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呀,女兒,你怎麼會變成了這個樣子?”南宮逸峰一直在哭訴着,可是卻依舊沒敢走上前一步。
南宮炎當下對着万俟崢跪了下去:“二皇子,一定是有人把我妹妹害成這個樣子的,還望二皇子一定要替我妹妹報仇。”
南宮逸峰隨即也跪了下去:“請二皇子徹查此事,一定不能讓兇手逍遙法外!”
万俟崢漠然地看着眼前跪在地上的二人,南宮芙都變成了這個樣子,他們卻沒說要給南宮芙治療,卻一直嚷着兇手的事情,還真是感情深厚啊,他本來不過就是帶着御醫來給南宮芸看病罷了,卻沒想到,竟是遇上了這樣的事情,而且還被牽扯了進去,現在是想躲也躲不掉了,再者,南宮芸中蠱,而緊接着南宮芙又變成了這個樣子,這些事情有沒有着牽連?若是有的話,兇手會不會就是一個人,這個人又是誰,又有着什麼樣的目的呢?
万俟崢突然覺得,事情變得異常複雜了,當下看着南宮逸峰,上前一步扶起了他:“丞相嚴重了,快起身,目前還是要先給南宮小姐治病纔是。”
南宮逸峰這才反應過來般,立刻看着御醫道:“還望御醫救救我女兒。”
一直睜着眼睛的南宮芸把這裡的情況聽的一清二楚,万俟崢縱然很多時候看上去都比較沒腦子,可是今日看來卻也並非如此,因爲他並沒有直接答應南宮逸峰一定會此事處理好,調查個一清二楚的,如果他真的這麼答應了,那麼接下來的事情他一定會無法掌控,再者他過幾日便要出征了,所以,這件事情最好的辦法就是,他置之度外,終究會有人來承擔這一切的,而誰製造出的這些事情,誰就得來承擔。
万俟崢立刻看了那御醫一眼,那御醫一縮脖子,隨即立刻起身走上前去,縱然南宮芙已經被控制住了,可是卻還在拼命地掙扎着,御醫抓了還幾次才抓住了她的手腕,仔細地檢查了一遍之後,御醫的後背已經被汗水濡溼了,隨即道:“大小姐是不是對什麼東西過敏?”
南宮逸峰想了下,卻也沒想到她對什麼過敏,還是南宮炎突然道:“妹妹對琅花過敏。”
那御醫怔了下,隨即看向南宮芙身後的一個小丫鬟:“大小姐平日裡都使用什麼胭脂水粉,你且去拿來。”
南宮逸峰對着那丫鬟頷首,那丫鬟立刻向外走去,沒過多久便把南宮芙梳妝盒都給搬來了,御醫隨意地拿出了一盒水粉來,仔細地查看了之後方道:“這所有的東西都有梨木,而梨木和琅花便會產生一種癢癢粉,這種癢癢粉會侵入骨髓,奇癢無比,一直到把身體上所有的肉抓下來纔會感覺不到痛癢。”
御醫已經從最初的驚嚇狀態漸漸恢復了正常,所以能儘快地找準這一切事情的原因。
南宮逸峰頗爲痛心地看着眼前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南宮芙,隨即立刻道:“琅花,怎麼會有琅花?她怎麼會接觸到琅花?”
南宮炎也不知道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印象裡,他也不記得南宮芙是接觸過琅花的,驀地,南宮炎突然看着南宮逸峰道:“一定有人想要傷害妹妹,爹,一定要仔細查找這府上的每一個角落,務必要抓住傷害妹妹的兇手!”
南宮逸峰也看向了万俟崢:“還望二皇子給芙兒做主啊。”
南宮芸都要死了,也沒見他們有一絲的關心,甚至連打聽一下她的身體狀況都沒有,現在卻一直讓万俟崢給他們抓住傷害南宮芙的兇手,万俟崢心中冷然,可是面上卻神色淡然地看向御醫道:“有什麼辦法可以治療好她嗎?”
那御醫想了下隨後才道:“我得先查看一下大小姐平日裡所使用的胭脂水粉裡除了梨木還有什麼別的相剋的東西,再做決定。”
御醫的話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出來了潛意思,那就是這件事情沒有這麼簡答,還有可能就是早就有人在她所使用的胭脂水粉裡面動了手腳了,所以纔會出現現在的這種情況。
就在御醫那梳妝盒裡的所有東西都拿了出來之後,驀地,卻發現了一個黝黑的瓶子,那瓶子裡面各種稀奇古怪的蟲子糾纏在一起,看上去好不滲人!
“咣噹”一下,那御醫竟是把那些蠱蟲全部給扔到了地上去,好在瓶子足夠緊,所以蠱蟲並沒有掉出來,但是御醫卻是被嚇得再也不敢上前了:“蠱,蠱蟲……”
所有人都怔住了,因爲他們知道,在南宮府,還是在南宮芙的梳妝盒裡發現了蠱蟲意味着什麼樣的後果,如果這件事情被皇上知道了,那麼縱然是要抄他們的家也是有可能的。
万俟崢目光冰冷,想到了現在正在躺在牀上的南宮芸,原來她的姐姐,原來她身上的蠱蟲就是她的姐姐給她下的,万俟崢冷冷地看向那御醫:“你可看仔細了?這就是蠱蟲?”
