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驚帆此去破碎大陸,花出去的星石數以千萬計,所招募來的七千多各行各業精英,剛剛一下船就被一干黑珍珠的當家人帶着手下,十分熱烈的迎了回去,以最高的禮遇、最優厚的條件安頓了下來。
有了這數千人才,血蛟島的未來便有了根基和希望。而這還只是招募的第一批人而已,在黑珍珠號返回血蛟島的同時,留在破碎大陸的上千人,依舊在四面八方籠絡人才。求賢若渴的血蛟島,只要有人願意來,隨時敞開大門歡迎。
這次隨船回來的其他人,由黑珍珠的一干當家人負責安排。而其中卻有一人,還得雲圖和莫輕語親自出馬迎駕,才足以彰顯此人的尊貴身份!
此時,雲圖和莫輕語、玉玲瓏等人,早早守候在靠岸的黑珍珠號的舷梯旁,等到那七千多人的大隊伍被接走之後,顯得破落的碼頭上,又變得冷冷清清。
碼頭上的冷清,卻難掩雲圖等人的興奮。以他爲首的所有人,盡皆翹首以盼,等待那位傳言中貴人,能夠出現在視線當中。
其他人已經散去良久,卻依舊未曾見到那傳說中貴人的身影。
足足等了兩刻鐘,呂凝香這丫頭實在忍不住了,嘟起小嘴嘀咕道:“這人怎麼這麼大的架子?望得人家脖子都酸了!”
莫輕語聽到這丫頭的嘀咕,咯咯嬌笑道:“那人可是真正的大師!只需跺跺腳,整個破碎大陸都要抖三抖的大人物。能夠屈尊來我們這小小的血蛟島,已經是我們莫大的榮幸。多等片刻。又算得什麼?”
“哼。管他是什麼大人物,既然來都來了,還端什麼架子!”凝香丫頭依舊氣呼呼道。
雲圖雙眉微皺,點頭道:“凝香說得在理!既然來都來了,那就得爲我所用,而不能只是像一尊大神一樣高高供着!不管是什麼大人物,也得按我血蛟島的規矩來。”
說着,雲圖一擡腿。就要登上黑珍珠號,親自去看看這位大人物究竟在搞什麼鬼。
哪知他還沒有走出兩步,卻聽見船上一串雜亂的腳步聲傳來。
雲圖擡頭一看,正看見一羣人羣星拱月一般,恭恭敬敬圍繞在一位身材高大、鬚髮皆白、鶴髮童顏的老人身後,快步走下舷梯。
定睛看去,這位老人身高八尺有餘,雖然已經耄耋之年,但依舊體格強健、腳步輕盈有力。一頭狂亂的白髮和及胸口長的鬍鬚,配上他古銅色的皮膚、和那一對煢煢有神的目光。氣場顯得極爲強大。
和這位高大的老人相比,他周圍的姚驚帆等人。都顯得如此相形見絀。甚至連身材高大的雲圖和這位老人站在一起,依舊矮了小半個頭!
在衆人的簇擁下,這位老人在破舊簡陋的碼頭上站定,神光隱隱、有若實質的目光環顧左右,最後居然落在了白巾蒙面的玉玲瓏身上!
“咦,你這小丫頭好高的修爲!”
老人的聲音有若洪鐘,中氣十足、聲聲震耳。而且他的目光也同樣犀利,一眼就看出玉玲瓏那鶴立雞羣的修爲和實力。
可惜,除了玉玲瓏之外,在場的所有人,包括雲圖和莫輕語在內,彷彿都入不了這老人的法眼。他那犀利的目光,甚至都沒有在二人身上停留片刻。
直接被人給忽略掉了,雲圖和莫輕語頓時大感尷尬,不由得同時清咳兩聲。
跟在老人身後的姚驚帆,見勢不妙,趕緊笑吟吟的上前兩步,替兩邊引薦道:“薛前輩,容在下替您引薦一二!”
說着,姚驚帆指着莫輕語道:“這位就是在下一直掛在嘴邊的,我黑珍珠的大當家,莫輕語莫大當家!”
“小女見過前輩!”莫輕語面帶笑容,衝着這老人盈盈一拜。
這老人默不作聲的微微擺手,彷彿根本沒將這點客套放在眼裡。
姚驚帆見這老人如此不給面子,也同樣大感尷尬,趕緊清咳兩聲,指着玉玲瓏道:“這位是玉玲瓏姑娘,乃是血蛟島上修爲最高的星君強者!”
聽到星君兩個字,這位氣場強大的老人這才稍微動容,疑惑道:“這位玉姑娘是星君修爲麼?爲何老夫感覺不止於此?”
玉玲瓏不置可否的微微一笑,同樣衝着這老人盈盈一拜:“玉玲瓏見過道友!”
