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世鑲身爲低階星王,乃是整個冰龍帝國中最強大的哪一類存在,論絕對實力,不知道強過雲圖多少倍。
他即沒有用戰兵,也沒有祭出任何戰技,只是輕飄飄一掌拍出,巨大的金色手印已經擁有所向披靡、毀天滅地的無上氣勢!
一掌拍出,籠罩方圓七丈之地,掌印剛剛顯現,離雲圖頭頂已經不到一丈距離。
掌印未到,強大的氣勁撲面襲來!雲圖立足處周圍數丈的堅硬地面,伴隨着“轟!”的一聲巨響,漫天煙塵騰起,地面生生陷進去半丈有餘!
“師兄,不要......!”漫天煙塵中唯獨不見雲圖的聲音,一顆心早已經提到嗓子眼的呂凝香,頓時淒厲無比的驚呼一聲。
話音未落,呂凝香身形一閃就要撲上去,卻被身旁的玉玲瓏輕輕拉住了手臂。
“放心吧,他沒事!”
玉玲瓏淡淡一句話,卻讓呂凝香心頭大定。
等到場中煙塵散盡,雲圖那高大的白色背影,終於慢慢顯露出來,搖搖晃晃的站在手掌形狀的巨坑旁邊,滿臉蒼白之色。
“噗!”雲圖突然張嘴噴出一口黑血,面色有若金紙。
剛纔那一掌之威,雲圖雖然依靠青雲步堪堪正面避過,卻被恣意狂暴的掌風掃中。只是微不足道的餘波,依舊震傷了雲圖的內腹!不僅受了內傷,剛剛癒合的劍傷也再次崩裂,汩汩而出的鮮血瞬時染紅了衣襟。
雖然狼狽、雖然受傷不輕,但云圖的眼睛,依舊眨也不眨的盯着呂世鑲,嘴角微微一咧,淡淡笑道:“第一招!”
呂世鑲冷眼看着搖搖晃晃的雲圖。眼神中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了絲絲讚賞之色。
“第一招本侯只用了三成修爲,第二招便要用足七成!現在你要後悔還來得及!”呂世鑲的語氣殺氣乍現,只希望眼前這小子能夠知難而退。
雲圖咧嘴一笑,手中通體潔白的霜雪劍遙遙一指呂世鑲:“侯爺只管放馬過來!”
“哼,不知死活!第二招!”
一模一樣的招式,一模一樣的手法,呂世鑲又是遙遙一掌拍了出來!
“咻!”
寬達十數丈的巨大金色手印,威力和速度何止比剛纔大了一倍,雷霆電閃一般,剎那間將雲圖籠罩其下!
一掌拍出。頓時撕破這一方天地,掌印上挾帶的巨大威壓,瞬間將周圍的空氣掃蕩得一乾二淨,居然形成了一片巨大的真空地帶。
在雲圖的視線中,巨大的掌印徹底覆蓋了整片天地。以天崩地裂的毀滅氣勢,雷霆一般從頭頂拍了下來!
和巨大的掌印相比。雲圖昂然挺立的身形。簡直比螻蟻更渺小。就算青雲步再神妙,也絕對逃不出掌印籠罩的範圍,被一掌拍得屍骨無存,幾成定局。
看見這一幕,就連一旁的風輕雲淡的玉玲瓏也不能淡定了,一對玉拳不由自主的握在一起。隨時準備出手相救。
哪知就在她準備出手的同時,只聽被掌印籠罩的雲圖,突然爆發出一聲驚天怒吼:“疊浪五十二重!”
疊浪劍不過一品戰技,雲圖雖然修煉到了爐火純青階段。用來力拼同階對手或許足夠,但面對呂世鑲這樣的星王級高手,絕對是螳臂當車,根本不堪一擊!
哪知雲圖出招的方向,根本就不是衝着頭頂上的金色掌印,而是衝着腳下的土地!
“轟!”將水波一樣的劍芒凝練到至極,濃縮在兩尺的直徑之內,伴隨着一聲巨響,無堅不摧的劍芒剎那轟入深深的地下。
在激盪起漫天齏粉的同時,雲圖的身形微微一晃,剎那間消失在地面之上!
與此同時,那巨大的金色掌印,以毀滅天地的氣勢,正正轟擊在雲圖立足之地。
“轟轟轟......!”
大地瞬間破碎,激盪起狂暴的震盪波,瞬間朝四面八方傳遞出去。地面像是狂奔的野馬,瘋狂起伏跳躍。就算呂凝香站在數十丈之外,也幾乎站立不穩。狂暴的震盪波傳遞向遠方,直到數裡之外,這才逐漸平息!
等到一切平息,破碎的大地陷進去一個足有兩丈深的手印形狀巨坑,蜿蜒的巨大裂縫一直蔓延出去百餘丈。深坑之中,只剩下一片虛無和灰燼,哪裡還有云圖的身影!
呂凝香定睛一看眼前的場景,嬌小的身軀猛然一晃,跟着一聲不吭、軟綿綿的委頓下去。
玉玲瓏趕緊伸臂攬住昏死過去的呂凝香。看着面色無比蒼白、完全沒有知覺的小丫頭,玉玲瓏黛眉微微一皺,食指尖瞬間亮起一點光芒,在呂凝香眉心輕輕一點。
“嚀!”呂凝香瞬間醒轉,眼淚像決堤的洪水一般簌簌而下,悽楚到極點的望着自己的父親,淒厲的慘呼道:“你殺了他,你殺了師兄!爹,你居然殺了師兄!”