那御醫立刻點頭,跪在了地上:“回二皇子,微臣沒有看錯,這就是蠱蟲,而且每一種都劇毒無比,想來二小姐就是中的這蠱!”
“你胡說!”南宮炎脫口而出,有什麼東西就要衝破一切,展露在衆人面前了,所以南宮炎畏懼,他不能讓所有事情的真相都浮出水面。
万俟崢的眸中閃過一絲詫異,卻只是目光灼灼地看着南宮炎,並沒有開口,這件事情一定是還有下文的,這些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呢。
南宮逸峰突然跪了下去:“求二皇子爲小女做主,這一定是有人要加害於她啊。”
加害於她?在她的梳妝檯裡面發現了蠱蟲,還是要加害於她?難不成,這南宮逸峰把所有人都當成是瞎子不成嗎?
“我想,這不是要加害二小姐,而是要加害二小姐吧。”万俟崢突然說道。
南宮逸峰的身子顫了下,隨即立刻匍匐在地:“求二皇子爲我的兩個女兒做主了,現在有人要害死她們兩個,求二皇子一定要救救她們啊。”
“……”對於南宮逸峰的厚臉皮,對於他如此反應迅速地就把事情扭轉了個局面的本領,万俟崢還是挺佩服的,當下神色不變:“這些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我自然會向皇上表明一切。”
南宮逸峰的身子顫了顫,幾乎就要癱軟了下去,如果這件事情稟告了皇上,那麼縱然和他是沒有關係的,那麼他也難逃其咎啊,南宮逸峰當下盛怒地看着那個把梳妝盒的小丫鬟:“你到底是誰?是誰讓你陷害大小姐,給二小姐下蠱的?說!”
万俟崢神色不變,淡然地
看着眼前的一切,這些事情捅出去了,對他也沒有任何的好處,所以,他何不做個路人,觀一場好戲呢?
那丫鬟立刻拼命地磕頭:“老爺饒命啊,奴婢沒有,奴婢也不知道這裡面會有這些東西,饒命啊。”
這丫鬟卻也是個極蠢的,此時此刻,她不應該爲南宮芙辯解嗎?說這些東西都是別人要陷害南宮芙的,可是現在她卻只爲着自己開脫,豈不就是要告訴衆人,南宮芙的事情與她沒有任何的關係,所以這蠱蟲的事情她本身就是不知情的,可是她卻忘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她是南宮芙的奴婢,主子都自身難保了,奴婢還想着獨善其身嗎?
南宮逸峰當下立刻看向万俟崢:“二皇子,這丫鬟不知道是誰的人,來這裡挑撥離間,更是做盡了惡事,還望二皇子做個證明,來人啊,把她拉下去,一定要讓她說出來究竟是誰指使她的!”
万俟崢心中冷笑不已,讓他做個證明?做個什麼證明?證明南宮逸峰是如何的逼供下人的嗎?
只可惜,看着那丫鬟眸中的恐懼,只怕是把她打死了,也說不出來她究竟是被誰給買通了的吧?
不是万俟崢冷情,明明知道那個丫鬟是無辜的,還見死不救,只是,這是她的命,而且,她必須得死,她要是不死,這件事情就沒法解決,沒法解決,有件事情就無法完好地去處理,所以万俟崢沒有言語,南宮逸峰便讓人把那丫鬟給拉了下去。
躺在牀上的南宮芸神色不變,目前所發生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只是,她卻是沒有想到的,沒有想到,万俟崢竟然會幫助那個人,只是,南宮芸卻知道,万俟崢對那個人根本就不可能有真情,皇族之間,真情只是一種奢望。
外面棍棒打在人身上的聲音響起,只是還沒幾下,突然有個小廝來報,說是那丫鬟咬舌自盡了,這個線索便斷了,至少表面上是這樣的,只是,在場的每個人都心知肚明,剛纔那個是否真的是咬舌自盡的丫鬟死不死,對於這件事情卻是沒有任何的影響,因爲她本來就是一個炮灰,一個無關緊要之人,只是她卻不是死的毫無價值的,至少,南宮逸峰那個可以把這件事情都推到一個死人身上,反正也死無對證了,不是嗎?
聽到那個丫鬟死亡的消息,縱然万俟崢已經猜測到了這件事情的可能發生,但是真的聽到了這件事情的事情,他還是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至於那個丫鬟是怎麼死亡的,他自然知道原因,只有他出去檢查一下,那麼事情就會一了百了,可是這又有什麼意義的?那是那個丫鬟的命,況且,在她被拉出去的時候,万俟崢也是沒有任何的阻攔的不是嗎?所以這個丫鬟的死亡,嚴格地說起來,万俟崢也是有着責任的。
只是,對於南宮逸峰爲了推卸責任,當着他的面就敢搞出古怪,万俟崢還是比較憤怒的,如果他今晚要是不在這裡呢?很難保證,南宮逸峰會不會把這件事情都安插到了南宮芸的身上去,看來,那些傳言真的是真的,南宮芸在這個府里根本沒有任何的地位,甚至是,她現在都要死了,可收卻沒有一個人會關心她的身體狀況,這就足以說明了,南宮逸峰究竟有多冷血,對待自己的親生女兒都是這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