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離開了鏡湖後,一路沒有半點停歇的向前飛馳。由於名先生的傷還沒有痊癒,我和蓉姑娘還有馨兒陪同他乘坐在顛簸的馬車上。熍炎和十多名士兵坐下疾馳的馬蹄圍繞在馬車的周圍,馬蹄的震顫彷彿帶動着所有人莫名的恐懼感。我不清楚爲何要這樣疲於奔命似得逃亡,雖然都沒有見到雀皇的影子,但是思緒卻被攪動起了波瀾。尤其在聽到名先生對我們說出關於這個神秘的雀皇,還有……。我的心中更加忐忑不安起來。
雀皇,名叫白羽,隸屬於當年還未滅亡時期黎國刺客組織中的四大妖王之首。爲人生性如他的名字一般出塵脫俗,喜歡銀白色的着裝。而且他的容貌可算是世上絕無僅有的美男子,由於他的獨樹一幟與四妖王中的其餘三人有着明顯的差別。白羽有着駕馭鳥類的奇特本領,似乎如通靈般的成爲了所有鳥類的王。白羽的性格淡然且神秘,所以他的實力也鮮爲人知。
姬月舞,綽號狼女,是四妖王中的唯一一個女子。她的身上似乎有着比白羽更加神秘的過往,從未有人知道黎國刺客組織中有過她的存在,彷彿是在黎國滅亡之後憑空多出來的一個人。所有人都瞭解的就是“姬”是黎國皇室的姓氏,雖然已經成爲了被歷史湮沒的黎國皇室,但卻有着另一段不爲人知的過往……姬月舞終日與狼爲伍,所以得名狼女。她善於施毒與暗器,但更加深不可測的是她那雙如狼眼般寒冷的瞳眸,似乎有着魅惑衆生的能力。
冥魂,名稱無影,四妖王中最爲神秘的人。他無形無相,從未有人見過他的容貌,善於使用易容術幻化衆生。從來都是擔負滲透入敵人內部的行動,在不知不覺當中挑撥離間,從而使對方的團結土崩瓦解。
音魄,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甚至都很少有人親眼見過他。只有他在奪人性命時吹奏的音律纔會讓人感知到他的存在。據說,聽過他的音律的人都已經不在人世了,這一點最讓人不寒而慄。
名先生和我們說真正可怕的並不是四妖王,而是他的師弟,也是沉沙的主人葉軻。自從黎國滅亡後,葉軻便把昔
日效忠於黎王的刺客組織重新集結在麾下。自此從事着幽靈般的暗殺活動,只要有人出的起價錢他們什麼人都殺。這次在忘世醫莊外見到雀皇的百里追蹤鳥,必定是我們已經成爲了他的目標。而原因或許就是葉軻接下了滅麟國的這樁暗殺交易。
我們的腳步漸漸地駛離了鏡湖約五十里的路程,我翻開了隨身攜帶的羊皮圖捲髮現我們已經離郢城不遠了。此刻,所有人都清楚的知道只有回到凌雲國纔會是真正的安全。所以一路上的顛簸我們全然沒有感覺。
“你感覺怎麼樣?”蓉姑娘關心的問了名先生一句。
聽到蓉姑娘的聲音,我下意識的望向名先生。他的表情似乎有些痛苦,臉頰處滾落了一顆顆的汗珠。我看到名先生的衣襟之間的肋骨處滲出了一片血跡,把他的的衣服染成了淡紅色。或許是一路的顛簸將名先生已經癒合的傷口又撕裂了。
“蓉姐姐,名大叔的情況看起來很不好。”馨兒看到名先生難受的叩緊了脣齒,便坐到他的身邊爲他擦拭着汗水。
“太子,我們還是停下來休息一會兒吧,我怕他的傷口會……”蓉姑娘作爲醫者的敏感,清楚的知道傷口撕裂的痛苦。但她和我說話時,看名先生的眼神卻有種不一般的感覺。
“好吧。”我看了看馬車外的情況,感覺我們已經擺脫了雀皇的跟蹤。而且,看到名先生痛苦的表情,我想他可能堅持不到我們到達郢城。
“停車。”我高聲對駕駛着馬車的士兵說了一句。
“籲……”只聽見所有的馬蹄在一瞬間全部停了下來。“太子,怎麼了?”熍炎驅使坐下的馬匹走過來問。
“名先生的傷口又崩裂了,我們必須在這裡休息一會兒了。”我走下馬車,對熍炎說了名先生此刻的情況。
熍炎點了點頭,然後對所有的士兵說“所有人原地警戒。”
蓉姑娘和馨兒扶着名先生下了馬車,他的傷口還在不斷的滲出
血液,蓉姑娘說必須馬上包紮傷口止血,否則生命堪憂。可是,包紮傷口之前必須先清洗,但是當我從馬車上面拿出水囊時才發現裡面一滴水都沒有了。
“莫問哥哥,蓉姐姐,那我去幫大家找水吧。”馨兒看到我拿着水囊一籌莫展的時候,對我說。
“太子殿下,讓我去取水吧。剛纔走過後面的那片山丘之時,我聽到了有溪流的聲音。”就在馨兒準備從我手中接過水囊之時,身旁傳來了一個士兵的聲音。
“那好吧,辛苦你了。”我把水囊交給了他。
天空的豔陽不斷的向西方隕落,我們在這裡停留了很長的時間。我一直沒有看到那個士兵汲水回來,心中頓時有種不好的感覺。這時,我看到馬車後面的三個負責警戒的士兵在那裡竊竊私語起來,我起身走到他們的面前,聽到他們說“明和,他去山丘那邊取水怎麼這麼久啊?剛剛我和他從那裡經過時聽到溪流聲並不太遠啊。”“那會不會是出了什麼意外啊?”
“明和,就是剛纔去汲水的那個士兵嗎?”
“嗯,太子殿下,是啊,他已經去了好久了。”三個士兵露出了擔憂的神情回答我。
“太子,我感覺情況不妙。”這時,熍炎也走到了我的身邊。對我說出了他的感覺。
我知道熍炎的神經也異常的緊繃起來,我便和熍炎一同來到了山丘後的溪水間。在溪水蜿蜒曲折流過的地方,我的目光並沒有發現一個人的身影。我和熍炎懷着惴惴不安的情緒又向前走了二十幾步的距離,我突然看到在溪水浸透的草叢邊倒着那個明和拿去汲水的水囊。在我惶恐的拿起那個水囊時,熍炎突然對我說“太子,你快看”。
我順着熍炎的手指看到在地面的一株葉片碩大水草上居然有一滴血跡。那滴血跡是垂直滴落在葉片上的,而且已經被溪澗的風吹的凝固了。我的心跳頓時加速起來,在起身時我的右手已經聚集了強大的氣刃。因爲我知道身邊可能出現了非常厲害的對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