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了小喬,馬添香連忙燒炕做飯,折騰了半個時辰纔算吃上一口熱乎的,吃飯的時候小喬一個勁的往她碗裡夾菜,說是一日不見人都瘦了。
她只抿嘴樂着,在心裡悄悄的承認這是小喬在哄她,愛情很美好,甜言蜜語聽不膩,不是嗎?
收拾好碗筷,添香在火盆裡添了碳,隨後爬上炕鋪被,還好當時炕搭的寬,不然這麼個男人一趟在這兒就徹底沒她的位置了,添香想了想招呼小喬,“搭把手,把他挪到炕頭去,炕頭暖和,利於他養傷。”
小喬一皺眉,問,“炕梢涼嗎?”
馬添香也沒在意,邊努力的擡男人的腳邊隨口應,“頭半夜還好,快天亮的時候就涼了,他睡炕梢可不行。”說完,手上使出吃奶的勁,炕上鋪的是氈子,燒的太熱氈子便起了皺,別說推,就是挪也費力,她賣了半天力氣硬是一分一毫沒動地方。
擡頭看小喬,小喬還站在原地,盯着炕梢不知道在想什麼。
“小喬快來幫幫忙,這個人好重啊!”
陸喬突然走到炕邊,把那個男人往炕梢挪,馬添香不解的看向他,卻見少年一臉的陰沉,“他是你什麼人,憑什麼住炕頭,給他炕梢住就算仁慈了。”
“可是……他身上有傷,有可能發高燒……。”馬添香有些發懵的抓着男人的腳腕子結巴的辯駁着。
“就算是死了又關你什麼事?”小喬徹底惱了,不覺得聲音高揚。
馬添香被他吼的一愣,發呆片刻後倔勁也上來了,掙不過小喬乾脆用雙膝壓在男子的腿上,制止小喬的把人往炕梢挪,眼睛一瞪,聲音也高了幾分,“他是病人,小喬你發什麼瘋?”
“發瘋?”這次換陸喬愣住,緩緩的鬆開了手,沉默的抿着脣轉身就往外走。
“小喬!小喬你到底怎麼了?”馬添香也丟下那男人,大步跨下炕沿,一把抓住小喬的袖子,只穿着襪套站在地上,刺骨的涼意頓時從腳底衝上四肢,冷的她打了一個激靈。
只有陸喬自己心裡明白爲什麼,炕上躺着的男人就是要與他共妻的二郎陸昭,難道他不應該發瘋?
自小陸昭與自己是打鬧慣了的,凡是自己想要的陸昭一定會搶,凡是自己在意的陸昭一定會搞破壞,彷彿天生就是命裡的剋星,可詭異的是,陸昭欺負他也保護他,小的時候自己長的像女孩子,哪個敢取笑陸昭一拳過去管你叫爹喊娘,他甚至不怕被罰跪祠堂,陸昭和自己的友情就是這樣混雜着相互爭奪又同仇敵愾中成長起來,直到自己隨高人習輕功,陸昭便難得抓到自己小辮子了。
可這是他躲的快,如果躲不掉呢?要是讓他知道自己喜歡添香,那後果……。
“好啦,不要不高興了,等他傷好了就讓他走,不過是救人一命,你又何必呢?”看着他還不見晴的臉,添香只得拉着他的手好言好語相勸。
“只怕請神容易送神難……。”陸昭是什麼人?他越想心裡越焦急窩火,小喬反手握住添香的手,嚴肅道:“答應我,等他傷勢穩定了就讓他離開,他若不走,我們走!”
添香迷惑的點點頭,心道:人家傷好了爲啥不走?說的好像小喬挺了解這個人似的。
哎呀,小喬不會是吃醋了吧?
想到這兒,她偷偷擡眼打量,希望能在小喬柔美的臉上找到妒夫的跡象來解釋他突然發瘋的原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