電話。
轉頭看了眼身側望着自己笑得曖昧的思虞,回眸,修長十指扣住方向盤,也不開口饃。
思虞卻不放過促狹他的機會:“筠堯,往常看你喜怒不形於色,遇事冷靜不疾不徐,一副仙人之姿,看不出原來你也是食人間煙火的凡人,也懂得醋是什麼滋味。”
“是麼?我還以爲你冷大小姐纔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看錫云爲你傷得心力交猝,也能瀟灑自如滿世界的飛來飛去。”
一句話便成功堵住思虞所有揶揄,連嘴角邊上那抹笑也僵住蟹。
“他愛的女人那麼多,心卻只有一顆,自然會心力交猝,和我無關。”
顧筠堯像是有些無奈的微微一笑:“真不知道你們倆到底是想怎麼樣,以前是你追他躲,現在是他追你躲,玩了這麼多年的躲貓貓,你們不累,我們這些旁觀的人卻是累了。”
思虞冷嗤:“那你教教我,我該怎麼做?和無數個女人共享一個男人?而且還是一個永遠也不可能會成爲我丈夫的男人?”
“思虞,你如果敢面對事實也許你們之間會有一個完全嶄新的結局。感情不能勉強並不只指不能勉強去愛一個自己不愛的人,也包括你愛上了那個人卻不能勉強自己不去愛。”他話中有話。
思虞卻無心去細想他這句話蘊涵的另外一層意思,目光轉向窗外道:“我寧願從未愛過他。
不愛,就不會痛。
顧筠堯沉默。
每個人心裡都有一個鮮血淋漓的傷口,如果受傷的人不肯接受治療,那麼傷口將永遠無法癒合。
如同愛情之毒,他不是她的解藥,所以只能看着,卻什麼都不能做。
“你看起來很緊張那個女孩子,難怪說晚上要介紹誰給我認識,應該就是她吧?”不想提讓自己心痛的那個男人,思虞轉移話題。
顧筠堯點頭,思虞捕捉到他神色轉暖,又恢復促狹的口吻:“看來你是真被愛神之箭射中了。”
愛神之箭?
顧筠堯輕哼。
如果讓那個丫頭聽到這句,還不定得意成什麼樣子。
不過,“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樣。”
“是麼?每對陷入戀愛中而不自覺的男女在別人問起他們的戀情時都會說上這麼一句,也不知道是想掩飾什麼。”
“說不過你。”顧筠堯淡然迴應。“我先送你過去,一會碰面再聊。”
“你放心,我很有自知之明,知道你心急去醫院探望你的小愛人,不會纏着你要你陪我,畢竟心上人被別的男人抱着,心裡總是不舒服。”思虞打趣他,末了又可憐兮兮補充一句,“看我多善解人意?可憐我等會又要落得孤零零一個人的下場。”
顧筠堯輕笑,“你這是間接在提醒我轉告錫雲你很寂寞,要他過來陪你?”
思虞啞然——剛纔還說說不過她,卻總能輕易一句就讓她說不出話來。
朝歌的某間豪華包房裡,早早趕到的喬樾擎和齊莘兩人百無聊賴的各佔半邊沙發閒聊。
“我以爲我們四個裡面最先結婚的人是我,畢竟我女朋友最多,我家老爺子做夢都怕有女人抱着孩子找上門去逼我奉子成婚。可沒想到啊,現在你們一個個不是有未婚就是有女朋友,連錫雲和思虞這對兄妹都戀上了,卻只有我還孤單單一個人,老天真是不長眼。”
“你孤單單一個人?”齊莘白他,“你哪天晚上不是抱着奶牛睡覺?”
喬樾擎嘴角一顫,一條長腿橫過去踢了齊莘一下以示抗議:“留得口德行不行?什麼奶牛?難道你不喜歡胸部豐滿的女人?”
“我是因愛而性,和你這種純粹只是因性而性的播種機是兩種人。”
“切,說我是播種機,我就不信你和小萱做/愛時最後關頭你能忍着不出來。”
“……”這傢伙敢不敢再粗鄙一點。
“對了,你知不知道錫雲這些天大手筆的收購好幾家公司是要做什麼?難道他要從良做正經生意人了?”
