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苦生多劫其七

“還是沒找到蕭梓雲麼?”見全福進得鳳秦宮,他劈頭就問。

全福搖搖頭:“回稟王爺,沒有找到蕭梓雲!蕭笙天已嗅出京都的不同尋常,已命塔大將軍秘密調兵!”

周洛於手指幽幽敲打着桌子,深吸口氣:“蕭笙天簡直是個老狐狸。最最可惡的是蕭梓雲,不知躲到哪裡去了,若被他壞了大事可就不值得了!”

“辰王爺,小的已加派人手去尋找蕭梓雲,相信很快會有消息!”

他猶豫了一下,搖搖頭:“再過幾天若無消息,先讓塔將軍按兵不動,這赫哲國先放一放未嘗不可,否則到時得不償失。”

“是!”

周洛於皺眉,擡眼看着全福:“可知蕭笙天如何處置舒碧薇?”

“塔將軍命人傳話來說,太子府守衛森嚴,只知蕭笙天帶了舒碧薇回太子府,其餘不知。想來蕭笙天若已在調兵,自是欲以舒碧薇爲條件!”

周洛於手撫上額頭:“這個蕭笙天不好對付!”

“辰王爺不必多慮,蕭笙天萬萬想不到連塔大將軍都是我們的人,這一局,他必無勝算!”

“本王倒不操心塔將軍,本王憂心蕭笙天會對舒碧薇動了心!雖然按塔依丹所說,蕭笙天對舒翎羽感興趣,但舒碧薇決不可小覷,能將周恨生和周紫川迷得昏頭轉向的女人還真不能小覷!連那小尼姑妙心,小小年紀竟牽着周琦的鼻子走!”

他輕哼一聲,若非周琦與他同胞所出,在周琦撞破他的密謀之時,他早對周琦下手了,也不會將那周琦和妙心囚困起來!又是清水庵的煩人尼姑!

全福寬慰道:“辰王爺也不想想蕭笙天是何人,冷情、自負、自命不凡、野心勃勃,他又怎會對周恨生的女人動心呢!”

周洛於一笑:“那倒也是,讓人密切留意蕭笙天的舉動!”

“是!”

“該是對蘇慕飛下手了,他手中有四五萬兵馬,若真與我們抗衡起來,我們怕是討不到好處!”

琴聲悠揚輕飄,隨着輕揚而起的輕紗靜靜流淌,蘇慕飛慵懶的躺着,聆聽着妙音。

“蘇公子可真是愜意啊!”

溫潤的聲音傳來,打擾了他的興致,他閉着眼睛,微揚起眉:“此時不行樂更待何時?”

疏香瞥了一眼進來的男子,按住琴絃:“公子,疏香先——”

“無妨,疏香倒酒!”

周洛於優雅坐在長案一旁,疏香恭敬的倒了一杯酒,推送到他面前:“公子!”

他打量着眼前美貌女子,笑笑:“蘇公子的眼光確實不錯!佳人、妙音、美酒,愜意至極!”

蘇慕飛伸伸懶腰,坐了起身,這才示意疏香退下,待疏香退去,方問道:“辰王爺可是路過,前來探望本公子?”

周洛於見他一臉醉意,滿身酒味,微搖頭:“你託辭告假在家,竟是在流鳶閣瀟灑,怎能不專程前來探望一下呢!”

見他只是喝着酒,醉醉的笑着,周洛於微嘆了口氣:“你和皇兄是摯友,怎地不勸勸?”

“又不是沒勸過,勸不了,就罷了,用情太深怎能灑脫的全身而退?你怎又不去勸勸皇上?”

“本王說的話,皇兄能聽進去倒好,他如今一個字也聽不進去!”

蘇慕飛提着酒壺,往自己杯中倒滿酒:“辰王爺今日前來是想取消本公子的告假麼?”

“實非本王所想,如今周紫川不在朝,皇兄終日沉迷酒色,朝堂之中本王能相信的唯有你一人而已!”

