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看着跌坐在地上的公公,隨即道:“蘇公公,審訊結果如何?”
蘇公公卻跪在地上,卻是連頭也不敢擡:“皇,皇上……”
皇上本就心情抑鬱,見蘇公公這吞吞吐吐的樣子更加不耐煩,當下踢了蘇公公一腳:“到底查出什麼來了。”
蘇公公看着皇上陰霾的臉色,隨即又看向那個臉色蒼白的宮女:“你說!”
那宮女不停地叩頭,一邊叩頭一邊又把剛纔說出來的話重新說了一遍,皇上的身體顫抖了一下,怎麼也不相信事情的真相竟然是這樣,當下直接走上前去狠狠地踢了那宮女一腳:“你說的是真的?”
那宮女“哇”的吐出一大口鮮血了:“求皇上念在奴婢爲了家人的份上饒恕奴婢的家人,奴婢願意去死!”
話落,那宮女當下直接撞到了旁邊的柱子上去,看向皇上的眸中更多了乞求。
皇上的臉色鐵青,當下看着身邊的侍衛總管道:“趙總管,帶着朕的口諭立刻去皇后宮中,查看是否有個小女孩!”
趙凌聽令,隨即拿着皇上的腰牌之後便走了出去。
而就在這時,蘇公公已經從一口枯井裡打撈出了那宮女所說的那個龍眼酒水,而御醫也已經到來了,結果查明,那宮女所言不錯,這龍眼酒本身是沒有太大的問題的,只是長期用梨花釀泡製,所以導致酒水裡面也多了幾分梨花的氣韻,而每一樣食物中都含有打量的巴蜀,梨花與巴蜀相剋,產生了一種叫做無殤的毒,他們正是中了此毒,而食物裡面檢查出的毒素不過是爲了故弄玄虛罷了,其實最爲關鍵的就是在這龍眼酒上!
而沒過多久,趙凌也回來了,沒有從那宮女所說的密室帶來一個小女孩,而是從亂墳崗上帶來了一具死屍,那屍體脖子上面一條勒痕那麼嚴重,而且身體還沒有完全僵硬,顯然是剛死不久,看來皇后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後立刻就殺人滅口了,那就證明,這個院子裡有皇上的奸細一直躲藏在暗處,也難怪南宮芸三人莫名其妙地就中毒了。
皇上當下讓御醫立刻給南宮芸三人治療,然後就衝到了皇后的宮中,如果說德美人的事情是個導火索的話,那麼這件事情就是壓垮了皇上的最底線,皇后爲了自己的一己私慾,竟然想着要把夜染澈都給毒死,這樣黃河水裡面的毒該怎麼辦?皇上的將士的安全又該如何?皇后爲了殺死皇上喜歡的南宮芸和陷害榮妃,竟是連這麼陰毒的招數都使出來了,這讓皇上如何能息怒?
最終結果如同南宮芸設想的那般,皇上查明瞭一切真相,德妃的死確實是皇后所爲,只是因爲她嫉妒皇上對德妃的恩寵,縱然皇后死不承認南宮芸等人中毒的事情又如何,南宮芸等人確實是中毒了,當然,最終對皇后的這般調查並沒有這麼簡單,最終調查出來的事情卻是讓皇上都不敢去相信,本來皇上是下旨把皇后打入冷宮的,但是太子苦苦哀求,而皇后的黨羽勸諫皇上,太子就要去治療災情了,而皇后孃家的勢力還很強大,皇上此舉無疑會造成內亂,皇上一直到現在才深刻的理解,一個女兒也真的能敗壞一個朝堂的,但是當局之下,他只能退讓一步,所以只是軟禁了皇后,讓榮妃代爲處理六宮之事,徹底的把皇后隔離成了一個
有名無實的皇后!
而南宮芸等人在御醫用自身性命作爲擔保的情況下,終是在三日後醒來,這對於南宮芸來說已經足夠煎熬了,本來他們是想着翌日就醒來的,可是怕被皇上發現了端倪,所以便改在了三日之後。
這晚,南宮芸正和夜染澈下棋的時候,又提到了皇后的事情。
南宮芸開口道:“三皇子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那龍眼酒裡的問題。”
夜染澈淡笑道:“我只是覺察出了有些異樣,只是,這酒畢竟是二皇子帶來的。”
南宮芸知道夜染澈的意思,只是,她也看出來夜染澈的懷疑,這酒是万俟崢帶來的,也許万俟崢未必就不知道這酒裡面的問題,但是他也想讓皇后覆滅,所以就按照南宮芸的辦法將計就計。
如果是在以前,南宮芸一定也會這麼想,畢竟她和万俟崢沒有到生死之交的地步,所以万俟崢這樣也是在意料之中的,可是現在南宮芸卻不這麼認爲,因爲万俟崢一定不會對夜染澈下手的,南宮芸當下擡眸看着夜染澈道:“二皇子生性純良,這次倒是被我連累了。”
夜染澈神情微頓,擡眸看着南宮芸,當下也不再言語,雖然他不知道爲什麼南宮芸這麼相信万俟崢,不過,既然她相信万俟崢,那麼夜染澈就沒有懷疑万俟崢的理由了。
因爲皇后的事情,所以太子出宮救災又遲緩了幾日,改到了明日,飯後南宮芸便一直在宮中四處走動着。就在離太子宮殿不遠的地方,南宮芸看到了太子,而聽到了動靜的太子回眸,卻是也看到了南宮芸。
對於這個提醒了南宮芸龍眼酒但是南宮芸還是把他的母后變成了這個樣子的太子,南宮芸面對他卻是有些難爲情,太子看到南宮芸的時候恍惚一笑,隨即道:“你是來送我的嗎?”
