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秋水

少陵在秋水山莊安心靜養了七天,這七天裡沒有發生什麼出乎意料的事情。一切都在和諧安寧中度過。秋霄忙着調理自己的傷和處理河洛的大小事務,少陵也要調理自己的傷。

其中最無聊的自然就是甜甜了。甜甜每當想到少陵哥哥的傷一好,就給秋水療毒,然後回雲外山河,心裡就悶悶不樂,巴不得少陵哥哥的傷永遠不要好。但看着少陵哥哥療傷時的蒼白的臉,虛弱的身子,心裡又是一陣心痛,希望少陵哥哥的傷快點好起來。甜甜想陪着少陵哥哥療傷,但少陵哥哥療傷又必須無人打擾才能儘快恢復,甜甜每每躲在窗子外面偷偷的看着少陵哥哥,少陵哥哥臉色蒼白,甜甜的心裡就爲少陵哥哥擔心,心痛。每當少陵哥哥療傷完,舒了一口氣,甜甜往往也跟着舒一口氣,一顆起伏不定的心才慢慢安定下來。若是少陵哥哥療完傷 需要休息,甜甜就靜靜的站在窗外,看着少陵哥哥慢慢睡下,久久之後才落寞的離開。若是少陵哥哥想出來走一走,甜甜馬上就走進去,扶着少陵哥哥,陪少陵哥哥一起走一走,散散心。這時候甜甜往往心花怒放,笑臉如花。少陵看到甜甜這幅模樣,心裡更是不捨,心疼。所以隨後幾天少陵療完傷後,就在屋子裡躺下休息,不再出去。哪怕少陵知道甜甜就在窗外,少陵不敢去看甜甜那單純無邪的臉,憂傷而疲憊的面容,少陵生怕自己會忍不住留下來。

秋霄見甜甜這幾日茶飯不思,心情鬱悶。本想開導甜甜一下,他對哄女孩子開心很有把握。可是到了甜甜這裡似乎一點用都沒有。秋霄也只好作罷。但眼看着甜甜悶悶不樂,秋霄心裡也不太好受,於是便叫阿雪陪甜甜在河洛四處走走。

阿雪帶着甜甜參觀了河洛的軍營,河洛的鎮妖塔,美麗的荷花池,古樸的十里長廊,這些都是河洛最美的地方,甜甜依然高興不起來。良辰美景雖好,奈何佳人無心。

好不容易七日過去了,少陵,秋霄,甜甜,阿雪還有一位衣着樸素的老人正坐在大廳裡。那位老人衣着與這裡的富麗堂皇毫不相稱。但是秋水山莊的衆人對他都是恭恭敬敬的,就是秋霄對這位老者與他人也不同。老人年紀雖大,卻依舊神采奕奕。這位老人自然就是那位南宮先生了。

他是從小看着秋霄長大的,在秋霄的父親在世時就是秋水山莊的總管了。雖說只是一個總管,但河洛的幾乎所有事情他都有發言權,很多事情秋霄不知道如何去做時,往往都要請教這位南宮先生。是以這位南宮先生在河洛的地位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像這種老一輩的人往往都是老氣橫秋,自視甚高。但是這位南宮先生卻是一個例外,他沉默寡言,爲人謙和,深的人心。

秋霄坐在大廳中央,其餘人分坐兩旁。

經過七日的休養,加上河洛所有醫術高手前輩的傾力相助,秋霄和少陵的傷基本上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兩人現在英氣內斂,風采過人。

秋霄看着少陵,對少陵道:“少陵兄,七日休養之後,不知少陵兄的傷怎麼樣了?”

少陵道:“已經好的差不多了,現在可以開始爲秋水小姐治療了。”

秋霄滿意地笑了笑,壓在他心上的大石頭終於移開了。秋霄瞬間覺得自己輕鬆了很多。秋霄欣慰地道:“我終於可以實現父親的遺願了。少陵兄,拜託了。”

“不敢,爲城主做事少陵自當盡力。不過現在誰能把秋水小姐接出來呢?她的情緒不穩定。”少陵回道。

在一旁的南宮先生開口了,“這事老夫看來只有城主一人可以勝任,城主和小姐是親兄妹,不論從哪個方面看,城主都是最好的人選。”

秋霄頓了頓,道:“不錯,這事確實應該由我來做。秋水是父親安置在閣樓的,父親臨終前要我治好妹妹,所以應該由我接秋水出來。”

