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敲門磚與羞辱
龍飛每日兩點一線在忙碌,蕭雅軒是如影而行默默地關切着,賣送柴後趴武院門縫學武成了其的主要一項心願及行動軌跡。
趴門縫學了些武功的龍飛可更有心力了,手中的劈柴板斧成了練武兵器,森林中的樹木成了靶子不能活動被動的靶子,這下好了,劈柴處可沒有了往常的規規矩矩,狼藉一片得很!
蕭雅軒每日除了家務就是隱身隨龍飛入城了,觀看着龍飛的一舉一動,特別是劈柴時其的活計可多了起來,因樹枝被龍飛劈的雜亂無章,使其的活計碼堆修整多了不少,可看到了龍飛的笑臉是一點氣都沒有,有的只是欣喜與笑臉,體會着龍飛一個男人的心智及喜怒哀樂!
時間飛逝季節變,龍飛這個旁聽生可聽看不成了,天氣漸涼,武院院門可緊閉了,敞篷窗戶也關上了,大多時候學員們進入了室內,導致了龍飛的視不可及,院內人影的消失!
“ 這可如何是好,龍飛蹲在了院門外,學武的心啊,難道就不學了嗎?”
“秋冬季就得全靠自己麼練嗎?難道改學文嗎?道理是一樣的,也是門窗緊閉啊!”
龍飛內心是不肯放棄學武的,亂世中龍飛認爲只有自己會武了才能保護自己保護家人保護蕭雅軒,半年前父親叔叔是如何死的歷歷在目,是武功不夠高啊,要是武功高就決不能不會死的。
武院內十幾個年齡相仿的孩童在屋內喊叫着,不時教官在指導傳教着,這讓門窗外的龍飛內心更急了,其不想錯過學武的機會啊?
現已經沒有了裹腹之飢心專一的很,其心促使了手的擡起,手與院門接觸了,因身上家中一時只有幾串銅錢,可想而知其心是虛的是膽怯的,敲門之手的力道自然是沒有的,院內屋內的多人練功喊叫動靜足以掩蓋了龍飛的敲門聲。
一巡三五下敲過,院門內是沒有任何反應的,這讓其內心更加的複雜與膽怯,手已經收回離開了門板,是接着敲啊,是不敲啊?
龍飛腦中又出現了奶奶給自己的故事,“人想有前途而強大,有地位而不受辱,那就得先有學識及武功的儲備,機會可給有準備的人。”
“對,自己不能走,不能打退堂鼓,不能一輩子劈柴賣柴,就是跪求也要求之,只要能學武就好。”
龍飛馬上勇氣上來了,心恆了,什麼心虛膽怯自然就沒有了,其再次伸出了手,這次可以說就不是敲門了,是拍門,手與門接觸的瞬間出現了震耳的啪啪,啪啪,啪的聲響。
這聲音可讓在院子中習武的武院弟子及武師聽見了,於是紛紛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共同向選門方向觀望之。
“聲響之大是什麼情況”,武師廖中強可在院落中哪,其點頭示意離門口最近的第弟子開門之,觀之情況了。
門不開不知道,這門一開,龍飛很自然的就展現在了所有院中人的視野,所有人一時間都彼此的對望了。
龍飛每日上午除了賣柴後的所有時間段都停留於了武院的一左一右門前窗後,弟子們說是不認識龍飛那是不可能的,只是沒有說過話,沒有接觸罷了。
武師廖中強因距離相對遠一時並沒有開口之,開門的習武孩童道;“你啊,你有事嗎?”
龍飛道;“我,我想求見師傅,我是來拜師學武的。”
這話從龍飛口中一出,武師廖中強聽到了,十幾名武童也聽到了,因衆人皆知龍飛是賣柴草的,其身份與院內的武童們是無法比擬的,可以說是天壤之別。
院內的武童們各個身份不是官宦之子就是商甲之孩子,每個人後面都是有強大家族做後盾的,都是少爺級別的,家中都是有傭人下人的。
學武是要銀兩的,這家武院可是京都城內數一數二的武院,廖中強的武功在京都城內也是出類拔萃的,武院是出過不止一個武狀元的,費用真不是一般百姓家能承受得了的。
十幾名孩子聽到了龍飛要拜師要學武,紛紛的開始大笑之,不時有孩童道;“他,他也想學武功,一個賣柴的也有學武功的想法,學了又能怎麼樣,能幹什麼啊?”
