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雲深先生,你願意娶你面前的這個人嗎?無論貧窮還是富貴,疾病還是健康,一生一世忠於她,愛護她,守護她。”張楚楚滿眼都是華雲深,但是卻也知道,此刻的華雲深,更想面對的不是自己,而是譚月清纔對。
華雲深看着眼前的張楚楚,她的眼神中有憐憫,有疼惜,有些許的痛楚。有很多,但是就是不知道這裡面有沒有愛。
不管有沒有,華雲深還是笑着露出了兩個小虎牙,“我願意。”
“張楚楚小姐,你願意嫁給你面前的這個人嗎?無論貧窮還是富貴,疾病還是健康,一生一世忠於他,尊敬他,陪伴他。”
張楚楚笑着道,“我願意。”即使此刻的張楚楚知道這是假的,但是張楚楚還是笑着應下了。
華雲深從捧花中拿出了一小朵柔弱的花來,在指尖上下翻飛,很快出來一個戒指,拉過張楚楚的手,輕輕的圈了上去,“別嫌棄不是鑽戒,我記得之前的那二十萬首飾裡有鑽戒的。”
“是有,小的很。”
“那要不再給你買個大的?”華雲深笑着道,然後有編了一個大一點的,遞給了張楚楚,“給我戴上吧,流程總是要走完的。”
“不用了,我也不愛戴那東西。”張楚楚笑着道。然後將那野草編成的戒指給華雲深戴上了。
華雲深低着頭,看着自己手指上的嫩黃色小花隨風飄揚,擡起頭,“好了,最後一步了,我可以親你嗎?”
張楚楚的腦子第一反應是好啊!第二反應是這人腦子又抽了?要耍流氓。
“耶和華看着呢,走完流程,不然他老人家再覺得我們騙他。”華雲深真的是在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張楚楚只好點了點頭,“行吧,權當是我那天晚上抱你的回禮了,也不能算你佔我便宜。”
這樣的說辭,說出來還是有些意思的,看着張楚楚閉着眼睛,眼睫毛卻在微微的顫抖,華雲深輕輕的吻上了張楚楚的嘴角。
如同第一次吻過的一樣,輕,軟,還帶着一絲冰涼的感覺。華雲深沒敢停留太久,趕緊離開,往後退了一步。轉過身看向遠方。
華雲深這個人不貪心的,這些對他來說足夠了。
張楚楚覺得那不像是一個親吻,更像是一個輕飄飄的蝴蝶,在自己的脣片只留下吉光片羽的時刻,立馬消失不見。但是這對張楚楚來說,已經是足夠美好了,她只需要在華雲深的身邊沉默着,靜默着,默默的喜歡着就可以了。
多年前在耶和華面前,有一個小男孩,坐在他面前,安靜的學習,寫字。多年後,那個小男孩,站在他的面前,親吻他愛的女孩子,這些年的光景,如同白駒過隙一般,快的華雲深看不見。可是又好像很慢的樣子,彷彿那個男孩子還坐在自己面前,在認真的翻動着書頁。
這是這樣一晃,已經是多年時光已經過去。
那一刻,華雲深突然的有一刻動搖,他想在多年以後,他能不能還在這個地方親吻他愛的女孩子?
但是在當天的夜裡,華雲深又一次睡不着起來抽菸的時候,卻又突然的清醒了。白天在教堂,他那一刻的心思動搖,是對過去自己的不敬,是過他的信仰的不敬。他將手中的煙的最後一口吸進肺中,看着張楚楚的臥室門,終究還是嘆了一口氣。
幸好,張楚楚不喜歡自己,幸好,這一切都還來的及。
哐哐哐,砸門的聲音。華雲深從自己的小牀上爬起來,又從大牀上摩挲着找到了自己的一件外套披在身上,“誰?”
“我,張楚楚!”張楚楚此刻極其的興奮,站在華雲深的門口,等着他開門呢。
但是華雲深根本就沒打算開門,“張楚楚!這才五點,你要幹什麼?緊急拉練嗎?”
“你不這個點起啊?那你什麼時候起?”張楚楚還是高興,自己可是不到五點就醒了呢。
“我休假的時候六點。”華雲深無奈了,他怎麼就喜歡上了一個會在早上五點打擾他睡覺的人啊!這又不是在出任務,就不能放過他嗎?
