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士兵打了一些野兔狍子什麼的在營裡搞燒烤。毛小樸一見立即衝上去檢查,她還怕她的灰灰也躺在這堆死物裡面。
劉丹陽坐到她身邊,摸摸她的腦袋,“我帶你去選狗,哪隻狗跟你走,就養哪隻,好不好?”
毛小樸很內疚,“狗都不喜歡我,看見我就跑。”好不容易有條狗喜歡她,原來搞錯了,是條狼。
“那是狗怕你,我們去養大膽的狗。”劉丹陽本是安慰,哪知道啊,這話還真有玄機!
第一隻烤好的兔子送到了劉丹陽手裡,劉丹陽撕了一退給毛小樸,毛小樸接過,香氣撲鼻,金黃誘人,一口咬了一大塊,包在口裡嚼。
“好吃嗎?”劉丹陽沒吃,侍候着呢,一手一瓶水,另一手還有一腿兔子肉。
“好吃,監獄裡沒吃過,來北京也沒吃過。”
監獄裡就算有錢也買不到,北京有錢了,捨不得買,是真沒吃過。
這個嘎巴,說話不藏不掩,進監獄很光彩?聲音不高不低,能聽到的人全聽到了。司令帶個女人看演習,好奇的人多,敢問的人少,眼睛不敢多看,可兩隻耳朵都支愣着,生怕漏掉一點兒信息。現在“監獄”兩字一蹦出,頓時有好幾人在咳嗽,還有好幾人手裡的肉停要半空,正在烤肉的那個士兵根本忘記翻動了,一陣焦味出來,全部醒悟。
監獄?一時間,除了兩當事人,在場人的頭上都頂着一個斗大的問號。事實證明,八卦是人類的天性,不分男人和女人。
劉丹陽不動神色,將另一腿肉遞過去,“好吃就多吃點。這是兔子肉,我給你要塊狍子肉來。”轉頭喊,“小九,有狍子肉沒有?”
小九哭喪着臉,“沒,沒有,等會兒就好。”真是沒有,剛纔一塊焦得不成樣子了。
劉丹陽瞭然,點點頭,眼睛裡盡是笑。
毛小樸吃得瓜飽,剛回到自己的帳篷就打了一個長長的嗝,劉丹陽笑意加深,拉着她坐到身上,一隻手給她揉肚子,湊過去親她紅嘟嘟的嘴。
“哪邊勝了?”毛小樸一旦惦記上哪件事,就跟狗惦記上了骨頭,賊惦記上了錢。
“你先告訴,怎麼樣纔算勝?”劉丹陽就像個循循善誘的老師,一點一點掏出毛小樸內在的東西。
毛小樸眨巴着眼睛陷入思考,“打仗總該有個目的,若是攻城,攻下城池算勝,若是搶地,搶到地盤算勝,若是殺敵,誰死亡率少誰勝。”聽聽,肚裡有貨呢,只是沒人去挖掘。
“要是和日本爭奪釣魚島,我軍佔領了島,死傷無數,日本失了島,卻不損一兵一卒,誰勝誰敗?”題目越來越難,思維升級。
“我軍敗了。”毛小樸想都不用想。
劉丹陽有點意外,“說說看。”
“釣魚島本來是中國呀,中國的東西中國拿回,這是應該的,還死了這麼多人,肯定算敗!”毛小樸斬釘截鐵。
深入淺出,一言中的,抓住了根本,釣魚島是中國的!
劉丹陽激動了,這孩子,見解精僻,大才!手從肚上滑下去,吻住了那得巴得巴的小嘴。吃得飽飽的毛小樸立即進入了消化運動階段,根本忘記了她還是沒知道是紅軍勝了還是藍軍勝了,想從劉丹陽口裡問點東西比從狗嘴裡摳骨頭還難!後來毛小樸補充說明。
第二天一早,紅軍藍軍拔師而去,各家各家,各找各媽。
劉丹陽帶着毛小樸去了另一個地方,蘭州。
話說陸西爲風風火火一到昆明,立即發動了在昆明的狐朋狗友開始了地毯式的大搜索。陸小爺作爲閻王級別的二世祖,他勾搭了一夥和他臭味相投志同道合的二世祖,這些二世祖們遍佈全國各地,他們屬於無組織,無紀律,無目的,三無人員,屬於有錢,有才,有家世,三有人員。
二世祖們走上層路線,通過官場商場向各個毛小樸可能工作的地方排查,走下層路線,通過流氓地痞向毛小樸可能租住的小街小巷排查,排得刻苦,查得仔細,連臭水溝裡的一隻癩頭老鼠都放了一隻癩頭貓在那兒守着,這一層層排查下來,可以說,只要毛小樸真在昆明,絕對跑不出陸西爲的手心。
但是,整整半個月時間,連根毛小樸的毛都沒查到!陸西爲狂躁到了極點,一手將桌上的麻將掀翻在地。
那夥狐朋狗友們還真是好心,怕他苦悶,約他打打麻將散散心,說不定二圈麻將打下來,好消息就來了。陸西爲覺得這樣坐着等下去他會發瘋,就打幾圈吧,這麼痛苦的時間不找點消遣,他每分鐘都如坐牢。
打到第五圈,消息來了,四個字,一無所獲。
陸西爲發了會兒愣,似是不相信這個結果,擡手就將桌子掀了,口裡怒罵,“毛小樸,你個死大嬸,你死到哪去了,死了也該有個夢啊!”雙手趴到牆邊,頭不住地往牆上撞!