秋霄說罷,一行人起身穿過百花搖落的庭院,來到孤寂的閣樓。

秋霄等人在閣樓前佇立着,就是在這座閣樓裡藏着我唯一的妹妹。將她深深地埋葬在無邊黑暗裡,吞噬着秋水脆弱無助的心,讓她在地獄裡發狂,沉淪。秋霄握緊了雙拳,目中似有火焰。

少陵拍拍秋霄的肩膀,理解地道:“都過去了。”

秋霄作揖,對少陵道:“少陵兄,這裡只有你一人知道如何解除秋水的毒素,還請少陵兄隨我一同進去。萬一秋水毒素髮作,秋霄實在不知如何應對。”

“好。我隨你進去。”少陵一口答應。少陵看了看甜甜,甜甜調皮地挑了挑眉。少陵微笑着和秋霄一同走了進去。

秋霄和少陵推開塵封的大門,立刻就有一股腐敗之氣撲面而來,無數的灰塵顆粒在空中飛舞。秋霄見狀,心裡悲傷又添了幾分。

少陵在前面輕輕地走着,秋霄一聲不響的跟在少陵的身後。當他們二人踏過積滿着厚厚灰塵的地板,樓梯,出現在秋水面前時。秋霄立刻被眼前的景象驚住了。秋水披頭散髮的坐在黑暗的角落,全身發青。手上青筋畢露,一雙眼睛暗淡無光。秋霄的心一下子就揪緊了。

“秋水......”秋霄忍不住喊了出來。

秋水聽到秋霄的聲音後,身體立刻一震。就像晴天忽然響了一個霹靂。她開始緊張起來,緊緊的抱着雙腿,面色猙獰。“誰?誰在哪裡?滾,滾出去......”秋水咆哮着。

秋霄再也忍不住跑過去抱住秋水,心疼的道:“妹妹,我是哥哥啊,你連哥哥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嗎?”

“放開我,你是誰?”秋水掙脫秋霄的懷抱,全身顫慄,大聲喝道。

“秋水,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秋霄啊,你的哥哥啊,”秋霄心痛的道。

秋水突然站起來,發狂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這陰深的笑聲使秋水顯得更加可怕。她面目猙獰,臉上透着陣陣邪氣,說不出的詭異可怕。

秋霄看着眼前的秋水,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秋霄將目光移向少陵,少陵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殺了你們,殺了你們,哈哈哈哈......”秋水依舊在不停的咆哮,空氣中瀰漫着一股無法言說的恐怖壓力。

秋霄上前抱住秋水,哽咽道:“妹妹,我是哥哥啊,你醒醒啊,妹妹。”

秋水一把推開秋霄,“滾,滾。”

“秋水,你怎麼了。秋水......”秋霄的心一陣陣的疼,撕心裂肺的疼。

“哈哈哈,我要殺了你們,殺了你們。”秋水向秋霄撲來。張牙舞爪,相當可怕。

秋霄一把抱住秋水,秋水一個不小心跌倒在地上,秋霄也跟着倒在了地上。

“別怕,哥哥在,哥哥在,啊......”

秋水抓起秋霄的手,一口咬了下去,秋霄手上一陣疼痛傳來,秋霄忍不住叫了一聲。隨後又強忍着疼痛,抱住秋水不放,“妹妹,別怕,哥哥來了,哥哥以後再也不會丟下妹妹了,秋水,是哥哥的錯,哥哥不應該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裡面的。對不起,對不起,哥哥錯了,哥哥錯了......”

秋霄手上的鮮血涌入秋水的咽喉,秋水漸漸平定下來,情緒慢慢的緩和了。終於秋水冷靜下來,放開了秋霄的手。

秋霄無比心疼的撫摸着秋水猙獰的臉,“秋水,我是哥哥秋霄啊,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哥哥啊。”

秋水怔怔地看着秋霄,眼睛似乎有了一點光彩。過了一會兒,終於道:“哥哥,哥哥.......”說完一路梨花帶雨,熱淚滾滾而下。

秋霄緊緊地抱住秋水,哽咽道:“是我,是哥哥,哥哥在,別怕啊,哥哥會帶你出去的。”

“哥哥,你爲什麼不要我了?”

“哥哥沒有不要秋水。”

“那你爲什麼把我關在這裡面?一個人都沒有,秋水怕......”

