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爺VS陸東來
話說陸西爲發奮圖強,抱起了他的吉它,從操舊業。
大隱出山,大神焉有不出山之理,託陸西爲的洪福,毛小樸,筆名大神,成爲這位音樂奇才最撲朔迷離的御用金牌作詞人。
爲什麼叫撲朔迷離?因爲大神只聞其名,不見其人,名副其實的大神。兩人配合相當好,一個作曲一個作詞,堪比周杰倫與方文山。
陸西爲要有一番作爲,毛小樸又開始複習詩歌,研究歌詞。
南懷瑾參悟人生,曰之:佛爲心,道爲骨,儒爲表,大度看世界。技在手,能在身,思在腦,從容過生活。三千年讀史,不外功名利祿;九萬里悟道,終歸詩酒田園。
毛小樸同學遵守前句,曲解後句。
大度看世界,從容過生活,然,從小到大讀書,圖的就是功名利祿,考大學,考上一流的大學。後來研究歌詞,發現裡面多是詩酒田園,人生境界。把握了這個方向,寫歌詞就容易了,拿出從前拼功名利祿的傻勁兒,攻克詩酒田園裡的人生境界,爲的還是那點利祿。歌詞的意境和人的意境,在她身上不但不能統一,反而背道而馳。
不過,一點也不影響那些中了毒的男人們對她的愛。
北方有佳人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
北方有佳人,大雁無迴音
草原遼闊,羊羣走下雲層
陳年的馬頭琴,呼喚你的乳名
望不穿歲月裡的悲喜
西風吹不涼一個人的心情
時光是流浪的雲朵
飄過一個又一個城市
我揹負孤獨,遠遠離去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
北方有佳人,一顧傾人城
陸西爲抱着他大嬸發嗔,“大嬸,你就是我的佳人,不過,我纔不離去,就是揹負孤獨,我也要纏定你!”
抓準時機就要表白,找到機會就要耍無賴,毛小樸一根手指點點他的額,下達命令,“□它,然後咱們分錢。”
毛小樸還缺錢?不缺,一點也不缺。
從前,她一心要溫飽,後來一心奔小康,再後來,她鉤到了幾隻金龜,生活質量番了好幾番,奔到了大康,如今,她的理想基本飽和,孩子有了,房子有了,存摺在抽屜,男人在牀上,灰灰非常聽話,人生基本圓滿,可這個死腦筋的,還是覺得自己掙錢纔是王道,很有成就感,很有安全感,捏在手裡的手感質感都要好。
於是,她打了雞血似的,振奮無比,包下了陸西爲原創的所有歌詞。
緊接着毛小樸再接再厲,寫出《如青花瓷》:
我一直沉寂
藏在一隻青花瓷瓶的底部
在那裡,唐宋的散文扶着白荷花的纖腰
打破繁華的平仄
後來的小令和絕句,都不能讓我開口說話
時光的秘密泛着天青色的毒
如美人的肺癆卡在某個朝代的咽喉
痛豔地窒息
耳側的風聲,那麼遠又那麼近
英雄墨客瘦弱的宿命,皮影戲裡的光影
一念起,一念滅
世界如一尊被光陰掏空的靜物
多麼純粹,多麼寂靜
這首歌詞一反平常紅男綠女的情情愛愛、風花雪月,詞意借青花瓷瓶延伸到生命裡的痛感和宇宙的統一性。後來當很多人研究這首歌詞裡驚豔的才華、意境、思想時,家裡幾個男人笑得擡起不頭。
他們的女人他們懂啊,哪裡是個要發揮才華澄明思想製造意境的奇才,充其量就一個爲賺錢不遺餘力的假學者,什麼地方都是香的,只有一身銅臭味。
幾個男人不約而同地閃過一個念頭,什麼都可以信,千萬不能信詩人!
