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令林離這麼肯定絕對不是真心的人。
那數遍天下,約莫只有這麼一個。
理所當然順理成章的就是死不要臉的帥得一塌糊塗六神無主的勾陳大帝。
從勾陳的某句話,就能看得出這人下賤無恥到什麼程度。
他很無恥的跟蘇細音說:“今天是我們認識十五天紀念日,不如去你家喝一杯吧。”
十五天還紀念,這麼不要臉的話也只有他敢說了。
架不住蘇細音很吃這一套,眉目間有些羞怯和喜色:“不要去我家。”
勾陳更無恥的說:“那,要不去上邊?”
上邊是酒店,蘇細音終於擋不住了,臉紅了大半,嬌嗔:“你怎麼可以這樣。”
“怎麼了。”勾陳做一臉無辜狀:“上邊不是有間俱樂部嗎,我們進去喝酒呀。”
不論是勾陳還是蘇細音,都很享受這種調戲和被調戲的滋味。
勾陳其實有點兒唏噓,不曉得爲什麼,他總覺得自己泡妞能耐有點降在水準以下了。
以前小蘇蘇答應介紹給他的幾個少女,竟然有一個完全沒有被他迷上。這實在是勾陳的恥辱呀。
好在後來勾陳知道了,那沒被迷的少女,有好幾個男朋友呢。
認識眼前這個丰韻仍存的女人,其實還是半個月前的事。
勾陳發誓,那絕對是一次意外。
他在大街溜達觀察獵物的時候,這女的就從轉角匆匆撞來,撞了個滿懷。
這女的當時就崴着腳了,他義不容辭的送了人家去醫院。
然後,就這麼認識了。
毫無疑問,這女人是大美人。勾陳認識到這一點,就決定奉獻真愛。
奈何這女人對待他的絕代容顏,竟是不但沒有迷上,反而有些不喜。
認識第一天的勾搭,失敗透了。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接下來的好幾天,勾陳繼續品嚐着失敗的苦水。
他忒想不通,有什麼理由,以他的容顏,不被女人喜歡就算了,憑什麼會被厭惡。
他只是想弄明白,吸取教訓,完善泡妞技術,順便奉獻真愛罷了。
多次與這女人見面,他一次次的慘敗,這無疑是令自詡天下第一泡妞高手的他大感自尊受損。
就這麼着,本來勾陳這賤人很少和一個女人繼續糾纏下去。這次卻爲了弄清楚到底怎麼了,才破例了一次。
連續多次下來,這女人稍稍敞開心扉。原來她曾給一個大帥哥拋棄,不但不喜歡帥哥,反而很討厭——勾陳不屑,再帥,能帥得過他。
要不是第一次見面勾陳就幫過她,她和他之間絕無可能再有故事。
勾陳是弄清楚原委了,好在這屬於特例,不是他的技術不行。這令他的自尊找回許多。
本來他弄清了,又勾搭不上,多半就沒興趣了。不過,不知是不是之前給那少女還是別人打擊過,他懷疑自己呆在林離身邊很久沒有奉獻真愛,泡妞水準回落了。
他需要一個有挑戰性的對象,來重溫並證實他還是泡妞第一高手。
蘇細音因爲以前的傷害和陰影,基本封閉了心扉,這樣的對象,絕對是高難度。
然後,勾陳很難得的爲了一個女人動用了超過二十四小時的時間。
沒別的,他就是想攻克這顆封閉的心兒。
所以說,他的確是一個專門玩弄女人感情,只要騙到感情,馬上就拋棄的超級大賤人。
勾陳有一個他認爲很好的習慣,泡妞從不問人家全名。
感情又往往只發生在二十四小時,又不知道全名。這樣一來,他當然不會對人家有半絲半毫的牽掛,拋棄這段感情的時候,也就沒半點的心理障礙。
人家是水過無痕,他是情過無痕。
大抵,這就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最高境界。
勾陳其實很鬱悶,這個女人比他遇過的任何女人都還要難對付。
此時此刻的他,無比的相信自己還需要徹底完善泡妞技術——這世界上還有許多有挑戰的女人在等着他呢。
蘇細音漸漸肯敞開心扉跟他說說心事,但要有任何親密動作,絕然不可能。
勾陳的原則還是比較簡單,他只奉獻真愛。
通常一個女人真的愛上他的時候,就是他抽身離去的時候。
怎樣判斷愛沒愛呢。勾陳一般是靠直覺,加上一些行爲。比如剛纔如果蘇細音答應去她家喝酒,再配合直覺,一般都能達到喜歡的程度。
但勾陳當真沒碰到着麼難對付的女人過,他的魅力皮囊失去效果了,全憑內涵,可愣是沒法子。
他一定要攻克這個女人。
他就不信這個邪了。
再坐了一會,蘇細音就提出要走了——她得趕回家去煮飯呢。
老規矩,勾陳提出送她,果然給拒絕了。
目送這個女人遠去,勾陳泄氣,摸摸臉,死活想不明白:“爲什麼呢,多浪費我這麼絕代的容顏呀。”
“還差什麼才能打動她呢?”
