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雲辰在將軍府院子裡站定。將軍府門口那位給他兩個餅子的衛兵跟在戴雲辰身後,監視着他。
放他進府的那位將軍並不理睬戴雲辰,對傍邊休息的士兵到:“繼續訓練!”於是就帶衆人繼續操·c練起來。
戴雲辰也不在意,就站在一邊觀看那將軍教衆人習武。
十幾名士兵迅速放下手中水碗起身,動作整齊劃一,步調一致,排成一溜,“唬——喝——”吆喝着演練拳法。
戴雲辰一看便知,這些士兵把式擺得很足,但着力不夠。
方纔讓戴雲辰進來的將軍伸手止住士兵訓練,大聲道:“此動作力度太弱!看我再試演一遍!”於是便走到士兵們面前耍起拳來。拳法剛勁雄壯,鏗鏘有力,一會兒似猛虎下山,一會兒似蛟龍出海。
於是,戴雲辰肯定,這位將軍定是離襄城守將,他想要拜訪結識的那位葉澤將軍。
一個長得身材黝黑健壯的士兵,很賣力地輪着胳膊打拳,邊打邊大聲吼叫。葉澤對他說道:“不需如此大喝!出拳只要將力量集中在雙臂即可!還有,你等需照我教的拳法練習!”
這個黑壯的士兵停了手,挺直身子,聲若洪鐘抱拳道:“是!將軍!”接着又練起拳來。
練了約半個時辰,這些士兵都已大汗淋漓。這時,葉澤道:“暫且歇息一陣。”
士兵們撲棱棱地奔到兵器架旁,喝水去了。
這時,有一名士兵壯着膽子對葉澤道:“將軍!我們都練得累了,想看將軍武藝。敢請將軍給大夥演練劍法!”
衆士兵齊聲道:“是啊!我等想看將軍劍法!”
戴雲辰也在一旁笑嘻嘻道:“是是!久聞葉將軍武功高強,我等雖爲落魄之人,也很想見識一番!”
監視戴雲辰的那個衛兵吼道:“閉嘴!你這癲子!將軍府哪裡容得你胡言亂語?”
戴雲辰撇了撇嘴,不屑道:“癲子不是人麼?而況,你家將軍請我進來的,我便是將軍的客人!誰又准許你在此說話來?”
那個衛兵氣得面色發青,“鏗鏘”一聲,拔出腰裡的劍,大吼:“癲子找死!”
跑過來便要刺戴雲辰。
“住手!”葉澤大喝,止住這個衛兵。
衛兵住了手,悻悻地道:“是!將軍!”
“日後不許叫他人“癲子”!”葉澤又道。
衛兵恭敬地應承。
戴雲辰看着葉澤,眼裡流露出一抹欣賞的目光。
葉澤對衆士兵道:“今日,我給你們演練一回早已失傳的殘雲劍法!相傳是近十萬年前,我雲臺帝國開國大將武殘雲所創!這劍法如流雲之飄忽,難以捉摸,精彩絕倫!我有幸曾在典籍上見過此劍法殘篇,也是練了數年,方悟得其萬中之一二!”
說完,他長劍一擺,拉開架式。
忽然,戴雲辰大叫:“等等!”
衆人鄂然,轉頭看着他。
葉澤也愣住了,深感奇怪,帶着詢問的目光看向戴雲辰。
那衛兵吼道:“你又想如何?”
戴雲辰不理他,對着葉澤擠眉弄眼,嘿嘿笑道:“葉將軍一人舞劍,似乎太過沒趣!將軍曾練得殘雲劍法,小人亦曾有幸見識過依風劍法。不若與將軍試煉幾招,如何?”
葉澤大爲吃驚,道:“依風劍法?相傳依風劍法乃帝國開國名相柳依風所創。武、柳二人一武一文,具是帝國棟樑。武殘雲武藝高強,殘雲劍法世間無敵,無人剋制。只有當時帝國相爺柳依風有感於清風拂面,從風之飄柔中悟出一套依風劍法,恰是殘雲劍法之剋星。只是依風劍法招式柔軟,除了應對殘雲劍法之外,不能用來殺敵建功,逐漸淪爲舞蹈演練。後來亦已失傳。”
說完,對衛兵道:“拿劍來!”
那衛兵解下腰懸的長劍,連劍鞘遞給戴雲辰。
葉澤似是鼓勵地打量着戴雲辰,道:“請!”
一邊歇息的士兵齊刷刷站起身來,用奇怪的目光打量戴雲辰,似乎不明白這個瘋瘋癲癲的人,竟敢在堂堂將軍府如此恣肆猖狂。
戴雲辰躬身對葉澤施禮。左手舉起連鞘的長劍,右手十指輕舒,優雅從容地撫過劍鞘,“鏘——”,長劍出鞘,乾脆利落。
葉澤和士兵們都被戴雲辰灑脫俊逸的劍法起手式震動,呆呆地看着他。
戴雲辰對葉澤微微一笑,道:“葉將軍!請指點!”
說完,一縷劍光閃過,如清風般掠向葉澤。葉澤神色一正,舞劍迎上。兩人劍招對碰,“叮——砰——-錚——鐺——”,那聲音忽而如狂風驟起、烏雲翻騰,忽而似波濤澎湃、水流激越。
戴雲辰舞劍,劍法飄逸、體態輕捷,如清風拂面、和風細雨,正是英姿颯爽!
看葉澤劍法身形,劍招流利、身手矯健,如疆場馳騁、金戈鐵馬,好一個雄姿英才!
兩人舞劍數十招,似心有靈犀,同時收劍,相對而立。
“好!”衆士兵齊聲鼓掌大喊。戴雲辰將長劍還給那個衛兵。那衛兵仍是一臉憤然之色,一把抓過長劍。
葉澤還劍入鞘,走到戴雲辰面前,驚奇地對戴雲辰道:“此依風劍法久已失傳,然足下舞起此劍法,竟能抵敵我的殘雲劍法,頗爲不凡!且你言談非凡,神態灑脫,未知足下到底是何人?怎落得這般地步?”
戴雲辰裝作難堪道:“小人也曾是大戶人家子弟。只因如今戰亂四起,家人失散,只得隨處浪蕩,裝個神棍混口飯吃!”
葉澤看了看戴雲辰,低頭沉吟一陣。微微一笑,對戴雲辰道:“今後你就住將軍府上,專門陪我練劍!怎樣?”
戴雲辰“撲嗵”一下,跪倒在地,裝作受寵若驚地長拜道:“謝謝將軍恩惠!”
葉澤叫他起身,問:“你叫什麼名字?”
戴雲辰起身,嘆氣道:“名字乃父母所取。被人叫起,總想起離散的親人,喚起傷懷。這兩年小人四處漂泊,常以浪客自居,名姓早已棄之。如今到了將軍府上,還請將軍賜名。”
葉澤聽他如此說,亦覺傷感,道:“如今天下百姓多災難,多少人家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哀哉!既然你能使一手“依風劍法”,以後便叫做“依風”如何?今後便用依風劍法跟我拆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