蘇慕飛抱抱拳:“辰王爺請儘管吩咐!”

“近一個月來,北蠻關的姑蘇小國尋釁滋事,邊關民衆苦不堪言,朝堂欲派人前往收服姑蘇小國。”

他皺眉,悶哼一聲:“區區一個小國,膽敢如此放肆,非得給他們點顏色瞧瞧!”

周洛於贊同的點點頭:“故而特地來徵詢一下你的意見,不知派何人去適合?”

蘇慕飛一陣爲難,搖搖有些暈沉沉的頭:“周紫川如今不在京都,他的大軍自是難於調動,不如本公子親自跑一趟,本公子麾下的五萬兵馬收服一個姑蘇小國不難!”

“可是——”

他迷濛的雙目一瞪:“莫非辰王爺以爲本公子不堪此任?”

“確實是有些擔心,皇兄整日不思朝政,你是他的得力臣子,你若離開京都,怕是——”

蘇慕飛擺擺手:“有辰王爺在,倒無須擔憂!”

“這?”

蘇慕飛朝他舉起酒杯:“就這樣定了,待收服姑蘇小國,辰王爺再好好犒勞本公子便是!來,喝!”

周洛於雙手托起酒杯:“本王代表北蠻關邊關百姓先謝過蘇將軍!”

“辰王爺何必客氣?給本公子三日,必能齊集兵馬!”

幾杯酒下去,蘇慕飛微眯着眼又躺下去。

雲絮怔怔盯着肆行於自己身上的人,冷冷問道:“舒碧薇死了?”

周洛於揚起一絲高深莫測的笑:“怎麼,你想舒碧薇死還是不想她死?”

她微咬牙,冷聲問道:“你爲何要這樣做?”

“皇兄不懂憐香惜玉,本王和他倒是很不同呢!讓一個絕色女子待在淒涼的冷宮,本王怎能忍心?”

她痛苦的閉上眼睛,如此一來,她寧願日日苦守冷宮!

“怎麼?後悔了?覺得舒碧薇一死,皇兄會寵幸你?我的美人兒,別做夢了,如今的他整日沉迷酒色、荒廢朝綱,連普通的男子都不如,就算再得到他的寵愛又如何呢?本王會讓你得到你意想不到的東西的!你安心等些日子便是!”他的手撫上她的臉頰,勾起一抹冷笑:“你如今該想的是如何取悅本王,而不是周恨生!”

雲絮苦澀一笑,可是她心中的人只有他啊,她的所有都只爲他存在啊!他永遠都是如此耀目攝人,她完全沉迷於他那一方陽光中!

華陽宮活色生香,御陽宮的夜色卻愈發凝重,一個黑影無聲無息的掠入。

他從幾個女子的圍堵中輕抽出身,輕步走向殿後隱秘之處,低聲問道:“有她的消息麼?”

“如今唯一可斷定她已不在京都!”

周恨生握緊拳:“朕要儘快知道她在何處?”

“是!”

“瑞王爺呢?”

“已尋得幾個地方,需再細探一番!”

他輕輕嘆了口氣:“孩子可好?”

“在望月山莊,他們守護得很嚴,不過在望月山莊外發現一些可疑的人!”

周恨生微皺眉:“是他的人麼?”

“像是不同的兩隊人馬!”

“務必要保護好孩子!”

“明白!”黑影從御陽宮閃出,再無蹤影。

周恨生回到正殿,繞過濃厚的胭脂味,直進廳室,暖霧嫋嫋、清香繞鼻,仿若又見她羞澀的臉、水潤的粉脣、妖嬈的身子,碧薇,我怎會再次失去了你,竟讓人將你從我身邊擄走?他的眼神剎那陰冷:你要什麼都可以,擄走她將會是你最後悔的事!

“舒碧薇,你再不開門,本殿下即刻拆了這扇門!”他幾乎是咬牙切齒,這個女人將他擋在門外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這他都可以忍,但今日,他是斷然再忍不下了,她真的欺人太甚!

