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雨聲蕭索,屋內寂靜無聲。
誰都沒想到沈妄會這麼不給兩人留面子。
秦柔聞言,手心急出了汗:“二爺,之宴不懂事,您別跟他一般計較,餘清清這個兒媳婦,我不點頭,沈家自不會認。”
餘清清臉色頓時煞白。
她可以忍受秦柔侮辱她,但爲什麼要當着餘笙笙這個賤人的面!
她餘清清到底哪裡差了?都是餘家的千金,怎麼她就比不上餘笙笙!
餘清清咬着牙,做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語調哭哭啼啼的,看上去可憐的很:“秦阿姨,是我哪裡做的不好嗎,您說出來我可以改的。”
秦柔皺眉冷冷道:“我們沈家,不會要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
這話,無疑是在餘清清臉上扇了個巴掌。
來路不明四個大字戳破了餘清清僅有的自尊,她再也裝不下去那副柔弱樣。
她咬着脣,僞裝的面具撕下:“我和餘笙笙究竟誰來路不明,餘家現在的女主人是我媽!我纔是餘家真正的千金,餘笙笙生下來就沒媽,她算什麼……啊!”
餘清清尖叫一聲,捂着臉不敢置信的看向忽然站到自己面前的女人:“餘笙笙!你敢打我!”
餘笙笙睥睨她一眼,“嘴巴是用來說話的,不是用來噴糞的,我打你是在教你下次別吃屎了,不然容易噴糞。”
“你!”餘清清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五個手掌印清晰地印在她的臉上,看上去又滑稽又可憐。
沈之宴攙扶着餘清清,怒道:“餘笙笙,這裡是沈家,不是給你撒潑的地方!”
餘笙笙沒有理睬沈之宴,她單手拎住餘清清的後衣領,直接把她拖了出去。
沈然在外面立刻給她撐了把傘。
傘很大,正好遮住餘笙笙的身體,餘清清則整個人露在外面,被大雨砸着。
沈之宴反應過來後,餘清清已經被拎出門了,他震驚地看向兩人消失的方向,不明白一個孕婦哪來的這麼大力氣。
“餘笙笙,你想幹什麼?把清清放下!”沈之宴後知後覺的喊,腳步一擡就打算追出去。
沈妄淡淡擡眸,語氣薄涼沒有溫度,他慢悠悠抿了盞茶:“你敢出去,我把你腿打斷。”
輕飄飄地一句話,砸在沈之宴的心口。
他硬生生放下了腳步,臉色難看,卻不敢再動一步。
他心裡清楚,沈妄能說出來,就一定會這麼幹。
秦柔看了看沈妄,又看了看自家兒子。
心裡驚慨萬分。
才一個多月未見,怎麼笙笙就變成這般樣子了。
從前她溫順嬌柔,哪裡像現在這般兇悍。
難道是因爲嫁給了沈妄?
秦柔看向沈妄的眼神裡多了幾分審視。
看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話不是空穴來風。
秦柔被傭人扶着坐下,滿屋子的人,竟是沒人管被拎着出去的餘清清。
門檐上的水珠不斷往地面砸,雨勢越來越大。
沈妄皺了皺眉,跟了上去。
沈之宴在他身後攥緊了拳頭,臉色越來越差。
沈妄一走,秦柔沒心情再繼續待下去,她年紀大了,不喜歡看戲。
傭人扶着她上樓,臨走之前,秦柔瞥了沈之宴一眼,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了一句。
“把魚目當珍珠,有你後悔的一天!”
沈之宴抿着脣,在心裡冷笑一聲。
沈家的大宅自帶一個院子,院子裡建了個游泳池。
沈妄撐着傘走近。
“餘笙笙,你瘋了嗎!”
餘清清尖細的聲音傳來,帶着顯而易見的驚恐。
游泳池正中央的位置,餘清清正渾身顫抖的站在水中,她全身都溼了,雨水不斷砸在她身上,看上去狼狽極了。
餘笙笙站在游泳池邊,冷眼看她:“把你的嘴巴洗乾淨再上來。”
餘清清還沒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這個地方只有餘笙笙還有幫她撐傘的沈然,她沒必要再繼續裝下去了。
餘清清尖笑道:“怎麼,我說錯了嗎?你媽生下你就死了,你爲了那點可憐的母愛在我媽面前裝模作樣,你以爲這樣我媽就會愛你了嗎?癡心妄想!餘笙笙,你就是個可憐蟲罷了,在我這裝什麼裝啊?”
餘清清在水裡走了幾步,她捧着肚子大笑,面目猙獰地說:“你該不會以爲那個毒蟲還能控制我的心智吧?哈哈哈,我已經把毒蟲拿出來了,你以後休想再讓我出醜!”
餘笙笙聞言,微微眯了眯眼,她沒想到毒蟲居然已經被拿出來了。
也對,這是餘清清閨蜜給她的東西,那她閨蜜肯定有應對的方法。
拿出來倒是也在意料之中。
只不過——
餘笙笙笑了笑:“是嗎?”
餘清清擡頭看她,女人的眼神猶如毒蛇。
像是經歷了煉獄後歸來,冰冷黑暗。
只一眼,她就被震懾住了,下一秒,她剛爬出來的身體就被餘笙笙一腳踹了回去。
餘清清當即一腦袋扎進池子裡,連着灌了好幾口水。
“咳咳……咳,餘笙笙,你就是個瘋子!怪不得和沈妄能走到一起!他也是個瘋子!”餘清清氣的大叫,渾身打着哆嗦。
餘笙笙鳳眸冷眯,蹲下身,揪住餘清清要往上爬的胳膊:“你敢罵我老公?”
餘清清依然不知死活地叫嚷:“我罵他怎麼了!我以後可是沈之宴的夫人,沈家的主母!他沈妄算什麼東西?我不光要罵他,我還要罵你!你這個賤人,你……啊!”
她話沒說完就被餘笙笙拎着衣領把腦袋按進了水裡。
餘清清雙手不斷在空中揮舞,掙扎着想要逃開餘笙笙的桎梏。
就在她在水裡憋到缺氧的時候,餘笙笙揪着她的頭髮把她腦袋又從水裡拎了出來。
“餘笙笙,你這個不得好死的東西!我要你……啊!啊啊啊啊!”
“餘笙笙,你媽就是被你害死的!你就是個沒人要的野種,你和沈妄一樣,就是個沒人要的野種!”
“瘋子,你們都是瘋子!”
餘清清幾度缺氧,被餘笙笙像玩遊戲似的從水裡撈上來,再被她按進水裡。
有幾次她差點以爲她要死了。
餘笙笙沉着臉,一臉的冷寂,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