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懷疑是松濤觀,三大道門,要是我們和京鑑天打起來,最得意的就是松濤。”
“不一定是松濤,他們平時的行爲處事還是比較溫和,不太像。”
“松濤難道就不怕我們和京鑑天查出真相,指到他們腦袋上。”
三清觀觀主衝青子面無表情的傾聽這已是很多次的爭論了。
不是第一次這麼爭論了,從和京鑑天開戰以來,三清觀就逐漸知道給人坑害的真相。奈何他們查不出到底是誰在陷害他們。
這是毫無疑問的,赤果果的嫁禍。
要不是京鑑天也逐漸認識到,恐怕這一戰還沒這麼容易結束。
三清觀作風霸道絕對是綽綽有餘,也會玩陰謀手段,可絕大多數時候還是以絕對霸道的作風行事,這純粹就是三清觀的風格。
玩這麼深沉的陰招,其實和三清觀的作風不相符合。
懷疑是松濤的最多,但反對也是最激烈的。
三大道門,在情在理,無疑是松濤的嫌疑最大。不過,松濤處事風格較溫和,也保持克制,很少與其他觀門發生摩擦事件,看來也不太像。
到底是誰,這是暫時爭論不出結果的。
衝青子默默的在心裡嘆了口氣,他估摸着這事是成不了氣候,暫時只能擺下不理。他的思路和林離倒有些相似,不管是誰在暗中搞鬼,有一次,就必有第二次,遲早會現身的。
說起來,在以經濟發展爲主題的時代裡,誰不想多結交一些達官貴人,誰不想擴大自家的影響力。
三大道門的地位,誰不羨慕呀。一個影響京城高層政治圈,一個影響南邊,一個影響北邊,政商兩界都有強大的勢力和影響力。
說穿了,陷害者可以有任何一個來頭,甚至每一個道門都有嫌疑。
不管是誰陷害的,遲早還會再出招。在接招之前,三清觀比較重要的是要確保有接招能力。
比如說,如果能有無爲觀那樣的戰鬥力,也就沒什麼可怕的了。
所以,林離的法寶就顯得愈發的可貴。不提專攻妖怪的板磚法寶,光說那件防禦的護身法寶,哪一個同道中人得了,大約都有與頂尖道門高手抗衡的實力。
越是知道這一點,謀求那件法寶的心思就越是強烈。
林離和無爲觀勾搭在一塊,這無疑令得三清觀的小算盤有點落空了。
尤其是得知妖怪集團給好生推平了之後,這給各大道門帶去的震撼是無與倫比的。
衝青子正琢磨的當口,一條身影步入會議小殿當中,是孤身回來的衝無子。
衝象子陪着孫少希正在方圓省省城醫院當中治療呢。
衝無子臉色泛白光,兩眼發直的將在東湖那邊的遭遇一說。
衝青子的心立刻收緊了。
“師弟,對不住,我沒能保護住少希,他出事了。”衝無子說到這,老淚縱橫不已。
“醫生說,少希他,他撞着了腦袋,很可能以後會變成植物人……”
衝青子合住眼睛,再睜開的時候,淚光已是閃爍起來。
怎麼會變成這樣。
只是要求他們盯住無爲觀,居然也能盯住這般潑天禍事。
衝青子的心徹底亂套了。
其實這件事算不算在林離和無爲觀腦袋上,結果大約都是差不多。孫少希要是沒重傷變成植物人,估計林離也絕計不放過他,多半會逮去接受法律制裁。
如果三清觀當時三人反抗,等苟退子趕來,只有死得更慘的命。
最重要的是,衝無子已經琢磨出臨走前林離那句話的意思了,也明白林離爲什麼要對這麼一件綁架案糾結不放了。
因爲孫少希所幹的蠢事,令林離感到了父母被綁架的威脅。
衝無子話音剛落,當場臉色狂變,哇的張口噴出一條血箭,搖晃不已:“是苟退子!”
臉色蒼勁無比的晃悠了一下,衆人這纔看見他赫然已是七竅都已然潺潺流淌鮮血而出,極是殘酷。
在給一股莫名法力傷及身體的剎那,他終於想起了,他和衝象子臨走前,都給苟退子各拍了一掌。
好恐怖的修爲,好恐怖的道法。
衝無子悶哼一聲,鮮血好似全數衝上了腦袋一樣,再連續噴出兩道血箭,砰的一下昏迷過去。
茫然沉浸在痛苦當中的衝青子醒悟過來,他的一個師弟衝上前去檢查一番,駭然失色。
“師兄他的經脈將斷未斷。”
“這是苟退子的警告。”
三清觀衆人當然品位得出來,事隔一天才爆發,重傷而不致命,這控制堪稱天下絕頂。苟退子的警告之意,再明顯不過了。
好生恐怖的苟退子,怕真的稱得上是道門第一高手了。
與戰鬥力如此恐怖的無爲觀爲敵……
衆人一想,就不禁渾身戰抖了一下。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衝青子:“師兄,怎麼辦!”
