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是什麼人?不知道我們小姐的身份嗎?”素兒上前一步,掃視了一眼衆人道。
“如果你們聽話,或許還能饒你們一條命!”之前的那個男人冷笑道:“讓爺幾個爽爽,爺就放你們離開。”
說着,直接向南宮芸走開,只是還沒走近,便停下了腳步,胸前赫然插着一把匕首,那男人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南宮芸,似是不相信,自己就會這麼死去。
“人爲財死,你們也該死的心甘情願了。”
話落,南宮芸卻是看也不看周圍的人一眼,轉身離開。
素兒微怔了片刻之後便立刻跟上前去。
而原本在南宮芸身後的人現在立刻上前想要攔住南宮芸和素兒,可是還沒靠近,便全部哼叫了一聲倒了下去。
南宮芸神色不變,跨過他們的身體向前走去,這麼拙劣的手段,除了潘氏之外,南宮芸真不知道還有誰會這般沒智商。
若是老夫人或者大夫人的話,南宮芸還想着與她們耍上一番呢。
幾乎只是須臾的機會,那些人便全部倒地身亡,而就在一個隱蔽的地方,南宮宜驚恐地看着南宮芸離開的身影,艱難地吞嚥了下口水,身子都有些站不穩了。
走到南宮宜不遠處的時候,南宮芸微頓了下腳步,就在南宮宜以爲南宮芸發現了他的時候,南宮芸卻又繼續向前走去。
從南宮宜一直跟着南宮芸出府的時候,南宮芸就已經知道了南宮宜的存在,她不是故意讓他看着這些血腥的場面的,只是,如果這些能讓他儘快長大的話,南宮芸何樂而不爲呢?
南宮芸回到南宮府許久之後,南宮宜纔有些驚悸地向南宮府走去,然而就在一個涼亭裡,南宮宜卻碰見了正在淡然喝茶的南宮芸,想到之前的場面,想到南宮芸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就直接殺了個一個人,並且面不改色,南宮宜又開始雙腿打顫起來,看着南宮芸投來的近乎嘲笑的目光,南宮宜怔了下,難道,她知道了自己跟蹤她的事情?
然而當南宮宜再次看過去時,南宮芸的眸中已經恢復了淡然。
既然南宮芸都看到他了,那麼南宮宜自然不能再裝作沒有看到南宮芸的樣子,當下硬着頭皮走上前去:“大晚上,你在這做什麼?”
“那你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南宮芸反問道。
南宮宜怔了下,擡眸四下看了下,才發現自己竟是走錯路了,如果從這條路走,不久就會走到聽雲軒了,南宮宜自然是不想去聽雲軒的,今天的事情他還沒消化了的,只是至於他爲什麼走到了這條路上?可能是潛意識地就走到這條路上了吧。
南宮宜看着南宮芸探究的目光,當下擡眸淡然道:“我睡不着,散散步。”
“哦?好雅興?只是很晚了,還是早點回去吧,免得撞見了不該看到的事情,倒是驚擾了自己的夢去。”南宮芸說着,起身離開。
南宮宜怔住了,免得免得撞見了不該看到的事情,倒
是驚擾了自己的夢去?
她知道了,她知道了他跟蹤她的事情,南宮宜當下迅速走上前去:“你爲什麼要這麼做?你怎麼這麼,這麼……”
看着想了半天,依舊沒有想出用什麼來形容自己的南宮宜,南宮芸走近南宮宜:“這麼什麼?冷酷?無情?”
說着,南宮芸輕笑了起來:“你怎麼不說,他們想對我不軌呢?”
南宮宜怔住了,他得承認,確實,他聽到了所有的話,他知道是有人把南宮芸騙出去的,想欺負她們,可是,可是南宮芸卻殺了他,而且,暗中竟是還有人保護着南宮芸,他們殺光了所有人。
可是南宮宜卻開不了口,南宮芸有什麼錯呢?她不會是最爲基本的反抗罷了,如果換做是他呢?雖然他有些膽小,可是南宮宜想,他也是會做同樣的事情吧。
既然如此,爲什麼潛意識裡,南宮宜總是認爲南宮芸做什麼都是錯的呢?或許只是因爲老夫人不喜歡南宮芸的緣故吧。
只是,想到白日的事情,南宮宜淡然擡眸,看向南宮芸的目光多了幾分坦然:“或許,我知道爲什麼妹妹這麼喜歡你的原因了。”
話落,南宮宜已經轉身離開,南宮芸淡然地看了眼他離開的方向,徑自向聽雲軒走去。
“小姐,你相信他?”素兒有些擔憂道,直覺的,素兒不相信南宮宜,總覺得他是偏向老夫人那邊的。
“他縱然說了什麼,又會有人會去相信嗎?”南宮芸淡然道。
從近日南宮府的狀況看來,南宮芸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暫時,南宮府的人還不會動她,除了那個一心想爲自己女兒報仇的潘氏,只是,南宮芸相信,今晚,一定會有人給潘氏送上一份大禮的。
琉璃院,潘氏打開了突然出現在了房間的盒子,看着裡面她僱傭的那個男人的腦袋,立刻嚇得尖叫了一聲,只是還沒發出聲音便立刻捂住了嘴巴,癱軟地坐到了地上去。
良久之後,潘氏才從地上爬起來把那盒子緊緊地包好了,然後親自去了後院,把那人頭埋到了後面,等到一切都做好之後,回到房間的潘氏已經虛脫地躺到在了牀上。
她,她竟是割下了他的頭,不,不是,是她背後的人,潘氏怔住了,想到了南宮逸峰警告她的那些話,難道,難道這一切都是真的?
