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雅顏在心裡暗暗做了一個決定,雲墨辰雖說同意她換了專業,每天她也能按時去學校做自己想做的事,可以說她恢復到了以前的生活,可她畢竟是個孩子,玩性高,自是受不了每天都被雲墨辰監視着。
經過今天的事情,沈雅顏想着應該更快的想個辦法離開雲墨辰,這種男人和她根本不是一路人,反正他也不愛姐姐,她被他騙了四年還不夠麼?
虧她之前還因爲他思念姐姐而同情他呢,可惡的男人!
沈雅顏越想越上火,一杯涼水剛放入脣邊,圍着深色浴巾的男人閃電般的奪過她手裡的玻璃杯,冰涼的溫度劃過他的指間,男人深邃的目光在明亮的燈光下閃了閃,泛出駭人的冷光。
由於兩人搶奪的動作太大,杯中的水溢出,濺在沈雅顏的身上,很快浸透她淺色的薄衫,弄得她一陣窩火。
再說,女人一旦來了大姨媽,脾性難免有點兒暴躁。
在女人憤怒的眼神中,男人毫不客氣的將杯裡的水一口吞下,性感的喉結隨着吞嚥的動作來回滾動,很快,一杯水見底。
沈雅顏秀眉微蹙,一雙幽魅的眼瞪着眼前的男人,恨不得射穿他的心臟,“雲墨辰,那是我倒的水,都渴死了!”
她肚子不舒服,連下牀倒個水都經過了一番思想鬥爭,心內如同火燒般難受,這會兒體內的火完全到了燒得最旺盛的高點。
男人擱下手裡的水杯,對她的怒火全然無覺,額前的碎髮滴着水,那模樣說不出的性感魅惑,聲音更是透着無限的蠱惑力,挑了挑眉,“有我渴?”
再這樣下去,雲墨辰甚至覺得有一天會被她折騰的不舉。這小妖精,她不讓他好過,他能讓她好受麼?
長本事了哈,膽兒也越來越肥了,他從前怎麼就沒發現這丫頭這麼多鬼主意呢,竟然敢玩兒他?!
沈雅顏清楚男人爲什麼發神經,摸了大姨媽能怪她麼,誰讓他每天晚上都把她折騰死去活來的,好歹她也有幾天假期吧,沈雅顏這會兒恨不得每天都來大姨媽。
報了仇她懶得和他計較,今兒個也算扳回一局了,沈雅顏只能拿着水杯好脾氣的再起身去倒水。
男人一把按住她的雙肩,奪過她手裡的杯子,怒斥,“好好躺着別動,來那個還喝冰涼的,不要命了是不是?”
呃……男人口氣很不好,臉色也陰沉的嚇人,可這話聽在沈雅顏耳裡卻有種酸澀感。
沈雅顏躺回牀上,男人起身給她去倒水,高大的身影在臥室生出一股壓迫感,她看着男人的背影出神,直到男人的身影消失在臥室,門外傳來沉穩的腳步聲,沈雅顏都沒回過神。
或許,她該重新認識雲墨辰,原來他是怕她喝涼水不舒服。
有時候,習慣了一個人的好,總覺得他的好都是應該的,往往會令人產生一種錯覺,沈雅顏就是這樣,四年,她習慣了雲墨辰的呵護,所以雲墨辰對她再怎麼好,她都無法感受出來。
雲墨辰上來的時候沈雅顏還垂着頭髮呆,男人將手裡的玻璃杯放在薄脣邊試了試溫度方纔遞給她。
沈雅顏詫異的擡頭,對上的是男人那雙依然深邃的眼眸,深不見底,她捧着水沒喝,直愣愣的盯着男人俊顏,說出的話足以讓男人噴出一口黑血,“雲墨辰,我真懷疑你是不是學過婦產科。”
很多男人都躲避不及吧,說實話,沈雅顏是挺感動的,可白天在雲家發生的事並不是男人好言好語就能從心底抹去的。
沈雅顏想着,那個夏心萍那麼得意,想必當年雲墨辰也對她這麼好吧,想到她,沈雅顏就爲姐姐憤憤不平,方纔對雲墨辰的丁點兒好感又從心裡扼殺掉了。
“現在知道你男人是萬能的了吧。”男人開始嘚瑟,其實心裡已經吐了一口血。
也只有這女人敢用‘婦產醫生’來形容他的英俊瀟灑,得了,只要她高興,外人不知道也就罷了。
哪料,沈雅顏一點都不買賬,將水杯放在脣邊淺嘗一口,好不容易舒展的眉立即緊皺起來,“這麼燙,喝不下去。”
男人倒是極有耐心,接過她手裡的杯子,“我幫你吹吹,很快就不燙了。”說完,男人低下頭,真的將水放至薄脣邊吹了起來。
沈雅顏再一次怔住,如果讓雲家人看到這一幕,說不定宰了她的心都有,竟然讓尊貴的一家之主做這個,伺候一個來月經的女人,着實令人匪夷所思。
可那又怎樣,她心裡就是不爽,不爽極了!爲他的欺騙,爲他當年對夏心萍的好!
