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s 12
“張警官的意思是死者在生前吸食過毒///品？”林逸壓低聲音, 走向解剖室。
張明廷點點頭：“雖然檢驗報告還沒出來，但是化驗處的人第一時間跟我打了招呼，在死者血液檢驗出來有一定的苯甲基芽子鹼, 也就是可//卡//因的殘留。”
“滾//石？”周宴平日裡跟底層接觸的多, 有時候說話通俗白話, 和一些流氓地痞或者□□都打過交道, 見識的也不少。
“證實了嗎？”林逸站在解剖室中, 周圍的冷氣在深秋的季節裡還是有些冷的，他回頭看了一眼在解剖臺上的屍體，目光有些複雜。
“在死者的鼻腔粘膜有一定程度的潰爛, 確實是長期吸食毒//品的症狀。”張明廷看看死者的屍體方向，繼續說道：“可//卡//因對中樞神經系統有高度都行, 產生興奮感及視、聽、觸等幻覺。死者死前吸食的可//卡//因應該劑量不小, 在屍檢的過程中, 可以發現死者最後的時候心率增快，並且出現一定程度的痙攣。”
“長期吸食可//卡//因會產生幻覺, 而且多半帶有自殺傾向吧？”林逸沉默了會，突然問道。
“是的，再出現幻覺的時候，會有被害妄想。或者感覺身體某一部分有蟲子鑽進去在涌動的難受，常常採取自殘肢體的行爲。”張明廷明顯專業素養很高, 背起來書一套一套的, 基本上跟教科書上的解釋沒什麼出入。
“這樣看起來, 倒是能對的上。”周宴喃喃說道, 伸手動動張明廷：“老張, 你這太平間也挺嚇人的，快讓你那個助手吧屍體放回去, 我們回辦公室邊喝酒邊說。”
“喝酒？”林逸轉頭看了周宴一眼，周宴嘿嘿一笑，裹緊身上的大衣：“沒酒沒酒，差點忘了，值班不讓喝酒。”
張明廷轉過身跟旁邊打盹的實習生說了一句，脫下白大褂換上自己的衣服，跟着林逸他們回了警廳。
“你說這個童桐也怪，表面上看着明豔動人的。私下裡卻是個耍大牌的暴脾氣，得罪的人手指腳趾加起來都數不過來，如果真的是她殺，那排除犯罪嫌疑人，不得累死啊。”周宴點了一根菸，身子站的挺直，邊走邊說。
張明廷看了他一眼，打趣他道：“都說死人不要在議論，省的人家跟着你。”
“呸，我就不信老子穿着警服她還能跟着我。”周宴被他這樣一說有點毛，伸手拍拍林逸的肩膀：“你說對吧，林逸。”
林逸笑着搖搖頭，沒有接他的話。
三個人沉默着往前走，每個人心裡各懷心事。一個活生生的生命就這樣消失在了人們的視線裡，而且是以這麼殘酷的手法。不管是他殺還是自殺，不管這個人生前是什麼樣的人，他們作爲警察，都有權利和義務，來爲死者主持公道。
張明廷上了樓，剛好看到警廳外聚集的記者，他們扛着攝像機坐在路邊，不是張望一下里面。林逸順着他的目光向外看了一眼，突然感嘆了一句：“做什麼都不容易。”
“是啊，幹什麼，不都爲一口飯吃嗎？”張明廷接過話，轉身進了辦公室。
“張警官，怎麼樣，屍檢報告出來了嗎？”辦公室的警官們圍坐在一張辦公桌前，中間是兩袋熱騰騰的包子。
這裡的警察多半是這兩年剛剛擴招進來的，一個個不過二十三四的樣子，對警察這個工作還抱着一腔熱血，巴不得出個大案子來參與進來。
所以這次的案子，看得出來每個人都上心的很。
“距案發時間還沒過去24小時，屍檢哪裡有那麼快。”張明廷坐到辦公桌旁邊，拿出一個肉包子咬了一嘴。
“真是可憐那個姑娘了，腿上的肌肉組織破碎的比這個肉餡還要碎。”
旁邊幾個年輕的警察對視了一眼，又看了看桌上的包子，不由得又想起案發現場的場面，嗓子有些乾嘔。
周宴走到張明廷身後，抄起一根警棍，敲了敲他的肩膀：“就你廢話多，讓不讓吃東西了！”
“這心裡素質。”張明廷看了一眼那幾個年輕的警察，又說道：“誰不都是從這個時候過來的，習慣就好了。”
“還有什麼發現嗎？”林逸坐過去，打開一碗餛飩，遞給周宴。他倒了一杯水，坐的挺直。
“其他發現也是有的。”張明廷喝了一口湯，含糊的說道：“死者雖然看着下肢被損傷的有些嚴重，但是沒有什麼致命的傷口。真正致命的是在她右胸口的刀傷，或者是失血過多死亡的。很顯然前者可能大於後者。”
“等等，右胸？”周宴比劃了一下，手指停留在自己的左胸：“死者的心臟在右邊？”
