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大早藍蝶兒便已消失的無影無蹤,而柏樂生瞧辛珏亦是不知了蹤跡心裡還有些納悶,雲夢與柏樂生也未多想,便上後山採藥去了。
二人的感情更加是深厚,你儂我儂的。在小樹林邊,有一片野花田,在這盛夏的早晨不再顯得那樣懨懨的,反而更加朝氣蓬勃。
柏樂生憨憨的將小花兒一朵一朵採下,他們二人並肩坐在山坡上。柏樂生含笑的將花朵兒一朵一朵編織成一個美麗的花環。雲夢愣愣的看着花環,半響她笑道:“好美。”柏樂生不語,只是將這花環輕輕的戴在雲夢頭上。
他靜靜的看着眼前含羞的女子,心裡溫暖至極。
這豔麗的花環更是能襯托出眼前女子的嬌小素麗,鮮豔欲滴的花兒都比不上眼前女子的清爽嬌豔。
雲夢瞧柏樂生如此看她,臉不禁紅了又紅,只輕輕道:“好看嗎?”柏樂生看着雲夢誠懇道:“世間再美的東西都比不上啊夢你一笑。”
雲夢聽罷心裡更是歡快,她拿過柏樂生手上剩餘的花朵:“自是各有千秋的,花兒亦枯萎,就像人一樣,我亦會又枯萎的那一天。”只是,那一天比人類要晚許多許多,雲夢在心裡默默道,此時此刻這樣溫馨的時刻,她竟也是一肚子的愁苦。
柏樂生卻不喜聽見這樣悲傷的字眼,他握住雲夢的手即深情又誠懇道:“啊夢,多少人愛你青春歡暢的時辰,愛慕你的美麗,假意或真心,只有一個人愛你那朝聖者的靈魂,愛你衰老了的臉上痛苦的皺紋。”
柏樂生說罷輕輕吻了雲夢的額頭,這時候的雲夢已經愣了,眼睛又模糊了,她不知道這是爲什麼,爲什麼每次同他在一起眼睛都會這樣,可是此時的她是真心感到幸福的。
只聽耳畔的聲音又輕輕的響起,彷彿在微風中的輕紗,就這樣飄飄而起。
“啊夢,我愛你,必然是愛你的全部,你的靈魂,你的一切,又怎會在意那衰老的容顏呢?”
柏樂生溫柔的氣息將雲夢緊緊包圍,柏樂生感到很滿足,而云夢則是不語,她緊緊依偎在柏樂生懷裡。
可是你卻不知,我害怕你老去,害怕不能與你相廝守。
“啊夢,謝謝你,謝謝你讓我踏踏實實的活在你的生活裡頭。”柏樂生聞着心愛人發間的清香,情綿綿的道。
雲夢一愣,她離開柏樂生的懷裡,搖搖頭:“不,樂生,應當是我謝謝你,讓我能夠活在你的生活裡。”雲夢話罷,柏樂生便小心翼翼極其溫柔的將自己那溫熱的雙脣附上雲夢溫柔如水的雙脣。
雲夢只覺得自己像是喝了蜜水一般,整個人全都融入在蜜缸裡。
而午時,柏樂生採了慢慢一籮筐的草藥,牽着雲夢的手往自己家中走去。雲夢則是時不時的含笑看着柏樂生,見他額頭的汗珠就幫他拭擦了去。
待到柏樂生院子裡時,雲夢好奇的看着這院中的一口水井,一顆桃樹,還有許多雞鴨,鼻尖卻是濃濃的草藥味。如此簡單,卻是這樣溫馨。
“娘,娘,樂生回來了。”柏樂生一邊
放下身上的揹簍,一邊喊叫着他的老母親。
喬氏聽見兒子回來了,將燒好簡單的家常便飯感覺乘好,滿足的笑着走出門檻:“回來啦,餓了罷,來來,趕緊吃飯。”說完這話,喬氏又瞧見柏樂生身旁有一位白衣姑娘。
只見她含笑站在那棵滿是翠葉的桃花樹下,對着喬氏笑得無比燦爛,那貝齒更能襯托出她可人至極。並且如此素淨,身上似乎有一種淡淡的氣質,像是仙女般,又像是靈魂中散發出誘人的美麗,看着就叫人移不開眼。
喬氏一愣,她好奇的看着柏樂生:“這位是?”