太子的宮殿和南宮芸居住的有段距離,不是刻意來這裡,那麼他們根本碰不到,所以太子問這話便不足爲奇了,南宮芸卻是走到了太子面前:“太子從未出宮過,此次出宮一定要萬事小心纔是。”
太子轉眸看着南宮芸,月色下,南宮芸的側面完美的如同一副剪影,他不知道南宮芸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但是卻也知道南宮芸是在提醒着他什麼,隨即看着南宮芸問道:“卻是不知宮外究竟會有什麼危險。”
南宮芸但笑不語,良久之後,就在太子認爲她不會再開口的時候說道:“太子只做好分內事情便是,至於一些突發的狀況,自然會有其他人去解決。”
太子猛地看着南宮芸:“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南宮芸轉眸,純澈的眸光直視着太子:“臣女只是萬千一粟,太子自身的安全最爲重要。”
南宮芸的話模棱兩可,雖然聽上去都是表面上關心太子的一些官方語,可是太子卻不這麼認爲,因爲南宮芸根本不會晚上前來只是爲了和太子說這些官方話。
翌日太子便和万俟瑾一起出發了,而夜染澈因爲已經研究出來了給黃河水解毒的方法,所以皇上再軟禁着夜染澈和夜宛辰就說不過去了,只是這次夜宛辰和夜染澈卻爲了兩國的友好要主動留下來,只是他們出宮卻是自由的。
不久之後太子和万俟瑾治療災情有功的消息便傳來,皇上
驚喜之下想要納南宮芸爲妃,卻被南宮芸給拒絕了,憑藉這南宮芸的三寸不爛之舌,皇上最終被南宮芸說動了,所以把南宮芸封爲了謀臣,只是因爲南宮芸畢竟是女子,所以除了皇上有事情要找南宮芸之外,南宮芸基本上都是自由的。
等到南宮芸確定皇后在宮中的勢力已經被榮妃所打壓的差不多的時候,南宮逸峰也傳來了重病的消息,所以南宮芸便向皇上請辭出宮去照顧南宮逸峰,只是當皇上吩咐的時候她一定會進宮,最終皇上應允了。
就在南宮芸出宮的前一天,榮妃卻突然要召見南宮芸。
對於榮妃,只要她不會對南宮芸不利,南宮芸根本沒有想過與她做對,所以南宮芸對待榮妃沒有太過多餘的感情。
南宮芸見到榮妃的時候,榮妃正在作畫,南宮芸便站在一邊,並不打擾她,而榮妃卻主動讓南宮芸上前,南宮芸看着榮妃的畫,恢弘大氣,但是太過棱角,許多應該柔美的地方榮妃反而沒有體現出來,導致整幅畫看上去都是立體狀的,雖然好看,但是終究多了幾分不舒服的感覺。
畫完之後榮妃拿起了那畫,讓南宮芸點評,南宮芸便把心中所想對榮妃說了,而榮妃聽到南宮芸這話的時候卻怔了下,隨即卻是清爽地笑出聲來,只是南宮芸知道,這並不是真心的笑意。
“如果按照你說的那般,那就不是真正的榮妃了。”榮妃命人收好了那幅畫,隨即指了指對面的位置,示意南宮芸坐下。
南宮芸隨即坐了上去,榮妃看着南宮芸說道:“以前卻是沒發現你如此才華,竟是被皇上這般賞識,被封爲了古今中外第一人的南宮大人。”
南宮芸看着榮妃,不知道她此話究竟何意,隨即淡然道:“承蒙皇上不棄,是臣女的榮幸。”
榮妃卻輕笑着更正道:“錯,不是臣女,而是臣。”
南宮芸頷首,榮妃的意思就是讓南宮芸以後在她面前要表現出她自己身爲大人的身份來,這也就意味着,以後榮妃和南宮芸相處模式就變成了南宮芸是臣,而榮妃是妃子,南宮芸不知道榮妃這般的提醒是不是想讓南宮芸記住自己現在是臣子的身份,還是什麼別的,但是南宮芸樂的這般,當下頷首:“臣遵命。”
榮妃的眸中多了幾分若有若無的笑意,隨即看着南宮芸道:“今日本宮讓你來也沒有別的事情,就是想問下,你覺得女人應該如何去抓住一個男人的心?”
南宮芸神情微頓,可是卻依舊看到了榮妃眸中一閃而過的譏諷,南宮芸心中一涼,榮妃這是來興師問罪了嗎?難道是因爲皇上?不可能,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剛纔榮妃就不會糾正“臣女”與“臣”的關係了,莫不是,万俟崢?
南宮芸想着,卻不動聲色地看着榮妃說道:“娘娘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貌美而睿智,二皇子又天資聰穎,頗受皇上喜歡,娘娘如此成功,讓臣說這些,只怕是班門弄斧了。”
榮妃卻冷笑一聲:“如果你想要什麼,大可直接開口,何必還要中間多箇中間人?”
榮妃這是開門見山了嗎?南宮芸見狀,擡眸疑惑地看着榮妃:“不知道娘娘此話何意?”
難不成,是万俟崢和榮妃說了什麼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