“我困了,等你吹涼我都睡着了。”沈雅顏翻身側躺,不準備理他了。
男人哪裡不知道她是故意的,水溫正好,經過兩人的一翻爭論,這時候已經涼了,這女人的脾氣還不是一般的難哄呢。
只聽雲墨辰邪肆的聲線傳來,同時男人的手貼近她凹凸有致的腰部線條,“那我餵你,我都能喝進去,肯定不會燙。”
“……”
灼熱的吻隨之而來,不能做,親兩下過過癮也是可以的。
雲墨辰最擔心的就是怕沈雅顏知道真相後疏離他,顯然,這丫頭沒有,雲墨辰也鬆了口氣,他知道她心裡有氣,所以儘量的哄着她,由着她。
其實男人的心思沒在這上面,他想着,該怎樣騙她不避孕,怎樣讓她順利的懷上孩子,上次的時間顯然不對,沒遇上排卵期,這次他定要好好的算算日子再進行。
爲了能讓她懷上小辰辰,雲墨辰可沒少諮詢這方面的醫生,他的身份特殊,找的自然都是和自己關係比較好的,對他的事能守口如瓶的人。
秋天的早晨隱隱生出一絲涼意,雲墨辰出門的時候沈雅顏還在熟睡,爲她蓋好被子,坐在牀邊看了好一會兒才離開,下樓時,卻連早餐也來不及用,匆匆忙忙向阿姨交代了幾聲便離開了。
他把吃早餐的時間用來看沈雅顏了,時間那麼緊,昨天耽誤了不少工作,恐怕得空着肚子做一上午事了,迷戀一個女人真不是一件好事。
雲墨辰對吃的方面一直很挑剔,也是他從小養成的習慣,一旦過了時間,他就不會吃別的東西,這一點沈雅顏和他截然相反,在雲家四年,他都沒能把她暴飲暴食的惡習改過來,索性,他也懶得再管。
他交代的無非是不讓沈雅顏吃生冷的食物,他知道她嘴饞,可身體絕不是開玩笑的,他可不希望將來爲她的身體提心吊膽的。
他對她是真的花了所有的心思啊,只要她能回頭看看他,就能發現他的好。不過,像現在這樣,雲墨辰也很滿意了,至少她在他身邊,只需留個孩子,他相信女人一旦有了孩子,心思就沒那麼野了。
雲墨辰忙碌起來向來沒完沒了,連午餐都是秘書送到辦公室用的。最近有一塊地比較棘手,他已經周旋好多天了,對方依然不肯鬆口。
“秦濤,你這陣子沒辦件好事。”雲墨辰擡腕看了眼時間,那邊依然沒有消息,不免有些窩火。
這幾年來,鮮少出現這樣的情況,一塊地都那不下來,以後還怎麼辦其他的事兒。
那邊,秦濤的語氣也有些急,“大哥,那塊地和霍宇那禽獸息息相關,想得手恐怕很難,上次的事兒他早就懷疑到咱們頭上了。”
雲墨辰輕輕嗯了聲,眸色一點一點的冷卻,這裡面的情況經過秦濤簡單的描述他大概清楚了一些。
無非就是霍宇動用了市長的權利,那塊地歸結政府,他雲墨辰想要必須要和市政府搞好關係,當然了,這只是其中一點,還有一個最頭疼的問題,那塊地的最終決定權在一個風韻猶存的寡婦手上。
那女人恐怕是想男人想瘋了,每天給他打不下十個電話約他。
靜默了一會兒,雲墨辰冷笑兩聲,眸底迸射出一抹狠戾,“呵,我要的東西沒什麼難不難,我只看結果。”
這話的意思便是讓秦濤去處理了。
“大哥,這哪兒成啊,那女看中的就是你呢,你今晚務必出賣色相,否則,那塊地真的沒戲了。”
雲墨辰的嘴角狠狠抽了幾下,“我雲墨辰什麼時候需要靠出賣色相了?”