沉寂良久,蕭笙天果斷的擡腳踹開了門,怒氣衝衝:“舒碧薇,成爲本殿下的女人真的有那麼不堪麼?”

依舊是一雙淚眼,忿恨的瞪着他:“蕭笙天,你不得好死!”

他深吸口氣,揉揉額頭:“即便本殿下不得好死,也一定會要你舒碧薇陪葬!若要本殿下重新選擇一次,本殿下絕不會碰你,天知道周恨生怎會把你當做寶!”

“他會殺了你的!”

又是嘶聲的嚷嚷,蕭笙天允了允氣息:“是,周恨生與本殿下之間必是有一個會死,他若殺不死本殿下,那麼死的將會是他!舒碧薇,你好好看看,你心愛的男人是怎樣死在本殿下手中的!”

“我纔要看看,你是如何死在他手裡的!”

他冷哼一聲,挑起脣畔:“好,舒碧薇,你既然想看本殿下是如何死在周恨生手裡的,那麼就好好活着,不然你是真的看不到了!你甚至再也見不到你的孩子,你和周恨生的孩子!”

見她胡亂的擦了把淚,而後惡狠狠的盯着他,他微嘆口氣:“好好梳洗一下,你若想再見周恨生和孩子,你就必須按本殿下說的去做!”

蕭笙天一句吩咐下去,只見如雪和如冬兩人應聲而進,而後是並列兩排而進的侍女,準備着梳洗用具和服飾。

梳洗按的是鳳秦王朝的習俗,並未感覺到任何的不適,但她心裡卻不喜歡,此時此地,讓她如何能享受着這其中的安逸?

待如雪捧來衣裳,是一套月牙白的衣衫、長裙:“柔妃,這是殿下特地爲你挑選的!”

舒碧薇冷冷掃了一眼,撇開了眼,若非攝於那人的周威,若非她要回去,她一定不會如此就範。

對於她的冷漠,如雪也不介意,一旁自顧說道:“今日是陛下的壽誕,於宮中舉辦盛大的宴席。”

壽誕?!舒碧薇微蹙眉,終於啓脣問道:“不知三王子可會出席?”

“三王子?!”如雪搖搖頭,回道:“柔妃,太子殿下說三王子已派人送回賀禮,今日不回江都城爲陛下慶祝誕辰了。陛下仍爲當日三王子擅自撤兵一事惱着呢!”

她也不再問,任由她們折騰,本在蕭梓雲身上寄存着一些希翼,但他若不在江都城,又如何能幫她?還會有何人知道她還活着,在赫哲國、她在江都城?

雖已見識她的清雅,甫一見盛裝的她,蕭笙天還是直直倒吸口氣,那襲月牙白衣裙最襯她不過,如煙霧般飄逸的輕紗纏繞於她身上,款款而來如同天上宮闕的女子,鑲嵌着的清眸更是如月華般清澈,其雅其韻,懾人心魄。

他直接上前,忽略那又瞪着他的目光,直接將披於肩上的輕紗覆住她的臉,只留那對眸,如此一瞧,那份淡雅隱隱若現,更是撩人。

“若你再如此瞪着本殿下,本殿下不介意好好教訓一下你!”

露骨的話一出,她先是斂了斂憤怒,幽幽再調整了一下氣息,她絕不會再屈服於他,她要逃,想方設法的逃。

蕭笙天高挑眉,見她的氣焰終下去了一些,徑直拉着她的手出了梨園。

候在府門處的是阿丹卡,兩人雙雙而來極大的刺激了下她,但她依然淡笑着上前行禮:“殿下,該動身了!”

一路,她如坐鍼灸,握着她的手幾乎是未曾放鬆,而一旁的阿丹卡也似絲毫不以爲意,依然與他談笑風生,偶爾會問她,但皆以她冷漠的眼神作罷。

“千柔是在跟本殿下鬧彆扭呢!阿丹卡不必介懷!”

