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虎身軀如山,渾身精力充沛,這一撞,所蘊力道何止千斤。
呼呼,落葉飄飛如雨,樹身搖晃不止,咔咔兩聲響,折斷了七八根樹枝。
衛小詩駭得面無人色,心道:“吾命休矣!”
這個念頭剛轉完,砰地一聲震天巨響,大樹連根拔起,轟然倒地,一時間塵土瀰漫,衛小詩眼不能睜,口不敢開,鼻尖吸入幾口空氣,灰煙隨之而入,嗆得他肺部收縮,皺眉苦臉,咳嗽連連。
他隨着大樹一起震落,屁股着地,摔得隱隱作疼。那巨虎“嗷”地一聲吼,慢悠悠向衛小詩靠近,嘴脣邊舌頭伸卷,粘稠口水奔涌而出,配着幾顆獠牙利齒,觀之不寒而慄。
衛小詩四肢酥麻,欲逃命而不能,生死就在頃刻,反而鎮靜無比,心道:“反正要死了,臨死之前也得唾它一口!”
吸一口氣,將口水在脣齒間醞釀,心裡喝一聲“去!”,唾沫呼嘯如電,破嘴而出,叮地一聲響,正中巨虎右眼。
巨虎一時大意,反被衛小詩射中眼睛,口水柔軟,於己絲毫無損,但王者尊嚴受到挑戰,滿腔怒火恰似滾油潑水,澎湃不可抑制,背彎如弓,一聲清嘯,凌空撲擊。
衛小詩嘴角邊露出一絲苦笑,一聲長嘆“他媽的,老子真不想死,誰來救救我!”
就在此時,一枚石子破空奔騰,劃破氣流,嗤地一聲響,打在巨虎左頸側,巨虎一聲慘叫,身子栽地,一路滾蕩,足足滑行十米。所過之處,地皮翻卷,犁出一道五寸深的泥溝。
衛小詩眼睛一花,面前不知何時,已多了一名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隨身佩劍,背對着他迎風而立,秀髮如瀑,香肩若削,纖腰不盈一握,嬌臀豐滿,玉腿修長,只看背影,便知天生麗質,惹人遐思。
那巨虎莫名受辱,震天狂吼,一躍而起,四肢刨地,衝向那女子。
白衣女子不動聲色,等巨虎到了身前三米處,這才拔劍出鞘,劍光一閃,鮮血激射,巨虎頭顱沖天而起,拋入了林中。
那巨虎腦袋被割,生機早絕,但身子依着慣性前衝,又跑了兩米距離,這才倒下。
白衣女子還劍歸鞘,轉過身來,衝衛小詩笑了笑,問道:“你有沒有事?可受傷了嗎?”聲音柔軟,衛小詩聽在耳裡,如沐春風,說不出的受用。
凝了凝神,去打量那女子容貌,見她明眸皓齒,膚若凝脂,心中暗贊“好個風流俊俏的小美人。”
白衣女子向他走近,側目觀察了一會,見衛小詩手臂處有鮮血滲出,說道:“你手臂給擦傷了,嗯,不要緊,我給你塗些膏藥,便沒事了。快站起來吧,我給你包紮傷口。”
衛小詩性格憊懶,天不怕地不怕,見了美女就想佔便宜,聞言涎着臉道:“好姐姐,我四肢痠軟不得動彈,想站起來也沒力氣,你拉我一把。”
白衣女子有些猶豫,衛小詩不失時機,低低呻吟,那女子見他眉峰緊鎖,呻吟聲有氣無力,哪猜得到他在假裝?心腸一軟,伸出白玉般的左手,將他扶起。
衛小詩跟她手掌相握,觸覺綿軟,心中得意。那女子卻皺了皺眉,說道:“小傢伙,你手掌好粗糙呢,繭子真多,硬得跟木材一般。”
衛小詩臉色微紅,乾咳了一聲,心道:“老子天天干粗活,手掌不生老繭纔怪!”
那女子放脫他手掌,伸手入懷,拿出一白一黑兩個瓷瓶,將白瓶塞入衛小詩手中,囑咐他拿好。然後從黑瓶中用指甲挑了些綠色粉末,細心塗抹在衛小詩傷口中,藥粉一經接觸肌膚,頃刻化入血液。衛小詩只覺手臂涼涼的如被冰塊敷貼,舒服得叫出聲來。
那女子笑道:“別亂動,也別亂叫,難聽死啦。”說話間又拿出一塊白如雪的名貴絲巾,替衛小詩包紮傷口。她雙手靈動,偶爾間手指碰到衛小詩肌膚,耳根便羞得通紅。
衛小詩瞧得大樂,尋思“小美女武功高得跟神仙一般,不想卻挺害羞。”眼見絲巾柔滑,顯然價值不菲,心道:“這絲巾倒不錯,應該值不少錢吧。找個機會賣掉,換些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