並不是那塊地有多重要,關鍵是霍宇向他們發起了挑戰,他雲墨辰不應戰彷彿不像那麼回事,何況,那塊地的東面正好是他五年前買過來的空地,如果這兩邊都成了他們的地盤,以後在南水市他們兄弟的疆土只會更廣泛,雲墨辰可不願意放棄這麼好的機會。
秦濤差不多快哭了,還沒碰到過這麼難搞的女人,他犧牲色相都不行,非得讓大哥過來算什麼事兒啊。
秦濤一直在想,這女人究竟是在賣地還是在賣人?
“可是,那娘們兒真的很難搞定啊,你不來人家說你沒誠意。”
雲墨辰冷哼一聲,“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把她給收了,她還能不聽你的?”
“您自己怎麼不上?”
“再廢話就給我滾出南水。”
掐斷電話,雲墨辰氣沖沖的坐在辦公椅上,那塊地秦濤出手肯定是搞不定了,他必須通過點別的途徑得到,呵,敢和他玩兒,真是找死!
“墨辰,昨天……”
夏心萍端着咖啡進來,一句話因雲墨辰鐵青的面色而哽在喉間。
雲墨辰擡頭看她眼,“沒什麼公事就出去吧,我很忙!”
他不計較她不敲門就闖進來的惡習,只因四年前他們住在一起時,這個女人已經養成了一種習慣,進來他的房間很少敲門,而那個時候的他確實也寵着她,沒有過多的斥責,而這裡是公司,雲墨辰自然沒什麼好臉色。
夏心萍眼裡閃過一抹尷尬,現在是午休時間,她怕妨礙他的工作,都是挑着時間進來的,沒想到還是惹了他不快。
她將手裡的咖啡放到一旁的茶几上,不敢太靠近他,躊躇的站在哪兒,很像當初他初見她時的樣子。
“我母親和我妹妹有消息了麼?”
雲墨辰單手扶額,僅僅一眼又從她身上收回目光,“一沒照片,二沒姓名,三沒地址,哪有那麼容易,不過我會盡量幫你找到她們的。”
說到這兒,夏心萍不免有些動容,眸底的悲傷一涌而出,真實情感的流露連雲墨辰也被渲染了,“我媽媽,村裡的人都叫她如玉,說她漂亮得跟玉似的,妹妹生下來的時候由於下着雪,所以父親給她取名夏小雪,這都是當年的線索。”
很俗氣的一個名字,但聽起來很美,最起碼夏心萍覺得比她的要好,而夏心萍在那個村也有一個俗氣的名字,父親沒什麼文化,她生下來的時候碰上荷花開,便取了一個夏荷花。
姐妹兩一個夏荷花,一個夏雪,如今一晃十八年,姐妹倆還是沒能想見,也不知道媽媽身在何方,妹妹究竟被何人搶走了。
雲墨辰嘆了口氣,看着她的目光多了一絲憐憫,“你說的這些完全起不到作用,當事人的真名你沒有,就如同大海撈針。”
這話一出,夏心萍表情僵硬,站在那兒雙肩無力的垂着,像是有什麼難以啓齒的事情,好一會兒,在雲墨辰以爲她不會開口的時候,她突然出了聲,“還有一條重要的線索。”她說這話的時候,用一種極爲信任的目光看向男人,“我媽媽是被人販子賣到村裡的,可以說,她沒愛過我爸爸,我爸爸雖然算得上是美男子,但他畢竟廢了一條腿,那個地方又窮,我聽村裡的人說,我媽媽是來自大城裡的,自然看不上我爸爸。”
她的眼神,雲墨辰讀得懂,是不希望他在尋找的同時,把這件事宣揚了出去。
“你母親離開你時,你多大,如果現在見到她,你能認出來麼?”