衆人面面相覷,作聲不得。
作爲同類,他們都見過陸西爲狂飆的時候,他發飆從來不作賤自己,想方設法折磨別人,越狠越開心,男的暴菊,女的□,他自己架着二郎腿悠閒地看,時不時還點評一二句,叫的聲音不夠大,菊門的血流得不夠多。圈子裡人都知道,惹什麼都好,千萬別惹陸小爺生氣。
而眼下,陸小爺卻拿着自個兒的腦殼往牆上撞,自我作賤哪,難道,陸小爺進化了?衆人紛紛同情這個叫毛小樸的女人來,最好藏好一點,讓這位爺找到,否則小命休矣!
可是看着陸西爲這樣下去不行啊,幾個人對視一下,不約而同衝上去制住了陸西爲,陸西爲正在瘋狂狀態,掙扎得厲害,九陰白骨抓抓到哪哪位手上或者臉上都留下一條血印,其中一個叫王放的爺,牙齒一咬,擡手給了他一劈刀,陸西爲軟下去了。
另外幾個顧不得扶起陸西爲,統統朝王放翹起了大拇指,“夠種!”
後面一句話沒說,但都懂,意思是,等地上這位爺醒了,您就自求多福吧!
王放嘻嘻一笑,“我會等他醒麼?”從陸西爲口袋裡掏出手機,翻到了陸東來的名字。
四小時後,一架直升機在世紀金源頂層降落,陸東來到了昆明,再四小時後,直升機起飛,陸東來帶着頭被白沙布捲成香菸的陸西爲回到了北京。
陸西爲醒來,看見陸東來坐在一邊看報。
陸東來見他醒來,不鹹不淡地說了一聲,“爲個女人去尋死,至於麼?”
他接到王放的電話,說陸西爲自殺,目前昏迷。他丟下手頭的工作二話不說直達昆明,一看,小傷。爲了怕他醒來鬧事,還特意讓醫生給他打了鎮定劑,讓他多睡會兒。
咳,都是毒物!
陸西爲臉上似笑非笑,“你覺得我在尋死?”
“不像。”陸東來笑,尋死的話,只需要一頭撞去,就算不死也不是這個皮小開,血小流的程度。
“他媽的不像你還給老子打針?!”陸西爲從牀上跳起來,他一醒來就知道怎麼回事了,這本是他用到濫用到爛的手段,不必親眼看,能聞出味兒來。他媽的陸東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道道他記下了!
陸東來不爲所動,“給你打針,不是怕你再尋死,而是怕你現在這樣,鬧。”
這麼一說,陸西爲倒冷靜下來,“你給我的消息有誤,她不可能在昆明。”他相信他們那夥人的能力和手段。
“也許她又離開了呢?人家不可能傻到等着你去找。”陸東來淡淡地說。
陸西爲仰躺回牀上,開始思索這種可能性有多大。
電話響了,陸西爲接起,“我說過,唱片不錄了,損失我賠就是。”
他現在沒心情唱歌,找不到毛小樸,他做什麼都沒勁,像被她拿走了魂一樣。
“我覺得你還是去錄完,歌詞不全是她寫的嗎?唱片發行量越大,她見到的可能性越大,說不定一感動,就回來了。”陸東來點了一根菸。
感動,那死大嬸有感動的時候?他爲她做了這麼多,也沒過她對他好聲氣過,可是,可是,萬一呢?這是她的歌詞啊,若是唱片賺錢多了,她會找他分錢呀,這是當初兩人說好的。
只要有希望,陸西爲不肯放棄,立即精神起來,一個電話打過去。當然人還得找,又一個電話打到雲南,讓那夥狐朋狗友發動人馬,向昆明周邊城市搜索。
陸東來微笑,他這個弟弟最大的優點就是越挫越勇,永不言敗,像只打不死的小強。這個毛小樸到底是哪路神仙,竟然讓一直追求音樂的弟弟放棄音樂。而且,她不在昆明,這麼一天的時間就轉移了?還是,她根本沒去昆明,機場的那條記錄是假的?陸東來只作了略略的思索就沒想了,陸西爲的事,除非他找上來讓他出手,否則,吃力不討好,閻王本性。
陸西爲出去的時候,正碰上毛敏兒進來,一身白裙顯得清雅聖潔。看見陸西爲,毛敏兒微笑側立,讓陸西爲先過。陸西爲本來走過了,又折回來。
“想泡陸東來,就不要這麼主動,女人還是矜持一點好,送上門的,基本,沒好貨。”不等毛敏兒臉色大變,立即閃人。
話是毒了點,可真是他的肺腑之言,這不,一個跑了的毛小樸,硬是把他折磨得上竄下跳。
作者有話要說:釣魚島是中國的!這麼簡單的問題連毛毛都知道!
陸小爺找不到他家大嬸,殺回北京找人麻煩了,毛敏兒第一個遭殃,同學們應該很高興吧?
陸小爺冷哼,你們不點收藏,還不許我心情不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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