後來毛小樸的小女兒迷上詩歌,平時將孩子縱容得無法無天的幾個男人齊齊行動,制止小女兒朝詩歌方面發展。笑話,家裡有一個詩人以作示範了,還能再出一個詩人?絕對不行。
小女兒據理力爭,我是自由的,詩歌是美好的,你們不能停止我對詩歌這麼一項光輝而偉大的體裁的追求。
幾個男人在拖出光輝而偉大的“梨花體”和“烏青體”還沒有制止老幺的愛好後,無奈之下,只得拿出了最後的殺手鐗----她媽媽的《如青花瓷》。
指指詩,再指指坐在電視前傻呆呆看《快樂大本營》且笑得爽歪歪的作者,意思是,詩的意境和詩人意境如此反差,還要學?
老幺瞪大了眼睛,仔細地研究詩歌,再看看媽媽,嘴巴一扁,眼淚流出來了,她爸爸她媽媽她伯伯她叔叔,太狠了。夢想正式破滅。
再後來,彪悍的老二在大學被一位才華橫溢風流倜儻的校園大詩人作死的追求,一天一首詩,配以薛濤小箋,或者小楷,或行書,或狂草,全方位展現這位大詩人的整體素質,老二扛不住了,終於某個月明星稀烏鵲南飛的夜晚,她私底下約了大詩人,在大詩人滿心期待滿心歡喜時,老二沉痛地說,能不能請求你不要再給我寫詩了,我媽就是詩人,我從小就是被她虐大的。
這是後話,不提。
短短三年不到,陸西爲成爲音樂圈和演藝圈響噹噹巨星,亞洲天王。讓粉絲們無比崇拜的是,在如今娛樂圈魚龍混雜生事生非的地方,陸西爲竟然無一絲緋聞。
有記者提問陸天王,你有女朋友嗎?
陸西爲坦然,沒有。
他只有老婆。
其實很多回,陸西爲都想把毛小樸帶出去,他不想把他大嬸這麼藏着掖着啊,誰有了寶貝,誰不想拿出去曬一曬,炫一炫?可只要稍一提議,毛小樸就縮到廁所去了,拿着一本書半小時不出來。
其餘幾個男人怒視,你把她帶出去試試!
倒不是怕她毛小樸被曬到了,而是怕她毛小樸被粉絲淹死!
在絕對的粉絲前面,任何東西可以成爲齏粉,力量堪比中國城管!敬業,狂熱!
陸西爲終於發現,做公衆人物難,做有老婆的公衆人物難上加難,他不就是想秀秀老婆,秀秀恩愛,左手一閨女,右手一兒子,秀秀全家福,怎麼就這麼難!
話說回來,四個男人,誰會帶着老婆去秀恩愛秀全家福!?他們自是不在乎,甚至也不認爲那個少根筋的能在乎多少,可是,這一衆人一個家本就是個特例,秀出去讓人家拿去當小白鼠研究麼?秀出去讓人家當怪物指點麼?甚至讓一些腦殘粉絲有機會拿他們的心肝寶貝去生事麼?
所以,知道他們家如此情況的人不多,不多的人不會到處亂說,他們家的的客人不多,僅限各家親人,鍾瑤一家算主要成員。後來宋家顏的弟弟宋家齊一家也有事沒事上來竄個門子。
在此之前,宋家齊悄悄問他哥,“你們的毛毛到底哪裡好,用得着你們幾個對她掏心掏肺,我看很一般啊。”這話還算客氣的,明明就是傻大嬸一個好吧?
宋家顏笑,將毛毛兩字細細地心裡嘴裡咀嚼一番,纏繞一番,柔情萬種地開口了,
“八大禪語:不爭,元氣不傷;不畏,慧灼閃光;不怒,百神和暢;不憂,心地清涼;不求,不卑不亢;不執,可圓可方;不貪,便是富貴;不苟,何懼君王。就是她。”
讀懂一個女人,就像參了一世禪。愛上一個女人,就像修了一世禪。
哎喲,宋家顏同學,自從生命裡有了毛毛,立地成佛了!
這嘎巴子,不知不覺塗炭了多少好漢!
一大家子,多少人樂呵了,還有人暗中懷恨的。
多次強調陸西爲是個記仇的,他曾多少次咬牙切齒地對自己發誓,一定要找回場子,所以,他在圖強之中,絕對不忘記報仇,心裡齊齊站着三個小人,分別叫劉丹陽,宋家顏,陸東來,天天不忘記往上面扎幾針,時不時在毛毛面前給幾個小人上上眼藥,極盡打擊報復之能事。
前面設計了宋家顏,接下來輪到陸東來,這個是撬他牆角,趁人之危搶他大嬸的混蛋,老子不能趕走他,也非要弄點事給他添堵不可!