“我不知道能不能認出來,對她的印象也模糊了,不過有一點我可以肯定,我媽媽很漂亮。”
這話還是起不到一點作用,不過有了新的線索查起來也容易些。
雲墨辰眸中的同情淡了很多,“出去吧,我會想辦法的,二十多年前的拐賣案查起來肯定需要點時間,你也別太着急了。”
可以說,他比夏心萍還要急,正因爲當年的那份救命之情,他到現在都對她下不了狠手,想着,這次幫她找到了家人,兩人之間也算不欠什麼了。
“雲老夫人說,讓我們週末回去吃晚飯。”這纔是她過來的目的。
不得不說,夏心萍比當年聰明多了,先用這個話題穩定雲墨辰的情緒,讓他對自己產生憐憫,然後趁熱打鐵,再道出自己的目的。
雲墨辰太冷情,她若不懂得好好利用自己在他心中唯一的優勢,拿什麼贏沈雅顏,光是年齡和時間,她就輸了一大截,所剩的,也只有當年的舊情。
男人聽後,墨色的眸子閃過一絲涼意,眉眼清冷,和剛纔那個對她產生憐憫的雲墨辰判若兩人。
夏心萍心神一凜,低着頭不敢和他的目光對視。
雲墨辰緩緩從座椅上起身,略顯疲憊的面容滿是戾氣,面前一道暗沉沉的身影壓過來,夏心萍的呼吸跟着一緊,男人冰涼警告的聲線傳來,甚至可以說帶着一股磅礴的怒意,“心萍,我說過,我們之間不可能,我的話——你是準備當做耳旁風麼?”
瞧瞧,他叫的多親熱啊,以前他也是這樣喚她的,可聽在夏心萍耳裡怎麼就那麼害怕呢?即便,她跟他那麼久,她也從來猜不透他的心思。
四年前,他們雖然共處一室,可從來沒有同牀共枕過一個晚上,他沒有碰過她,每次都只在她的臥室停留一小會兒便離開了。
其實,那個時候夏心萍是想把自己給他的,可她一個女人,總不能表現得太過於急迫吧,況且,雲墨辰都說了,想把最美好的一夜留在新婚之夜,她還能說什麼。
一股悲涼從心底升起,心中一酸,夏心萍咬牙強裝鎮定,“難道你連一個小老婆的身份也不肯給我嗎,當年,是你帶我出來的,墨辰,難道你現在又想把我送回去?”
這是雲墨辰的硬傷,她拿捏得可真準。
夏心萍口口聲聲說不了解雲墨辰,其實這個男人的軟肋她都看清了,別看他外表無情,其實骨子裡卻有着常人沒有的柔軟,他欠她的,所以,夏心萍斷定他會心軟。
似乎她所說的一切也合情合理,雲墨辰實在找不到什麼話反駁,他對夏心萍有愧,四年前也確實承諾過會給她一個名分,而她現在只不過在逼他實現諾言而已,雲墨辰從沒想過會遇到一個像沈雅顏那樣的女人,會一心一意只想守着她一個人。
可夏心萍忘了,她也欠了雲墨辰一個人情,沈雅芙的死,他幫了她。
雲墨辰寡薄的脣微勾,沒有預期中的憤怒,脣角綻放出一絲溫和的笑意,說出的話讓夏心萍徹底冷了心,“夏心萍,我給你兩個選擇,如果你想做雲家的小老婆,我也沒辦法阻止,但我告訴你,我不會和你有男女之情,這輩子你等着守活寡吧!”
“我相信你是聰明人,自然知道今後的路該怎麼走,我雲墨辰當初承諾過你,我沒理由推卸,若是你肯主動放棄,那麼我以後會將你像親生妹妹一樣疼愛,照顧你一輩子,決不食言。”
親生妹妹?夏心萍本能的想到了雲墨清,他對雲墨清都沒多少情意,何況她呢?她纔不要,只要有機會待在雲墨辰身邊,她就有機會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幸福都是靠自己爭取的,她好不容易說動雲老夫人,收買小姑子云墨清,哪裡那麼容易放棄?