“嗯，比較少見的先天性的心臟異位。”張明廷點點頭：“如果當時她沒有因爲失血過多而死亡的話，那麼胸口上的刀傷絕對是致命的一刀。”
“那能不能檢查出來是不是致命傷？”林逸接過去問道。
“有點困難，不過也是可以的，屍體還需要進一步細緻的分析，從表面上看着是自殘自殺的，但是我總感覺有點怪怪的，如果死者生前因爲吸毒出現了幻覺進行自殘，又何必最後利落的往胸口插了一刀。如果她一開始動機就是要自殺，那開始又爲什麼自殘呢？”張明廷邊回憶邊說道。
“那也有可能是死者自殘自殘着，突然受不了想要乾脆結束呢？”周宴接過來說。
“不排除這種可能，但是也不能主觀代入，還是要把細節串起來，明天繼續去現場取證。”林逸點點頭，開口說道。
“那明天我繼續解剖屍體，你們去現場。目前的準確證據是死者的死亡時間定在晚上十點左右，死前大概在七點有過一次進食，在吃晚飯之後吸食過毒//品，毒//品在兩個小時後發作，也就是九點，她可能出去然後遇害了。”張明廷扯過一張紙，整整齊齊的列出了線索。
“明天你們順着這個時間段尋找目擊證人，還有死者接觸過的電話和人，進行一下簡單的排查吧。”
張明廷說完，突然加了一句：“我感覺今天在現場那個什麼柚的演員，可以問一下。”
“嗯，敢說話，確實也容易套話，她好像不太喜歡死者。”林逸說道。
“不是女二嗎？她自己說對戲總是卡，大概拖累了她不少次吧。”周宴挺挺身子，揉了揉有些發脹的雙眼。
“周隊，下面有個說是死者經紀人的人要見你。”一名年輕的警察跑上樓，站直打了個報告。
周宴沉默了一會，看了一眼林逸，只見林逸點點頭，他轉身說道“那就讓她上來吧。”
“這麼晚了打擾大家確實不好意思。”林枝南一上來就見一屋子警官大眼小眼的全看向自己，她接過顧念手中的咖啡，一一發過去。
“什麼時候這麼客氣了。”林逸接過林枝南手中的咖啡，笑的溫柔。
“今天還沒謝謝你照顧思齊呢？”林枝南看是他，鬆了口氣。
林逸是北京的西城區（這個是我編的，編的。劇情需要，跟真實不一樣，請勿帶入）負責的警官，林枝南之前沒少打交道，後來林思齊寫小說的時候還去西城區的公安局待了一陣子，一直都是林逸帶的。
後來林思齊和林逸成了好朋友，她自然也就熟稔了許多。
“那都是小事，聽說你今天不舒服，好點沒。”林逸笑笑，不經意打量了林枝南身後的顧清止一眼。
身後的人身姿挺拔，面容俊逸。他身上是一身有些復古的西服套裝，外罩一件黑色大衣，站在林枝南身後，竟然有些登對。
林枝南看他看了一眼顧清止，回道：“好點了，當時一時間看到了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這是我剛簽下的藝人，顧清止，今天陪我過來看一下案情進展。”林枝南稍微側身，讓出顧清止的位置：
“清止，這是北京西城區的林隊長，以後要經常見面的。”
顧清止點點頭，聲音有些沙啞：“初次見面，多多關照。”
林逸笑笑，看了一眼顧清止，在心裡多記了一下，這個人看着不簡單，以後多半是要出人頭地的。
周宴看着他們互動，輕咦了一聲：“這位顧先生身上穿的是戲服嗎？”
顧清止順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嗯，早上剛拍完戲就聽到出了事情，然後沒來及換就出來了。”
“服裝老師不管嗎？”張明廷接了一句。
“會管，但是一般男女主演劇組都會捧着，有時候事出有因來不及換也不會強制，但是可能配角和羣演會管理嚴格一點。”林枝南接過話來，不太明白警察會把目光放到這個問題上來。
“死者死的時候是穿着戲服吧？”顧清止似乎是看透他們在想什麼，反問道。
“是。”林逸說道：“或許死者也是事出有因外出，或者是因爲某種原因來不及換呢？”
“對不起，我接個電話。”張明廷轉過身，想要出去接個電話，只聽那邊傳來一句急促的聲音：
“老師，有發現，這個發現有可能會排除死者自殺的嫌疑。”
A word love letter：
顧清止：不準看不準看，不準看我家枝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