齊莘忽略他那句‘從良’,揉着額迴應,“也許吧。”
“爲了思虞?”
齊莘似笑非笑的看他:“不然是爲了你?”
“可是——”剛說了兩個字就被敲門聲打斷,隨後包房門被推開,一抹湖水綠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喲,冷大小姐大駕光臨,喬某有失遠迎,失敬失敬。”
思虞瞥一眼陰陽怪氣的喬樾擎,不氣地回擊:“朝歌又不是你的地盤,裝什麼主人。”還有失遠迎呢,“我剛纔一路打噴嚏,是不是你說我壞話?”
喬樾擎坐正身子空出一個位置拍了拍示意思虞坐過去,然後才道:“我對天發誓,我若說你半句壞話,天打雷劈出門被車撞不——”
“不能人道。”思虞淡淡接一句。
喬樾擎頓時臉色發綠,“這也太毒了一點吧?我們喬家還等着我開枝散葉呢。”
思虞不理他,岔開另一個話題,“怎麼我從來沒聽你們說過筠堯有愛人?”
“這你就冤枉我們了。”喬樾擎回她,“筠堯的事我們也是才知道沒多久,而且上次冷叔生日那天我是打算告訴你的,但被你打斷了。”
“思虞,你這次回國剛好趕上筠堯的婚禮,他一定會請你當伴娘。”
思虞一楞,“筠堯這麼快就要結婚?”
“說到這點,我也奇怪,筠堯不像是這麼衝動的人,可這次他像是來真的,現在已經在準備婚禮。”齊莘道。
“思虞是伴娘,那伴郎不就是錫雲?”喬樾擎忽然冒出一句。
思虞身子一僵,神色明顯不自在。
齊莘瞪了喬樾擎一眼,後者撓着後頸一臉無辜狀。
“我去下洗手間。”思虞站起來。而她一打開門,齊莘立即一腳踢向喬樾擎:“你怎麼這麼欠罵?哪壺不開提哪壺?”
“我是實話實說啊,思虞她應該也希望錫雲是和她配對的伴郎吧?”喬樾擎爲自己喊冤。
門外,思虞楞了一楞,將最後一絲門縫拉攏。
其實若不是顧筠堯一再激她,她是沒勇氣跑來和他們一起吃飯的。
即使是過了一個多星期,她想起那天在粵式餐廳門口看到的那一幕,心裡還是難以平靜。
所以她怕一會面對他時自己會不會做出什麼失態的舉動來。
心煩意亂的輕敲了下額,順着指示牌走去洗手間,在長廊轉角處不意迎面有人走來,她因爲一直低着頭,待看到視野裡多出的一雙黑色皮鞋而察覺想避開已來不及,和來人撞了個滿懷。
思虞驚魂未定,就聽頭頂落下戲謔的聲音:“這算不算是主動投懷送抱?”
耳熟的男聲讓思虞一震,迅速擡眸。
遲晉延微挑秀麗的眉峰淡睨她,黑眸閃爍促狹光痕。
“你、你不是……在米蘭參加時裝週?”一年一度的時裝週怎麼說也要一個多月時間,他怎麼短短一個多星期就回國了?
“我跟蹤你回來的。”遲晉延一本正經回她。
思虞無語,然後想起自己還被他摟在懷裡,連忙手忙腳亂退開來,尷尬道歉。
“似乎每次見你都是一副魂不守舍的落魄樣,我看你出門不但忘帶眼睛,還忘帶三魂六魄。”
雖然和這個男人接觸不多,但思虞似乎已經習慣對方的毒舌,到也見怪不怪。
“遲先生一字千金,就別在我這等陌生人身上浪費口舌了,抱歉剛纔撞到你。”她再次道歉,隨即側身打算越過他離開。
遲晉延淡然開口:“冷小姐是忘性大還是習慣欠別人東西不還?”
思虞頓住,擡眸一臉茫然地望着神色沉靜的男人:“什麼意思?”
遲晉延靜靜凝了她一會,別開眼,“沒什麼,忘了就算了。”
話落,擡步離開。
思虞愕然望着他的身影漸行漸遠,直到消失在長廊的盡頭,卻仍想不明白他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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