方法還是美女,酒,藥。
雖然老套了一點,但架不住實用啊,這於一個正常的男人來說,百發百中!可是,敢於撬兄弟牆角的,敢於甘居後宮無名無份的,是正常男人嗎?
陸東來和客戶吃飯,客戶帶了一個美女,美女代替自己的老闆向陸東來敬酒,陸東來一向有風度,尤其對女人有風度,沒有推辭,一飲而盡。一會兒,陸東來只覺得全身發熱,下.身更是如火如鐵,身體這般情況,際東來知道自己中招了,他大腦迅速翻滾,不應該是眼前這位客戶,他和他打過多次交道,人風流,但不下流。他看向那位美人,只見她目光閃爍,當下心中瞭然,這位下了藥卻不貼上來,必定還有後招。
陸東來強行壓住全身的燥動,不動聲色藉故告辭,但臉上不尋常的紅還是讓客戶發現異樣,問他怎麼了?那美女顯然害怕自己老闆,手一抖,筷子掉了,陸東來眼睛瞟都不瞟那美女一樣,微微一笑,不勝酒力。
真的不是尋常人,壓着一身的欲.火,還從容地去包廂裡間打了兩個電話,再從容走出去,當被兩男人藉故圍上來時,陸東來半推半就跟他們進另一間包廂,包廂裡有一個絕色大美人,一雙桃花眼波光閃爍,靈動瀲灩,紅脣欲滴,上身着一件黑色絲質襯衣,與玉質的皮膚成鮮明的反襯,越發顯得妖孽,衣服釦子未扣,露出精美白皙的胸膛,下穿一條牛仔褲,到腰下,露出一粒性感的豆眼,腰身細而充滿韌性,充滿柔美的力量。
沒錯,這個絕色大美人是個男人!
大美人嘴角勾着一絲妖豔的笑,走到他身邊,一手搭着他的肩,一手伸向他的褲檔。那兒,正青筋暴漲,力量凝聚,火力一觸即發!但卻沒有發,陸東來伸出一根手指,撥開下面那隻在欲.火裡攪動的手,嘶啞着聲音問,“陸西爲呢?”
他要是猜不出這是陸西爲的手段,他白當了他二十來年的哥!
大美人卻置若罔聞,身子微傾,水靈的嘴脣向陸東來貼過來,門驟然打開,涌進兩個扛相機的人,“咔嚓,咔嚓”,對準兩人一頓狂拍。
陸東來毫不理睬,一手提起大美人的衣服,“陸西爲呢?”輕輕的聲音裡帶着冷意。
大美人不掙扎,也不貼上來了,反而順勢倒回沙發,雙腿張狂地分開,望着陸東來的眼眸裡全是笑,“他在等着看我上你,當然,你上我也可以。要試試麼?你小弟弟要爆炸了。”眼睛不懷好意地瞄向陸東來下面凸起的一團。
陸東來突然湊到美人身邊,微微一笑,“用口?”
美人毫不示弱,邪邪地勾起嘴,“好啊。”徐徐起身,手伸出去觸到陸東來的皮帶。
陸東來額頭青筋驟起,這個混蛋,哪裡找來的這麼上道的男優!
抓住那隻手一甩,人迅速離開,再不離開,他真怕自己忍不住會打扁那隻妖孽!
