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姐姐,啊,哈哈。”
“呀,這樣真美,哈哈。”雷雨加交的夜晚,在一個金碧輝煌的大宅裡不時的傳來女子們嬌柔的笑聲,時而嫵媚時而輕柔歡樂,讓人聽了心裡不禁癢癢。
大宅裡到處閃着明亮的燈光,大宅子四周處處飄滿了輕盈的紗帳,這幅優美的景色似是仙女們嬉鬧的天堂。夜風吹起柔美的紗帳,雨水打落在這紗帳上,將這走鸞飛鳳的大宅顯得幾分神秘,幾分曖昧。
只見雲夢身着銀白色的長裙,人兒趴躺在大院子裡的水踏上,池子裡飄滿了朵朵珊紅欲滴的荷花兒,將池子裝得更加美麗浪漫。
而云夢兩支白皙的小手託着下巴,那媚眼含開明,丹脣逐笑,猶如出塵脫俗笑看着大堂裡的女子們玩樂,雙腳頑皮的翹起來前後搖擺,又長又黑的髮絲披散在身上、肩膀上,落在水踏上,有些青絲同荷花結伴在了一起,任雨水打落在她的小腳上。然而這雙眸子極其的閃亮,就猶如天上那顆北極星;猶如地上那最亮麗的珍珠。若說她指如削蔥根,口如含珠丹。纖纖作細步,精妙世無雙也不爲過。
雲夢身子的右旁還靠着一個扎着兩個包子頭玲瓏剔透的藍衣小女子,穿着湛藍色的燈籠褲,看樣子不過十二三歲,長的水靈靈的,兩隻暗藍色的眼睛骨碌碌的轉着,至真至純的十分可愛滑稽。
宅子內的女子長得更是嫵媚至極,她們歡鬧的好不快活,有跳舞的,有嘻嘻冉冉的,任誰都不願意打破了這樣一幅生豔的畫面。
可忽然,大宅外傳來匆忙的腳步聲。幾位女子們的俏眉不約而同的一皺,霎時宅子內的燈火瞬間熄滅。女子的嬉笑聲沒了,那明亮的燈光沒了,神秘的紗帳也沒了,甚至連輝煌的大宅都變得破破爛爛,到處都是蜘蛛網,根本不似之前那樣的萬頃琉璃,一切就像是沒發生過似地。
就在這時一個身穿明白色布衣的男子匆匆忙忙跑進了破屋裡,放下都是破洞的油傘,並拿下肩上的包袱,緊張的將包袱裡的書竹拿出來,放在地上攤平:“還好還好,你們還未溼透。”他對着書塾低聲喃喃道。
女子們在黑暗的門後目不轉睛的盯着他看,聽到他說出這句話時紫衣女子紫綺捂着嬌脣笑了:“原來是個書生吶,定是外縣來的,不然怎敢闖進咱們這破宅裡?”
已經有多久,這座房屋沒來過人了?久到我以爲這只是我們的世界。如今,原來還是有人的啊!雲夢心裡暗想,眼睛卻是死死的盯着那位書生看。
“晚秋姐姐,讓我去逗逗他罷,難得來了個人,我心裡癢癢。”紫綺對着一個長的極其嫵媚風姿綽約的女子道。只見那嫵媚的女子眉眼間也透露着興奮便點點頭:“我同你一起。”說罷兩人搖身一變,便變得萬分嬌滴滴,又極其的無辜的樣子,似是這場大雨把她們怎麼了似地。這樣的神情直叫人恨不得把她們柔在懷裡,接着她們芊腰一閃,兩人便不見了。
在大
宅外,兩人對笑了一眼裝得被雨水淋的似是很落魄、無辜的樣子,一下子跑進屋子的那書生身旁。
“啊,這屋子原有人吶!公子好,小女子與妹妹是進來避雨的,不巧這屋子裡有人,實是打擾了,若公子不介意,我們姐妹兩可否在這借一宿?”書生正在拾書,一看來了兩名女子衣服頭髮被雨水淋溼了,那白皙的肌膚若隱若現,臉上還帶着些無辜的神情。哪還有心思管這些書籍,就愣在原地看得呆了。紫綺與晚秋心想:哼,男人還不都這樣,沒點新意!這樣想着臉上也情不自禁的浮起了許些驕傲。
還在黑暗門後的雲夢見書生看兩位姐姐看得呆了,便撅撅嘴:“蝶兒,我們進裡屋去罷,反正待會他定會嚇得屁滾尿流的。”真沒意思,爲什麼每一次每一位男子進了這屋子看見姐姐們就失了魂似地,結果最後還不是悽慘的落逃了?