“不怕啊,秋水不怕,哥哥在。哥哥在這裡。”

“哥哥,我怕,我怕......”

“對不起,對不起,是哥哥不好,哥哥不應該把你丟在這裡的,對不起......”

“哥哥,秋水好想你,好想你......”

少陵靜靜的在一旁看着秋霄他們兩個,心裡也爲他們難過。

“秋水,哥哥帶你出去。”秋霄注視着秋水暗淡的眼睛,柔聲道。

“不,不要,秋水不要見人。”秋水又開始緊張起來。

“沒事的,秋水的病有人可以治好了。以後秋水可以和正常人一樣了。”秋霄安慰秋水道。

“真的嗎?哥哥真的可以治好秋水的病?哥哥,你是不是騙妹妹?”秋水的眼睛發出光來,但隨即又暗了下去。

“哥哥什麼時候騙過妹妹,秋水,相信哥哥,哥哥不會騙你的。”

“真的?”秋水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淚眼迷離的看着秋霄。

“是的,你哥哥沒有騙你。”少陵走上前來,蹲下身,溫柔地看着秋水。

“他是誰?”秋水有點驚恐地問。接着將自己的腦袋,縮在秋霄的懷裡。

“他是大夫,可以治好你的病。”秋霄柔聲道。

“你是大夫?”秋水聽了秋霄的話之後,心裡漸漸踏實下來,小心翼翼地問道。

“是的,我是大夫。是一個非常英俊的大夫,秋水小姐可以叫我英俊的大夫。”少陵淡淡。

“你知道我的名字?”

“是啊,秋水小姐的芳名有誰不知道呢?你知道嗎,單單你的名字就可以讓很多人喜歡一輩子了。”少陵微笑着,這微笑就像冬日的旭陽,慢慢柔化了秋水冰封的心。

少陵似乎有着特別的魔力,秋水聽了少陵的話之後,已經慢慢平靜下來了。秋霄溫柔的對秋水道:“妹妹,我們出去好不好,讓大夫給你治一治。你就會好了。”

“不,外面有人。秋水怕。”秋水搖搖頭,哀傷的眼神讓人心碎。

“少陵兄,這......”秋霄帶着詢問的目光看向少陵。

少陵微笑道:“城主,不用擔心。”說完,少陵從懷裡取出天龍蜈蚣的內丹粉末。到了一點在自己的手上。秋水好奇的看着少陵的一舉一動。

接着少陵將內丹粉末往秋水身上一撒,紅色的粉末落到秋水全身上下。

“啊,痛,哥哥,我好痛......”秋水立刻驚呼起來。同時秋水身上的青色漸漸消失,身上發出紅色的光芒。少陵右手放到秋水的頭頂,頓時一陣寒氣從上而下,籠罩了秋水全身。秋水冷得瑟瑟發抖,少傾,少陵的手裡游出一條白色的小龍,小龍從秋水的頭頂一直盤旋而下,白色小龍所經之處,秋水身上的紅光立刻消失,原來的青色也消失不見。待到白色小龍繞過秋水全身,秋水身上的紅色光芒和青色皮膚都已消失不見。現在的秋水全身上下都是潔白似雪。此時白色小龍也消失不見。

秋霄看見秋水慢慢恢復正常,向少陵投來一道感激的目光。

少陵從懷裡取出一片鏡子,拿到秋水的面前。秋水鼓起勇氣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秋水差點驚呼起來:清秀的眉目,似雪的肌膚,明淨的雙眼,薄薄的嘴脣。秋水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她搶過少陵手裡的鏡子,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的端詳着鏡子裡的自己。秋水欣喜若狂,難道這是一個夢?秋水狠狠的在秋霄手上掐了一下。

“啊。”秋霄立刻叫了出來。

“這不是夢,不是夢。”秋水自言自語道,臉上開出了一朵花。

秋霄扶起秋水,和少陵一同慢慢向外面走去。

甜甜他們在外面早就等着急了,等到閣樓門一開,他們立馬就圍了過去。

南宮先生熱淚盈眶,激動地看着秋水,“小姐,你終於出來了。”

秋水原本已幹臉頰又溼了,激動地道:“南宮伯伯,秋水出來了。”

“好,好孩子,都這麼大了。”

