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初露頭角
“你相信天賦嗎？”邦尼冷不丁的發問讓蕭瑤措手不及，她放下鼠標站起身，想聽出老闆的弦外之音。工作一年的蕭瑤已經記不起這是老闆第幾次沒頭沒尾的突然發問了，縱使她有總結歸納再預判的好習慣，老闆的發問卻是天上一腳地下一腳，完全沒有規律可循。
“邦尼姐，我覺得後天努力也很重要，前期的積累佐以正確的賽道。。。”
邦尼擺擺手沒讓她繼續說下去，又游回到自己的思緒世界去了。
2022年，邦尼三十歲。
她時常會看着蕭瑤，想象自己要是也正常的一路讀書、工作、結婚會是什麼樣子。這樣的暢想往往會以“拉倒吧繼續上學你也考不上人大”的自嘲作爲結尾。
“你十九歲的時候在幹嘛？”
“十九歲剛上大一”蕭瑤沒假思索脫口而出，又自顧自的繼續說“大一超級愛學習，不管是什麼課都坐第一排。其實真不應該這樣的。。。”
邦尼對於蕭瑤後續的情緒變化完全不在意，她還記得自己十九的時候已經是高樂小團隊裡的頭牌了，不管是熱情服務的銀行櫃員，還是疲憊冷漠的監察官員，邦尼總是能扮演的惟妙惟肖，那一股入戲的味別說是隔着電話，哪怕是你站在她面前，睜眼看和閉眼聽感覺都不一樣，在邦尼看來，蕭瑤這代零零後愛玩的劇本殺簡直就是小孩過家家。
憑藉着出色的“戰績”，邦尼很快就躋身團隊核心，不到一年邦尼已經不再身體力行的奮戰在一線，而是專職輔導剛剛入行的小菜鳥如何讓人放下防備、取得信任。
“你首先要權衡對方在意的點是什麼，又有多珍貴”邦尼甩過頭，“如果你自己要被抓，你願意出多少錢保釋？”，面對下面雜七雜八的迴應邦尼不做理會“再想想，如果是你上大學的兒子被抓了，你願意花多少錢辦這事？”
邦尼換了一張PPT，上面只有兩個字“權衡”。
“沒有什麼是辦不來的，只是你給的利益還不夠大不足以讓他鋌而走險，只是你壓的寶還不夠重要，讓他能理性的思考顧及原則。我給大家一個建議，做事之前定一個目標，讓對方尖叫起來。”
“有的時候我聽你們的錄音回放，真的挺尬的。”
“語氣不穩，情緒不對，你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說的，你指望別人相信？”
“這一行你好好鑽研，洞察了人性和慾望，以後你幹別的也是出類拔萃的。”
“當然了你幹好了這一行也幹不了別的了啊，別的行業掙得太少了對不對。”
笑聲過後，每晚總結應聲結束。
高樂遞過來一瓶水，摟過邦尼：“行啊，成功學大師。晚上想吃啥？”
邦尼依偎在高樂的懷裡，一改課上的強勢，戀愛腦上頭的眼睛全是小心心：“跟你吃吃啥都行。”
“粵菜吧。”
“又是粵菜。好吧都行。”邦尼很不得將高樂整條手臂抱在懷裡，絲毫沒發現自己已經從副駕駛位探出大半個身子。
“誒，開車呢。”
高樂啓步依舊是不打轉向燈，但在已經不重要了。現在邦尼眼中高樂就沒有缺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