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警局後,張橋連忙去找了白夕。
白夕在酒店裡,臉上的傷已經變得淤青,聽見開門聲,他眼睛都沒有睜一下,只是冷聲道:“怎麼樣了。”
張橋道:“白小姐,我的建議是最好還是私下和解,不要鬧上法庭的比較好……”
白夕條的睜眼,目光陰測測的看着他:“我給了你一晚上的時間去辦這件事,你給我的回覆就是這個?”
“我沒想到餘小姐請的律師居然是陳立新,是他的話,這起官司會比想象中難打許多。”
白夕似乎並不關心陳立新是誰,嘲諷出聲:“難打?當初不是你跟我說的證據確鑿,只要驗傷的結果出來,保證讓她坐十年八載的牢?”
弄不死餘笙笙,把她身邊那個周也弄死也是好的!
白夕只要一想到自己平白無故挨的幾拳,她整個人肺都要氣炸了。
“是是……”張橋後背的汗都冒出來了,“本來是這樣沒錯的,可現在我們的對手是陳立新,他已經跟我透了底,一旦這個案子鬧到法庭上去,他勢必是會把顧氏牽扯進來的,我覺得爲了一個周也,不值得付出這麼大的代價。”
白夕冷笑了下,條的起身:“我倒要看看她究竟有多大的本事。”
……
從拘留所出來以後,陳立新說周也一切都好,讓餘笙笙放心。
從昨天到現在,餘笙笙終於鬆了一口氣。
陳立新道:“餘小姐去哪裡?我送你一程。”
“不用麻煩了,我自己個打車就行。”
陳立新聞言也沒有再勉強:“那後續的事情我再聯繫餘小姐。”
“好的,謝謝陳律師了。”
餘笙笙走後,陳立新剛坐進車裡,蘇瑾鬱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問他事情進展到什麼程度了。
“我讓張橋去轉告白夕那邊了,不管怎麼樣,這個案子最好還是不要鬧上法庭,不然容易留下污點。”
“行,你看着辦吧。”
陳立新一邊系安全帶一邊道:“誒,怪不得沈妄那麼喜歡他這個小妻子,人挺好的,漂亮安靜有禮貌,而且我聽她說話也挺獨立自主,有自己的想法和判斷,這樣的人放哪兒都會有大把追求者吧。”
蘇瑾鬱懶懶道:“我妹妹能不好嗎。”
“……”
顧家。
顧遠接了一通電話後,臉色沉重的下樓。
客廳裡,只有顧家二小姐一個人在那裡吃水果。
顧遠道:“爸爸呢?”
“不知道啊,他最近好像挺忙的,成天都見不到人影……”說着,顧瑾坐起身,“他該不會又去找那個女人了吧?”
顧遠冷冷哼了一聲:“除了找她,他還能幹什麼!”
他繼續道:“打電話給白夕,讓她在公司辦公室等我。”
半個小時後,白夕的身影出現在顧氏娛樂頂樓辦公室。
白夕看向坐在沙發裡的人,“小顧總,你急着找我過來有什麼事。”
顧遠看她這幅樣子就想到她和自己爸爸鬼混的事,他怒道:“你自己做了什麼事你不知道嗎,現在全網鬧得沸沸揚揚的,顧氏接連幾天都上了新聞,你準備還要鬧到什麼時候?”
白夕身邊的經紀人替她開口:“您怎麼能這麼說,這件事夕夕纔是受害者,依我看這件事鬧大了纔好,鬧的越大,打人的那個瘋子才判的越厲害。”
顧遠道:“那你們也得看看,打她的那個人是誰!”
林漾很少見顧遠發這麼大的火,心裡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她轉過頭看向白夕:“夕夕,到底是怎麼回事?”
白夕白了她一眼,根本不把她這個經紀人放在眼裡:“我會盡快處理好這件事。”
“儘快儘快!你說的儘快是需要多久?”顧遠重重拍響桌面,“要是這件事只是單純的你被人打了,我隨便你要鬧多久,甚至還可以不惜動用一切手段讓那個人死在監獄裡!但是白夕,你自己說說,你從回國到現在,三番四次去找餘笙笙的麻煩,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林漾瞪大了眼睛:“又和她有關?”
“打她的就是那個女人的經紀人!白夕,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讓你不要再和她有任何聯繫,她是什麼樣的人你到現在都還沒看清楚嗎!”
且不說餘笙笙背後的人是誰,白夕不認識沈妄,但是顧遠認識。
顧家在四九城的地位僅次於沈家,上流圈子裡,即便沈妄很少出現在公衆視野,但顧遠總是見過的。
白夕緊緊抿着脣,沒有說話。
林漾皺眉道:“可就算打夕夕的人是那個女人的經紀人,難道我們就這麼算了嗎?夕夕的打就白捱了嗎?不管怎麼樣,他們都得付出代價吧。”
“讓他們付出代價也得我們有理才行!”顧遠道,“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背地裡都做了些什麼小動作,一個爲了錢不折手段往上爬的女人有什麼值得你去招惹的!要是你那些破事被查出來,不光是你的事業毀了,甚至還會牽連到顧家!”
