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自說話,忽然間前方傳來羣狼悲鳴怒吼,聲音細不可聞,若有若無,尚在數裡開外,衛小詩問冷雪“你聽到了嗎?前面有狼叫!”
冷雪位列帝國高手榜第三十一位,絕非浪得虛名,羣狼鳴叫,自然瞞不過她雙耳。只是衛小詩名不見經傳,竟然也能聽見狼叫,卻是讓她暗暗吃驚,尋思“這小鬼,真不簡單啊。”
聞言點點頭,道:“前方八百米,共有三百七十二頭野狼。”
聆音測距,聆音辨數!
冷雪的修爲,竟然到了如此地步!
衛小詩頓爲傾倒,由衷讚歎“厲害,真厲害!”
兩人在幽谷間飛掠,片刻後即達聲源。
衛小詩凝目望去:場中十一名紅衣和尚,背對着自己,怡怡然負手而立。最中間一名高大武僧,粗手粗腳,左手拿着一根黃金巨棍,僧高八尺,棍長也是八尺,徑有四寸。
八尺長的黃金棍,該有多重?得值多少錢?
冷雪指着那高大武僧,說道:“此人就是馮畫樑,他手上那跟金棍,純金鑄就,重三百二十斤。”
衛小詩伸出手指比劃,道:“讓我算算,三百二十斤黃金,一斤十六兩,就是五千一百二十兩,折換成銀子,足有五十萬兩。五十萬兩一件兵器,好貴重!我要是有這麼一根棍子,做夢都會發笑!”
冷雪微笑道:“財迷!”
兩人說話聲音壓得極低,但馮畫樑還是聽見了,轉過頭來,一見衛小詩二人,沉聲道:“哪裡來的小娃娃?沒看見佛爺辦正經事嗎,滾遠些!”
冷雪拉着衛小詩手,緩緩走近衆僧,向馮畫樑行了一禮,道:“馮堂主,你好。我是冷雪,還記得我嗎?”
馮畫樑側目打量她,依稀有些印象,半晌道:“你是冷青野閨女,對不對?嗯,六年不見,都長這麼大啦。記得你十二歲生日,我還吃過你家長壽麪呢。嘿,女大十八變,越變越漂亮。來,叔叔抱抱。”
冷雪眉間微惱,江湖傳聞馮畫樑爲老不尊,好色成性,果然半點不假。
冷冷道:“馮堂主請自重,冷雪眼下在侯爺府當差,身份不比從前,容不得外人毛手毛腳。”
馮畫樑嘻嘻一笑,道:“你在左青陽手下幹活?嗯,我想起來了,最近江湖上出了位星星神捕,應該就是你吧。”
冷雪道:“不錯。”
馮畫樑笑道:“星星神捕?哈,有些意思。那麼,女神捕此來有何貴幹?”
冷雪道:“我奉了侯爺命令,捉拿採花盜朱牧馬歸案,一路追蹤到此。”
馮畫樑擺擺手,道:“對不住,朱牧馬這廝,我要定了。誰也不準跟我搶,不然,別怪和尚翻臉無情。”
冷雪淡淡道:“多說無益,大家各憑本事吧。”
兩人說話間,朱牧馬給羣狼圍攻,左支右絀,聞言呸呸連聲,罵道:“馮畫樑,就憑你也想抓住老子,做你孃的清秋大夢。”
馮畫樑雙眉一揚,冷冷道:“死到臨頭,尚自大言不慚,該打!”啜脣作嘯,羣狼得令,攻擊更加猛烈。
朱牧馬腰間纏有軟劍,知道形勢險惡,刻不容緩。嗆地一聲拔劍出鞘,刷刷刷連刺八劍,一劍斬殺一頭野狼。
奈何羣狼悍不畏死,前赴後繼,殺不勝殺。朱牧馬一不留神,左臂給一頭野狼咬傷,鮮血淋漓。氣憤難耐下,左腳踢出,將那頭野狼踢得筋折骨斷,遠遠拋飛。
他以右手使劍,左手護衛李夢妍安全。雖在衆狼環伺下,仍能保證李夢妍不受一絲一毫傷害。但力分則弱,他既要殺狼,又要保護李夢妍,自己所受傷痕,不免越來越多。
李夢妍容顏憔悴,雙肩瑟瑟發抖,看樣子極爲害怕,朱牧馬一邊禦敵,一邊柔聲安慰“別怕,別怕,有我在,沒人能夠欺負你。”
李夢妍並不搭理他,眼前迷濛,似乎瞧見衛小詩身影。凝神細察,衛小詩果然就在不遠處,頓時大喜過望,一顆心兒撲通亂跳,連連叫喚:“小詩,快救我!救我!”
衛小詩本來正籌思御狼對策,眼見羣狼兇殘,一時之間苦無善法,正自焦急。耳聽得李夢妍出聲求救,再也顧不了許多,一咬牙,尋思“死就死吧。”
身形展動,衝入狼羣。
朱牧馬見來了幫手,精神大振,哈哈笑道:“好兄弟,好兄弟!今日之恩,朱某會銘記於心的。”
衛小詩氣不打一處來,罵道:“他媽的,誰是你兄弟?快放開夢妍!”
空空步發動,奔走如電,衝向朱牧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