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翔的話令歐陽峰放下了提着的心,隨即朝歐陽斌的方向“恩恩”了兩聲。
此時的歐陽斌正手捧一束淡藍色的鮮花(這貨追女孩的境界令人乍舌),圍着香兒四處晃盪,嘴裡嘰裡咕嚕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香兒是趕也不是,不趕也不是,一張俏臉滿是羞紅,秀眉微皺,煞是惹人憐愛。
正當歐陽斌被香兒的神情吸引,遞出手中的鮮花時,只覺一股大力傳來,眼前的景物一陣晃動,下一息,面前竟然出現一張和自己有着七成相似的帥臉,只不過此刻這張臉上滿是嚴寒,那尖刀般的眼神能將人活活扎死。
歐陽斌一個激靈,連忙收回手,訕訕的笑了笑,當看見父親眼珠往邊上轉了轉,順着角度看到熟睡中的天耀時,心領神會的上前幾步,一把將天耀背到背上,開口道:
“也耽擱了不少時間了,大哥我來背,我們快山路吧!”
說完十分乖巧的看向歐陽峰,後者隨即露出一副欣慰的神色,點了點頭。
而看見這一幕,天翔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望了望走到自己身邊拉着自己遠離歐陽斌的香兒,天翔搖了搖頭。
他也不知歐陽斌的出現對於香兒來說究竟是好是壞...
隨着歐陽峰繼續使出金龍護罩,衆人開始了之前被打斷的行程,往青雲山秘境行去。
而在距離青雲山三千多裡開外的宇文家駐地噬魂谷內,有一場關於歐陽家的談話正在進行。
這是一間常人不會進入的房間,很大,足有近百丈方圓,陰暗、潮溼、帶着無邊的煞氣,隱約間還能聽見懾人魂魄的鳴叫聲,詭異非常。
沒有燈火,但每隔數米便有一團熒光飄在空中,將這片空間照亮。
最靠裡的是一個祭壇一般的物件,但不是常見的圓形,而是四四方方,左右兩側還安上了不少尖銳的刺角。
祭壇上方懸掛着一團深綠色的光球,發出的光芒正好將祭壇照亮,奇怪的是,祭壇上只有孤零零的一面一人多高的銅鏡,除此之外別無他物,而且那些光芒射向銅鏡之後,並沒有被反射回去,而是隨着一股奇異的波動消失在了鏡面上。
此時,祭壇前正站着一個人,綠光只能將他的面目照亮,如果天耀他們看到這張臉一定能認出,這人就是半路找麻煩截殺他們的宇文博。
只不過此刻的他,臉上並沒有多少桀驁和目中無人,更多的卻是擔憂以及一絲隱藏極深的驚恐,而且從面色上看,顯得很是蒼白,氣息也有些不穩,看來化身被滅,對他的影響不小。
片刻之後,只見宇文博右手招出一把巨刀,凌空一劃,左手食指被劃出一道口子,幾滴泛着黑光的血珠從傷口中飄出,飛向銅鏡。
祭壇上的綠芒也在這一霎那威勢大漲,朝着銅鏡蜂擁而入,宇文博的口中也開始唸誦起什麼來。
三息之後,“轟隆”一聲,銅鏡開始劇烈的震顫,還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一道比烈陽還要炙熱,比極光還要明亮的光芒將綠芒完全阻斷,轉眼前,這間巨大的房間便被這團光芒覆蓋,陰煞之氣被消滅殆盡,徒留宇文博所在之處保留了些許陰寒。
“宇文博,事情辦得如何了?”
一道洪亮的聲音自光芒中傳出,帶着無上的威嚴和淡泊,彷彿根本沒有將宇文博這個聖階大尊放在眼中一般。
聽到這個聲音,宇文博沒來由的顫抖了下身子,恭敬的回答道:“啓稟主上,歐陽家果然能召喚金龍一族,而且還是聖階金龍,與您的猜測完全一致,屬下不是對手,化形被滅,現下該如何處置,還望主上明示!”
不知是宇文博忘了還是別有原因,他並沒有提到天耀的存在。
那團金光忽閃了一下,隨即那道聲音繼續在房內開始迴盪:
“歐陽家我另有安排,既然金龍一族真的出現了,那我們的計劃更要加快進行了,這件事不用你操心。青雲山秘境的事情安排的如何了?”
“主上放心,我已關照小兒隨時恭候少主指示,其餘人等也都準備就緒,屆時一定能圓滿完成任務。”
宇文博回答的斬釘截鐵,充滿信心。
“很好,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這次你立下的功勞不小,還受了不輕的傷,這個你拿着”聲音說完,一團血紅色的人形物件從光芒中拋射而出,投向宇文博。
而宇文博一看見這個血色人形物件便面露喜色,隨即指引巨刀連續揮砍數下,張開嘴,猛的一吸,便將分成十多塊的血色碎塊吞入腹中,靜立片刻之後發出滿足的嘆息聲。
“多謝主上厚賜,宇文博今後一定會爲主上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哈哈,說得好,你是一個人才,好好爲我效力,今後的好處會更多,有事我會再聯繫你的,記住,絕對不能讓人知道你我之間的關係,這次秘境我已有安排,你也不用過多幹涉,讓你兒子按計劃行事便可,好好養傷。”
當最後一個字從光團中傳出後,就像海水退潮一般,整個房間的光芒都濃縮成一點,“嗖”的一聲,鑽入銅鏡之中,便消失不見。
而一團團綠芒又再次出現在房間之內,一切又恢復成了原先的模樣,只有宇文博帶着充滿豔羨的神色望着銅鏡久久沒有回神。
過了好一會,似乎是吞下的東西起了作用亦或者是傷勢牽動了神經,宇文博的眼神變得清明起來,隨即拿出一張紙,在上面寫了幾個字,往祭壇上的綠芒中一扔,便閃身離開了房間。
而這時的他又恢復成了那種唯我獨尊的形象,似乎眼中還藏着些許別樣的意味。
此刻,青雲山秘境外山腳下的一個碩大的帳篷中,正有個一頭青發,滿臉陰沉之色,年約三十幾許的青年男子盤腿調息着。
似乎感應到了什麼,男子睜開眼,雙手凌空一拉,一道綠色光帶便在空中成形,一張紙片自光帶中射出,自行朝男子飛去。
信手接過紙片,當看完紙上的內容後,男子咧嘴笑了笑,不知爲何,這笑中竟給人一種殘忍的感覺。
笑完之後,男子站起身,走出了帳篷,對帳篷外守候着的幾個護衛吩咐了些什麼,隨即往西面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