柏樂生一愣,連忙拉過雲夢的手,可臉頰卻是紅了紅:“娘,她,她是兒子的心上人,名叫雲夢。”喬氏一愣,可下一瞬間眼中卻是佈滿了無盡的欣慰。
喬氏一臉欣慰的走到雲夢身旁,細細的打量雲夢,嘴巴卻是不停道:“好姑娘,是個好姑娘。”喬氏拉着雲夢白皙的雙手不肯放下,這讓雲夢有些受寵若驚,雲夢瞧着眼前的老人,臉上有些許皺紋,頭髮亦是有幾根銀白絲,可是這樣的神奇眉目中卻是滿滿的慈祥。
這不禁讓雲夢頓生好感,含笑輕輕道:“老夫人好。”喬氏一聽含淚點點頭:“欸,好,好,吃飯了嗎?想你定也是餓了罷,來,來,我們一起進屋裡,外頭曬。”
雲夢聽喬氏如此說,便也乖巧的點點頭,讓喬氏拉着自己手進屋。
柏樂生見母親如此喜愛雲夢,心裡又是一層濃厚的幸福,若是今後一家三口便這樣生活,那是會有多麼的幸福。
可是喬氏剛拉着雲夢走到自家門欄的時候,雲夢忽然胸口一痛,整個身子一震,像是有什麼東西要將她從這裡給彈出去一般,於是立馬甩開了喬氏的手,戰戰兢兢地的退後好些步,還差點沒站穩,而這時喉間隱隱約約的傳來一股血腥味。
喬氏與柏樂生一臉疑惑,轉頭看見雲夢滿臉慘白站在陽光下用力的呼吸。
雲夢心一緊,這,這是怎麼回事,爲何一踏入屋子裡便像是被什麼東西給牽絆住了似地,讓她的胸口好生難受,血腥味反而愈來愈濃,就像是要衝破自己的身軀似地。
喬氏見雲夢如此用力的甩開自己的手有些不滿,站在一旁問道:“雲夢,你是怎的了?可是嫌這屋子不好?“
雲夢蒼白的臉色一驚,趕緊搖搖頭,忍住喉間的血腥,慌忙解釋道:“不不,夫人莫要誤會,啊夢不是這個意思,這房子如此溫馨又怎會不好呢?”
喬氏聽此便也鬆了一口氣,看來自己誤會她了,隨後又笑着走到雲夢身旁,親切的拉過雲夢的手慈祥道:“外頭曬,瞧你滿頭大汗的,進屋罷。”
柏樂生一聽亦是走到雲夢身邊,他甚是關懷的看着雲夢蒼白的臉頰,憂心道:“怎的了?莫不是中了暑氣?”雲夢無力的擡頭看向柏樂生,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便也點點頭:“或許是吧。”
柏樂生卻是一個勁的自責:“都怪我不好,不應帶你上山的。”
雲夢忙搖搖頭:“不是,不是的,是我身體虛。”
隨後雲夢又歉意的
看向喬氏,輕輕笑道:“夫人,今日啊夢無禮了。”說罷雲夢竟也學起人類的禮儀,輕輕的向喬氏欠了欠身。
喬氏連忙將雲夢扶起:“無礙,無礙的,若是身子虛,中了暑氣,便就回去歇歇罷,身子纔是最要緊的。”
雲夢一聽喬氏如此說,心裡也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笑道:“多謝夫人。”
喬氏只是搖搖頭:“以後這些話,就莫要同我說了,無須如此見外。”說罷她又看向自己的兒子,眼裡亦是道不盡的慈祥與欣喜。
喬氏拉着雲夢的手拍拍道:“好了,趕緊讓啊樂送你回家,今日不舒服,改日我下廚好好的做上一桌子菜,你再來品嚐可好?”
雲夢聽罷,雖心有餘悸,可是也乖巧的點了點頭。
柏樂生拉過雲夢,雲夢在走時不禁擡起頭看向柏樂生的屋子,只見那門欄的最上方有一張黃色的畫符。雲夢有些錯愣,這中畫符她是知曉的,因爲她曾聽紫綺姐姐與晚秋姐姐說過,這人間的這些畫符就是用來對付我們這些鬼,以免鬼處處傷害人用的。
有些畫符是鎮不住我們這些道行深高的幽鬼,可是,雲夢在白天就相當於一個凡人一樣,沒有任何法力,這些普通道符自是能將雲夢鎮住。況且柏樂生家裡的這道符不是普通道符。
雲夢小心翼翼的試探柏樂生道:“樂生,你家門前的那道符看着好生不同。”
柏樂生見雲夢如此問便也恍然一笑:“你說那佛經符咒呀,那是我娘當年去道觀裡求的後天府。那道家說與孃親有緣,便要送她一張道符。他派用的是八脈截神法,道行非常之高深,道家真傳符法,是傳承之力,師力,自力,三力合一,把以力量非常強大,與民間法術絕不相同。他們的道符更是能鎮住妖魔鬼怪的,厲害無比。”
柏樂生自顧說着,可是雲夢卻是越聽臉色越是煞白。柏樂生未瞧見,在一旁爽朗笑道:“這也正是若知書符竅,惹得鬼神跳。道家之妙用也。”
雲夢轉身看着柏樂生輕輕笑道:“樂生,你先回去罷,甭讓你孃親等你吃飯等得太過遲久了,我,我去找小蝶。”
柏樂生聽此,剛想要說話,雲夢卻比他快上一秒道:“快回去罷,你孃親還餓着呢。”柏樂生本就是一個孝子,聽雲夢如此一說,便也溫柔笑道:“那你回家小心些,我,我便不送了,回家記得好生歇息,還有這些藥,剛剛我給你帶出來的,記得一日三次,分別煎着喝。”
雲夢臉色愈來愈蒼白,卻也是極力的含笑,她接過柏樂生手中的草藥點點頭道了聲好。柏樂生細細的看了雲夢一會兒,轉身便走了。
雲夢看着柏樂生消失在自己的實現後,立馬轉過頭,一口鮮紅的鮮血從雲夢口中吐出,直直染紅了自己的雪白的袖口。
下一秒雲夢眼前一黑,她只決定自己全身所有的力氣都已經沒了去,直直的暈倒在跌入湖水中。湖水濺起層層水花,直到一圈又一圈的圓螺,直至恢復湖水的平靜,荷花依舊驕傲的綻放着,蜻蜓亦是在湖面上飛來飛去,好似一切原本就是如此平靜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