——
雲墨辰這兩天事情確實挺多的,每天回來沈雅顏都睡着了,兩人之間的言語也相對少了些,早上起來的時候,雲墨辰已經出門了,一來二回,沈雅顏已經三四天沒見到雲墨辰的面了。
這天,沈雅顏放學回來一直守在電視機前,男人到深夜十一點也沒回來,傭人說要幫她打電話催催,或者讓她先去睡覺。
沈雅顏不肯,非得在大廳等男人回來,說是有重要的話要對他說,吩咐她們先去休息,然後一個人窩在沙發內看起了沒勁的電視節目。
雲墨辰也沒想到會這麼晚回來,比平時晚了好幾個小時,更沒想到推開門的瞬間會看到那抹小身影。
他渾身帶着濃烈的酒味,可想而知,他是出去應酬了。
雲墨辰在玄關處換好鞋,儘量做到小心翼翼,她窩在哪兒,眉眼輕輕垂着,電視機的光線打在她身上,時而變換着奇異的色彩,迷糊得如同一隻可愛的小貓。
他看着有些醉了,想着已經有好幾天沒和她親近了,這會兒藉着酒勁更加想念了。
即便他儘量放慢腳步,畢竟喝了點兒酒,步子難免有些不穩,所以大廳內的動靜也跟着大了起來。
沈雅顏迷迷糊糊聽到動靜,輕輕嗯了一聲,貓兒般的身子往外挪了挪,只聽一聲尖叫劃破整個大廳,“啊——”
雲墨辰眼疾手快,一把接住差點從沙發上滾到地上的女人,沈雅顏成功的撞入男人寬闊的胸膛,兩人的姿勢說不出的曖昧親密。
男人摟着她在沙發上落座,伸手幫她散落的髮絲撥到耳勺後,目光很快染上一抹沉醉的雲霧,“顏兒是在等我嗎?”
沈雅顏皺眉,答非所問,“雲墨辰,你喝酒了?”說着,便想從他懷裡掙脫出來。
雲墨辰自是不會讓她得逞,俊臉貼着她的小臉,冰與火的觸碰,沈雅顏大腦清醒了幾分,男人低沉的嗓音傳來,“喝了一點點。”
沈雅顏沒好氣的睨了他一眼,撅着嘴吐槽,“我討厭喝酒的男人。”
“明天我要出去採風,可能要兩天後才能回來。”
此話一出,男人懵懂的大腦瞬間清醒,臉上的沉迷很快散去,冰冷如同聖旨般的三個字從牙縫裡擠出,“不許去!”
沈雅顏簡直要瘋了,她就知道是這個結果,伸手在男人的胸膛狠狠錘了兩下,“雲墨辰,這是我的作業,你答應過我,會讓我好好學的。”
切,敢情她等他回來是告訴他這事兒的,雲墨辰哪裡服氣,天知道,他看到她睡在沙發上等他,是何等心境,有多高興,現在的雲墨辰就仿若被人澆了一頭涼水,從腳底涼了個透徹。
“嗯,似乎到檢查作業的時候了,畫個人像看看有沒有進步,若是讓我滿意了,我就讓你去。”
沈雅顏起身,一張俊俏的小臉看得雲墨辰很是着迷,她紅潤的脣瓣微微張啓,那雙勾人的大眼流露出炫異的色彩,“行啊,我畫我姐姐!”
雲墨辰想着,這丫頭是真愛畫畫呢,只要一說到這個她就渾身是勁兒。或許他應該讓她去的,他還是喜歡活潑可愛的她。
但是,他又哪裡放心她一個人出去,不說陸明浩時時刻刻覬覦她,還有這段時間和他爭地盤的霍宇,也是對她覬覦好久了吧。
這個時候,他絕不能放手,他什麼都可以輸,唯獨她不行!地盤丟掉了可以搶回來,他雲墨辰也不是輕易認輸的人,可一旦失去了她,這輩子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沈雅顏翻出一些工具,剛準備上手,側躺在沙發上的男人忽而發出無從抗拒的命令聲,兩字沉穩有力,根本不像喝醉的人,“畫我!”