一個聲音鬼一樣飄入耳。
“還差我的點頭。”
勾陳隨口道:“那你趕緊點頭呀。”
驀的覺着不對,回頭一看。
兩根手指捅過來,勾陳大喝一聲,伸手往兩眼間一擋:“我擋!”
他哎喲一聲慘叫,捂着眼睛就蹲下去,悲痛莫名:“太卑鄙了。”
小蘇蘇模仿西部牛仔的動作,在兩根食指上吹了吹,得意洋洋:“你肯定沒看過周星馳的電影。”
勾陳很悲劇的揉着發紅的眼睛起身:“你們怎麼在這裡。”
“捉姦。”小蘇蘇豪邁的嫩手一揮:“把他抓回去,嚴刑拷打。”
勾陳茫然,捉姦?
不過,這傢伙腦子實在太絕頂聰明瞭。心神一動,完全不靠法力不靠容貌裡的一些相似,就猜着了一些:“蘇蘇,那個是你的……”
“那是我媽。”小蘇蘇小臉上全是“猙獰兇狠”,搓搓小手:“小子,這次你死定了。”
勾陳崩潰:“不要呀,我還指望你介紹美少女給我呢。”
喊得這麼大聲,活該被其他客人鄙視。
“我哪知道真有這麼巧的事。北海這麼大,爲什麼偏偏就是你媽。”
勾陳欲哭無淚。
林離和薛蘭思狂笑不已。
當真也是,北海這麼大,怎麼偏偏就是小蘇蘇的媽媽呢。
小蘇蘇摩拳擦掌:“知道滿清十大酷刑嗎,你會後悔爲什麼要做人的。”
勾陳悲痛欲絕:“我已經後悔了。”
正好梅悅藍和張小飛等一塊趕過來,林離趕緊通知其他人,然後乘電梯下去。
不過,在電梯裡,卻發生了一樁小插曲。
一塊兒進電梯的還有另外衣冠楚楚的傢伙。
兩人一見着薛蘭思和梅悅藍,眼睛就噌亮,凝望了一會,立刻就從兜裡摸出名片,分別遞給薛蘭思和梅悅藍:“兩位女士,我是XX集團經理,做個朋友吧。”
薛蘭思沒理會。
梅悅藍卻是嫣然一笑,接過了名片,把那人給樂了半天。
張小飛臉抽了抽,他覺着自個不喜歡梅悅藍。可梅悅藍要當真喜歡別人,是男人都不爽。
比較奇怪的是,張小飛不是不爽,而是憤怒。怒視梅悅藍一眼,梅悅藍輕蔑無視。
這好象把他給激怒了,他突兀的抓住梅悅藍滑膩的手,陰惻惻問這個禿頭男:“知道她是我女朋友嗎。”
“那又怎麼樣,公平競爭。”禿頭男振振有辭。還公平競爭呢,小樣的孫女大概都能打醬油了。
張小飛嘿嘿直笑,擡擡右腳:“知道這是什麼嗎,知道踢在你下邊會是什麼下場嗎。”
禿頭男趕緊擋住褲襠:“你想幹什麼。”
就在他一低頭的當口,張小飛施展失傳已久的螳螂拳,兩根食指晃悠着捅過去!
禿頭男慘叫一聲,捂住眼睛蹲在地上,乾嚎半天。
大夥兒齊聲嘆道:“實在是太卑鄙了。”
張小飛得意洋洋:“多謝誇獎。”
梅悅藍眼裡泛過一絲笑意,卻是板住臉,一派冰山美人的派頭:“我和你沒關係,不要胡扯到我。”
“切,你是死是活都不關我屁事。要不是因爲……因爲……”
衆人趕緊錯開視線,看天的看天,看地的看地。
張小飛大罵這羣沒義氣的傢伙,才靈機一動接上:“要不是因爲我要巴結你老子,才懶得管你和誰在一塊呢。”
大夥滿頭黑線,這麼扯的理由都好意思說,真不要臉。
梅悅藍差點破功笑出聲了,趕緊轉過臉去對着薛蘭思。薛蘭思衝她眨眼,看吧,很有效呢。
有個飄搖的聲音:“吃醋就吃醋,扯這麼多有意思嗎。”
“誰,誰說的。”張小飛跳起咆哮。
“我說的。”勾陳直起腰板:“怎麼樣。”
張小飛變怒爲諂媚:“師父,你說得太對了。”
勾陳哼了一下,看看小蘇蘇,看看他:“小子,剛纔那招,蘇蘇是不是跟你學的!”
“哪招?”張小飛茫。
小蘇蘇竊笑。
勾陳兩指戳出,張小飛哎喲一聲慘叫蹲下:“就是這招。”
忒卑鄙了。
張小飛淚流滿面。
林離終於忍不住了,爆笑不已。
勾陳哼哼得意的樣子,小蘇蘇相當看不慣,氣憤道:“你還是在押犯人,給我注意點影響。”
勾陳泄氣,低聲說:“你以爲我不知道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的說法呢。”
小蘇蘇很威嚴的說:“你嘀咕什麼呢。”
“沒有沒有。”
勾陳趕緊擡頭以示清白。
誰料……
兩根手指再一次戳過來。
勾陳慘叫蹲下:“你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