甜甜看着眼前的這一幕,心上也爲他們高興。

阿雪走到秋霄身邊,握住了秋霄的手。四目相對,脈脈含情。

“秋水,給你介紹一下。這是甜甜,是大夫少陵的心上人。”秋霄引着秋水,指着甜甜道。

甜甜臉上微微泛紅,笑着道:“秋水姐姐好。”

“甜甜,你好。”秋水溫柔的道。

“這是......咳咳......阿雪。”秋霄引薦阿雪時居然有點吞吞吐吐。

“小姐好。”阿雪道個萬福,低聲道。

“阿雪,你好。”秋水也溫柔地對阿雪道,隨即又對秋霄道:“哥哥,阿雪你叫的真親熱。”

阿雪臉上也紅了,羞澀的低着頭。

秋霄笑着道:“是嗎?對了,妹妹,還是趕緊讓少陵兄給你療毒吧。”

少陵微笑道:“可以。阿雪小姐,麻煩你叫人準備好洗浴的熱水。”

“好的,少陵公子。”阿雪應諾而退。

“洗浴?少陵公子,療毒爲什麼要洗浴?”秋水有點不解地問。

少陵壞笑着道:“秋水小姐放心,只有這樣纔可以去除秋水小姐體內的毒素。你放心,我絕對不會看不該看的地方的。”

這下輪到秋水臉紅了,秋水羞澀的低下了頭。

少陵依舊笑着,甜甜向他投來一道含有殺意的目光時,少陵的笑容立刻消失,少陵咳了兩聲道:“玩笑,玩笑。”

“少陵哥哥,你要是敢偷看,我就挖掉你的眼睛。”甜甜走到少陵身邊,笑着道。但這個笑容卻帶有幾分威脅恐嚇的意味。

“不會不會,你少陵哥哥一向都是非禮勿視,非禮勿言,非禮勿動的。你放心啦。”少陵連忙擺擺手道。

甜甜朝少陵翻了個白臉,輕哼了一聲。

不多時,阿雪已叫人將洗浴用的一切都已安排妥當。阿雪回到閣樓前,對各位道個萬福。說道:“少陵公子,您吩咐的一切都準備好了。”

少陵點頭,滿意地道:“辛苦了,阿雪姑娘。”

“哪裡,公子客氣了。”阿雪謙和道。

“那我們開始吧,城主,秋水小姐。”少陵看着秋水二人。

秋水帶着詢問的目光看向秋霄,秋霄微微一笑,說道:“那就有勞少陵兄了。秋水,少陵兄會幫你解除身上毒素的。你一切聽少陵兄的。”

“嗯,哥哥。秋水知道了。”秋水懂事地點點頭道。

阿雪牽着秋水在前面走着,少陵和甜甜跟着身後。秋霄和南宮先生在最後。

“城主,怎麼了?”南宮先生見秋霄立在原地沒有動,於是問道。

“把這座閣樓燒了。”秋霄決然道。

“明白了,城主,我馬上叫人去做。”

很快秋水一行人就來到阿雪爲秋水小姐準備的沐浴之地。

一位垂髫少女侍立門前。秋霄吩咐少女將秋水接了進去。少陵看着秋水窈窕的背影漸漸消失,讚賞的笑了笑,而且是那種淫笑。

甜甜看見少陵哥哥這個模樣,心裡生氣。沒好氣的道:“看什麼看?人家都進去了。就知道色眯眯地盯着別人看。”

“甜甜,別生氣嘛。我是在想如何給秋水小姐解毒,僅此而已,沒有什麼其他的想法。”少陵狡辯道。

甜甜沒有理他。秋霄笑了笑。女人啊,就是愛吃醋。秋霄又看了看一襲白衣的阿雪,感嘆道:還好我沒有這樣的煩惱。

接着阿雪向少陵獻上一塊黑布。秋霄滿意,讚許地點了點頭。

“阿雪姑娘,這就不用了吧。”少陵笑着道。

“什麼不用?哼。”甜甜一把接過阿雪手裡的黑布,二話不說就蒙上了少陵的雙眼。

少陵輕聲嘆了一口氣,哪知道又被甜甜聽到了。

“嘆什麼氣?”甜甜質問道。

“沒有,甜甜,我是感嘆自己怎麼遇到你這麼好女孩子。”少陵搖搖頭道。

甜甜完全將黑布蒙好之後,滿意的笑了。

“甜甜,你現在蒙上我的眼睛,我到了裡面可以自己解開啊。”

“你敢。”

