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謝謝這顆子彈,要不是它,我現在還回不來呢。”華雲深笑着道。這一刻的華雲深覺得一切都很好,身上的傷也不算什麼了。
張楚楚雖然沒有這種給人貼紗布的經驗,可是卻很有照顧人的經驗,畢竟之前常常照顧母親。所以很快就貼好了。
看着華雲深起身,從包裡翻出一件乾淨上衣給自己穿上。張楚楚很想問問華雲深這好身材是不是要天天鍛鍊才能保持?
華雲深看着張楚楚那欲言又止的模樣,“你不會是看上我的腹肌了吧?難道想要摸摸?”華雲深又不是那種一點網不上的老人家,知道現在的小姑娘其實很喜歡男生的好身材,當然也知道這些小姑娘喜歡歸喜歡,再多了就沒了。
張楚楚倒是想摸啊,可是要是真的摸了,就太尷尬了。要是真的想摸腹肌,張楚楚表示自己還是去摸陌生人的吧。
“不是不是,你想多了,你真的想多了。”給張楚楚十個膽也不敢啊!現在的華雲深外表看起來是好脾氣的,但是剛剛發火的樣子很兇,張楚楚心說,萬一給摸急了,再兇一頓怎麼辦?
門外有敲門聲響起,外賣到了。張楚楚忙去接外賣,感謝外賣,打破了這尷尬。將外賣盒子打開,“吃飯吧,吃飯。我對你沒想法。”
我對你沒想到,聽了這話華雲深不知道爲什麼還真的是有點傷心。心說自己真的是多想了,張楚楚對自己沒想法纔是最好的。
夾了一筷子的菜,華雲深發現這菜還是挺好吃的,又忙吃了幾口。其實華雲深是吃了一個月的壓縮食品還有軍中的軍糧,這會是什麼都覺得好吃。“對了,剛剛的話,你別放在心上,就在門口站在的時候,我不是要兇你的。”
華雲深沒有給你道歉的經驗啊,在部隊,不服就幹!當然不是打架,而是各種比,比負重越野,比拳擊,甚至是比打籃球。可是這嘴上的軟話,華雲深沒說過,這會說出來覺得自己都不像自己了。
張楚楚道,“我知道啊,還一見鍾情看上我。我有不是什麼言情小說看多了,又沒有什麼驚天美貌。知道你是說假的,是爲了氣譚月清的。不過像譚月清這樣的小姑娘,你這樣說很管用的。”張楚楚以一幅女人瞭解女人的姿態對華雲深剛剛的行爲表示了贊同。
這是解決方法的好途徑,雖然過程不是很好。
至於一見鍾情這事吧,張楚楚剛剛早就想過了,華雲深說的一見鍾情是爲了氣譚月清。沈承安的一見鍾情不過是偶然間瞥到了自己的一絲溫婉動人。但是那不是全部的張楚楚,所以現在的沈承安,在知道自己是個很爽快,可以和別人很快結婚的女人之後,怕是也不會再喜歡自己了。
這邊張楚楚陷入了沈承安已經不喜歡自己的小小失落中,那邊的華雲深也不怎麼樣。在聽到張楚楚誇自己之後,覺得這誇讚還不如不說呢。也不是說自己這事辦的不好,就是從張楚楚嘴裡說出個好字來,自己渾身不舒服。
這種不舒服在看到不遠處擺放的整整齊齊的證書獎章的時候,好像有點緩解。“你把那些證書,獎章擺放的很好啊,一個都沒錯。”能做到一個不錯,和原來的位置一樣,應該是上心了吧。
華雲深有些高興。
說到這證書,張楚楚真的覺得應該好好的說說了。“不是我擺的,是譚月清擺的啊!她專門請纓呢,你看一個都沒錯,說真的人家對你很用心的。”一個人能用這樣赤誠的心對另外一個人,這對張楚楚來說,是難得的。
她從小到大可從來沒有遇到過一個能一心一意對自己的。
張楚楚再次對華雲深不接受譚月清的心意表達了遺憾。其表情很像菜市場的大媽們,覺得這事真的是比梁祝還值得哭一哭。
華雲深愣住了,他在心裡罵了自己一句,覺得自己就不該提!誰不知道那樣的感情是好的,但是不能要就是不能要!這讓華雲深更加鬱悶了。三下兩下的扒拉完眼前的菜,也沒給張楚楚留。
這一頓張楚楚是真的沒吃飽,但是又一想,出任務一個月,八成都吃不到中國菜。那都讓華雲深吃了也沒什麼。人家可是在保家衛國,自己餓一頓兩頓的沒什麼。
吃過飯,張楚楚將剩下的外賣盒子收拾起來,並還囑咐讓華雲深歇着就行,畢竟是傷員,自然要好好照顧。還給華雲深上了茶水,讓華雲深看着自己幹活。
看着張楚楚忙裡忙外的,這算是一件樂意,華雲深躺在沙發上,看着張楚楚一趟又一趟,這房子戶型挺好的,還有穿堂風。微風吹過,華雲深愜意極了。
只是這身體愜意了,腦子卻停不下來。之前的一個月,華雲深的腦子像高速運轉的計算機似的,現在什麼都不用想了,反而不習慣。
現在要找人說說話才行。“楚楚,你之前是怎麼答應譚月清的?”還直接答應說等我回來就離婚,譚月清有這麼大的本事嗎?