玉玲瓏看似二八年華,可論到輩分和修爲,能夠被她稱爲道友、同輩相交,已經十分難得。
這老人雙眉微微一皺,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卻聽簇擁在他身後之人,頓時喝斥出聲道:“薛老祖宗的地位和輩分何等崇高!你一個小女子實在狂妄,怎敢以道友相稱?”
“給老夫閉嘴!”這老人回頭過去,低聲喝斥一句,跟着回過頭來,衝着玉玲瓏繼續道:“以老夫高階星君的修爲和眼光,尚且感覺不及玉姑娘遠矣!若老夫沒有猜錯的話,玉姑娘的修爲定然遠不止星君而已!”
“什麼?”
這老人此話一出,不僅他身後之人大吃一驚,就連雲圖和莫輕語等人也同樣吃驚不小。他們吃驚的不是這老人高階星君的實力,而是雲圖等人一直以爲玉玲瓏星君的修爲已經了不得,豈料還是太低估了。
不等玉玲瓏說什麼,只聽這老人繼續道:“正所謂學無先後、達者爲先!玉姑娘既然修爲通天徹地,能和老夫平輩相交已經算是屈尊!”
說着,這老人居然衝着玉玲瓏恭恭敬敬的抱拳爲禮!
玉玲瓏輕輕一笑,同樣恭敬還禮。
等待這老人直起身來,如夢初醒的姚驚帆,這才繼續介紹道:“這位就是薛前輩急着一見的雲圖雲公子!”
這老人轉頭過來衝着雲圖,炯炯有神的雙目中,爆射出有若實質的精光,聲如洪鐘道:“你就是雲圖?那一小段煉器秘法,就是出自你手?”
雲圖抱拳爲禮道:“小子正是雲圖,見過薛前輩!”
這老人大手一擺:“老夫平生最煩這些虛頭巴腦的客套話!快點告訴老夫,那段秘法果真出自你手?”
雲圖咧嘴一笑,點頭道:“說是出自我手也不算錯,但只是我從古籍中抄錄下來的而已!論到煉製之道,小子可沒有如此高明。”
“高明?那一段煉器秘法何止高明而已,簡直有神鬼莫測之機、通天徹地之能!”說到雲圖抄錄的那段秘法,這老人瞬間激動了:“短短兩百餘字,卻是老夫平生僅見的無上神機妙法!你口中所說的古籍現在何處?老夫迫不及待的想要膜拜一番!”
“呵呵,這個......不急吧!既然薛前輩肯來這小小的血蛟島,總有一天能一窺這本古籍的全貌!”
神匠書乃是驚天動地的上古秘籍,豈能如此輕易的拿出來?雲圖還指望着用這本書,好好掉一下這老人的胃口呢。
聽雲圖這麼一說,這老人白色的濃眉陡然一豎,跟着一聲悶哼,目光中流露出來的神色,對雲圖貌似大大的不滿。
感覺氣氛尷尬,姚驚帆趕緊解圍道:“大家應該都提前得到了消息,這位薛前輩,正是破碎大陸僅存的兩位煉器大師之一——薛甲秀,薛大師!薛大師肯來我血蛟島,這真是天大的幸事!”
原來這位老人居然正是破碎大陸兩大煉器大師之一的薛甲秀!破碎大陸雖大,但在煉器一道上,卻只擁有區區兩位大師級的人物。其中一位是星燦門的太上長老,早已不問世事;唯一還在世間行走的,就只剩下這位薛大師。
不管是在何方,煉器師都是一門崇高而尊貴的職業,對修爲、神識和心境的要求,嚴苛到了十分極端的程度。一萬名星辰戰士中,或許才能誕生那麼一名煉器師。
想要成爲煉器師已經無比困難,而想要成爲煉器大師,那絕對比登天還難。整個破碎大陸的星辰戰士何止千萬,卻只有區區兩名煉器大師,由此可見,成爲一位煉器大師的登天之路,是何等的艱辛、何等的困難。
成爲煉器大師的唯一條件,就是能夠煉製出極品戰兵!貌似極其簡單的條件,卻是幾乎無法達到的目標。而一旦成爲煉器大師,身份之尊崇、地位之超然,甚至還凌駕於帝國皇帝、宗派掌門之上。
薛甲秀的名字已經譽滿整片大陸,身份地位之高,難以想象。而且極其難得的是,這位大師不屬於任何勢力,孤身一人,自由自在的行走於天地間。而且對煉器一道的追求,已經達到了狂熱和癡迷的程度,而且絕不藏私。在整片大陸上,到處都留下了他的傾囊相授親傳弟子,絕對可以說是桃李滿天下。
這位神龍見首不見尾、彷彿無處不在,卻偏偏難覓蹤跡的大師,居然大駕親臨血蛟島,不得不說是天大的幸事。
而且這位薛大師還不是孤身前來,跟在他身後的二十餘人,居然全是他的徒子徒孫!這些追隨大師腳步、聞風而動的煉器師們,無不以跟隨大師左右爲榮,這也是他們肯來血蛟島的主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