少陵不敢。永遠不要去試探你女朋友的底線。

“可是我這樣什麼也看不見啊,甜甜。我都不知道怎麼進去。”少陵話剛說完,阿雪就將溫暖的手伸到了少陵的手裡,少陵頓時感到一陣溫暖從手心傳來。

“甜甜,這是你的手嗎?”少陵問道。

“是我的,少陵公子。”阿雪的聲音飄入了少陵的耳朵,阿雪的聲音很輕,就像風一樣。

“原來是阿雪姑娘。不過,城主你不會介意吧。”

“不會,少陵兄放心。”秋霄平靜地道。

“那就好。”少陵舒了一口氣。

“少陵公子,我們進去吧。”阿雪的聲音又飄入了少陵的耳朵。

“好,牽着阿雪姑娘的手,我感覺踏實多了,阿雪姑娘......啊......”少陵一邊說一邊由阿雪牽引着往屋裡走,話沒說完,甜甜伸腿絆了少陵一下,少陵毫無意外的摔倒了。

“少陵哥哥,你要小心啊。”甜甜笑着扶起少陵。

“一定一定。”少陵心裡知道這是甜甜弄的,給自己一個警告。

阿雪撇了平靜的秋霄一眼,嫣然一笑。

少陵隨着阿雪走近秋水沐浴的房間,一進門就有陣陣香氣撲鼻而來。阿雪牽着少陵慢慢走到秋水沐浴的澡盆前。

秋水全身都泡在水裡,肌膚勝雪,玉指纖纖,臉上泛着一層紅暈,嬌羞低頭,不勝嫵媚。

只可惜少陵眼睛上蒙着一層黑布,無緣見見秋水曼妙的身姿。雖然沒有親眼見到秋水的純淨的身體,少陵還是嚥了一口口水。

“少陵公子,我們到了。”阿雪輕聲道。

“哦,我知道了。”少陵從無邊思緒裡回過神來,從懷裡拿出天龍蜈蚣的內丹粉末,到了三分之一在秋水沐浴的水裡。

秋水嬌羞地看着眼前這個淡雅如月,清朗如風的男子,心跳漸漸加快了,臉上的紅暈也深了一層。

少陵在澡盆旁的椅子上坐下,頓了頓,終於道:“秋水小姐,請把你的手給我。”

秋水怔了一會兒,然後慢慢把自己的玉手伸到了少陵的右手裡,兩隻手放在澡盆的邊上。少陵明顯感受到了秋水手心的溫暖。

少陵凝聚心神,運起雲外山河的雷霆訣。只見少陵的右手上一道道微弱的青色雷電忽閃忽閃地,慢慢從少陵的手上傳到秋水的手上,然後是秋水全身。雷電一觸到秋水的身體,秋水身上就是一陣**,這種令人舒服的**慢慢遍佈秋水的全身。從秋水的身體表面一直滲透進秋水的身體裡。這時秋水體內忽然感到一陣火燒,灼痛難當。少陵手上的雷霆訣似乎也加大了力度,一道道的雷電威力直接擊入秋水的身體裡,撞上了體內的那股火。兩股力量在秋水體內不停衝撞,遊走在秋水的全身經脈。秋水的額頭滲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水,臉上的紅暈也更深了。

秋水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兩股力量同時消失。秋水癱瘓似的靠在澡盆邊上,臉上的紅暈退去,秋水整個人也比先前精神多了。顯得容光煥發,更加美麗。

澡盆裡的水已經完全變成了紅色,就像血水一樣。

少陵擦擦自己額頭的汗水,站起來,緩緩道:“秋水小姐的毒素已經去除了一半,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我們繼續。”

說完,阿雪扶着少陵慢慢走出門去。

秋水看着少陵一步一步慢慢走出去,嘴角浮起了一絲甜笑。

少陵一走出秋水沐浴的房間立刻就把眼睛上黑布取開了。

“少陵兄,怎麼樣?”秋霄一臉焦急的圍在少陵身邊。

“城主不用擔心,秋水小姐的毒素已經除去了一半,秋水小姐沒有生命危險了。”少陵有點疲憊的道,少陵的傷本就沒有完全好,爲秋水療毒又耗費了一些修爲。現在自然很是疲憊。

“少陵哥哥,你沒偷看吧?”甜甜笑着,瞪着少陵哥哥。

“怎麼會?你少陵哥哥是這種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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