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
白日晴天,雲煙渺渺盤桓天際。
鳥雀于山野林間匆匆飛去。
從大梁城西城門,浩浩蕩蕩的遷徙出了二百餘人。
穿着一身白衣長袍,神色淡然的寒羽,率先走在隊伍的前面。
將至未時。
日頭稍許西斜。
正是暖和的時候,衆人匆匆行至大梁城西邊的奇木山中。
站在滿是枯敗樹葉的草地上,寒羽看着站在自己身後的石頭,笑着擺手,“你去安排一些人搭建房屋住所。”
一道白光掠過地面,整整齊齊的六個裝滿了粟米的大袋子擺在了地上。
“丁旺你去安排幾個人煮飯。”
站在寒羽右手邊的丁旺重重的點了點頭,些許遲疑的把丁依白交給了寒羽。
“掌櫃的幫我看着點小白。”
“哈哈,行,去吧。”
寒羽笑呵呵的擺了擺手,伸出右手,抓着丁依白的小手,沒有去看她那充滿好奇之色的大眼睛,轉過身,走向了一塊在小山坡處的大石頭。
走到石頭旁,寒羽彎腰把丁依白抱在了懷裡,“咱倆坐在這裡,等他們幹好活了,再過去。”
聽着話,丁依白乖巧的點了點頭。
半柱香的時間,石頭帶着二十來個人走到了寒羽面前。
“老大,咱們沒有工具啊。”
寒羽點了點頭,揮了揮手。
見着不遠處的空地上落了一大堆的斧子還有鎬頭,包括一些鐵鉚釘。
石頭轉身帶着人拿着東西,朝着遠處繁茂的樹林走去。
坐在大青石上,看着遠處那些忙活着的人,寒羽不由咂咂嘴,心中有些暗歎他們的幹活效率,確實是比較不錯了,畢竟他們只是一羣普通人而已。
這才一個下午,便造出了七八棟只有屋頂,和四個承樑柱與地板的那種簡陋木屋。
在日落西山之前,點燃了一處篝火。
丁旺挑的幾個人,開始繞着那處熾熱烈火擺弄着一些大鍋。
不出半個時辰,粟米粥的香味,便在山林之間環繞不絕。
枕着右胳膊,翹着二郎腿,躺在涼蓆上。
餘光落在那微微晃動的火光,不由眯了眯眼。
“吧嗒”、“啪嗒~”
腳步聲,混雜在雨聲中緩緩而來。
寒羽睜眼看着站在身側模樣倒也有着幾分滄桑之色的石頭。
“怎麼了?”
“老大,我們今天總共搭建了七個屋棚,按這個速度,明天還能再弄十餘個。”
石頭說着話,目光之中那種憂慮之色依舊縈繞不散。
躺在草蓆上的寒羽不由挑了挑眉頭,“有什麼事情就說唄。”
“我也不知道,老大你現在還剩多少糧食了,但如果按着現在這樣,只有消耗沒有補充的話,兄弟們還是有些擔心的啊。”
石頭把壓在心中的話傾述出來,便緊張的看着一臉淡然之色看着自己的寒羽。
“呵呵,沒什麼可擔心的,我現在手中的糧食若是給一萬人吃,恐怕沒有三五個月都吃不完。”
“可是,糧食放在哪裡的呀?我們都沒有看到過的。”
寒羽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我自然有地方儲存,這就不用你們擔心了。”
見着寒羽的模樣,石頭張了張嘴,似是想說什麼,卻有些顧慮的把要說的話收了回來。
一夜匆匆而去。
第二日營地內的人才窸窸窣窣的睡醒,遠處的山溝中,寒羽已經開始手持鐵劍,瘋狂的開始砍樹。
“轟、轟,轟!”
震顫的聲音,傳遞在四周,石頭緊忙跑到了地方。
其餘有些好奇跟上來的人,看到了眼前一幕,都是張大嘴巴不敢相信的看着。
隨着寒羽揮劍,便是一道道的白芒浮現,下一刻,大樹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啊,你們都起來了,正好,把這些樹給分了,然後去建造營地吧。”
寒羽才注意到站在不遠處看着自己的那些人。
“大傢伙抓緊幹活啊,走了!”
石頭顛了顛手中的大斧子,朝着橫放了樹木的空地走去。
“啪!”~“啪!”~
站在不遠處的衆人,看着石頭一下下的劈砍大樹,皆是愣了愣,有一些反應過來快的,緊忙跑過去幫忙。
在人羣中的丁旺,看着這些人都在忙活,纔要說些什麼,但一發現周圍人太多,也就沒有說話。
“丁旺,你帶人去煮飯了。”
寒羽大手一揮,五六袋粟米憑空出現飛到了丁旺面前。
兩側衆人緊忙上前接着,幫忙擡到了營火旁邊。
“呼,砍了這麼多的樹,應該能夠一段時間了。”
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寒羽身形恍惚之間,便回到了之前的小屋棚。
正當寒羽準備坐下歇息。
一個衣衫殘破的男子從不遠處跑了過來。
滿頭是汗的喘着粗氣說道,“大王,山腳下,好像有一支軍隊路過。”
“咱們怎麼辦啊?”
聽了話,寒羽皺了皺眉頭。
“你看那軍隊大約多少人?”
“我估摸着得有五十來人,而且,還推着裝了東西的大馬車。”
寒羽不知不覺間嘴角微微上揚了起來。
側目看着這人,翻手間便取了套比較乾淨的衣服扔了過去。
“你做的不錯,衣服賞你了。”
看着小夥子顫顫巍巍的接過了衣服,寒羽輕笑着轉身便飛身朝着山腳下衝了去。
“嘩啦啦!~”
朝着山下飛奔的速度極爲迅猛,不出一盞茶的功夫,寒羽便衝到了山腳下。
看着不遠處慢悠悠走在官道上的那些人,不由嗤笑着吆喝道:“前面的人給我停下!”
聲音傳到了隊伍當中。
五十餘人皆是詫異的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向了那個穿着一身白衣,手中握着一把鐵刀的俊秀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