“那你睡吧,我想和你一起去晨跑!你六點記得叫我!”張楚楚說完就走了,只留下了華雲深在門後面嘆息,自己還怕張楚楚硬要進來,還穿了外套,真的多此一舉。想到這裡,華雲深將外套脫了丟在牀上,然後回去繼續睡覺。
這一覺終於是到了六點,華雲深一拉開門就看到了張楚楚穿戴整齊的坐在沙發上,還擺着那長耳朵的兔子,看着華雲深,整個人十分的高興,“你起了啊,快去洗漱吧,我們一起去跑步。”
華雲深覺得大事不好,動都沒動,直接看着張楚楚道,“你有事求我吧?”
這種立馬就被看穿的感覺真的是十分的不好,“我沒有啊。”張楚楚嘴硬。
華雲深被張楚楚在五點吵醒之後,繼續睡也睡的不是很安穩,一直都是斷斷續續的。現在有些不耐煩,當然不是對張楚楚,而是這身體還沒醒過來。
家裡就是溫柔鄉,華雲深要是在外面,這一刻是生龍活虎的,給你來一套軍體拳都沒有問題。但是這裡指定不行,華雲深歪在沙發裡,“說吧,你說了我就答應,不說我就繼續回去睡覺了,我今天要睡懶覺。張楚楚,昨天在福利院幹了一天的活,你不累的嗎?”
也是,張楚楚不累,她那洗了兩個小時的衣服還是自己幫着洗的,她只做了將水接滿,只揉了兩下就讓自己接手了。自己昨天上午做飯,下午洗衣服。到我傍晚,還帶着張楚楚去了秘密基地,還吻了人家,昨天還真的幹了不少的事情。
想到最後,華雲深有些害羞。從張楚楚的懷中奪過長耳朵兔子,將自己的臉埋了進去,“說不說?不說就去買早飯,我要回去睡覺。你說了,我一定答應!”
“好,我說,我想學開車。”
“找駕校。”華雲深丟下這三個字就想走。
卻被張楚楚一把拉回了沙發,心說,這人全是全是肌肉,這麼這會這麼軟和,好像很好推倒的樣子。
其實華雲深是故意的,直接將頭歪在了張楚楚的腿上。“幹什麼?”
“我有駕照的,但是拿到手就沒碰過車。”張楚楚道。
華雲深想起來了,張楚楚說過的。“行,那我答應你,接下來的幾天正好沒事情做,那就去練車。”說完之後,華雲深就着張楚楚的腿又睡了過去。
其實張楚楚明白,華雲深這人吧,身體素質不錯,可是心理上卻不一定,昨天是真的累到了嗎?不一定,但是現在窩在自己腿上睡着,應該是覺得這裡舒服吧,是心理上的舒服。
張楚楚沒去叫他,就這樣讓華雲深一口氣睡到了七點。
華雲深睜開眼看到外面已經是天光大亮,擡頭看看張楚楚。此刻的張楚楚的腿已經麻了,然後捧着手機在查如何讓自己睡着的人從自己什麼起來。
心裡想着要是自己力氣很大就好了,直接將華雲深抱起來得了。
“醒了?”張楚楚的語調中滿是興奮,心說可算是醒了,要是再不醒,自己的腿就沒法要了。
而華雲深以爲張楚楚這是還在心心念着要教他學車這件事,心裡無奈,“怎麼想要學開車?”
“你先起來。”張楚楚心說,你要再不起來,我就要去截肢了。
“你先說。”華雲深不知道怎麼回事,語氣中帶了幾分撒嬌的意味。他發現這樣對張楚楚說話,還是有點用處的。
張楚楚怒道,“你給我起來,我腿麻了!”
華雲深連忙爬了起來,“對不起,對不起。”
張楚楚嘆息,“你去做飯吧,我餓了。”
此刻的華雲深是無比的清醒,忙先去洗漱,然後去了廚房,等到出來的時候已經端着早飯了。放在飯桌上,“過來吃飯吧。”
張楚楚無奈的癱在沙發上,用手揉着大腿,“還沒好呢,你先吃吧。”
華雲深還沒有這種放着張楚楚不管,自己先吃飯的習慣,只好放下碗筷。上前去給張楚楚揉腿,“大概是昨天太累了吧,我已經很久沒有睡懶覺了。不過你這體質太差了,也就一個小時。再說了,你就不行將我推開嗎?幹什麼要裝的一定要讓我枕着你的腿睡覺的樣子。”
張楚楚覺得這可真的是狼心狗肺了,華雲深這多明顯的創傷後遺症啊,平時睡覺都要睡在摺疊牀上,就是怕自己睡的安穩了,沒了警惕性,內心深處的不安感暴露出來。
現在好不容易能睡的安心一點,自己總不好打擾了。“是我不對,我當時就應該一把把你推倒地上去!”