張楚楚原本也覺得這氣氛有些微妙,畢竟自己幹啥都能感覺到華雲深的目光黏在自己身上,說說話挺好的。“說到這個,那當然是因爲你的那些證書啊!”張楚楚指了指那慢慢噹噹的一書櫥。“李高軒說讓我過來收拾,我就過來了,然後就碰上譚月清了。”
接下來張楚楚的嘴就沒停過,事無鉅細,將那天所有的一切都給華雲深說了。張楚楚不虧是文科生,聲音好聽,事情說出來也有條理,像是一個很是動聽的故事。華雲深心想,要是將來張楚楚有了孩子,給孩子講故事是一把好手。可惜了,自己不會是那個孩子的父親。
不過這個故事聽得華雲深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
張楚楚覺得自己沒說錯吧,譚月清在自己面前哭的梨花帶雨的。華雲深給自己錢,相當於半個領導,華雲深還喜歡人家,那自然沒有欺負領導心上人的說法啊。
“我那個時候是想着先答應下來,等以後你回來了,再將這事說給你聽的。我哪裡知道她知道你回來了,還先我一步在門口等着了。”自己都不知道華雲深什麼時候回來,譚月清卻知道,怎麼知道的。八成就是華雲深說的,那這說起來不就是華雲深在欺負自己嗎?
張楚楚還對微信對話框中最後是自己說的,你也是。這三個字耿耿於懷呢。
合作就要拿出點誠意來啊!這事細細算下來,算是互相坑對方。
“我和譚月清早已經沒可能了,以後你不用對她百依百順的,這樣反而對她不好。”華雲深深陷在沙發中,身體是舒服了,心卻有些累。
這話讓張楚楚一驚,看來華雲深還真的挺喜歡譚月清。他們兩個這是屬於,互相喜歡,不能再一起,還拼命對對方好。這是什麼絕美虐戀啊!張楚楚決定了,等將來或許華雲深真的掛掉了,這個故事自己要寫出來。
一個是無父無母,一心報國努力考上國防大學的高級軍事人才。一個是家境優渥,爲了追尋對方的腳步也考進了國防大學的千金小姐。但是爲了祖國,卻不能在一起。什麼梁祝,什麼羅密歐與朱麗葉,這不都要統統靠邊嗎!
“嗯嗯嗯,對對對,你說的沒錯。那我想問下,譚月清是怎麼喜歡上你的?可別給我說是一見鍾情啊!”華雲深的臉還沒到一見鍾情的地步吧。還有張楚楚爲了給以後寫出這個故事,開始積累素材。
華雲深想笑,他並不自戀,也不自信。知道自己長相平常,不然也不會選上自己了,不就是因爲扔人羣裡沒記憶點,不好找嗎。“確實不是一見鍾情,是我參加任務的時候遇到的。一來二去就這樣了,我也搞不動女孩子腦子裡是怎麼想的。”
男人之間,遇到這種事情,感謝,成爲朋友不就完了嗎,怎麼到了女孩子這裡就開始追自己了。
張楚楚一臉明白的點了點頭,這不就是英雄救美嗎!但是看樣子從華雲深的嘴裡再多掏出來話來有些難度,看起來等以後自己要去問問譚月清了。
此刻的華雲深不僅不懂譚月清的腦子在想什麼,也不懂張楚楚的腦子在想什麼了。這人幹什麼一臉壞笑的看着自己?看得自己毛毛的。
不過張楚楚突然的來了個消息,打斷了這種感覺。是張舒發過來的,意思是說,讓張楚楚今天晚上不用回來了。
張楚楚大驚,忙給張舒回了電話。“媽,你身體沒事吧?我怎麼就今天晚上不用回去了?”