沈雅顏朝他做了一個鬼臉,“我纔不要,我天天對着你,連畫畫的時候也要畫你,雲墨辰,你不覺得煩麼?”
雲墨辰聞言,從沙發上起身,太陽穴的位置突突直跳,也不知道是喝了酒頭疼還是因爲沈雅顏這句話給氣的。
他的動作不緩不慢,沈雅顏也沒在意,隨後,一眨眼的功夫,男人長臂一伸,正在深思該如何下筆的女人早已進入狼窩。
男人讓她後背貼近沙發,他雙手支撐在她身側,迷離的望着她,“顏兒剛剛說什麼,煩?嗯?”
喝酒的人可不能惹。
沈雅顏連連擺手,“不是,我是說您不能老是讓人監視我。”她垂下眼,鼻尖靈敏的嗅出他身上有混合香吻,眸底閃過一絲厭惡,“雲墨辰,你身上有女人的香水味。”
男人修長的手指劃過她柔軟的脣瓣,深邃的眸底閃過一絲狡黠,“好聞麼?”
“又有狐狸精找上你了?”
顯然,她是生氣的,而且氣得不輕。
這種現象對於雲墨辰來說,很好,她吃醋了吧!所以,他承認了,想看看她的反映。
事情點到爲止,太過分只會讓她今後對男人產生排斥,畢竟她被陸明浩拋棄過,心裡的傷還未痊癒,雲墨辰不得不顧忌。
雲墨辰低下頭在她頸間咬了一口,灼熱的目光聚焦在她身上,“現在就有一個,比狐狸精還美。”
沈雅顏輕哼了聲,在他想進一步動作時,她忽而變了聲調,“雲墨辰,你以前真的喜歡過夏心萍?”
“我就喜歡你。”男人手指劃過她肩頭雪白的肌膚,目光更沉了幾分,那裡面蘊含着什麼,沈雅顏很清楚。
她有重要的事,可不能讓雲墨辰給逃了。
“我和你說正經的呢,別想混過去。”
她那點小心思哪裡瞞的住雲墨辰,在她脣上狠狠碾壓幾下,模糊的開口,“我也說正經的,想你了。”
“我也沒覺得夏心萍有多漂亮好吧,我姐姐可比她好看多了。”
“是,你比她更好看。”
這一點,雲墨辰從不否認,像沈雅顏這樣的,他恨不得一輩子把她藏起來。
男人作勢要去親她,沈雅顏的一句話讓男人的動作戛然而止,“雲墨辰,你那天說要娶我,是真的麼?”
“當然,要不我們現在去領證!”說着,雲墨辰猴急的將她從沙發上拉起,那模樣像是發了酒瘋。
今天是什麼好日子,她竟然提起和他領證的事,雲墨辰當然不能錯過,可是,雲少,現在都凌晨兩點多了。
沈雅顏也沒想到雲墨辰會這麼激動,眼眸一閃,適時開口,“急什麼,我沒達到年齡,等你處理完夏心萍再說吧。”
既然當年夏心萍讓姐姐不好過,搶了雲墨辰,那麼她就讓夏心萍不好過,看雲墨辰的樣子,應該是忘了舊情,她憑什麼要讓那種女人爬到頭上。
姐姐真是傻,竟然能容忍夏心萍這樣的女人,如果她當時知道是這種情況,肯定會把雲墨辰罵個狗血淋頭。
男人再次將她壓進沙發,脣齒相纏間,言語模糊不清,“行,那我現在先把老公的權利用用。”
關了好多天禁閉了,今天必須要個夠!
沈雅顏也沒反抗,她已經想好了逃跑的計策,待會兒等雲墨辰做到一半,她就逼他同意去她採風。出門肯定會帶相關的證件,到時候她再慢慢想逃跑的計劃。
這樣,她不光爲姐姐當年的憋屈報了仇,也能順利逃脫雲墨辰的魔爪。光是想想都覺得很美好,也不枉她今天等他這麼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