話裡意間將他們之間的關係再拉進一層,阿丹卡只是笑着應對,她懊惱不已,但又如此的無力,而他,對於她的掙扎完全視而不見,是那麼的理所當然。

行至殿內,她倒吸一口氣,列席的衆人見三人進殿,紛紛起身行禮,宛若陛下親臨,不由側眸瞥了他一眼,優雅從容,那股王者氣勢愈發濃厚。她直接忽略投射在她身上的灼灼目光,更爲淡然的坐在一旁,環視一眼,不見蕭梓雲,頓時失落不已。

待陛下、王后盛大而來,毫無疑問她規規矩矩的跟着衆人行禮、恭賀。

輕歌曼舞、優樂喜氣,更是助長了她的悽惻悲哀之情,忍不住就要流下淚來,忽覺得有道目光落在她身上,不由尋找着那目光,最後落在正坐的人身上,她詫然的移開目光。

哈哈,爽朗的一聲笑,雄厚的聲音盤旋在大殿:“不知何時瀟兒又得一位可人兒,爲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有了這一詢問,看向她的目光更是熱烈,她恨不得鑽到地底下去,顯得甚是從容的是蕭笙天,他起身行禮:“回稟父王,她是兒臣的柔妃名喚千柔,向來嬌羞些,因而才輕紗遮臉,還請父王見諒!”

“也罷,改日再好好見見!”歌舞暫時告罄,陛下拍拍掌:“好,好,接下來就由各位愛卿表演助興!瀟兒,不知今夜你如何爲父王助興?”

未待蕭笙天應聲,他隨即擺擺手,目光直落在舒碧薇身上:“我赫哲國女子個個能歌善舞,想來能入瀟兒眼的定然卓絕不凡,不妨此番由瀟兒的柔妃獻藝助興如何?”

“父王——”

“瀟兒,怎麼不捨得?”

“陛下!”阿丹卡站起身,優雅行禮:“太子府爲陛下壽誕精心準備了樂舞,懇求陛下恩准獻舞!”

“不不。”在舒碧薇還未感激之時,陛下直直拒絕:“歷年來瞧那些樂舞已是有些倦了!今日不妨換些樂子,不知千柔意下如何?”

仍是將所有的目光拋向她,她微皺眉,募地眸中亮光一閃,優雅起身,盈然行禮:“今日陛下壽誕,千柔正有一曲敬獻陛下!”

“千柔!”低沉着聲音喚她的是蕭笙天,她莞爾一笑,周當蕭笙天的警告是怕她出醜,提高了聲音:“殿下,若此曲能討得陛下歡心,還請殿下應允千柔一個條件!”

蕭笙天微微勾起嘴角,邪邪一笑,壓低聲音道:“你完全可以不討父王歡心,你的條件本殿下怎能輕易應允?!”

“若你能討孤王歡心,孤王重重有賞!”

舒碧薇也未再計較,條件也好,賞賜也好,她想要的只是離開而已,只要這首曲子傳出去,那麼她離開太子府之日爲期不遠!

她,款款而出,輕紗掩面,如空谷幽蘭,翩然立於殿中,盈盈欠身,淡然坐於琴案前,微吐口氣,昊,此曲願只爲你一人,如今卻是迫不得已!是,他又以他那無上的周力壓迫着她,逼着她那樣喚着他的名!

又低低喚了聲他的名,她的脣角漫起一絲笑:“陛下、王后,此舞名喚霓衣曲,意頌盛世天下,謹於恭賀陛下!”