身後在空中撲閃的藍蝶兒聽到便飛到小夢的頭頂上。這藍蝶兒正是剛纔那萬分可愛的藍衣小女子。此時她背後長出了雙藍色的翅膀,頭髮還是扎着兩個包子頭,眼睛圓溜溜,那手上還拿着一個荷花杖。只不過倒是變得只有普通蝴蝶般大小。
“公子?”紫綺這聲公子叫的十分酥麻,任誰聽到心裡都會盪漾。書生似是一瞬間回過神,紅着臉站起身子低下了頭,作輯道:“小生柏樂生,是進京趕考的考生,可不料盤纏竟不小心弄丟了,所以才前來投宿此地,若是二位姑娘要在這投宿,那柏某這就去爲你們拾些柴火。”說罷便提着溼漉漉的外衣走出去。晚秋連忙拉住柏樂生:“柏公子,不必了,這外邊風大雨大的,就算拾了柴火也燒不起,不如我們就在這擠擠罷。”晚秋說完還不忘給柏樂生一個任誰都要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眼神。
柏樂生低着頭將手從晚秋那抽了回來連道:“如此也罷,只是同二位姑娘一起在這,這樣不妥,樂生去裡間房便好。”聽到這話讓要走的雲夢又返了回來,兩隻黑漆漆的眼睛好奇的盯着那書生看。
雲夢只見書生衣裳都被雨水淋溼了,顯得臉蛋更加白皙,眉宇間透露的只是一股書生氣質,長得不是很俊美,卻很清秀,讓人看着很是舒服。而他站在兩位姐姐一旁使勁想要避開姐姐們,有些落魄,有些搞笑。看到這雲夢不禁捂着嬌脣笑了起來。
紫綺聽了這話,笑的那是比花兒都嬌豔,拿出芊芊細手就往柏樂生身上游走:“公子此言差矣,看我與姐姐兩都是弱女子,若是這宅子中突然出現些嚇人的東西,叫我兩可怎生是好?不如…”話說到這,紫綺便用萬分柔媚的眼神看着柏樂生。哼,看你還能矜持到幾時?:“公子就在我姐妹兩身邊看守我們可好?”
見紫綺忽然靠了過來,柏樂生立馬退到五米遠,紅着臉低聲說:“那,那小生就恭敬不如從命,小生就坐此處。”說罷柏樂生便靠着牆坐了下來,把沒溼透的書竹端起來認認真真的翻看起來。無論晚秋與紫綺在一旁是如何擺出引人失魂的姿態,柏樂生就是目不轉睛
的看着手中的書。
這不禁讓躲在門後的雲夢笑了起來:“蝶兒,他竟不吃姐姐們那套,還真是個書呆子呢!”在雲夢頭上的那小蝴蝶嘟着嘴巴道:“夢兒姐姐,說不準他是想等晚秋姐姐與紫綺姐姐睡着了趁機而入呢!表面裝得斯文,現下的書生都這樣。”說罷藍蝶兒就將小小的腦袋轉向一旁,不再理會他們。
晚秋瞧他這副模樣,心裡不禁生出了火氣來,臭小子,這是你自己找死!說罷原本是個嬌滴滴的女子瞬間變得萬分恐怖!臉上的眼球向外突起,白皙的小臉上變得黑黃並且還有幾根若隱若現的經骨,那樣子實在是既噁心又恐怖。她伸出五爪就向柏樂生揮去,可那黑色醜陋的爪子還未觸碰到柏樂生時,便見到柏樂生手中的書本掉到了地上,胸部起伏平穩,鼻尖還傳來小小的呼氣聲,看樣子睡得極其的香甜。
“哈哈哈哈…”在門後的雲夢實在是忍不住從門後出來。
“原來姐姐們也有失手的時候呀!偏偏遇見了個不吃這套的書呆子!”雲夢盯着地上熟睡了的柏樂生笑道。晚秋見此馬上恢復了原本那美麗的容貌,似是剛剛根本沒有那個醜陋的人。紫綺嘆息的嘟嘟嘴:“這年頭這種人的確是少,可惜,卻到了咱們的鬼屋來了。”說罷臉上立馬變得凶煞。
“姐姐。”雲夢見狀立馬阻止道:“姐姐們答應過小夢的,不會再傷害一個人。我們過我們的生活,這些人的命數早已被閻羅王安排好了,若是殺生,那我們何時才能再投胎做人?”雲夢心裡苦惱,她們都是孤魂野鬼,每日每夜四處流浪了五百年,早過了投胎轉世的機會,現下便只能做些有利蒼生的事來讓自己有機會投胎。
姐姐們能夠做好事來投胎這倒也好,可是雲夢卻不一樣。從她記事起就知道自己只是一隻鬼,她跟隨着同樣是鬼的羽叔叔已經不知有多少年了,興許也是八百,或許是幾千年,又或許更久。無論她做多少好事總是投不了胎。
曾經雲夢依靠在羽叔叔旁撒嬌道:“羽叔叔,爲何啊夢不能去投胎做人?”羽叔叔只是笑而不語,雖然眼裡滿是寵溺,但云夢能感覺到羽叔叔眼中更多的卻是酸楚。至於藍蝶兒亦是自己還只是小鬼的時候就跟了自己,如今算起來好像也是記事起的事情了。
紫綺的臉色轉好點了點頭:“都怪他擾了我的好心情!”說罷一轉身便沒了影。晚秋挑挑眉,隨之看了眼地上睡得熟的男子,跟着也沒了影。
見兩位姐姐走了,雲夢蹲在柏樂生身旁好奇的打量着他。好長的睫毛,鼻子也很高挺,雲夢看着他不自覺的笑了,這人真呆,睡覺都如此。這一看竟一直看到天空露出了魚肚白。
“喂喂喂!你還要看到什麼時候啊!難不成要等太陽出來把你給化了?”在雲夢青絲中的藍蝶兒一肚子氣不滿的說道。雲夢這纔看到太陽要升起了,便馬上消失在剛在蹲坐的地方。
一切又恢復了平靜,只有牆角里的這個書生還在熟睡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