就這麼在猜疑之中,一直到早上潘氏才昏昏沉沉地睡去,再度醒來的時候卻是已經燒熱了。
而聽雲軒的南宮芸卻早早地便起牀了,去了後院,看着再度變動了的泥人,認真看去,隨即移動着泥人。
用泥人來交流已經成爲了南宮芸和万俟景的交流方式,万俟景每次到來,也都體現在了泥人的變動上面,而南宮芸沒事的時候,也會去後面,把万俟景擺好的陣法給破解了,並且和万俟景一起交流陣法。
從万俟景的陣法來看,南宮芸看的出來,万俟景更喜歡防守,南宮芸卻不一樣,她現在更喜歡攻擊,她不會給別人留一
點緩衝的餘地。
等到南宮芸擺放好了之後,隨即看着一棵樹下的已經擺放好了的棋,怔住了,這裡什麼時候多了個圓桌和石凳的?並且上面還擺放好了棋子,是万俟景做的?
想着,南宮芸走上前去,看着定格在了石桌上的棋盤,微微勾了脣角,好在這裡足夠偏僻,除了她連丫鬟都不會來,所以這裡的有關南宮芸和万俟景的小秘密是不會被任何人發現了去的。
南宮芸左手和右手下棋,下的太過專注,以至於身後站了個人都沒有發現。
有暗影投射到圓桌上,南宮芸才立刻起身,可是起身的動作大了點,身子竟是向後仰去,卻被一個懷抱給擁住,有清冽的氣息噴灑而來,南宮芸神情微怔,隨即立刻扭動了下身子,從万俟景的懷中掙脫了出來,看向万俟景的目光又恢復了以往的淡然:“王爺。”
“陪我下一盤。”說着,万俟景走上前去。
南宮芸坐到了万俟景的對面,万俟景並沒有重新佈局,而是拿起了黑子按照着之前的棋盤開始繼續下棋,南宮芸見狀,也不言語,只隨着万俟景的動作仔細下棋。
“聽說再過幾日,趙將軍就要回邊塞了,似乎,永生都不會再回到京城了。”万俟景似無意道。
南宮芸神情微怔,落子的動作卻穩穩的,並沒有出現任何的偏差:“哦?因何?”
万俟景看向南宮芸的目光多了幾絲深幽:“趙將軍手中現在有二十萬的兵權。”
南宮芸心中一頓,二十萬的兵權,万俟景是想說,功高蓋主嗎?
似乎,南宮芸突然明白了老夫人要在她的藥裡下避孕藥的原因了,更加明白了,爲何因此老夫人要想讓她嫁到趙家去的原因了,原來從頭到尾,那點憐惜都是爲了以後的利用而做鋪墊。
南宮芸心中灌了尖利的碎冰般,可是她卻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淡然擡眸:“永生不回京城,難道就不會遭到猜忌?”
万俟景似在絞盡腦汁想着如何突圍,根本沒有聽到南宮芸的話般,直到眉頭舒展,終於落下一字,挽救了整個全局的時候方擡眸道:“這是最爲有效的方法。”
南宮芸幾不可聞地冷哼了聲,心中卻閃過一個複雜的念想,如果前世的事情今世一定要發生,但是時間變化了,而是延後了,那該怎麼辦?畢竟有些事情提前了,不代表就無法延後。
南宮芸想,她還是要見趙凌一面纔好,有些事情當面說清楚會更好一些。
意識到了南宮芸有些不在狀態,万俟景知道自己的目的也達到了,當下就要起身離開:“趙凌是個天生的將才,而本王一向惜才。”
而當許多年以後,南宮芸問万俟景他後不後悔今日所說的話,後不後悔之後所做的事情時,万俟景只是蜿蜒了脣角,輕聲道:“以我現在的狀況,何須在意那麼多。”
從在那個時候開始,南宮芸才知道,原來在無意識之中,万俟景就已經規劃好了自己的人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