華雲深笑笑沒說話,繼續揉腿,心說不能再揉了,再繼續下去會出事的。將手給收了回來,“站起來,跺跺腳吧,這樣會恢復的快一點。”
張楚楚覺得有道理,站起來想要跳兩圈呢,卻沒想到腿完全沒力氣,直接向着地面倒去,華雲深眼明手快,將張楚楚拉了過來,直接倒在了自己懷中,然後兩個人倒在了沙發上。
華雲深心想,自己是因爲第一次有喜歡的女孩子纔會這樣嗎?心跳這麼快?“楚楚,起來吧。”
語氣平淡,張楚楚卻覺得驚慌極了,忙從華雲深的身上起來,“對不起,我去吃飯。”
張楚楚這會也顧不上自己的腿麻還是不麻了。趕緊坐在飯桌上開始吃飯。“早飯很好吃,真的,你手藝真好。”
華雲深嘆氣,“哪裡好了,這包子是超市速凍的,我就是加熱了一下。”華雲深有些頭疼,他想要是就這樣和張楚楚繼續相處下去,未來的某一天,張楚楚會發現的吧。
他倒也不是對自己有自信,只是人人都知道日久生情這個道理,萬一將來張楚楚真的對自己有意思什麼辦?
不過現在不會發生的事情,華雲深不會去想,看着張楚楚吃癟,也去吃早飯。然後詳細的問了問張楚楚的真實水平。不過張楚楚也不瞭解自己的真實水平,倒是說自己考駕照的時候一次就通過了。
可是這也就代表着張楚楚在考試上不錯,但是實戰可是一點經驗沒有,這不就是紙上談兵嗎?“行吧,那我們今天先去看看你的能力吧,先上手吧!”
華雲深說這話的時候,張楚楚以爲只是順便說說而已,但是沒想到的是,到了樓下華雲深開了門,讓張楚楚上車,“你來開吧。”
張楚楚嚇得後退,“不行!”自己還沒這個膽量。
華雲深拉着張楚楚的衣袖,就想看看張楚楚的這個車開到什麼程度了,可是張楚楚屬於趕鴨子上架也不上的樣子。“不行,絕對不行,我怕到時候你不是爲國捐軀,而是意外身亡了。”兩個人在車前互相拉扯,在外人看來兩個人的感情還不錯,但是隻有張楚楚一臉驚恐,心道,這可是在市區,她現在可是連車應該走哪條車道都給忘了。
那看樣子是對自己相當的沒自信了。
“算了,那就我想開,看先能不能找個寬闊一點的地方。”華雲深上車,剛坐上車,卻一擡頭看到了遠處的譚月清。
譚月清就這樣看着張楚楚和華雲深,一動不動,臉上也沒有表情。
張楚楚看着華雲深上了車就開始發愣,順着華雲深的目光看去,張楚楚看到了譚月清。
張楚楚想了想,看向華雲深,“我可以和譚月清聊聊嗎?”
“這是你的事情,和我無關。”華雲深看了一眼譚月清,忙轉回了目光,然後看着張楚楚。他不知道自己是應該同意,還是不同意,但是就這樣吧,同意吧。
他不能讓張楚楚去答應自己做什麼又或者是不做什麼。
張楚楚點了點頭,朝着譚月清走去。好像上一次見譚月清也就是在幾天前,但是卻又好像過了很久。
“我想拜託你一件事。”張楚楚笑着看向譚月清。
譚月清並不想和張楚楚說話,眼前的這個人,得到了華雲深的愛,她有嫉妒,有不甘,可是卻又什麼都做不了。
“我想聽你說說你和雲深的過去。”
“爲什麼?”
“我說我喜歡雲深,你信嗎?”張楚楚笑着對譚月清道,春天真的來了,張楚楚好像聽到了鳥兒在枝頭歡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