龍飛及隱身的蕭雅軒可都聽到了看到了,聽到的是武童們話語之歧視,看到的是武童們紛紛投向自己不屑輕視的目光。
武師廖中強已經就在眼前,龍飛現不管孩童們如何說講鄙視了,快步避過了開門的孩童,直奔於了武師廖中強,三步變兩步的就走到了武師的面前,一面跪地一面介紹着自己。
武師廖中強這時也知道了龍飛的情況,原來入院的孩童是一個賣柴草的啊,內心馬上有了判斷結果,那就是這樣的孩童是不能收留的,自己的武院內絕不能收賣柴草的孩童,收了定會影響學院之名聲,官宦及商甲的子嗣們很可能會馬上改投門庭之,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啊,絕對不能收!
廖中強的內心以定,不收豈能讓孩子在跪之啊。
於是馬上伸手扶之道;“孩子啊,這武藝不是誰都能學的,學費你是付不起的,起來吧,起來吧,學武對於你來說只是強身健體罷了,想靠學武出人頭地是不現實的,你與他們是不同的,你就是學了,國家武舉等等也都與你是無緣的,學武即費錢財又耽誤你賣柴,是得不償失的,強身健體劈柴完全能實現的,孩子放棄吧,放棄吧!”
龍飛一時只能聽出武師廖中強表面層次的話語,當然不知內情內理,其要拜師已經跪地是不能輕易放棄的,再次懇求收留了,廖中強見龍飛是不聽自己勸了,不得不說出了逼龍飛離開的話,“那就是入武院的費用可不是用銅錢來計算的,是用五兩文銀的,這是最低的入門費用了,你能付得出嗎?”
“孩子啊,即使你學武了,有了武功,國舉也不向你想的那樣的,全國每一屆參與武舉的人比比皆是,誰能保證能一舉鶴立雞羣啊,畢竟比例太渺茫了,銀錢對於院內的孩子們是不成問題的,每個人都家大業大的,你有什麼,放棄吧!”
現實的社會背景,階級現狀是自古就有的,武師廖中強說的已經很清楚了,一方面是龍飛真的付不出費用,就是勉強付出了,也是拿錢財博個渺茫罷了,一方面廖中強要維護自己的利益。
龍飛及蕭雅軒已經聽得清清楚楚了,學武非能吃苦耐勞就行的,想通過武藝出人頭地是要先付出大量錢財的,而且一時自己是負擔不起的,在就是即使學了也不一定能有機會成爲武舉人的。
龍飛內心是不甘的,自己難道就不能學武了嗎?這武院門就不是對自己開放的嗎?
眼看武師廖中強不收自己心意已決,就是收自己了,學費自己也負擔不起啊,不得不起身了,起身後的龍飛再次向廖中強深深的鞠了一躬,轉身直奔於了院門,其耳朵可聽到的院落中其他同齡人的笑聲,這笑聲是刺耳的,眼淚已經出現在了眼眶內!
小小年紀的龍飛啊,思武心啊,可謂是被武師廖中強當頭潑了冷水,不但這樣還觀聽到了譏諷與歧視,內心極其的鬱悶是正常了,神情恍惚的龍飛跑出了京都城,其並沒有回家而是直接進入到了每日的劈柴處,手中是有板斧的,隨着一聲長長鬱悶的吶喊,樹木上的鳥飛了,樹木可倒黴了。
龍飛大腦是沒有了理智,已經不管樹木適不適合做柴草了,乾溼樹木皆成了其劈砍的對象,一會功夫地面上是一片狼藉。
說句現實的話,在冷兵器時代,龍飛由於身體力行的劈柴力量已經超出常人了,用現代詞來說其就是一個純純的肌肉男,在武院內就是沒有給龍飛施展的機會,要是龍飛與廖中強弟子們單一比試的話,其是出類拔萃的,冷兵器時代力氣是武功之勢也!
人的力量是有限的非神仙,鬱悶之氣在心肺中散去了,板斧停止了掄動,龍飛已經不管滿地狼藉之,仰面直躺在了大地上,兩眼緊閉的在喘息着,隨着大地氣息隨鼻孔的呼入,滿頭汗液的消退,頭腦慢慢清醒了很多,“家,自己還有家,有妹妹,”想到了這裡其起身開始打掃戰場了。
蕭雅軒看到了此情此景,知道哥哥已經從精神層面上的打擊與恥笑中緩過來了,其心是酸酸的,內心已經有了想法,“就是好,讓你們笑個夠,等着,等晚上的,我讓你們以後都練不成武,讓你們練不成!”