陸東來一撤退,那拍照的人也撤退,不過門口被人堵住了,人沒事,相機和手機全部洗了一遍。然後揚長而去。
美人一陣暴笑,懶洋洋地躺到沙發裡打電話,“西爲,你還是另想辦法吧,這招不行,你這位老哥毅力非同一般,美人計肯定搞不定。”他正在阿拉斯加的賭桌上玩得開心,卻被陸西爲叫來客串男優,客串也就罷了,居然還被人嫌棄,虧死了。
陸東來去了酒店,那兒,他的解藥在等他。
他的解藥,只有一個,毛小樸。
陸東來兩個電話,一個打給手下,讓人迅速前來破除陰謀,另一個打回家,宋家顏接的,陸東來說自己中招了,讓人去接毛毛。
宋家顏一聽,就知道陸西爲的心思轉移了,去禍害他哥了,他可是被陸西爲陷害多次啊,搞得他高度警惕,都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了,現在,終於清靜,神經可以恢復正常了。
一時心裡喜歡,又對陸東來充滿同情,當下親自將毛毛送到指定的酒店。託陸西爲的福,陸東來和宋家顏第一次達成統一戰線,在聯盟力量面前,陸西爲的個人力量略顯薄弱。
毛小樸坐在車上,還在嘟嘟地,“什麼事這麼急?”
“東來出事了,要見你一面。”宋家顏對那小的真的是又氣又恨,能不能來點新鮮的,總是藥啊,美人啊,有意思麼?
沒意思,陸西爲要的就是沒意思,給你下藥,又不給你女人,偏偏還塞你一個嬌豔到極致的男人,你忍不住要了,對不起,毛毛那兒你就直不起腰了,不要,最好,老子憋死你的子子孫孫!
毛小樸這個傻子,一向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哪管過這些男人們的死活,可現在一聽陸東來出事了,頓時大急,臉上口上心上都不藏着,一個勁地催促“出什麼事了,快點,快點。”
宋家顏心裡感慨萬分,這個涼薄的性子,終於被捂熱,不容易啊。
是的,被捂熱了,這幾個男人如山泉,一點一滴地落在她心上,不知不覺地溼潤了她整個人生,全是清清甜甜的味道。她沒有特別去留意,去捕捉,活得沒心沒肺,連她自己也不知道,他們在她心中有了份量,並在不經意間流露出關懷和愛意。
宋家顏將毛小樸推進一間房裡,“去吧,他在等你。”
毛小樸心急火急地催,風風火火地趕來,哪知道是來當解藥,才進屋,門合上,陸東來走到她身邊,嗓音磁重,飽含深情,“毛毛。”
“你,你怎麼了,你滿頭是汗臉通紅,是不是發燒了?我們來這裡做什麼”她想說,我們去醫院,話沒說完,就被陸東來吻住了,舌頭伸出來勾住她,手從衣服的下襬伸進去,動作迅速,但溫柔,絲毫不粗魯。
“毛毛,幫我摸摸它,它要你。”陸東來摸着毛小樸的小手壓到他如火如鐵的部位,溫涼的皮膚引出他喉嚨一陣舒爽的低吟,忍得太久了,僅僅是這一撫摸,尤如到了天堂。
毛小樸驟然紅了臉,不是說他出事了嗎,怎麼還有心思做這個?
哎呀喂,姑娘,就是出了這個事啊!
但這個傻姑娘已來不及思索了,她的衣服已被剝開,光溜溜地被陸東來抱到牀了,陸東來欲.火焚.身得急,卻仍然溫柔地給足前戲,在親吻中手指滑入花蕊,挑出蜜汁,看見她眼睛裡如水如火的情.欲上來,陸東來低吼一聲,長驅直入,狼虎之槍進逼。
毛小樸在那股強大有力、堅硬挺拔的來勢中徹底迷糊了,早已忘記了要問出了什麼事,驚濤駭浪的巔狂中,起起伏伏,啜啜吟吟,高.潮一波纔去一波又來,毛小樸在陸東來的撞擊下軟成一團。
濘溼中春花盛開,春水東來。
陸西爲知道計劃失敗,跳上車就往家裡奔,他要拖住他家大嬸,非要將陸東來褲檔裡的那團火憋住不可!在離家不遠的一條巷子,他的車子與另一輛車子擦肩而過,那輛車裡,就坐着他家大嬸!
回到家裡,只見陸夫人在家,孩子在家,卻不見毛小樸,心一沉,氣一妥,軟坐到門口,他明白,晚了!他家大嬸一定在陸東來的身下,那些憋不住的子子孫孫全部種進去了!
陸西爲恨哪,卻作聲不得,死死地咬着嘴脣,眼睛裡毒汁不散。
陸東來淋漓盡致一度春風,神清氣爽,筋骨舒適,接下來就頭痛了,非常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