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婉兒再也壓制不住心頭的震驚:“你究竟是什麼人?爲什麼會將人性看得如此透徹?你這張嘴爲什麼能夠將死的說成活的?”
雲圖微微一笑:“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帶來的這筆生意!”
馮婉兒素手支頜,沉思良久,風華絕代的絕美容顏上,第一次露出無比凝重的表情。
半響之後,馮婉兒終於呼出一口如蘭似麝的香氣:“燕雲,你是本小姐見識過的最厲害的說客!你沒有任何憑藉,沒有任何證據,甚至連身後是何勢力,都沒有透露一星半點,單單憑藉三寸不爛之舌,就將本小姐說動了!算你厲害,算你狡猾!你是第一個在智慧上不弱於本小姐的男人!”
雲圖微微一躬身:“承蒙誇獎!”
“少臭美!趕緊說,我馮家該做些什麼?”
“什麼也不用做!至少前面幾次交易,馮傢什麼也不用做!只需按照規矩,賣給我所需的雪龍香,並保證我的安全就可以了!”
“這當然沒有問題!從今以後,你燕雲就是我馮婉兒罩的人。在這高陽城中,沒有任何人敢動你一根毫毛......就連李家也不行!”
雲圖想了一想,繼續道:“但在證明我所言非虛之後,馮家恐怕就要動起來了!最好能夠一舉壟斷全部雪龍香的貨源!”
“壟斷雪龍香的全部貨源?咯咯,談何容易!想這麼做的大有人在,不管是古人還是今人,無一不以失敗而告終。我馮家雖然有財有勢,但想要做到這一點也絕無可能。別的不說,對面的李家就絕對不會讓我們如願。”
“那就是你馮家去頭痛的事情了!若是馮家做不到,我也許會想辦法和多家合作。”
馮婉兒眼神一凝,但瞬間又緩和下來:“現在一切言之尚早,我馮家還不會傻到因爲你一番話,就冒險去幹不可能成功的事情。如你所說,必須在證明你每一句話都所言非虛之後,本小姐再和你詳談不遲。”
“正該如此!婉兒小姐不堪是鉅商世家之後,這纔是爲商之道,絕不冒不必要的風險!”
馮婉兒又恢復了那副慵懶嫵媚的表情,櫻桃小嘴輕輕打着哈欠,纖纖素手輕輕拍着小嘴:“生意談完了,再談談你吧!燕雲,你真是一個迷一樣的男人,連我馮婉兒也有些看不懂、猜不透你呢!本小姐長這麼大,你燕雲是第一個讓我好奇的男人。”
雲圖淡淡一笑:“婉兒小姐對我好奇麼?很好,這是一個不錯的開頭!”
馮婉兒微微一呆:“不錯的開頭?什麼意思?”
“以我的經驗來看,一個女人迷戀一個男人,幾乎都是從好奇開始的!”
“呸!”馮婉兒輕啐一口,臉上瞬間飛起兩片緋紅:“一個十七八歲的小男生,也敢在本小姐面前談什麼男女之事的經驗!別以爲談了一樁生意,本小姐就奈何不得你。就算不能殺你,但我馮婉兒狠扁你小子一頓,依舊還是手到擒來!”
雲圖腆着臉,皮笑肉不笑:“嘿嘿,是麼?還是那句話,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婉兒小姐若是要出氣,儘管動手就是!”
馮婉兒揮舞着兩隻粉拳,氣呼呼道:“從沒見過你這般厚的麪皮,真是打不穿、扯不爛!本小姐的追求者無數,你是第一個敢在我馮婉兒面前如此輕薄放肆的!”
“婉兒小姐這麼說,難道已經默認我也是追求你大軍中的一員?哈哈,求之不得、不勝榮幸!話說回來,今天已經聽婉兒小姐說過很多第一次、第一個!如此看來,你我認識時間雖短,但在婉兒小姐心目中,我燕雲的地位還頗爲特殊嘛!”
“你,哼!”不管馮婉兒如何智計過人,終究招架不住雲圖這奇厚無比的麪皮,一張絕美的容顏如同熟透的蘋果,氣哼哼揮舞拳頭道:“再敢這麼口花花佔本小姐便宜,可別怪我馮婉兒真不客氣了!”
“咳咳!”雲圖收起笑容,正色道:“正所謂做生意就是交朋友,生意既然談成,我燕雲和婉兒小姐以後就是朋友了!能和婉兒小姐促膝長談,真是三生有幸!在下這就告辭!”
“誰和你促膝......咦,你這就要走麼?”看見雲圖站起身,馮婉兒不由得吃驚道。
“不錯!婉兒小姐無需挽留,須知來日方長,告辭!”
說完,雲圖轉身就走出了水雲軒。
馮婉兒俏臉一紅,衝着雲圖的背影揮舞着粉拳:“誰要挽留你?本小姐巴不得你滾得越遠越好!”
雲圖頭也不回,很快就消失在馮婉兒的視線中。
直到雲圖走遠,馮婉兒這纔回過神來,不由自主的摸摸發燙的俏臉,一時間居然有些癡了。
兩人談話的時候,虎七等人遠遠避開,等到雲圖離開之後,虎七這才走進水雲軒,衝着有些出神的馮婉兒恭恭敬敬道:“三小姐,需不需要我們拿下這小子?”
“拿下,必須要拿下!”馮婉兒條件發射似的答道。
“是!屬下這就去安排!”虎七說完,轉身就往外走。
馮婉兒突然回過神來,趕緊嬌喝一聲道:“給我回來!此事本小姐自有安排,還輪不到你們出手,退下去吧!”
虎七等人實在摸不着頭腦,搞不清楚這位三小姐究竟在想什麼。但他們哪裡敢違抗命令,趕緊遠遠退開。
“啪啪啪!”馮婉兒輕輕拍着素手。
一道虛無縹緲的身形,極其突兀的出現在馮婉兒身後,躬身用沙啞低沉的聲音道:“小姐有何吩咐?”
馮婉兒又露出那副慵懶嬌媚的神態,頭也不回的淡淡道:“你們盯緊這個燕雲的一舉一動,在接到我的新命令之前,不管他走到天涯海角,都要給我跟緊了盯住了!還有,去查查他的根底,搞清楚他的後臺究竟是何方神聖,居然有如此大的口氣!”
“是!”那虛無縹緲的身影躬身應命,作勢就要再次消失。
馮婉兒突然想起了什麼,又道:“等等!保護他的安全,不能讓他掉了一根毫毛!”
“是!”
那身影一陣輕微晃動,變得越來越淡,最後徹底消失在空氣中。
馮婉兒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一切,素手託着香腮陷入沉思,自言自語道:“燕雲啊燕雲,你究竟是什麼來歷?爲什麼你會如此與衆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