“我要想一想,我要想一想!”
衝青子茫然而混亂,孫少希變成植物人帶來的衝擊實在太強烈了。父子連心呀,他還能理智的說出話來,就已經是本事。
琢磨了半天,定了半天的神,他才終於徐徐道出一句話。
“小不忍則亂大謀,我們不宜和無爲觀正面對決。但,此仇一定要報。”
三清觀的震怒也好,復仇也好,都已在預料當中。
這是很理所當然的事,要是三清觀不報這仇,也就不配稱爲三大道門了。不論是爲面子還是爲裡子,這都勢必要和無爲觀和林離結仇。
不管是林離還是無爲觀都已有了心理準備,尤其是林離,老早就看三清觀不順眼,還老早就結仇了,多結一點也不在話下。
只是他對於把無爲觀給捲進來有點感到不安。好在硃紅子安慰,就算沒有他,孫少希幫錢進喜此舉也等於是砸了他們的面子,就衝着也得打三清觀的臉。
苟退子說得明白一些:“小師祖,雖然我不懂你的算命法門和修煉法子。我只有兩年可活了,這兩年結仇再多也沒關係。兩年後,就需要自保之力,這還需要小師祖勤加修煉,本觀的自保之法還得着落在你身上。”
至於是什麼,林離沒鬧明白。合轍聽苟退子的意思,就好象他身上有些東西是可以增強無爲觀實力的,只是他不清楚,苟退子也說不出個一二三來。
約莫是和氣運圖有關,林離琢磨。不用老道說,他也知道自己必須得加緊開啓進度了。
沒有開啓事業運,他辦許多事都不怎麼方便。
錢進喜和錢登慶是給逮了,算是完蛋了。不過,錢進喜把綁架的罪名給獨扛下來,保住了錢登慶沒有吃太大的苦。不過,依法辦事,他多少還是得在牢裡頭呆上一些日子。
說起來,不論是錢進喜前些日子裡卑鄙逼婚之舉,還是綁架之舉,其實都是舉手之牢的小事。
奈何,偏偏這一乜乜本該不要緊的小事,又牽涉到了三清觀。於是,從小事變成潑天事端,也就是這麼引出來的。
所謂世事難預料大抵就是這麼回事了。
林離本意是不想招惹麻煩,好好過日子,奈何事端給引出來了,他也並不怕。
這會兒的他,早就不是當初一無所有的林離了。就是沒有無爲觀,光憑氣運圖他也用不着怕三清觀。
三清觀沒有氣急敗壞的立馬出招,這自然就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林離樂得享受一下眼前的平靜時光,好生多陪陪爸媽。
年後他要忙的事可多了,要不趁這時陪陪爸媽,還真不知道一旦忙起來,有沒有打電話回家的時間呢。
這面臨各級領導班子換界的當口,東湖這邊已然被他定爲自家的大本營,是非要經營妥善的。北海那邊,是他的事業大本營,也是必須要拿下。
張小飛的老子張敬道,那也是必須要幫的。
這麼一合計,就有三件相當重要的事等着他辦。
要說不忙,那絕對是騙鬼。
林離索性每天多陪爸媽,到處溜達溜達,玩一玩,認識一些人。
趁着這光景,給交好的親戚們拜個晚年什麼的,也樂在其中。
年前年後,都沒點安穩日子過。
這一系列手段使將下來,倒是爭取得了一些平靜。
市裡面的換屆開始了,令人吃驚的是,林離和無爲觀也沒什麼動作。
葛建菩升任市委書記,無爲觀第二代記名弟子當中那個在官場的,居然詭異的給調來東湖做了副書記兼副市長。
林衛國這位政協副主席退休了,林衛人的代字給摘下了。
林離得知林衛人的消息時,很是吃驚的問林爸爸:“爸,你爲什麼要幫他。”
他是不想管林家的事,林爸爸顯然看穿了他的想法,喝茶笑了笑:“一個籬笆三個樁,一個好漢三個幫。家裡還是有些可靠的人幫得上你。”
“葛建菩不一定可靠,東湖這塊你得有自己的人。”
“你二伯退了,你三伯要是下去了,說不定就牽連到你打算用的人。就算不牽連,口風也不好。”林爸爸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冷眼旁觀多天,林爸爸似乎也察覺到林離經營東湖的意圖了。
是這麼個道理,要把林衛人的縣長位置折騰沒了,那沒意思。要把他的職務都折騰掉,那就得下狠手,說不得就要查經濟問題。這一查,多半要把整個林家都推到風尖浪口。
光是不順眼的那些林家人也就算了,偏偏林家有好幾個和林離一家關係不錯的,可靠的人都在官場。一旦給牽連,那說不得就有些麻煩了。
“還不如讓你三伯在前頭頂住炮火,你再慢慢把可靠的人擡起來。”
林離琢磨了半天,讚道:“爸,我以前就沒看出來,你這麼狡猾。”
“胡說,什麼狡猾。”林爸爸惱羞成怒:“你老子我還不是替你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