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噩耗
剛下了電梯,就聽到了喧鬧的爭吵聲,轉過臉看去,就看到了自己居住的門口雜亂無章的擺放着各種物品,藍色的拖鞋,白色的電腦屏幕,還有刺蝟熊……這些東西怎麼看上去這麼眼熟?
不對,這些東西就是我的!
我急忙走到門口,擡眼朝室內看去,房東居然正在命令兩個大漢搬着我的東西出來,我急忙走過去,問:“房東,你現在在做神馬?”
房東看着我,驚訝的面孔上立即露出了笑容,說:“小佳呀,你可算回來了,你不是說今天晚上要搬走嗎?正好下午有個房客說要搬過來,我就幫忙把你的東西整理好了,你看……”
房東的話還沒說完,我就直接衝向了自己的房間,頓時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大牀上躺着一家三口,女的衣衫不整,男的還赤着腳,最小的那個,含着奶嘴在牀上爬,這就是房東說的,新的房客嗎?
“小佳呀,這裡是我給你買的蛇皮袋,裝東西很方便,待會你把東西整理整理,裝在裡面吧!”房東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我轉過臉看着她,頓時火冒三丈,大罵:“房東,你他媽的太厲害了,表面一套,背後一套,你不去當胸罩真的可惜了!”
房東見我如此火大,也沒有立即回我話,我扯過她手中的蛇皮袋,說:“你這樣沒有經過我的同意進入我的房間是非法的,鑑於你之前允許我拖欠房租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計較了,但是……”
我擡起頭看着房東臉上塗抹的厚厚粉底,笑着說:“我他媽的不是褲衩,誰都屁都要受着,在我沒有清點完我的東西前,誰都不能離開!”
我以爲自己東西不多了,可是整理好之後已經晚上十點多了,在電梯口將最後的餘額交給房東,我滿身疲倦的按下了底層的數字。
口袋裡只剩下了五百塊錢,我現在唯一能夠祈禱的,就是那個跟我合租的男人,還沒有休息。
拖着大包小包走出了電梯口,只覺得迎面一陣冷風吹來,夾雜着細細的雨絲,頓時讓我打了個冷戰。
屋漏偏逢連夜雨,我有些無助的站在門口,看着大包小包的東西,忽然覺得精神崩潰,眼淚忍不住朝外涌。
爸爸媽媽一直希望我能呆在他們的身邊,對於我留在這座城市的決定,多少是有些反對,如果他們知道我現在只揣着五百塊連住的房子都沒有,不知道會有多心疼。
原本以爲這一次石磊回來,一切都能改變,沒有想到……改變是有的,只是變得更加操蛋而已。
我想哭,但是讓我嚎啕大哭,那是不可能的,那種大哭是十分消耗體力的事情,雨停之後我還要找房子,暫且讓我偷偷的,哭一次吧。
我不抱怨生活,路上瘸子瞎子外加性功能障礙的人數不勝數,我只是運氣不好遇到了一條狗而已。早知道是一條狗,我尼瑪就該找一條鏈子,拴在他的脖子上。
哭什麼?誰的生活是如意的?老美物質生活水平那麼高,照樣各種恐怖襲擊,我能從孃胎裡出來,長這麼大,就已經證明,我比那些沒有受精成功失敗者要強大很多,別哭了,找個房子而已。
可是,爲什麼思緒忽然停留在早上石磊被我罵走的那一刻,想着人家女孩子分手還有個分手費,我咋就不知道要一點呢?五百塊,夠幹嘛的?
鼻涕流到了嘴邊,我吸了一下,想着現在自己的處境,忽然新生悲涼,如果我沒有記錯,我們偉大的浪漫主義詩人似乎也是生活不如意跑去喝酒,然後……
一隻手伸到了我的面前,我還沒有來得及擡起眼,就感覺一塊白色的布料擦到了我的鼻尖,鼻涕被擰了下去,我忽然也覺得鼻子難受,用力將鼻涕衝出去,衝到了那柔軟的布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