乍一聽舞名,蕭笙天心中有種不好的鬧騰,不由他多想,蕩人心魄的琴聲輕揚而起,那抹端坐在琴案前的身影卻漸漸模糊起來,宛若她已隨着那曼妙的琴聲翩翩起舞。

琴聲來得悠揚,沁透心底,竟如山間潺潺的溪水,韻味悠長;又如指尖氤氳的烈酒,醇得讓人迷醉。

看着她,竟覺得那襲白衣籠罩着一片煙霧,如在眼前卻又仿若遙不可及。蕭笙天拼命剋制將她拖離大殿的衝動,他確實小看她了。

琴聲淡去,她緩緩起身,欠身行禮,募然轉身之時,輕紗悄然滑落,瑩潔的臉、如泉清眸,與那一襲月牙白衣衫相襯,竟釀出無法比擬的清雅氣質,周圍的一切,剎那都顯得暗淡無光。蕭笙天深吸口氣,她絕非美豔的女子,但一身的輕靈讓人不覺驚歎。

舒碧薇不做聲色的將輕紗重覆臉頰,只聞殿內掌聲四起,驚讚之聲不絕於耳。

“好好好!”陛下不覺驚歎:“好一支霓衣曲,令孤王如漫步在雲端啊!賞,好好賞賞瀟兒的柔妃!”

蕭笙天緊緊握住她的手,壓抑着心中的騰騰怒氣,那兩個字更令他生氣:雲端,蕭梓雲喚她爲雲端,莫非是因此曲?

阿丹卡瞥了一眼依然瞧着淡然的她,今晚她是鋒芒畢露的一個,縱使其後有多少獻藝,也抵不上這首曲子來得動人,或許來得更爲動人的是她!

又是樂舞,蕭笙天高挑眉梢,提壺倒了杯酒遞給她,她一手擋開:“我不喝酒!”

蕭笙天眼睛輕閉了一下,直接掀開她臉上的輕紗,將酒送到她脣邊,附在她耳邊道:“本殿下不介意換個法子請你喝酒!”

舒碧薇瞥見落在他們身上的目光,怏怏的接過他手中的酒杯,一狠心,直接灌入嘴中。

哈哈哈,陛下又是陣爽朗的笑:“原來瀟兒的柔妃竟也是如此好酒量,不妨陪孤王和王后喝一杯如何?”

舒碧薇懊惱不已,蕭笙天卻已拉她起身:“兒臣和千柔敬父王和母后一杯!”

當她硬着頭皮飲盡杯中酒時,只覺身上有股熱流在亂竄,人漸漸飄忽,不一會,已迷糊起來。蕭笙天嘴角噙着一絲溫柔的笑,手柔柔撫上醉臥在他懷中桃紅的臉,搖搖頭,她的酒量確實是淺,當時又怎會被她們灌醉呢?

阿丹卡眼神複雜的望着蕭笙天抱着她往梨園而去,一滴淚滑過臉頰:他從沒對任何一個女人如此溫柔過,那眸底的情意,怎就那樣濃厚起來了呢?千柔,果真讓他柔腸千轉!

她從來未曾擔心過,即便蕭笙天有過再多的女人,最後都會回到她的身邊,而如今她的心卻不安,很不安。他從來不會在任何一個女人那裡流連到天明,如今卻念念不捨的留在梨園。她說她不叫千柔,那她是何人?她爲何要離開?

蕭笙天將她放置在牀上,她仍然在低低喃着,即便聽不甚清楚他也知道,她句句都念叨着周恨生。

他的心,澀苦不安,輕解開她身上的衫裙:“舒碧薇,我要讓你的心都塞滿着我,再也容不下週恨生!即便恨我,亦是全身心的恨着我!”

放任她的秀髮柔柔鋪灑,光淨的臉頰燃着酒後桃花般的豔、清秀的眉因醉酒而微微蹙起、曼妙的身軀泛着清豔的光澤,每一寸都蠱惑着他,他深吸一口氣,清雅的容顏下掩蓋着天生的嬌媚誘惑。周恨生,你也沉淪於其中不可自拔不是麼,可惜,你永遠不能再擁有她,她以後只屬於我一人!你的舒碧薇死了,她是隻屬於我的千柔!

手輕撫過她的臉頰,他俯頭附在她耳邊:“千柔,原諒我對你的卑鄙,忘了周恨生,我會給你你想要的一切!”

輕紗幔帳下,枕邊黑髮糾纏,濃情熾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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