“不是你說的雲深回來了嗎?”
“對啊,他回來了,那我爲什麼不回家?”張楚楚不解。
“你回家了,我什麼時候能抱外孫啊?楚楚你還年輕,生孩子趁早,你又沒有婆婆,我現在還能幫你看孩子,你得努力啊!”
張舒說的沒錯,可是張楚楚的腦子不好了。
“不是,我大姨媽還沒走乾淨呢,這也不是排卵期啊!”
“那你培養感情不行啊!”張舒覺得自己女兒腦子不好,說完就給掛了電話,讓她自己反省去,也省的氣着自己。
遠去華雲深聽到之後笑出了聲音,笑過之後又覺得傷口疼,又不敢大笑。這個時候的張楚楚才發現一件事。
她一時手誤開了免提,這全都歸功於她工作中常和編輯們打電話,需要開免提,手機放在一邊,然後雙手在書上勾勾畫畫。
現在好了,華雲深全聽到了。
而對華雲深的笑,張楚楚毫無辦法,只能是跑到客廳一角,將電話給回了過去。“媽,要不我過兩天再過來,先讓我回去,實在不行我回去拿下洗漱用品總可以吧,這裡什麼都沒有。”
“我不信雲深窮到給你買不起這些東西?”張舒打定了主意不讓張楚楚回去,因爲一旦回去,張楚楚就會賴在牀上,絕對不會再出家門了。
“媽,這個我買得起。”華雲深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張楚楚的身後,還朝着手機聽筒說話。要不是因爲華雲深身上有傷,張楚楚都想一把推開他,一個傷員不老實的在沙發上坐着,跑這裡來幹什麼?
這聲媽叫的張舒極其的開心,“看吧,人都說了買的起,你再去買一套。雲深,你這次放假放多久啊?”
給華雲深說話的時候,語氣立馬變得親暱了。張楚楚還是發出了同樣的疑問,誰纔是她媽的孩子?
華雲深想了想自己身上的傷。“大概兩週吧。”身體沒好之前,上面也不會讓自己再出任務了。
“那太好了,張楚楚,等雲深走了你才能回來知道不!”張舒十分豪氣的將電話給掛了。
張楚楚聽着電話裡那中氣十足的聲音,有些想笑。
“你笑什麼?”
張楚楚搖了搖頭,“我媽好像很久沒有這麼開心過了,也很久沒有這麼高聲說話了。”這算是一件好事吧。
華雲深道,“看吧,這嫁給我也是有好處的。”
看華雲深說有好處就有吧,張楚楚並不在意。而是反問,“你要待兩個星期?那等到時候我沒懷孕怎麼辦?”
這是問題的關鍵,一次兩次還可以推脫,可是三次四次呢?張楚楚直接將這個問題推給了華雲深。
華雲深微微一思索,“好說,你直接說我不行,就可以了。”
張楚楚朝着華雲深伸了大拇指,“大哥,可以啊!有擔當!”這可比別的男人靠譜多了。
不過此刻的華雲深卻發現,原來張楚楚還挺逗的。“你等我一下,我去換身衣服,我們出去。”現在的華雲深褲子還是迷彩的呢,這出去太過惹眼了。
“出去?出去幹什麼?你不是不能開車嗎?”張楚楚心說,要是開車將傷口給崩開了,豈不是又要回來上藥了。
一道木門將兩個人給隔開了,裡面傳來了華雲深的聲音,“買洗漱用品啊,再說了,你不是說你大姨媽還沒走,當然要去買衛生巾了。”
門外的張楚楚聽到這話,站也不是,坐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