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暗地殺局
在看臺上的青雲子,遠遠的看着李恆,微微點頭,甚是滿意。
像李恆這種,平時劍心隱藏體內,現在面臨壓力,也僅僅放出一絲,斬滅負面影響,看上去似有鋒芒的氣息圍繞,但是卻沒有露出底細,別人看去,如淵似海,無法看出李恆的實力到底深淺如何。
“第六擂臺,火烈勝,第七擂臺,段修遠對白鶴,上臺!”
排名靠前的弟子並不是完全按照他們的號碼來,比斗的時間也不是同時進行的,不過在魏明將對手逼下臺後,其他幾名築基後期的巨頭弟子也差不多都打完了,只剩下白鶴還沒有開始。
第六擂臺的比武,倒是沒有一招結束,火烈修煉的是火系功法,太過爆烈,爲了不對同門弟子造成重傷,而是壓制了力量,正好對方修煉木系功法,講究的是真氣生生不息,能夠持續長久的戰鬥,不過沒有太猛的爆發力,與葉火烈交手了九招,兩人相差了一個境界,而且屬性相剋,十招不到,敗於火烈之手。
第七擂臺比武開始,擂臺四方每一位觀衆,頓時都提高了精神,因爲這是最好一個巨頭弟子出手了,他又要以什麼樣的方式擊敗對手呢。
雖然所有的人心中,都已經認定了會是白鶴勝利,但是,最想看的,卻是他要怎樣漂亮的贏得這場比鬥。所有人都想知道,突破到築基後期的他們,現在到了什麼程度!
很快,白鶴與段修遠,同時上了擂臺。
兩人距離約五十米,互相對視着,白鶴的目光平靜,但是,誰都能看得出來,白鶴的目光很是輕蔑。
段修遠的目光,與白鶴的平靜,完全不同,略顯慌亂。作爲築基中期後中的一流高手,段修遠的實力一點都不比進入靈墟密境之前的火烈差,但是,面對只比他高一個境界的白鶴,卻是提不起一絲戰鬥的信心。
有的,只是壓力,巨大的壓力,以致於他握着靈器的右掌,崩緊了力量。
擂臺四周,每一位觀看的弟子,都精神高度警惕,睜大了雙眼,看着擂臺,不願漏過任何一絲變化。
執事長老的語速,比前面幾次要簡短乾脆了許多:“開始!”
大部分人都猜測,白鶴可能會像魏明一樣直接通過強大的武力將對手鎮壓,又或者是通過急速,讓段修遠快速落敗,出手速度,必定快如閃電。
比武一開始,恐怕會發出如同林影一般速度快到極致的一擊。
但出乎預料的,白鶴沒有搶先出手。
段修遠雙手握刀橫於前方,已經做好了防禦的準備。結果,裁判長老說完‘開始’之後,白鶴也沒有出手,出乎段修遠的意料之外。
白鶴的步子一擡,向前走去,速度不快也不慢,就如平常走路一般。目光依舊平靜,看着段修遠。
白鶴越是平靜,段修遠就越是感覺到高深莫測。
隨着白鶴向他走來。段修遠感覺到一座巨大的山峰,向他壓了下來,白鶴人還未至。就有一股巨大的壓力,讓他幾乎難以透過氣來。
白鶴一步一步,走得輕鬆淡然,段修遠雙手持刀,卻如臨大敵,額頭上汗跡隱現。
白鶴步子輕盈,但是,段修遠的目光,隨着白鶴的腳步而動,每一步落下。段修遠的心中,便猛的一跳,面臨的壓力,在那一剎那,陡然間爆漲了許多。
隨着白鶴一步一步走來。段修遠的心中,如同鼓敲,額頭的汗跡很快便順着臉頰留了下來,整個人的身軀,似乎被一座山峰壓着,不由自主的彎下了腰。
衆弟子看着段修遠的表現,疑惑地道:“白鶴師兄還沒出手,段修遠師兄怎地如此害怕?竟然汗流如雨?”
包括林影和李無常,李恆也是一臉疑惑,魏明若有所思,但亦不肯定。
劉楓的眼中,也有着驚訝,對李恆傳音道:“他對道的參悟,有了非常深刻的造詣了,一舉一動之間,便能夠借用天地大勢,看來,他離我也是不遠了。”
李恆驚道:“大師兄,你是說他這一步一步之間,竟然蘊含了天地大勢?”