林漾小心翼翼地抓着白夕的胳膊,輕輕嘆了一口氣:“白夕,算了吧,不要再和那個女人糾纏下去了。”
顧遠放緩了語氣:“儘快把這件事解決了,以免落人話柄。”
白夕面無表情的開口:“我不同意。”
顧遠一聽火氣又上來了:“你憑什麼不同意?你算個什麼東西?你以爲你憑着三分姿色留在我爸身邊,他就真的能爲了你這樣爲錢上位的女人大動干戈嗎!”
林漾小聲道:“顧總,您別動氣,慢慢說。”
顧遠道:“顧家是名門望族,不可能把一點醜聞放在明面上,白夕,我勸你不要引火上身!”
白夕冷笑了聲,語氣裡全是囂張:“小顧總跟我說這些的時候,還是先問問你父親吧。”
白夕不想再和他爭,轉身大步離開。
林漾剛想去追,就被顧遠叫住:“別管她了,讓她去鬧!”
……
餘笙笙面膜敷到一半,手機響起了一個陌生號碼。
她想了一下,接通。
很快,白夕的聲音傳來:“餘笙笙,我在你樓下,你下樓。”
餘笙笙有些佩服白夕了,居然都找到她家裡來了,她只是淡淡道:“有什麼事直接電話裡說就可以了,如果是關於周也的案子,你直接聯繫律師,我沒什麼可以和你說的。”
白夕冷笑了聲:“我不是在徵求你的意見,你要想周也安全的出來不留案底,就必須經過我的同意。”
餘笙笙握着手機,深深吸了口氣。
餘笙笙拿了件外套,出了房間。
250正好從樓上飛下來,見狀問道:“宿主你去哪兒?”
“白夕在樓下,讓我下去。”
“臥槽,那畜生又想做什麼?你可千萬別去啊宿主!”
“放心,不會有事的,我很快就回來。”
250道:“那行吧,你看情況不對就立即在腦海裡跟我建立對話,我立馬帶着沈妄來救你。”
餘笙笙看了一眼浴室的方向,沈妄正在裡面洗澡。
她笑了笑:“好。”
一個白夕,她根本不放在眼裡。
樓下,白夕倚在車上,五官隱匿在黑暗中,看不清神情。
晚上的風有點大,帶着深秋的涼意。
餘笙笙攏緊了外套,慢慢走到她面前:“有屁就放。”
白夕擡頭,諷刺的笑道:“餘笙笙,是我低估你了,看來你的靠山來頭不小。”
餘笙笙神色不變:“你想說的就只有這個嗎。”
“你告訴我他是誰,我就放了你經紀人,如何?”
“白夕,我認爲你之所以來這裡找我,是因爲事情已經不受你的控制了,這場官司如果真的打下去,損失最大的是你,是顧氏。所以你的威脅,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條忽的,白夕笑出聲:“是啊,你能耐。可是誰告訴你事情不受我的控制了?你別開心的太早,我有的是辦法對付你。”
“那隨便你吧,但我也最後提醒你一次,你要做什麼都衝着我來,你要是再傷害其他無辜的人,我不介意和你魚死網破,我不過就是賤命一條,哪裡比得上你白小姐尊貴。”
白夕嘴角的笑慢慢斂起,冷冷看着她。
餘笙笙道:“如果你沒什麼說的,我就先上樓了,請你以後不要到這裡來。”
她剛轉身,就聽見白夕在身後狠狠道:“你給我等着!”
餘笙笙腳步頓住,只有兩個人的情況下,白夕似乎連裝一下都懶得。
……
第二天中午,餘笙笙接到了陳立新的電話,說是白夕那邊同意和解了,讓她過去辦一下手續。
餘笙笙到警局門口的時候,顧遠正好出來。
很快,陳立新出現在她身邊,看着顧遠的背影:“餘小姐,你沒事吧?”
餘笙笙搖了搖頭:“沒事。”
“那跟我來吧。”
相關的手續辦完之後,周也終於從拘留所走了出來。
周也看着餘笙笙,眼睛發紅:“笙笙,對不起。”
餘笙笙笑了笑,張開雙手抱住他:“你跟我說對不起做什麼,是我應該……算了,事情都過去了,別再提了。”
過了一會兒,陳立新在旁邊道:“餘小姐,我送你們回去吧。”
餘笙笙放開周也,轉過頭身道:“不用了,這幾天已經麻煩陳律師很多了,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
“倒也不用那麼客氣,我也就是跑跑腿而已,是沈二爺在後面幫的忙……”
餘笙笙點了點頭,不管怎麼說,陳立新確實幫了不少。
她說道:“陳律師要不忙的話,我請你吃頓飯吧。”
陳立新干乾的笑了下:“行。”
他這可不是自己邀請沈妄這小妻子吃飯的啊,是她主動的。
吃完飯,和陳立新分開後,餘笙笙道:“周姐,這次謝謝你。”
周也能夠奮不顧身的爲自己打白夕,光是這一點,就足夠她好好感謝她了。
周也道:“這有什麼好謝的,你可是我手底下最金貴的藝人,未來的頂流後備役,我怎麼能讓白夕那種人侮辱了你。”
想到那天的事,周也仍舊心有餘悸,如果自己沒碰到裴珊,如果裴珊裝作不知情什麼都沒說。
那後果將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