呂世鑲也沒料到會是這種結局,神色間微微一愣,但瞬間就恢復了常態,負手淡淡道:“你師兄的實力如此低微,卻自不量力的死撐!這都是他自找的!丫頭,這就跟我回家吧!”
呂凝香彷彿沒聽到父親的言語,絕望的眼神帶着無比的決絕,突然一抹須彌戒,一柄明晃晃的匕首握在手中,毫不遲疑的當胸刺下!
知道雲圖已死,這丫頭肝腸寸斷、萬念俱灰,居然要用自殺的方式殉情!
“凝香,不要!”呂世鑲瞬間呆滯,嘴裡無比驚慌的狂吼一聲。但他想要阻止呂凝香,卻已經來不及了。
“呂姑娘,不可!”幸而還有玉玲瓏!只見她屈指一彈,正中匕首鋒利的刀刃。
“叮!”的一聲脆響,呂凝香刺向自己心臟的匕首,頓時只剩下了一個刀柄。
心存死志的呂凝香微微一呆,跟着倒在玉玲瓏懷中嚎啕大哭:“師兄......師兄他死了,他被爹爹殺了!這全都是因爲我,全都是我的錯!嗚嗚嗚......師兄不在了,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玉玲瓏輕輕拍着呂凝香的後背,擡眼冷冷望着呂世鑲道:“鎮南侯,你一手將自己的女兒逼上了絕路,現在你可滿意了?”
呂世鑲被女兒自殺的舉動,驚的幾乎全身虛脫。現在又聽得玉玲瓏的這句話,從來雲淡風輕、胸有成竹的他,臉上極其罕見的露出了悔色。
“凝香,不管你要什麼,爲父都答應你!千萬不要再做傻事!”說着,呂世鑲就要衝到女兒身邊。
哪知呂凝香將頭埋在玉玲瓏懷裡,根本不擡頭看他,悽楚無比的痛哭道:“我什麼都不要,什麼都不要!我只要我師兄,我只要他活過來!嗚嗚嗚!沒有他,我寧願死也不獨活!”
呂世鑲已經猜到自己的女兒和那小子有私情,剛纔那必殺一掌沒有留半分情面,只要能殺了雲圖,就能徹底斷了女兒的念想。但他卻完全沒有料到,這丫頭用情居然如此之深,已經到了要死要活的地步。
呂世鑲隻手改天換日,以一己之力將一位皇帝扶上了寶座,一日間屠滅二十萬皇室、貴族和朝中重臣,是何等老謀深算、殺伐果決的一個人。但面對自己幾近奔潰絕望的女兒,他卻只能萬分焦急的搓手頓足,居然束手無策!
‘早知道這丫頭用情如此之深,剛纔就該手下留情。現在那個小子已經屍骨無存,還能從哪裡給她找出一個師兄來!’呂世鑲居然感覺到從未有過的後悔之意,只盼雲圖能立刻活過來。
哪知就在此時,一掌轟出的巨大深坑之中,突然傳出一連串痛苦的咳嗽聲!
“咳咳咳......!”伴隨着痛苦而虛弱的咳嗽,一道灰頭土臉的身影,搖搖晃晃從厚厚的灰燼了站了起來。
呂家父女轉頭一看,同時陷入了呆滯當中!
“他......他居然沒死!這怎麼可能!”呂世鑲雙眼發直,難以置信的看着從灰燼中站起來的人影
“師兄......師兄你沒死,嗚嗚嗚,真是太好了......!”呂凝香一聲歡呼,身形連閃幾閃,一頭撲進雲圖的懷抱中,死死摟着雲圖的腰,再也不肯鬆手。
“咳咳......!”雲圖連續咳出幾口黑血,臉上沒有絲毫血色,幾乎再次栽入灰燼之中。若不是呂凝香支撐着他,連站立都成問題。
“丫頭,你......你輕點,沒被你爹拍死,卻被你勒死了!”雲圖極其勉強的擠出了難看的笑容。
“嗚嗚嗚,壞人,你這個壞人!人家快被你嚇死了!如果你真的不在了,人家絕不會獨活!嗚嗚嗚!”
大悲大喜的呂凝香,心懷無比激盪,反而將雲圖抱得更緊了。
“你就不能說點恭喜發財之類的吉利話?翻來覆去就是一個死字,你師兄我無比命硬,哪有那麼容易死的!”
“你這個人沒心沒肺,簡直壞死了!人家差點爲你自殺,你還有心情說俏皮話!嗚嗚嗚!”
“好了好了!這不都沒事麼,還哭什麼哭?一天哭三次,你這丫頭的眼淚忒不值錢了!”
呂凝香俏臉通紅,好不容易收住眼淚,扶着雲圖走出深坑。哪知迎頭就碰上了在坑邊矗立良久的呂世鑲。
雲圖擡眼看着一臉肅穆的呂侯爺,咧嘴一笑,掙扎着抱拳道:“侯爺,兩招已過,還請繼續賜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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