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南宮一夢聽說這本詩集的作者已經來到了五色谷,而且此人還是新近崛起的獨秀山寨寨主,頓時有了一種想會一會他的念頭。於是,他讓那今日送飯過來的夏侯青去把羅雲霄請過來,他要和這位年輕人好好地聊上一聊,看看是否能夠從中找尋出某種的契機。
在那個溶洞的口子處,羅雲霄一下子就感受到了由裡而外那種透骨的寒意。剛剛走進那個溶洞,一種佈滿全身的奇寒便越發的強烈了。羅雲霄甚至有點不敢保證,自己能否堅持住半個時辰。這還算是他的體格相當健碩和強悍,如若換成許佳雲或者其他人的話,估計片時都無法忍受,直接就逃離出來了。
走了大約有百十來步的距離,那溶洞漸漸地開闊起來,再向前行了幾十步,終於到達了溶洞的中心地帶,一處甚是嚴寒的洞窟,在洞窟的正中央,正端身坐着一個老者,只見他盤着雙膝,兩手合十,眼睛微微閉着,無聲無息,就如同一位已經坐化的老僧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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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雲霄有些疑惑地看着南宮一夢,正不知要不要先開口說話哩。南宮一夢卻先一步開口了:“羅寨主果然是年輕有爲,頗有老夫當年的風采啊!先在那個位子上坐下吧!”用手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張蒲墊。
羅雲霄笑了一下,走到那蒲墊處坐了下來。然後看着南宮一夢說道:“不知道南宮谷主找小子前來,到底有何貴幹呀?小子內心實在是有些惶恐。”
南宮一夢將雙眼睜開,對着羅雲霄微微地淺淺一笑,問道:“羅寨主,你可覺得冷嗎?”
羅雲霄此刻可不想打腫臉充胖子,這般的死扛着,硬撐着。他點了點頭道:“是的,由內而外都覺得甚是寒冷。小子都有一種隨時會崩潰的感覺。南宮谷主不會笑話小子吧?”
南宮一夢臉上仍是帶着笑意,說道:“哪裡哪裡!似羅寨主這般實誠的人,老夫又豈能有嘲諷之舉啊!說實在的,就連我們長老會的衆長老們,來到此間洞穴,也不敢託大說不冷的。你剛纔說得分明就是大實話,很真實。老夫對此甚感欣慰。”
羅雲霄抱了抱拳道:“多謝南宮谷主不嫌,小子的確感到非常的不適,甚至不知道在此還能夠堅持多久,還望你老能夠長話短說,讓小子早一些解脫出去。”
南宮一夢呵呵笑道:“羅寨主可謂真是一個率性真情之人啊!老夫這就不逗你玩了。”說罷,將雙掌向前緩緩推出。
羅雲霄突然就感覺到有一股暖暖的氣息向着自己的身體源源不斷地輸送而來,頓時間,就像從寒冷的冬季一下子就跨入到席風送暖的春天。
南宮一夢繼續笑道:“這下你感覺如何啊?是否覺得很舒坦,很溫和。好了,這下你可以安心呆在這裡,不必再爲刺骨的寒意所困擾了。”
羅雲霄的眼神中灑滿了感激之情,但卻沒有用言語來表達,只是微微地頷首,用細微的表情朝南宮一夢示出了自己的心意。這或許就叫着此時無聲勝有聲吧!
南宮一夢領略到了他的心意。對於羅雲霄這種不矯情,不做作的胸襟頓生好感。他立刻切入主題道:“這幾日,老夫看了你的那本詩集,心中百感交集,感慨萬端啊!其中有一首詞,前幾句好像是,問世間,情爲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呃!簡直是太悽美了,讓人頓起憐意。還不由地想起幾十年前的那段往事來。”
於是,南宮一夢把年輕時那一段塵封了許久的悲慘往事不經意地又向羅雲霄敘述了一遍。
說完故事之後,他突然問羅雲霄道:“不知道羅寨主能否以老夫年輕時期的這段悲情之事作爲背景,賦一首詩或者是詞,送與老夫,讓老夫此後有個念想。不知你意下如何呀?”隨後,便一臉真誠地看着羅雲霄,希望他能給出一個肯定的答覆。
羅雲霄此刻的心裡也是醉了。心說:“我哪裡有這麼大的能耐啊?除了抄襲的功力,也就會寫上幾首打油詩罷了。這老頭也太擡舉我了。”可是,他也知道,自己這個“詩人”的名聲早已是傳遍四方,此時想要抵賴也是不大可能了。沒法子啊!現如今也只有順着杆子往上爬了。
羅雲霄按住心中的一絲無奈,徐聲說道:“好吧!就請南宮谷主容小子些許時間,小子要好好地想一下,還請老人家稍稍等候。”
南宮一夢並不說話,只是單臂一伸,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隨後便默默地注視着羅雲霄,一臉寧靜的神情。
羅雲霄此刻也不容他想,整個腦子在飛快的運轉着。少頃,有一首絕妙的詞賦躍入了眼簾,似乎和南宮一夢的那段往事相當的貼切和吻合。便是那陸放翁寫給自己愛戀之人唐婉的那首千古絕唱---衩頭鳳。
他一想到這首經典詞賦之後,便不由得輕聲吟誦出來:“紅酥手,黃藤酒,滿城春色宮牆柳。東風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邑鮫綃透。桃花落,閒池閣。山盟雖在,錦書難託。莫,莫,莫!”
南宮一夢一時間驚呆了!當他聽罷這首詞賦,頓時那段不堪回首的過往經歷又一幕幕地閃現在了眼前。這首詞賦完全就是爲他量身定做的。聽着這首詞賦,立刻就有了一種強烈的畫面感和置入感,着實令他他唏噓不已。
南宮一夢感嘆了一陣之後說道:“這首詞賦寫的太完美了,可否請羅寨主過會兒把它給撰寫下來,老夫要好生地將它收藏起來,做個永久的念想。”
羅雲霄點頭說道:“好的,等一下小子離開五色谷之前,會把它寫下來,交給長老會的長老們。不知南宮谷主是否還有什麼事嗎?假如沒有的話,那小子這就告辭了。”
南宮一夢忽然沉聲說道:“不着急,不着急。還請羅寨主稍留片時,老夫還有一事和你相談。或許此事對羅寨主還是有所幫助的。”
羅雲霄微微一滯,心中有了一種莫名的情緒在浮動着,南宮一夢作爲武林中神一般的存在,他若是可以幫助到自己的事情,那就唯有提升自己的武力。難道他會傳授武學給自己嗎?這到是很值得期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