劉楓道:“我們離他太遠,感覺不到,但是,段修遠感覺得到,天地大勢本來就是一種虛無之物,全由精神感觸,段修遠對白鶴心懷懼意,感覺到的壓力將會倍增,所以纔會被壓彎了腰,汗流如雨,實際上,白鶴剛剛踏入天地大勢的門檻,引發的天地大勢,並沒有那麼可怕。”
的確如此,段修遠感覺自己背了一座萬斤巨山,白鶴每邁出一步,他就感到背上的萬斤巨山,被人敲了一錘,力量倍增,幾乎要將他壓誇。
他的背脊越來越彎,最後,不得不將靈器寶刀立在地面,雙手扶着刀柄,支撐着身體,纔不至於被直接壓得趴倒在地面。
還沒有動手,這一步一步之間,引發的無形壓力,竟然就將一位築基中期巔峰的高手,壓得站都站不住,比魏明剛纔那快如閃電的一刀,更令人震撼。
“段修遠!”突然間,一個聲音,猛喝而起,如同打了個響雷。
是站在雲層中的劉楓。。
段修遠聞言,猛地打了個激靈,剎那間,他從巨大的精神壓力中解脫過來,猛然醒悟,身上的壓力大減。
劉楓此舉,以真氣喝出重音,無形的音波震散了白鶴凝聚而成的天地大勢,相助段修遠,可以說是非常明顯了,因爲劉楓不出手很有可能段修遠就會心神受損。
雖然不是真的出手,但是出口了,那也是出手。所以段修遠面臨的無形壓力散了,但是比武確實敗了。
“白鶴師兄,我認輸!”
“哇!”
擂臺下一陣叫聲,顯然白鶴不戰而屈段修遠讓人覺得太不可思議了,當然作爲當事人的兩個都知道是爲什麼。
臺下的林影和李無常皆是苦笑,看來他們也不是白鶴的對手了,就憑這一點,白鶴已經走到了他們前面。這就好像面對劉楓,同樣是築基後期修爲,但是他們可能不是劉楓一合之敵。
不遠的看臺上,衆內門長老也是面露驚訝,遠遠看着白鶴,心中驚道:“這小子,還真是深藏不露啊,這才突破築基後期多久,就已經踏入天地大勢的門檻,這以後突破到法丹期幾乎是板上訂釘了。難道我們白雲宗,繼劉楓,李恆之後又要出一天才了嗎,果然是天要興我白雲宗啊!”
與廣場所在山峰對面的一座山峰之上,一個茅亭,建立在廣場正對着的方向,從茅亭處,能夠遠遠將對面山峰的廣場,盡收眼底。
茅亭中,坐着兩位中年男子,兩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對面山峰,廣場之上。其中一人正是水雲峰峰主水雲子。
“你看這白鶴怎麼樣?他才突破築基後期的修爲,就踏入了天地大勢的門坎,未來又是一法丹高手啊,這樣的天才,就算在整個大陸上,也不多見。”
水雲子的目光從對面山峰的廣場上收回,落在了對面的男子身上。
中年男子右手擡起,摸了摸鬍鬚,道:“水雲,你應該知道,法丹期根本影響不了什麼,甘茂還不是直接死在了青雲子手上。”
“唉,難道真的要,這樣一來我們這些年在白雲宗所有的佈局都將成空,值得嗎?”水雲子感嘆一聲道。
中年男子搖了搖頭,“沒有什麼值不值,在甘茂因爲他而死之後我們就沒得選擇了,爲了聖教。”
“好吧,爲了聖教。”
“你有多大的把握,務必要一擊必殺,成嬰高手的厲害你是知道的,幾乎不會有再出手的機會。而且這次要是失敗,就算長老出手恐怕也再尋機會了。”中年男子顯然也是很凝重。
水雲子道:“恐怕連三成把握都沒有。”
“怎麼可能!”那男子一聲驚呼:“連三成把握都沒有,法丹一擊豈是那麼好接的,你全力出手偷襲,就算同爲法丹期也會重傷吧。一個才築基修爲,怎麼會……”
水雲子點了點頭,道:“水月回來和我講過,李恆現在的體質比之上品靈器還要強,即使我全力一擊,也是難以一擊斃命啊!最多將其重傷,這也是甘茂沒有殺死他的原因吧。”
“竟然會有這麼強的肉身,換血後期的體修恐怕都不如他吧!”
水雲子點頭道:“嗯!”
中年男子眼中深處,隱隱顯露出一絲凝重的神色。
水雲子道:“這應該就是他在靈墟密境中獲得的機緣了,如此天賦,又是大機緣者,成長起來,必然是聖教大患。”
中年男子道:“此子非同常人,既然入了白雲宗,那就是爲白雲宗帶來了氣運,連帶着一批人都會跟着收益,那麼只要殺了他,那就是斷了白雲宗的最強氣運,他非死不可。”
水雲子眼中微驚,他還是第一次聽到此人這麼想殺一個人,就連白雲宗第一弟子劉楓楓,號稱白雲宗百年難得一見的不世天才,他的評價,也僅是一句威脅不小,比起李恆這必殺,相差甚遠。
中年男子道:“水雲,你儘量讓他不要被淘汰,否則除了在擂臺上,在想殺他就難了,我先回總部一趟,會給你帶來一個好結果的。”
水雲子摸了摸鬍鬚,道:“我會讓他下一次抽籤繼續輪空,即使有人懷疑,定然也不會知道是在做得手腳,你要速回,恐來不及。”
言罷,中年男子潛出白雲宗後,背後突然出現一對翅膀,這對翅膀,完全由真元凝聚而成,成半透明狀態,長達十丈,真元翅膀一拍,瞬間沖天而起,往遠處飛去,很快便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